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坦白

  第九章 坦白

  　　“陳隊，您怎麽睡在這啊？”沈天宇看著睡在辦公室沙發上的陳海驚呼道。陳海也是被這麽一聲驚醒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的說道：“東西呢？”沈天宇忙將資料遞了上去。“放桌子上，幫我接杯熱水。”


  　　坐到位子上扭了扭脖子，已然十點。看著桌子上的兩份文件，不由心想到還是夏超然這小子了解自己，見自己睡覺也沒吵醒他。接過沈天宇剛接過來的水杯，抽出抽屜裏的最後一根咖啡，打發道：“去小胡那給我拿兩條咖啡液來。”說著打開文件夾看了起來。


  　　先是凶器鑒定，“刀具為河豚引，長二十三公分，為柳葉狀，刀尾寬為六公分，刀中部分寬度為三公分，厚度一點二五公分，刀柄材料為不鏽鋼，外層包裹一層橡膠。刀柄總直徑五公分，不鏽鋼部分四點五公分，刀尖至刀具中部檢測出血液痕跡，經比對為九二四死者葉百合血液，”還真是這把刀？這麽容易找到了嗎。


  　　陳海嘀咕著又打開了另外一個文件夾，“診斷書，死者家雜物間位置藍色棒球帽中發現。”“興城二院，這地址不是十年前二院的地址了嗎？”陳海盯著這診斷書看著，“趙鑫鑫，男，三十二歲，無精症，我去，這趙鑫鑫原來不行啊。”可是這單子留著幹什麽？帶著疑惑陳海又翻了一頁，“化驗單，死者衣帽間米色手提包中發現。”“興城一院善城分院檢查化驗單，葉百合，女，四十一歲，婦產科，HCG 值 2311U/L。日期：二零一八年六月八日，”好家夥，陳海一下子笑了起來。


  　　“去把小胡小夏叫過來，你也一起。”剛走進門的沈天宇聽見陳海的話又走了出去。“你他媽咖啡先給我！”沈天宇嚇了一跳，連忙跑上前去把咖啡遞了上去。


  　　胡嘯東和夏超然過來的時候，陳海已經點上了一支煙。“看看吧”陳海指了指兩份文件，三人接過文件輪流看了起來。片刻過後，夏超然率先開口：“陳隊，看來東西都全了，是不是可以移交檢察院了？”沈天宇還沒反應過來，陳海靠著椅子緩緩道：“理論上是可以，我還有幾個問題想不通，不急。我先去看看那家夥，你們去忙吧。”


  　　推開審訊室的門，趙鑫鑫早就坐在那了，一臉微笑的看著陳海，“陳隊，來了啊。”陳海將文件拍在桌子上坐了下來：“趙鑫鑫啊，你到底什麽意思？”


  　　“陳隊，什麽什麽意思？”


  　　“明知故問？”


  　　“請您言明。”


  　　“看看吧，你家裏找到的。”陳海用餘光瞥了瞥桌子上的資料，趙鑫鑫順勢拿過來看到。三分鍾後將文件夾輕輕合上，臉上的笑容依然沒變，還是那麽自然。


  　　“陳隊，既然都找到證據了，是要將我移送檢察院起訴了嗎？”


  　　陳海搖了搖頭，看著趙鑫鑫：“你是承認了？”“事實勝於雄辯，東西都擺在我眼前了，我需要考慮的應該是請一個怎麽樣的律師為自己辯護了，可惜我妻子的圈子我不熟，找個好律師可能有些困難，陳隊願意幫助的話，我也是樂意接受的。”


  　　陳海繞著趙鑫鑫轉了一圈，“趙鑫鑫啊，你來警局那天我看見你就感覺你這個人不簡單，本來不是我問你話，當時也不知道怎麽了，對你興趣很大。陰差陽錯也好，命運使然也罷。你能跟我說說為什麽嗎？”


  　　趙鑫鑫推了推鏡框，微笑著看著陳海，“陳隊，我承認我殺害了我的妻子，起訴我吧，這些證據，加上審訊室的這些監控錄像，到時候我想抵賴也不行了。”陳海笑了看著趙鑫鑫，拿起文件走出了審訊室。


  　　“監控已經關了，監控室的人我讓他十分鍾後回來，你有十分鍾可以暢所欲言。現在，就隻有我們兩人。”陳海推開門又走了進來，趙鑫鑫的臉隨即不再微笑，說不上難看，也是有幾分自然。示意陳海來根煙後緩緩開口道：“呼~好幾年沒抽煙了。陳隊也是本地人啊，也喜歡這個煙，我結婚以前也是好這口的。”趙鑫鑫的瞳孔開始沒了聚焦，“我和百合結婚這麽久了，一直沒個孩子，起初幾年還想著努努力就可以了。十年前醫院去檢查以後才發現我根本不可能有孩子，我沒有告訴百合。後來因為一直沒有孩子，爭吵就多了起來。”


  　　“三四年前吧，我感覺她開始有點不對勁，周末出去的頻率比之前高的多，有時候說是單位有事，有時候又說插花班的朋友約她聚餐。一開始我沒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我撞見他和一個男人吃飯。那時候我就知道，她出軌了。”


  　　點了點煙灰，趙鑫鑫繼續道：“人啊，總歸是要臉的。況且我還是很愛她的，隻要她做的不過分，我都可以忍受。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和那個人有孩子！我無意發現了那張化驗單，拿著化驗單質問她為什麽，她告訴我她想要個孩子，說早知道我不能生育，一時糊塗求我原諒她。還說會和那個男人斷絕關係，求我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反正旁人不知道，讓我當個便宜父親。我自然不願意，拉著她去醫院做了人流。”


  　　說著，趙鑫鑫眼中似有淚光閃動，“本想著兩個人好好過日子，可是半個月前我發現她又在和那個男人聯係，頓時我怒火中燒，和她大吵一架。然後就是前幾天，我答應她和她離婚，讓她六點左右回家把離婚協議簽了，趁著她不注意，我一刀捅死了她。”


  　　“還有幾個問題，化驗單為什麽留著，凶器為什麽不好好處理？還有為什麽故意透露給我你知道死亡信息？”陳海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趙鑫鑫笑了笑看著陳海，“陳隊啊，你們警隊能力這麽出眾，你個人能力我也是耳聾目染的，這麽短時間就找到了凶器證據和凶手，為什麽你不對自己自信點，是你自己的能力呢？”


  　　陳海搖了搖頭，“你這麽心思縝密的人，我不認為如此低級的破綻會在你的身上出現，說吧，當是滿足我的好奇心。”


  　　趙鑫鑫點頭，呼出了長長一口氣，“人總歸是有感情的，朝夕相處了這麽久。我不舍得她走的時候在這個世上什麽都沒留下。還有就是，我的心裏其實也是很愧疚的，我也很希望她能沉冤昭雪，但讓我自首我做不到。所以故意留了點線索給您，這個回答應該可以解除你心裏的疑惑了吧，陳隊。”


  　　陳海聽後鬆了一口氣，饒是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卸下，剛打算開口說話，趙鑫鑫摘下了眼鏡，一副陰森的表情看著陳海：“陳隊，我知道你還想問什麽。剛才是交給檢察院的官方版本，我免費送你幾句真心話吧，還有就是，”


  　　“那個腳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