第四十九章 出奇,出氣
第四十九章 出奇,出氣
暮瀟說完也不再理會他的鬼哭狼嚎,直接抽出一根細長的棍子,念動法術,棍子就像賦予了生命般活了過來,它閃到男人身上,啪啪的在他身上亂揍,弄得男人哇哇大叫。
看著他痛苦的扭動著身體,暮瀟風輕雲淡的起身,離開小樹林。
走到樹林外,他才扭頭望了眼身後的森林,在心中冷哼一聲:你最不應該做的就是傷到她。
暮瀟停頓片刻,這才禦劍向由清殿飛去,夜深人靜的,陳書湉的父母還有師兄們都在,他也不好貿然進去,隻用法術捏成一隻小蝴蝶,向陳書湉傳遞消息。
白色小蝴蝶撲閃著翅膀飛向由清殿,一路往陳書湉的房間飛去,而此時的書湉正躺在床上發呆,明明很困,卻絲毫沒有睡意。
她很煩惱,總覺得心情浮躁,難以安靜,回想起中午和夕雲的交談內容,陳書湉總是覺得怪異。
明明她說的都是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可為什麽就是覺得不得勁呢?心口也感覺悶悶的,就像她聽到暮瀟因為任務沒有來看她時,書湉雖然能理解,還是隱隱有些失落,她……到底在想什麽?
陳書湉瞪大眼睛,將亂糟糟的情緒甩出腦後,泄氣般的轉了一個身,再次合上眼睛,可仍然沒有睡意,她終於忍不住,坐起身來。
就在這時,一隻白色的小蝴蝶從窗外飛進來,陳書湉伸出手掌,小蝴蝶就這樣落在她手心,變成一團白粉的雲團。
是暮瀟,他回來了!
陳書湉忙的連衣服都顧不上披,直接從窗戶上跳出去,飛到由清殿外。
此刻,暮瀟正立在樹下靜靜等待著,他身姿高挑,一身天藍色長袍穿在他身上顯得更加飄逸絕塵,麵冠如玉,豐神俊逸。
“暮瀟。”
她輕輕呼喚一聲,男子就回過頭來,他看著陳書湉,眉心微蹙,直邁著大長腿向她走來。
暮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的一件羽織外套,他走到陳書湉身邊,掀開外套,披在她身上,一股暖意從外而來,逐漸的溫暖著陳書湉的心。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一向冰冷的他竟然也變得體貼又細心,也不應該這麽說,暮瀟原本就是心細又暖心的人,隻不過這細微的特殊對待,隻對他在乎的人,原本隻有一個花瑤瑤,現在又多了一個她……那她現在在暮瀟心中,也是特殊的存在麽?
正胡思亂想著,暮瀟的言語就打斷了她的思路。
“晚上冷,下次記得帶外套。”他的言語還是那麽的簡潔明了,卻是最基本的關心,讓陳書湉覺得溫暖,她揚起笑臉,帶著可愛的甜意,乖巧的點頭道:“好的,下次一定帶上。”
兩人一起繞著雲清宗外麵的甬道上散步,書湉打量著他,問道:“聽說師祖給你派了任務,怎麽樣,任務順利麽?”
暮瀟點頭:“一切順利,你呢,身體恢複的如何?”
陳書湉展開手臂,笑道:“那一點傷口,早就好了,是你們太大驚小怪啦,不用擔心!”
暮瀟嗯了一聲,他忽的伸手,撫摸著她的頭,替她整理因風而淩亂的碎發。
月光就這樣灑在他身上,多麽溫朗,惹得陳書湉的心一陣陣的發燙。
在這樣的夜裏,他說的話都變得異常清晰:“以後打架躲著點,你自己最重要。”
陳書湉咽咽口水,心頭一熱,仰頭盯著他的臉發呆,她說:“可是對手比我強,避無可避怎麽辦?”
暮瀟可能也沒想到她會這麽說,直愣愣的對視著她的雙眼,她的眼眸映著遠空的星辰,包含著所有的璀璨,似乎要將暮瀟的心都灼傷。
他忽然無法直視書湉的眼睛,暮瀟收回手,快速的將手背在身後,在無形的地方,摩擦著發麻的手指。
他說:“還有我,我會保護你,隻要我在。”
他說的話如此動聽,陳書湉都有些醉了,她忽然想到什麽,從懷裏掏出儲物袋,將袋子放在地上,整個人都探進儲物袋裏,尋找著什麽。
暮瀟彎腰問道:“你在找什麽?”
鑽在袋子裏找東西的陳書湉沒有回他,她又埋頭尋找了好些時間,這才掏出一把小圓盤,將上麵的蓋子打開,氣喘籲籲的對暮瀟說:“來,將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暮瀟不明所以得,問她道:“什麽話?”
“就是你剛才說會保護我的那句話呀!你再說一遍,我拿留聲儀存住,以後好拿出來聽呀。”
暮瀟:……
男人一言不發的轉過身,準備開溜,書湉眼疾手快的衝上去,抱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
“不準跑,快說啦快說!”
暮瀟找借口說:“夜深了,該睡了。”
“不許找借口,說完再走!”
“陳書湉,你很無聊。”
“無聊就無聊!你快點說啦!”
“……我走了!”暮瀟說完,就一個閃身飛走了,留下陳書湉直跺腳。
“這個壞家夥,總是跑的最快!”她吐槽完,又心情好好的收起法器,拉緊外套,蹦蹦跳跳的往由清殿走去。
她離開後,暮瀟的身影又自黑暗中閃現出來,他注視著陳書湉離開,嘴角上揚,輕輕的罵了聲:“小傻瓜。”
他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是多麽的寵溺,直到書湉完全進屋,暮瀟才真正的離開。
……
又過了兩三天,天浮宗和水華宗的人休整結束,準備離開,雲清宗的許多人都前來相送。
陳書湉站在由清殿大師兄李雲端的身後,看著師祖和他們交談,無非就是些客套的話,是書湉不感興趣的內容,她無聊的四處張望,仍然沒有發現暮瀟的身影。
看來暮瀟是真的討厭這種場合……倒不如說,是因為他真的討厭天浮宗,想來也正常,那些幼時經曆過的磨難和痛苦,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暮瀟去原諒,就算是她也不能。
不出現也好,眼不見為淨。
陳書湉的視線再次向遠處移動,她意外的看見一張……鼻青臉腫的臉,她從那人的裝飾上,認出了他,這個豬頭竟然就是那天和她比試的,天浮宗的那名弟子??
到底發生了什麽,他怎麽會變成這樣!真是又慘又搞笑,陳書湉捂住臉,在暗地裏偷笑出聲。
她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他的臉……太不忍直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