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緊急調令
第一百二十九章 緊急調令
散場的時候,沈清歡是跟著郝向南最後走的。
說起來是來看電影的,但影片講述的什麽,兩人一概不知。
回到家裏。
郝向南抱著她衝了澡,放在了書桌上,雙腿垂落。
窗外寂寥,夜空如墨,沒有一點亮光,房間裏隻開了一盞橘黃的台燈,氤氳著潤澤柔和的微光。
女孩長長的烏發披散在肩頭,身子軟綿無力,瓷白的臉頰透著淡淡的粉。
盈盈一握的細腰,滑落肩角的睡衣,看上去秀色可餐。
郝向南眼裏的情感色彩太過濃烈,像是一頭靜靜等待獵物的豹子。
沈清歡軟綿綿地勾著他的脖子,嗅著他才沐浴過後的幹淨氣息,嬌滴滴地說:“我困了,想睡覺。”
說著,人就要往書桌下跳,郝向南上前抱住她的腰。
她感受到腰間的禁, 錮,狐狸眼媚眼如絲。
他從身後抱住她,壓著她的手摁在桌麵。
沈清歡的指尖碰到一排複習課本,身後的力道驟然加重,她手指微微屈起,圓潤的指甲因為用力而漸漸泛白。
郝向南低下頭籠罩著她,氣息落在她的後頸,聲音帶著誘哄和蠱惑。
“乖……一會兒再睡……”
……
進入十月下旬以後,氣溫驟降。
那些鮮豔的色彩悄然離開枝頭,在寒風中打幾個旋轉後,溫婉地和歲月道別,又開始孕育著下一場生機。
沈清歡昨夜被折騰的厲害,鬧鍾響過好幾分鍾了還沒醒。
郝向南抱她起來穿好衣服,親了親額頭,“寶貝,該起床了。”
沈清歡一點都不想動彈,閉著眼側過身,拉過旁邊的枕頭捂住了耳朵。
盯著她的這副模樣,郝向南笑了笑,拿開枕頭低頭咬住她的耳垂,慢騰騰,又極為無恥地說了句:
“再不醒,我可要繼續了……”
“……”沈清歡猛打了個激靈,兩眼一睜,瞬間清醒過來。
抬眸,與郝向南的視線撞上兩秒。
然後起床氣炸裂,抬起手臂,用力地掐住他的臉使勁地捏,語氣囂張:“郝向南!以後你睡這間,我睡那間,我沒叫你你不準過去。”
“那不行,”
郝向南鬆開她的手,打濕毛巾給她擦臉,毫無正形、慢悠悠地說,
“咱們可是領了證的,你怎麽忍心讓小哥哥獨守空房。”
狗男人,越來越無恥。
沈清歡嘟囔了一句,快速刷好牙,吃了早餐就往文工團趕。
過兩天又要下鄉演出,團裏正在抓緊時間排練一組新節目《我愛這藍色的海洋》。
李團長揚聲喝道:“注意精氣神!腹部收緊!抬腿!跟著節拍,跳!”
因為昨夜的緣故,沈清歡小腿還有些發軟,費了好大勁才堪堪平穩地回落到地麵。
隨著音樂的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李團長的聲音緊跟著響起。
“沈清歡,你出來一下。”
“是!團長!”
沈清歡以為是李團長看出什麽端倪來了,莫名有些心虛,故作鎮定地跟著她來到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李團長也沒像往常一樣溫和地招呼她坐。
而是眉間緊蹙,背著手在房間踱來踱去。
沈清歡誤以為她生氣了,垂下腦袋,盯著鞋尖也一言不發。
一時間,場麵沉寂,隻剩下鞋底叩擊地麵的蹬,蹬,蹬聲。
過了須臾,門外傳來兩聲叩門聲。
“進來。”
文英推門而入。
沈清歡抬眸與文英相視一眼,同時看向李團長。
李團長這才擺了擺手,笑著說:“你們倆都坐吧,跟你們說件事,這事兒想必文英已經知道了。”
聽到這話,沈清歡狐疑地用眼尾掃了眼身旁的文英。
文英正襟危坐,賣起了關子笑而不答。
李團長泡了三杯茶,開口道:“清歡,市文工團下了緊急調令,讓你這周內就去報到。”
說到這,手中的茶杯頓了下,歎息了聲,又道:“雖然我想等過了元旦參加完省裏的演出再放你們走,但事出從急,我就是再舍不得也隻能放手了。”
沈清歡有些不解:“團長,怎麽這麽突然,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也沒什麽大事,”李團長將泡好的茶杯放到沈清歡和文英麵前,眉心閃了閃,道,“市團領導不知道從哪打聽到,《劉三姐》和《保衛黃河》這兩個節目都出自你手,愛才罷了。”
是嗎?
沈清歡再次掃了眼旁邊默不作聲的文英。
李團長一席話講完,屋子裏的人都沒吭聲。頓了半晌,她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們倆這一走,就等於是卸了我的左膀右臂了。”
“……”
沈清歡一直不怎麽太會說場麵話,李團長的話一時讓她不知如何接口。
李團所言不假,她們文工團目前的處境確實堪憂,這一年來,從蘇晚晚到何娟再到馬冬梅、林峰,損失了很多大將,如今沈清歡和文英再一走,估計一年內很難再起來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參加省裏元旦晚會的那兩個節目都是排練好了的,隻缺一個架子鼓手。
沉默了片刻。
李團長抿了口茶,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人往高處走也是常理,你們的才華不應該埋沒在這小小縣城裏。這樣吧,晚上招呼大家在食堂聚一聚,就當為你們餞行了。”
“那就按團長的意思來,不過夥食費由我和文英來出,就當是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照顧了。”
“好呀,”李團長知道沈清歡現在工資不低,也沒再堅持,“人員你們自己去安排,時間就定在下午六點吧,等其他人都吃完了。”
“是!團長!”
從李團長辦公室裏出來,沈清歡拿胳膊肘捅了捅文英,詫異道:“喂,今天啞巴了?怎麽一句話也不說。”
文英眨了眨眼,撇頭看向她,神秘兮兮地說:“沈指導,你知道市文工團為什麽突然把我們調過去嗎?”
“什麽?”沈清歡頓感不妙,莫名被她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不由地跟著緊張了起來。
不遠處的走廊裏嬉嬉鬧鬧的聲音傳來。
文英的聲音忽然壓低,眼睛裏透出詭異的光。
“聽說啊,市文工團早在一個月前就收到了省文化部發的征歌通知,但磨蹭了這麽久半點頭緒都沒有。他們這是要將我們倆抓壯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