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前夫
第三十八章 前夫
夜，善城的一家小火鍋店內，陳海和杜月享受著這個冬天的第一頓火鍋。
菜品簡單幹淨，對於兩位肉食愛好者而言，一份娃娃菜已經是最高容忍了，其餘的自然都是葷食。杜月大汗淋漓的吃著，不時的說上幾句話：“別以為一頓火鍋就把我打發了，興城那麽多店，偏偏帶我來善城是不是不懷好意？”
陳海笑而不語，拿出幾隻蝦來，也沒剝殼就往她碗裏放。掏出一根煙來，平靜的點上：“大城市確實有大城市的好，小城市自然也有它的獨到之處，比如這抽煙就自由的多了。”
“得了吧，還不是因為阿三涉嫌販毒，《阿三飯店》以後估計也不會開張了。你才帶我來這裏吃的。”杜月以為自己很了解眼前的男人，下意識的說著。
陳海隻能無奈的搖搖頭：“我是屬狼的，養不熟。興城在你眼裏有多好我不關心，我自然還是喜歡自己家多些。很多我們這的人，包括隔壁平鎮的，對於興城這個所謂的老大哥也是打心眼裏是不服不承認的。”
杜月的臉色不太好，畢竟她是土生土長的興城人。陳海的話多多少少讓她感覺不舒服，心裏自然是怪他說話如此不顧忌。陳海也從她眼神中讀出了這番幽怨，笑笑擺手：“那是老一輩根深蒂固的思想罷了，我這個人雖然有些地域歧視，但也多是針對案發率高的地區。一方土水養一方人，生出一群殺人犯的那方土水總是讓我這個外鄉人感到反胃。”
杜月輕哼一聲，不由的開始反駁：“個人是個人，地方是????????地方，兩者怎麽可以相提並論呢。而且現在是人人公平的年代，你這思想根本上就是不對。”
陳海深吸一口煙，靠在椅背上，腦子早已有了答案，片刻猶豫還是將其說了出來：“沒有所謂的公平公正，什麽男女平等，什麽和諧社會。那些都是隱藏在光亮背後的黑暗。如果真的有所謂的公平，法律也就不會隻有針對婦女被侵犯的保護，男人要是被性侵犯都沒有被立案的條例。也不會一大批因為 zheng 審不合格而做不了關鍵性工作的人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上位也有上位的考慮，比起一些國家，我們已經很出色了，但還是做不到絕對公平的。”
“你這不是鑽牛角尖嗎，個例哪能說明全部。”杜月氣鼓鼓的說著，每次自己都是爭論不過他的，每次也隻有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很多時候都是如此，你年紀還小，見得少而已。就拿我一起我參與的案子說吧，那時候我還沒調到刑事組。隊裏破獲了一起添加了違禁品以次充好的食品販賣案，那個公司所有人都被判刑了，包括入職第二天的幾個實習生。他們的人生永遠要背著案底行走，無論他們的才能如何，那一刻就已經被宣布死刑了。”陳海平靜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波動，隻是很平淡的描述著這一些話語。
人生本就是如此，失敗成功也隻是相對而言。能讓自己欣然接受的結果大多時候又何嚐不是先人們一步步實踐出來的。
“我看你啊，是在京都上學的時候學會的這套。京都人的排外是全讓你學會了。”
杜月不經意的幾句抱怨讓陳海聯想起來。龐娟的前夫和相親對象都是京都人，這會是一種巧合嗎？雖然現在倡導婚姻自由，可是本鄉本土的，這裏的風俗習慣陳海還是知道的比較多的。雖說興城人的排外不像京都那樣嚴重，可還是不會讓女兒遠嫁，更不用說是獨女了。龐娟在嫁了個京都人後還能在家鄉工作，想來其中是有什麽緣由的。看來是有必要再去詢問其前夫和父親，了解個中緣由。
“怎麽不吃了？才吃這麽些可不是你的風格啊。”思緒停下，看著眼前停下筷子的杜月，陳海半調侃半關心的問著。
杜月苦著一張臉：“太辣了，喝了冰可樂。這一熱一冷的牙齒有點痛。”
陳海聞言笑著邊打趣，邊嘲笑著她。好在自己本就打算去見見龐娟的前夫，他就是個牙醫，明天順便帶過去瞧瞧就好了。又向服務員要了些常溫茶水，叮囑著不讓她喝冰的，兩人的小約會也慢慢的步入尾聲。
第二天一早，兩人在隊裏打了個卡。陳海吩咐了馮建楠幾句，又借來了杜月，幾人分工合作，陳海杜月兩人去找龐娟前夫詢問，其父就交給了馮建楠。
“請問兩位有預約嗎？”益陽牙科的前台看著眼前身著便裝的陳海兩人，自然以為是普通客人，照例詢問著。
陳海笑著掏出了證件：“麻煩找一下那醫生，有幾個問題要詢問他一下。”那人見狀也是不敢怠慢，一通電話很快就打了過去，得到回應後兩人便來到醫室門口等候。
不一會，門內走出兩人。看穿著，一人該是普通患者，另一位一身醫生打扮的就該是那弘陽了。來人取下口罩，一張極為清秀的臉龐露了出來，微笑著伸出右手：“想必閣下就是陳海陳隊長吧，久仰久仰。”
陳海疑惑的伸手回應：“那醫生聽說過我？”
“像您盛名在外的人物，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各自新聞上可都是你。別站著了，兩位進來說話吧。”
一番客套後，兩人被邀請入屋。陳海也是沒急著開始詢問，先是將杜月推了出來，說是自己的女朋友牙齒不舒服讓他開個小灶給檢查一下。知會了那弘陽一聲，他就有意無意的觀察著房間的分部。
總得來說這間醫室比起尋常的大了許多，還有一個專用的小藥櫃，這可不是普通人該有的，這首席牙醫果然名不虛傳。就連一旁站著的助理身形都不比三線明星差，口罩下的臉龐想必也是足夠驚豔。
“沒什麽大問題，以後甜食和酸冷辛辣盡量少吃些，我給開點藥，按說明書上的量吃就可以了，如果過幾個月還是不舒服的話來做個小手術就可以了。”他的動作很迅速，不一會就已經檢查完畢。
陳海見狀，也是自然的開始步入主題：“今天我們來，主要還是詢問一下龐娟的個人信息，希望那醫生可以配合一下。”
“那是自然，警民合作是我的義務。”那弘陽又扯下了自己的口罩，端著一杯茶水，文雅的坐在椅子上等著問話。
“你和龐娟是怎麽認識的？又為什麽離婚？”
“第一次見麵是當時我來參加一次研討會，當時診所才剛剛起步，在那個會上碰到了還是大學生兼職的龐娟。當時也隻是交換了聯係方式，後來一次在路上偶遇就一起吃了個飯，之後聯係才多了起來，那個時候她已經大學畢業，我這邊也已經有了起色。後來談了兩年左右戀愛吧，就結婚了。至於為什麽離婚，或許是性格不合吧，簡單來說就是不愛了。”
那弘陽的一番話回答的很快，都沒有思索的過程，讓陳海的內心有股言語不清的感受。“龐娟這人你怎麽看。”
“說好聽點就是比較拚，說難聽點就是有點見錢眼開。之前家裏，她的名牌包快十來個了，她一件衣服的錢我可以買四五件了。”那弘陽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深深的無奈，即便半年多沒見麵，這些事看來還是印象深刻的。
“她不是挺能賺錢的嗎？大手大腳雖說這習慣有點不好，可我們查過她的信用記錄，名下也沒貸款，隻有兩張五萬塊的信用卡。”
那弘陽苦笑：“是啊，有時候她賣一套房的提成都快比上我大半年的工資了。我們消費觀上還是有點差距的。”
“之前你和我同事說她的圈子你很久沒聯係了，之前她有什麽玩的比較好的朋友嗎？”
“大多都是她的同事，不過她的業績比較好，很少有人跟她走的近，我記得有個叫範思思的和她關係還算不錯，你們可以去問問。”
陳海整理了一下衣服，伸出手來：“感謝你的配合，不過我有個私人問題想請教一下。你是京都人，京都的發展可比我們這小地方來的好多了，怎麽會舍近求遠呢？”
那弘陽微笑著回應著陳海伸出的手，重重的握了上去：“背井離鄉確實並非我本意，這家診所是我大學朋友開的，我也有三成股份。他給足了誠意，連這診所名字都是用我們兩的名字起的。那我自然不能推辭，算是一半為了夢想，一半為了現實。畢竟我每年掙的錢比在京都多了不少了。”
這番回答合情合理，誰人會和錢過不去呢？陳海拉起了杜月的手，笑著同他告別。這次的詢問並沒有直接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畢竟隻是前夫罷了，名義上來說兩個人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對於龐娟的近況不了解也是情理之中。不過多多少少還是獲得了進展，可以去找那個名叫範思思的人了解情況。至於離婚原因，那弘陽的回答並不讓人滿意，或許那對於男人來說是難言之隱，些許隱瞞也是可以理解的，目前也沒必要糾結這些。
等馮建楠帶著龐友根的口供回來，更進一步的調查就可以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