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破罐破摔
第181章 破罐破摔
“那周哥他們，好歹也是村子裏麵長大的，就這麽把他們給趕走了，未免也太絕情了吧？”
小媳婦扯下了女人的手，悶悶不樂。
女人白了她一眼，“有本事，你到村長前頭給他們打抱不平啊？要去你自個兒去，可別害了其他人。”
中年女人還想，撈個群演，換點錢來呢。
村子裏成百的人，哪裏能心思一樣呢？頑固的人也不在少數，看見了喬知意他們，遠遠的都要吐上一口唾沫。
不過，那幾個老頑固不敢鬧得太過分，可閑言碎語卻是少不了的。
幾個人被他們劇組趕走了，背井離鄉，村子裏麵老一輩的人難免有意見。
村長管不了外頭的風言風語，大概也不懶得費心。
導演組的人偶然聽見了幾句村民們的議論，把消息告訴了聞遙之後，聞遙嗤之以鼻。
……
“不用這麽麻煩吧？”梁舒陶看著外頭正在搭帳篷的幾人，她有些哭笑不得。
經此一舉，聞遙似乎被嚇到了，打算在喬知意和梁舒陶屋外安排人輪番留守。
喬知意也是無奈，不過聞遙的態度格外堅持，根本拗不過。
“不行，知意姐，陶姐，這村子裏麵的人，我可不放心。”
聞遙可不放心，每每看到村子裏麵的人，總覺得他們不安好心。
對此，喬知意也隻好接受了聞遙的好意，畢竟人生地不熟，身邊有幾個人照看，總歸是安心些的。
梁舒陶慵懶的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朝著邊上的喬知意說:“知意，怎麽感覺跟做夢一樣？現在還有人住在帳篷裏頭保護我們呢。”
喬知意聞言輕笑，“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這村子裏麵的人對我們是什麽看法？”
喬知意眼神微暗，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晚上，村子裏麵的人，她著實感到了不安。
看似平靜美好的鄉村，實際上，也藏著許多齷齪。
冥冥之中，似乎是老天爺作祟，喬知意現在的處境，正如劇本《歸鄉》所描述的相差無幾。
薑燕來到鄉村的時候滿懷抱負，自以為能改變鄉村陳舊的思想，可是，初來乍到的年輕老師，並不受到村民們的關心。
她從一開始的活潑，到旁人的冷眼，時不時言語諷刺，薑燕像是一朵花一樣，悄無聲息的漸漸凋零。
薑燕最開心的，就是在上課的時候，孩子們還沒被世俗所汙染的純潔目光，是她在這片淤泥裏，唯一的救贖。
“你不覺得很像嗎？”
喬知意緩緩放下手裏頭的劇本，身後的梁舒陶已經坐直了身體。
她探出個頭，聚精會神府看著白紙黑字。
“薑燕在察覺到村民們的惡意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劇本上並沒有明寫，而是需要喬知意來揣摩，喬知意伸出手，輕撫劇本上的字眼。
“現在我們的處境，和薑燕很相似吧？再好不過的機會了。”
喬知意並未直言，點到即止，梁舒陶也是個聰明人，不用多說什麽。
門外的聞遙放下原本打算敲門的手，清秀的臉上是不假思索的笑意。
他本來是擔心梁舒陶和喬知意的心情受損，影響到拍攝，不過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了，她們自己就能夠想通。
“知意姐，陶姐，準備準備，要開拍了！”
中場休息結束，小場務跑前跑後，被找來當群演的村民們一如既往沒有絲毫演技，是本色出演。
喬知意站在村口的位置，呼吸的一瞬間，站在眾人眼前的，就不是喬知意，而是薑燕了。
盡管劇組的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喬知意的演技，可每每感受到，還是驚歎。
現在補拍的是前幾幕的一個長鏡頭，初來乍到的薑燕，和頑固不化的村民第一次無聲交鋒。
薑燕穿著簡潔的白襯衫，紮著高高的馬尾辮，興衝衝的來到村口。
她年輕，有活力，更是心懷抱負。
她以為自己會看見的是熱情的迎接，而不是打量的各色目光。
這裏和薑燕想象中的不一樣，一點也不一樣，第一麵，這片土壤給薑燕上了一課。
對麵那些村民都有著傳統的舊觀念，他們一輩子都沒能走出貧瘠的這片土地，貧窮也限製了思想。
初次見麵，他們三兩成群，看喬知意的眼神藏著多種多樣的情緒。
“那就是新來的老師？”
“長的怪漂亮的。”
“漂亮有什麽用？依我看又是個狐狸胚子，幾天就待不住了。”
無端的斥責、羨慕她的光鮮亮麗、還是對陌生人的警惕……種種都有。
正如村民們，對喬知意一行人的切身實感。
喬知意和他們隔空對視，長久的無聲，色彩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個世界一般。
聞遙坐在攝像頭後，眼睛一眨不眨，鏡頭慢慢推移過去，逐漸露出另外一個身影。
“OK，哢！”
“知意姐，你剛剛那個眼神不錯，一遍過了。”
“我們小聞導演也不誇誇我這個背景板？我可是連臉都還沒露呢？”
聞遙摸了摸後腦勺，“陶姐也很好。”
梁舒陶吐了吐舌，“不為難你了，下一幕是我了吧？”
“嗯，知意姐還得補拍一個側麵的鏡頭，下下個，就是陶姐了。”
劇組對村民們的詭異態度置之不理，聞遙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可拍攝的結果，卻是出乎預料的好。
他在攝像頭後頭已經足足坐了五個小時了，從天亮到天黑，靈感爆發的無窮無盡，如果不是副導演提醒時間不早，群演都演了很久沒休息了，說不定聞遙還要來一場大夜戲。
聞遙心滿意足的起身，沒有想到效果會這麽好，都快要樂開花了。
喬知意揉著酸軟的腰身，她也連續不斷的配合攝影老師各種站位，腳都有些酸了。
“今天就到這裏吧！”聞遙語氣高昂，顯然是十分滿意。
喬知意和梁舒陶挽著手回屋休息，外頭的帳篷有人，她們絲毫不用擔心，可以安心入睡。
村民們雖私底下議論紛紛，可明麵上，還是不敢做什麽衝動之舉。
聞遙也不開口阻攔，現在的狀態剛剛好，重演了劇本的狀態，聞遙再滿意不過了。
這兩日狀態極佳，聞遙牢牢抓住機會，喬知意和梁舒陶也不負眾望，從來都沒有掉過鏈子，拍攝計劃順利進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