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62章 羞憤

  屋子並不大,一眼掃過去就能看全。


  跟錢掌柜上次來的時候略有不同,屋裡的椅子上都墊上了萬花錦簇的碎花坐墊。


  每個椅子上都放著一個方形靠背,上面都讓王氏綉上了她畫的卡通動物。


  放在古香古色的房間里意外的並不突兀,反倒有種溫馨的感覺。


  褚景矅感受著身子下面的柔軟,心結對夏嵐更加好奇。


  這些圖案他從未見過,看似簡單卻恰到好處的勾勒出每種動物的特點,真不知是如何巧妙的心思才能想得出這些東西。


  再看夏嵐已經把帽子摘了,此刻臉上表情淡淡的,跟之前小兔子的模樣截然不同。


  四個人在屋子裡,準確的說是三個人坐著,黑衣男子站著,夏嵐記得錢掌柜好像叫他飛昂。


  看來他應該是坐在那裡那個穿斗篷男子的隨從。


  一時間屋子詭異的安靜。


  如果只是錢掌柜,夏嵐倒是能說說笑笑的拉家常,可是現在旁邊有一個自動制冷機,她還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天可真冷,來大家喝點熱的。」王氏提著一個茶壺從外面走進來,才打斷了屋子裡的尷尬氣氛。


  「娘,我來倒吧。」看王氏進來,夏嵐鬆口氣的連忙接過她手裡的茶壺。


  王氏剛從外面進來,也不知道屋裡什麼情況,沒察覺到夏嵐的不自在,順勢把茶壺遞過去就坐了下來。


  從剛才就不見的夏安,這會兒像小尾巴一樣貼在王氏身子邊上。


  「這個小夥子也坐下呀,喝口熱湯歇歇腳!」王氏見屋子裡有兩個陌生人,只以為是跟著錢掌柜一起來的,沒多想,熱情的招呼起來。


  夏嵐真想去提醒一下她娘,別去招惹那兩個人。


  「伯母讓你坐,你就坐下吧。」沒想到坐著的那個男子竟然開口。


  這一開口不要緊,驚的夏嵐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把手裡的壺扔出去。


  幸好讓一雙手扶住了。


  夏嵐下意識的就想說謝謝,一抬頭撞進一雙黑洞般的眼眸,隔著厚厚的棉衣,夏嵐都能感覺到他有力的手掌像鉗子一般牢牢的抓著自己的肩膀。


  從旁邊看過去就好像褚景矅半抱著夏嵐一樣。


  「謝謝!」意識到兩個人靠的太近,夏嵐皺著眉順勢站穩往後退了一步。


  褚景矅倒也立刻放了手,就好像剛才真的只是一個意外。


  錢掌柜眼觀鼻鼻觀心,就跟沒看見剛才那一幕一樣。


  倒是王氏低頭跟夏安說著什麼,真的沒看見。


  夏嵐穩住心神,提著水壺挨個往茶杯里倒熱湯。


  誰都沒看見褚景矅隱在斗篷下面的一隻手慢慢的來回摩擦,好像在回味什麼,這隻手正是剛才抓夏嵐的那隻手。


  有了王氏的加入,屋子裡不似之前的尷尬。


  「這是什麼東西做的,還挺香的。」錢掌柜喝了一口茶碗里的東西,好奇的問道。


  「自家核桃芝麻啥的研磨成粉子沖的,這還是嵐嵐琢磨的,沒想到加些砂糖還怪好喝的。」


  王氏一說完,夏嵐就感覺有一道目光朝自射過來。


  平時聽王氏說沒感覺,現在夏嵐就恨不得王氏不要再提起她了,更別再誇她。


  夏嵐從沒感覺時間過得這麼慢,來來回回一直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


  終於在王氏留幾人吃飯,錢掌柜拒絕了,這才算完。


  人家給你送年禮來,按理說怎麼也要回些什麼。


  想來想去家裡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暖房裡的一些新鮮蔬菜了。


  趁幾人站在門口說話的時候,夏嵐轉身往後院走去,提著一個籃子鑽進暖房裡。


  挑了些長得個大的西紅柿和茄子,又準備拿刀片割些韭菜,一回身就看見一個黑影站在自己身後。


  頓時嚇得往後退去,不妨腳下不平,眼看就要往後倒去。


  預想中的疼痛感沒有傳來,反而是撞上一堵溫熱的肉牆。


  一抬頭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


  意識到這堵牆是這人的胸口以後,夏嵐立刻臉紅的就想往後退。


  不想剛才抱著她腰身的胳膊不僅沒鬆開,反而更加用力,讓兩個人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一起。


  夏嵐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被耍流氓了。


  「放開我!」不復之前一直客客氣氣的樣子,夏嵐此刻惱怒的低聲喝道。


  雖然兩人在後院,但是夏嵐還是害怕動靜太大把人引過來。


  「你怕我?」褚景矅像是沒聽到夏嵐說的話一樣,低下頭幾乎要和夏嵐臉貼臉。


  夏嵐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噴洒在自己臉上,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


  「誰怕你,你快放開我,要不然我就喊人了,你這個衣冠禽獸。看他絲毫不松的胳膊,夏嵐此刻也慌了。


  盡量把臉往後仰,可越是這樣,兩人的身子貼的越緊,夏嵐幾乎能感覺到隔著厚厚的衣服傳來的心跳聲。


  不像自己現在怦怦亂跳,他的心跳似乎比一般人都要慢一些,每一下都沉穩有力。


  褚景矅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夏嵐,直到逼的夏嵐一張小臉通紅,這才施恩般的把頭抬起來。


  頓時夏嵐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不少。


  「褚景矅」


  「?」夏嵐楞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應該是他的名字。


  說完這句話,褚景矅終於把夏嵐放開,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出去。


  留下一個夏嵐既羞憤,又莫名其妙。


  沒心思再割韭菜,草草摘了些別的菜,提著籃子就出去了。


  緊張的走出後院,夏嵐才發現那人已經不在院子里,門外也只有錢掌柜在跟王氏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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