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童養夫
第181章童養夫
李青蓮斷然沒有想到,自己這前腳才離開蜀地沒多久,就接到了謝蘭舟的消息,酆都紙人異變。
他那會兒正領了宮裏的聖旨,要往長安去複君命。
可如今收到這個消息,隻能被迫折回,又編了個十分蹩腳的理由送回長安。
隻是酆都的紙人異變,不是他一個人就能解決得了的,問了一圈,發現隻有高仲武離他最近,自然是把他喊來幫忙。
少不得是將謝蘭舟給吐槽了一回,這酆都異變,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跟謝蘭舟他們脫不了幹係,興許是那位的反擊。
謝蘭舟倒是幹幹淨淨走了,卻給自己留了這麽一個爛攤子,隻朝著高仲武直呼:“交友不慎啊!”
高仲武瞥了旁邊的李青蓮一眼,覺得自己才是交友不慎,早知道就啟程回渤海老家去,那李兄就不會找到自己來這酆都做苦力了。
又覺得那滿城的紙人數不勝數,很是擔心他們兩人忙不過來,於是又將董庭蘭給叫了過來。
董庭蘭人還沒到,便將自家的弟弟們都給找來。
而此時此刻,謝蘭舟將宋雁西一行人帶著往太湖去。
宋雁西眼下除了擔心那妄不會就這樣放棄之外,還有擔心李青蓮,“咱們就這樣把酆都扔給他一個人,他會不會有危險?”要不要,通知玄門中人?
現在的玄門也還算是鼎盛,大家齊心合力,應該會將此事完美解決的。
謝蘭舟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這五湖四海都是他的知交好友,他自己會想辦法。”玄門中人和李青蓮他們這些人不一樣,那些人會去深究,會去考慮是否有利益,有利益可圖,大家會爭相出手,沒有利益可圖,就你我讓,那樣拖下去,酆都城怕是真要出事。
可李青蓮他們這些人不一樣,真有一顆扶弱鋤強之心。
他說完,見宋雁西眉眼間滿是憂心,便笑道:“賭一把,我現在敢打賭,他隻怕已經召集了不下十來人一起去酆都。”
宋雁西半信半疑,掐指推演,然後眼裏滿是詫異,“所以你這一路才如此放心?”
“放心什麽?”小塔忽然湊了過來,手裏拿著一大把糖葫蘆,滿嘴吃得油汪汪的。
宋雁西有些嫌棄地拿手絹朝她嘴上撲去,“一路上就你毛口毛嘴的,少吃些,別把牙壞了。”
小塔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進馬車了,坐在馬車上看風景多好啊!正要抽身走,但卻被宋雁西給抓住,將手裏的糖葫蘆都搶了過去,給她存放起來。
然後隻能老實地擦嘴,想起那妄和謝蘭舟既是朋友,那時候動手這麽一點情麵都不留?但她才不敢問謝蘭舟,隻見著這會兒謝蘭舟出去換三千和小銀趕車,想著小銀和三千肯定會到車頂吹風,她便壓低聲音悄悄問道:“姐姐,那妄到底怎麽回事?”
宋雁西除了擔心酆都的事,還擔心這妄不會就此放過小塔。而且按照謝蘭舟說的那樣,小塔當初喜歡這妄,喜歡到命都不要的份上了,如今隻希望小塔和妄不要再扯上什麽關係。
那活脫脫就是一個舔狗啊!這是她心愛的小妹妹,她怎麽能允許她那樣丟棄尊嚴去愛一個不值得愛的男人呢?
哪裏曉得小塔竟然主動問起來,心中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和小塔說實話。畢竟她不可能長久陪在小塔身邊,也等不到她長大了。
所以宋雁西很擔心,小塔往後還像是前世一樣糊塗,喜歡一個不懂得愛沒有心的人。因此有些話,可能小塔這個年紀還不懂,但宋雁西還是打算提前跟她說了。
畢竟往後,自己就沒機會了。
“小塔,我與你說一個故事可好?”
小塔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麽,“姐姐要和我講故事?”這倒是新鮮,還是頭一次。
一時也是趕緊坐直了身體,滿懷欣喜,又要伸手拉開車簾,意圖將小銀和三千一起喊進來聽。
但是卻被宋雁西給攔住了,“這個故事,我隻說給你一個人聽。”
“哦?”小塔就越發好奇了,默默地收回手,滿臉期待地看著宋雁西。
然後便聽得宋雁西說道:“從前有一個小姑娘,她乃天驕之女,本是無憂無慮,卻因一麵之緣,喜歡上了一個男子。”
小塔一聽,心想八成是個愛情故事了,便有些不想聽了。這世間愛情哪裏靠得住?那得多好的運氣,才能像是姐姐和蘭舟哥哥一樣,想想著一路上和姐姐遇到的那些男人女人們,因為愛有幾個得到好下場的?
但既然是姐姐要講給她一個人聽,她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聽著。
“隻是可惜,那個男人他不懂得情愛,他也沒有心,小姑娘的所有熱情,甚至是她的性命都付出去了,仍舊是沒有得到半點的回應。小姑娘死了,他也是無動於衷,真正為了這小姑娘難過的是小姑娘的親人,她的父親為了複活她,將她的殘魂收起來,隻是可惜他們沒有族人,所以小姑娘的父親用了別的手段,讓她重新活過來,但卻忘記了前塵往事。”
小塔還是覺得這個故事沒有什麽意思。可是又隱隱發現宋雁西的神情很不對勁,於是她不敢插嘴。
而宋雁西也繼續說著,“隻是沒想到,小姑娘再度遇到了他,那人不知道怎麽想的,他要小姑娘到他身邊去。小姑娘並不記得他了,所以還一口答應了。”
她是沒有說這小姑娘是誰,可是因為這最後的一句話,小塔整個人倏然從馬車裏站起身來。
小塔最近長高了許多,所以這一激動起身,頭就撞在了馬車的車頂上,頓時疼得她‘哎喲’一聲,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姐姐,你這不是故事吧?你這不會是我吧?”小塔也不知道,怎麽就一下就把這樣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聯想到自己的身上來。
宋雁西沒有半點隱瞞,本來就是要告訴她這些過往,隻是怕直接說出來,小塔接受不了,才換了個說法而已。
如今見她一下就猜中,點了點頭,“我這一路上想,鏡無雙其實很愛你,他心中隻怕還不知道多擔心你重蹈覆轍呢,所以他希望你這一生變得無情無義些。”
因此他想讓小塔去吞這吞那,徹底將那上古凶獸的殺戮喚醒。
一個眼裏隻有殺戮吞噬的凶獸,怎麽可能還會去愛別人?怎麽可能還會為了一個人丟了性命呢?
隻是宋雁西看著眼前喘著粗氣,雙眼瞪得圓溜溜,滿是憤怒的小塔,連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你怎麽了?”
小塔冷靜不下來,她最討厭的就是那些為了一個男人尋死覓活的人,可是現在卻忽然得知,原來自己也是這樣的人,她當然生氣。
氣那個狗男人,也氣自己不爭氣。
一麵再度朝宋雁西求證,“姐姐你沒騙我吧?”她還是覺得自己不能這樣蠢吧?為了一個男人,值得麽?
宋雁西也希望,這些都是假的,但謝蘭舟無緣無故騙自己作甚?還有那妄對小塔的態度。
於是小塔被自己氣得不輕,馬上就找鏡無雙求證。她也一直好奇,明明她的生母是鄭大錢,可是為什麽自己的記憶裏,又有那穿山甲阿娘?
鏡無雙這些日子都處於一種不安之中,忽然聽得小塔問:“我以前真為了別的男人尋死覓活了?”
鏡無雙聽到這話,被驚了一身的冷汗,心說這不可能,小塔已經轉世了,怎麽可能會記得前世的事情?難道是那妄,對小塔用了什麽禁術?本來是不想承認此事的,但是因為作為一個父親的本能擔憂,話從他嘴裏脫口而出,卻成了:“他又騙你了?”
小塔聽到這話,基本可以確定,姐姐說的事八九不離十了,當下有些氣急敗壞道:“你不是我爹麽?看著我去跳火坑你幹嘛不攔著我?”
鏡無雙聽到這話,又悲又喜,但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撞南牆不回頭,你以為我沒攔過麽?”隻差沒把她的腿打斷。可是不但沒有攔住,反而使得父女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糟糕。
那時候讓鏡無雙一度懷疑,莫不是自己風流債太多,遭了報應,如今都報應在女兒的身上了。
不過如今聽小塔這口氣,這輩子是瞧不上妄了。不過他還是不放心,小塔年紀還小,沒準往後又被那妄騙到那鬼地方去,到時候他們父女倆真的是難相見了。
所以也是十分著急,“乖女兒,爹再也不逼你了,你可別又被那混賬東西騙了去。”如果妄要是在這三界之內,自己早叫他挫骨揚灰了,怎麽可能會讓他再度出現在女兒的麵前?
小塔現在很鬱悶,聽到鏡無雙焦急的聲音,連忙安撫道:“放心,同樣的錯我怎麽可能犯第二次?”但她還是很好奇,自己怎麽為妄死的?
於是問起鏡無雙。
但是鏡無雙卻十分不願意回憶這一段痛苦日子,隻是女兒想要知道,自己若是不告訴她,沒準她跑去問那妄,又被妄騙了呢?於是索性就全部告訴小塔。
原來因那妄本就屬於三界之外,所以在這人界,根本就待不了多久,又加上當時這人界還要人仙魔妖的存在,他又一心都在那煉器之上,所以殺人奪寶之事,幹了不少,自然也得罪了不少人。
而他不是三界內的人,所以跟著這些人動手,自然是占不了多少便宜的。所以當時也是受了重傷,甚至都沒有辦法開啟那所謂的時空之門回到他自己的世界。
就在他即將被剿殺之際,小塔不顧一切擋在了他的麵前,甚至還在自己彌留之際,把自己的法力都給了他,讓他順利離開三界,回到他原來的世界。
鏡無雙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似乎那時候的痛苦他又重新感受了一遍一樣。
好在小塔將他的話給打斷了,“你別說了,我越聽越生氣。”同樣的,也將鏡無雙的痛苦之源給攔住了。
小塔還以為,自己和宋雁西遇到的那些女人就是傻子,沒想到自己比他們還要傻,原來小醜竟然是自己,氣得她忽然覺得含著的半塊糖都沒那麽甜了。
耳邊則傳來鏡無雙很是不放心的聲音,“乖女兒,好馬不吃回頭草,爹給你養個童養夫吧,知根知底,往後他要是對你不好,爹就一口把他吞了去。”其實自從上次他曉得小塔和妄見過麵後,就已經考慮過,給女兒先訂一門娃娃親,或是直接給養個童養夫。
最終還是覺得自己養的好,完全可以培養成女兒喜歡的樣子。
小塔撇了撇嘴,她才不要什麽童養夫,但也不可能喜歡妄,更不可能像是上一世那樣,糊裏糊塗把命都給了他。
又與鏡無雙說了幾句話,給他再三保證,自己不可能再犯這種低級錯誤後,掐斷了聯係,然後一臉鬱悶地埋進宋雁西的懷裏,“姐姐,我越想越氣,這樣算來,是不是可以說,他欠了我一條命?”可是她現在想起當時妄說可以幫他們,但還要自己去陪他五百年的時候,就越生氣了。
就想,妄哪裏來的臉?難道自己上一次為了他付出了性命的事情,他就這樣忘記了?
宋雁西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雖然知道這話有些傷人,但未免小塔去找妄理論,一二來去反而又生了感情,便直接說了實話:“那個,這事兒在他看來是你心甘情願的,也沒求你救他。”這樣估計在妄算來是不能當救命之恩的。
不然的話,他不可能在小塔前世死後,無動於衷。
就是他將那鍾宋兩家的契約書這樣大方地還回來,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他終於覺得對不住小塔了?
可要真覺得對不住小塔,就照著小塔說的那樣,他怎麽好意思開口說要小塔去陪他五百年呢?
宋雁西也懵了,但越發堅定,這種人還是要少來往。於是再三朝小塔叮囑道:“世間的感情有很多種,讓人快活的事也有千千萬萬,一如這數之不盡的美食,所以小塔你往後,可不要往火坑裏跳。”
宋雁西真的好擔心,忽然有種無力感。很是擔心小塔再重蹈覆轍,這腦子裏甚至想,要不要在自己成為天尺之前,與這妄結上仇,這樣自己以後消失了,沒準小塔就認為自己死,是因先被妄所傷,所以才死在臾央的手中。
這樣,自己的死有一部分是不是也可以算在妄的頭上。
那小塔就隻會將他當做仇人來看待,自然是不會愛上他了。
想是這件事情對於小塔的打擊頗大,她還是接受不了自己曾經為一個男人而死,再後來又從謝蘭舟口中得知,如今鏡無雙這般模樣,被困在地下,都是因為複活自己這個不孝女的緣故。一時覺得對不起鏡無雙,又憎恨妄和從前的自己。
然後這心情不好,一路上也沒什麽胃口,肉眼可見的速度竟然瘦了一小圈,尖尖的下巴都露出來了。
不止是宋雁西心疼她,連一向與之拌嘴的三千也擔心起她來,“你這幾天怎麽了,胃口大減。”路過城鎮的時候,也不吵著要去下館子了。
這就很不尋常了。
“沒事。”小塔雙手托著瘦下去的腮幫子,坐在車頂上眺望前麵的水波粼粼的湖麵,很自然地轉過話題,“這太湖到底有什麽神奇之處?那次姐姐也是從這裏回來的。”
小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上車頂的,坐在她兩人的旁邊,“我小時候聽過傳說,說那上古的時候,天上有一麵可去往未來回到過去的鏡子,但是後來發生仙魔大亂的時候,鏡子掉到了人界,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湖泊。”應該就是眼前的太湖了。
從前以為隻是傳說,但好像這是真的。
小塔聽了卻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的前世,要是自己沒死的話,那肯定是聽過這些事情的。不過要是沒死的話,可能又遇不到的大家了。
但是她仍舊不能原諒前世的自己,以及妄。他喵的既然不愛自己,咋能那樣不要臉地接受自己給的好呢?他這哪裏是姐姐說的沒有心?這還不知道有多少心眼呢!分明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老綠茶狗東西。
她因為想到這些,手裏剝著瓜子皮的動作,生生變成了像是卸了別人腦袋的動作一樣,驚得小銀和三千齊齊朝她看來,“你真的沒事?”
小塔這才收回思緒,“沒有,隻是一下想到一個特別討厭的人。”
小銀聞言,微微一笑,“開心的事情那麽多,為什麽要把時間用來想一個讓自己不高興的人呢?”像她,她就不去想從前給老太監做寵物的事。
三千十分讚同,“對,也不要去想從前的事情,又沒有辦法改變,徒添煩惱罷了。”不然她還想回到自己小時候,早些將自己那害人精姐姐殺了呢,沒準父王母後如今也還健在呢。
小塔聽到她們倆的話,心裏一陣暖洋洋的,覺得她們說得也對,去糾結這些做什麽?以後遇到妄再收拾他,但是現在的確沒有必要把他和從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就不配出現在自己的心裏,哪怕是以仇人的方式也不配!
而且都過去了,憑什麽還要影響自己現在的心情?
這樣一想,也就豁然開朗了。也有可能現在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心思變換得快。
尤其是如今下了馬車,上了這進入太湖中心的小船,她又和三千開始開心打鬧起來。
宋雁西謝蘭舟坐在船尾上,她大半個身子都靠在謝蘭舟的懷中,耳邊傳來船頭上的熱鬧聲,不覺扭頭朝後看去,心裏有些羨慕小塔,果然還是小孩子好,這難過時候是真的難過,但是這難過也走得快,開心起來也是真的開心,都不用強顏歡笑。一麵則朝謝蘭舟問:“我走後,你打算與小塔他們如何說?”
不想去麵對這個問題,但又不得不去麵對,宋雁西其實想與他們說這是自己的宿命,與旁人無關,免得到時候他們聽了旁人挑撥離間,也像是那臾央一樣認定,是謝蘭舟利用自己成為天道,把自己當做那墊腳石,與謝蘭舟生出嫌隙就不好了。
謝蘭舟微微搖著頭,將宋雁西按回自己的懷中,下巴輕輕地蹭著她絲滑的發上,“往後再說。”他其實不喜歡宋雁西提起這個件事情,因為現在於謝蘭舟的心裏,他是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留下宋雁西的。
宋雁西本想讓他好好正視這個問題,然而還沒容她開口,就傳來小塔她們驚喜的聲音,“好像到了。”
謝蘭舟把開天劍放入了湖水中,這艘小船如今正隨著開天劍留下的痕跡而行駛。
如今,開天劍停下了,也就意味著到了地方。
宋雁西和謝蘭舟相視一眼,紛紛起身朝著船頭走過去,果然見開天劍平靜地懸浮在水麵上。
隻是此處的水麵看起來平平無奇,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這讓小塔幾人很是懷疑,“真的是這裏麽?”
一麵躍躍欲試,然後就迫不及待先跳下去看看,是不是再出水麵就到原來的世界了。
三千小銀見此,也要忙著下水去,不過被宋雁西攔住了,“咱們既然沒從酆都回去,隻怕臾央也堵在這裏。”人說狗急了還要跳牆,從前臾央不敢直接麵對麵和自己動手,是因為那時候自己手中天尺碎片並不算多,可現在自己就差一塊了。
所以臾央沒道理還能像是從前那樣坐以待斃,酆都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此她在眾人身上都打了護身法陣,這才和謝蘭舟相視一眼,齊齊先進入水中,去追小塔。
小銀和三千見此,也依次跳入水中。
此刻小塔明明是在水裏,但卻像是進入了一個虛空世界一般,而且更要命的是這裏沒有可呼吸的空氣,所以她拚命地掙紮著想要出去,等著這頭從水裏鑽出來後,卻發現天上一片赤紅色。
一時間也難辨到底是不是回到了民國時候。
不過很快,一個讓小塔尤為熟悉的聲音響起來,“臾央,你們兄弟間的事情,本尊可以不插手,可是你也休得動這小子!”這可是他給女兒瞧中了的童養夫,血脈是差了一些,但是上門的入贅女婿,要那麽高的血脈做什麽?
小塔聽到這聲音,顧不得回到民國的驚喜,慌忙朝著四處張望過去,便見著那赤紅色的天空中,紅霧散去,朦朧之中,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被無數條血紅色的鏈子緊緊縛住,翅膀已經被折斷了,金色的鮮血正往這太湖裏滴落而來。
他滿臉的痛苦,卻不曾向那施壓者求饒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