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等待
第二十一章 等待
“小菲啊，這樣，你周一周三周五等瑤瑤下課後過來輔導一個小時，周末兩天上午輔導兩個小時。費用嘛，一節課按五毛錢算，你看行不行？”
一個禮拜七節課就是三塊五，每月也就是十四塊。
雖然不多，但好歹也算有收入了。
沈清歡頷首：“沒問題，謝謝肖夫人。”
到底是國際學校的學霸，沈清歡在給肖瑤瑤上了一節課後，小丫頭感覺收獲頗豐，看向老師的目光充滿了崇拜，她拍著小手誇讚道：“哇，小菲老師真的好厲害。”
蘇櫻雖然不怎麽懂英語，但從沈清歡給自己女兒講課時的那份自信也明白大概還真可能有兩把刷子。
五點半時，沈清歡見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辭。
臨行前，視線故意在鋼琴上頓了頓。
蘇櫻瞥見她的動作，抱著雙臂笑道：“怎麽，小菲老師也會鋼琴？”
沈清歡笑了笑說：“會一點，但我以前彈的鋼琴和這台有些不一樣。”
蘇櫻還以為她指的是她以前彈的沒這台鋼琴好，挺胸走到鋼琴麵前，手指隨意撥弄了幾下，一首悠揚的曲子頓時在屋內飄蕩了起來。
片刻後，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複雜地看向沈清歡：
“這沒關係，一通百通，以小菲老師如此聰明才智，我簡單跟你說下使用方法你應該就會了。”
沈清歡迎上她的目光，走向前去：“噢？那就有勞肖夫人賜教了。”
聽到這話，蘇櫻神色一稟，很顯然，沈清歡的舉動在她意料之外。
她怔了怔，然後眉梢挑了挑，起身跟沈清歡簡單交代了下這架鋼琴的使用方法。
末了，抬了抬下巴說：“小菲老師，要不要來試試？”
沈清歡很自然地走了上去：“好，那我就獻醜了。”
蘇櫻看向她落在琴鍵的小手，青蔥玉指，指甲修剪得也很漂亮，倒像是富貴人家嬌養的小姐。
在手指按下之際，沈清歡陡然想起什麽，她轉頭笑著看向旁邊的肖瑤瑤道：
“瑤瑤，你給小菲老師唱一首歌好不好？你唱什麽，小菲老師一會就彈什麽？”
“真的嗎？”肖瑤瑤很是高興，拍著小手問道，“小菲老師，我唱什麽歌都可以嗎？”
沈清歡自信地點點頭，簡單的曲子過一遍她的耳朵她應該就會彈了。
肖邦的鋼琴曲她不知道能不能在這個年代彈，而七十年代有什麽曲子她還真不清楚，隻能臨時想了這個主意。
肖瑤瑤頓時搖頭晃腦地唱了起來：
小螺號 滴滴滴吹
海鷗聽了展翅飛
小螺號 滴滴滴吹
浪花聽了笑微微
…………
在肖瑤瑤唱第二遍的時候，沈清歡的鋼琴聲就適時地跟了上去。
纖細的手指在鋼琴上飛舞，兩人一個彈得興起，一個唱得忘形。
這歡快的一幕落在剛進家門的肖建國眼裏，他的目光隨之緊緊定格在坐在鋼琴前的少女身上。
一曲畢，沈清歡這才發現有人在打量自己。
肖建國的目光也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走過來摸了摸肖瑤瑤的發頂，問蘇櫻：“這位是？”
蘇櫻剛才的注意力全在女兒身上，淡淡說道：
“噢，這是瑤瑤的新家教老師，叫沈菲菲，英語和鋼琴都挺不錯。”
肖建國點點頭：“我剛聽了琴聲，確實彈的不錯。”
肖瑤瑤撒嬌地晃了晃肖建國的胳膊：“爸爸爸爸，我想小菲老師也教我彈鋼琴，好不好？”
“好好好。”肖建國看了眼蘇櫻，然後對沈清歡說道，“我跟著孩子叫你小菲老師，不介意吧？”
沈清歡站起身，目光在他軍裝上的斜杠上一掃而過，開口道：“不介意，您請說。”
“小菲老師，這樣吧，你就教瑤瑤英語和鋼琴兩門課，一個月補課費按五十塊算。”
五十？
沈清歡見過不少成功的商人，但這麽高級別的j，官還是頭一次見。
聽了這話，她又側頭看向蘇櫻。
蘇櫻瞥了她一眼，走過來挽起丈夫的胳膊，笑著說：“這個家裏，他說了算，他說給多少你拿著就是。”
沈清歡再次看了看他肩上的斜杠，也就沒再多想，微笑著告辭了。
走出肖家，這才發現外麵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雖然還沒有到夜色最濃重的時候。，但已經有些看不清路了。
從學校過來是坐的車，加之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沈清歡轉了幾條馬路，悲催地發現：她迷路了。
好在小縣城不大，在跌跌撞撞了兩個多小時後，沈清歡終於一路抹黑來到了四合院的外牆。
老遠，便看見有一點紅光在夜色裏忽明忽暗，忽高忽低。
看方向，應該是在四合院的大門口。
沈清歡不由地頓住腳步，帶著一絲警惕放輕了腳步聲，躡手躡腳地靠了過去。
這時，好巧不巧，一陣寒風迎麵吹了過來，沈清歡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煙味。
原來，是有人在門口抽煙。
想起昨夜廁所裏的刀疤男，她剛放下來的心又提了上去。
沈清歡猛吸一口氣，腳尖點地，背靠著牆無聲無息地摸了過去。
湊到那人麵前時，沈清歡卻不由地呆了呆。
隻見一支香煙夾在郝向南修長的指間，他將香煙放在口中，深深地吸了一口，白色煙霧輾轉在他的口鼻之間。
香煙的紅光倏地亮起，沈清歡看見了他臉上流淌著擔憂的神色……
難道，他是在等她？
想到這，沈清歡的心猛地一窒，她輕輕叫了聲：
“郝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