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再訪
第四十一章 再訪
次日一早，失蹤將近四天的範思思終於有了線索。手機的定位地址在興城第一人民醫院，而且在八點開機之後就一直處於開機狀態。之後孔雀城的經理也打來了電話通知夏超然，說是範思思剛才打來了一通電話，說自己突發性闌尾炎住院動手術，手機在就醫當時不小心摔壞了，早上才讓醫院的護士幫忙買了個新手機。
過於巧合的失聯時間，加上這看上去就十分牽強的理由，透露出的信息總是令人感到奇怪。
陳海得到消息後決定自己親自去一趟，畢竟這個人知道的關於龐娟的消息一定不會少。他查看了範思思的入院記錄，也順便問了幾個護士問題，得到的答案確實就是她在二號下午三點因為急性闌尾炎入園的，這幾天也一直處於恢複階段。因為補卡一類的事，新手機和新卡今天早上才剛剛交到範思思手裏。一切都合情合理。
來到範思思病床前，陳海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簡明扼要的說明了來意，也告知了她龐娟的死訊。範思思聽後，情緒明顯有些低落，眼淚已經開始打轉。陳海無奈，隻能在一旁安慰了幾句，待到其情緒好轉些後開才開始了自己的詢問。
“龐娟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和她的關係怎麽樣？”
範思思稍稍擦了擦眼中淚水，帶著哭腔的聲音回答著：“娟姐是個好人，她幫了我很多。我是個孤兒，沒人願意和我做朋友，隻有她不嫌棄我，教了我很多東西。我拿她當姐姐一樣。”
“關於她的事，你知道多少？”陳海的問話來的很是平靜，對於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他心裏早已有了預計，也沒表現出多大的失望來。
“不，不太清楚，她很少說她自己的事，我隻是知道她離婚了。”她的眼神有點刻意回避。
陳海笑了笑，將身體往前傾，鼻尖距離範思思的臉龐不過一尺，把她看的臉紅異常。陳海說不上多帥，大多時候可以說的上有些邋遢，奈何一個成熟男性的魅力對於處世未深的小姑娘有著不小的吸引力。範思思雙手緊緊抓著床單，心跳也越來越快。
陳海輕哼了一聲，又把身子抽了回來，坐直，說話的語氣嚴肅中帶著威嚴：“鼻子做的還是不夠好，應該還要動幾刀。用的香水不錯，價格不便宜吧？”
“陳隊，您想說什麽？”她有些緊張的瞥了幾眼陳海。
“我想說的很簡單。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青春懵懂的小姑娘。不過你之前的經濟條件不支持吧？上個月你開了四單，業績都快抵得上去年一整年了。是不是用了龐娟教你的方法。恩？”
“沒有，是我運氣好而已。我才不會出賣身體換取業績。”她急忙否定，語氣很是激動。
陳海在那卻是搖頭嬉笑：“我可沒說龐娟教你的具體方法啊。怎麽你會聯想到這些？看來，你是知道些什麽的。要不要我去查查你的酒店開房記錄？”
“不，不要。”範思思連忙阻止，聲音有些發抖：“確實是娟姐教我這麽做的，她說女人最寶貴的就是青春和身體，利用好就可以得到很多自己想要的。”
“仔細說說龐????????娟吧，她有什麽仇人。”
“娟姐是個女強人，雖然她和我說她通過自己的身體賺了不少錢，但也是為了給自己的父親改善生活條件。她也沒什麽仇人，我知道的就怎麽多了。”
“她有沒有固定的情人，有沒有說過她為什麽要離婚。”
範思思的臉色有些難看，口氣卻比之前多了份堅毅：“她沒和我說過，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我現在還是個病人，醫生叮囑我要多休息，不好意思。”
陳海看出了她的反抗情緒，聽出了她知道些內情，裝作一副難為的表情：“哦，那我就先走了。之後會有我的同事來跟進的，畢竟賣淫也是犯罪，在裏麵待三五天就出來，沒什麽的。”
範思思聽後沒有慌張，反而更加堅定：“雖然我自己承認了，可那不是賣淫。我們沒有直接的金錢交易，這是不能立案的。”
陳海聽後，一副驚喜的表情馬上顯露出來，帶著欣賞的語氣說著：“你真是高中學曆？這法律科普的不錯啊，誰告訴你的？不過不重要，跟我玩混你還是太嫩。現在龐娟死了，她的事情我也會通報出去，再告訴你經理你也是這樣的人，你覺得你之後能在這個行業混下去嗎？當然，我也給你個解決方法，你不想配合沒關係，換個城市生活就可以了，這個建議怎麽樣？如果你願意配合，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己考慮。”
範思思咬合著雙唇，眼中淚水也滴了下來，床單被抓緊鬆開數次，最終再一次鬆開後，下定了決心：“娟姐確實跟我說有一個情人，到現在應該快兩年了。也是因為她和情人的事被發現才和她前夫離婚的，對外的說法就是她前夫不能生育，具體情況她沒細說。和客戶交易不拿錢隻拿東西也是她教我的，這樣就算被抓到也定不了罪。”
“你確定她當時說的是兩年左右？”
“是的，我記得很清楚，她還說也是看上人家的錢，自己就是被包養而已。賺夠了差不多的錢就給自己父親買個新房子。”
範思思的話看不出撒謊的的痕跡，陳海也是衷心的感謝了她一番，表明自己也是破案需要，說的話不要讓她往心裏去。隨後就急忙駕車朝著下一個地點駛去。
“陳隊，你怎麽在這？直接進來就可以了。”
“這不是看你忙嗎，我也沒什麽事。過來問個事情罷了。”
“好的，你進來坐。”說話的是那弘陽，見到陳海到來他表現的很是熱情。陳海也是應邀而入，坐下後拍了拍衣服雙袖，便開門見山了。
“還是為了你前妻的事。我想知道你們離婚的真正原因，你知道我的意思。”
那弘陽先是楞了一下，隨後苦笑，眼中滿是自嘲：“看來陳隊是知道了。不過以你的能力也是正常不過的事。確實不是她在外界所說的我不能生育。實際上就是她出軌被我發現了，之後就協商離婚了。”
陳海眉頭緊鎖：“麻煩說仔細點，怎麽發現的，為什麽不起訴她，婚內出軌，你可以拿一大筆錢。”
那弘陽問陳海要了根煙，兩個人一同抽著煙就像是朋友一樣聊著天，隻是對於這個男人顯得有些凝重。“可能太過於狗血，普通人估計都不會相信，但是陳隊你肯定是相信的。因為那天我想和她親熱，然後我這個人比較喜歡關燈做愛，結果發現她的私處發光。一開始我還奇怪，問了她怎麽回事，她也一臉疑惑。後來我上網谘詢了一下，結果發現一種帶著熒光的避孕套，那光亮是避孕套掉色留下的。她也很快承認了，雖然她一直堅持說愛我。但我確實接受不了。至於為什麽不起訴她，說到底還是因為愛。女人的青春是很短暫的，我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會不會對她好，錢對我來說有用，但是對她來說更重要，所以我選擇把錢留給她。”
陳海有點無奈，“你們京都的男人，都是這麽癡情。”隨後又細致的問了起來：“你知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麽名字，是做什麽的，他們在一起多久了。”
那弘陽深吸一口煙，眼神都有些空洞：“我沒問，我想我如果問的話她也會回答。可是那又怎麽樣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徒增煩惱罷了。況且我知道以後，難免不能保證不做出衝動的事來，既然選擇放手，那就徹底一點。”
“看來你還是個很理性的人啊，而且很內斂。”陳海直言不諱，直接表達了自己對於他的看法，若有所思的掐滅了煙蒂。“對了，還有一個問題。”準備離去的陳海又想到了個問題：“那天你發現她出軌的日子是什麽時候，還記得嗎？”
那弘陽稍微回憶了一下，滿是肯定的回答道：“確實記得蠻清楚的，是去年的五月十七號，之後過了一個禮拜我們就去離婚了，當然這不是記憶點。主要是龐娟的月事都是七號到十五號之間，那天我特地看了下時間，還問了她月事有沒有過。”
“好的，打擾你了。謝謝你提供的信息。”陳海臨別很是客氣向他伸出了手，那弘陽微笑回應，兩隻手在空中交匯。恩？陳海聽到了一股奇怪的聲音，轉眼看向門外，一名患者站在門口，單手拖著發腫的腮幫子焦急的等候著。
“那不耽誤你工作了，我先走了。”
陳海看了眼時間，竟已經十一點，自己還得快點趕回隊裏。路過診所前台時，那名前台突然站起對著迎著陳海走來的男人打著招呼。
“張總？”聽著前台對於這個男人的稱呼，又看見男人對著其一頓說教，陳海心中已然對於這個人的身份有了定義。這一定就是益陽牙科的老板，張益達。陳海看的稍稍出了神，正準備離去時，聽見了前台的幾句嘀咕。
“自從被他老婆抓奸抓到這裏後，一個月都難得來一次，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