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自找
第156章 自找
慕暖離去後,林夏也總算是做起正事。
物色聯姻對象之類的正事。
慕暖走到扶手旁,看著林夏與旁人交談的模樣,輕聲說:“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好好問他呢。”
“問什麽,有什麽可問的?”沈殊輕笑出聲,“大多數事情,你心底已經有了答案,沒必要去問他吧。”
就像是他自己,費力氣找到於靈,卻根本不會聽到第二種答案。
如果有的選,或許一直找不到於靈,對他來說才是好事。
畢竟那樣他就能裝作自己不知情,就能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慕暖搖搖頭:“不一樣的,他的回答對我來說……”
她糾結片刻,低聲說:“我必須要問出來他這樣做的原因。”
“讓他編個能讓你心疼,然後不再恨下去的理由?”沈殊低聲笑了起來,“慕暖,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喜歡欺騙自己啊。”
“不是啊。”
她為什麽要心疼林夏,難道現在的他很需要自己的同情嗎?
慕暖不知道沈殊為什麽這麽說,她猶豫許久,湊到他耳邊解釋一句:“我需要確認林家的參與度,才能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方向吧。”
和林夏比起來,顯然是林家更難對付。
沈殊表情微僵,看上去有些尷尬:“是嗎?”
“不然呢?我是什麽聖母轉世嗎?”
慕暖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對自己有這麽深的誤會,但對他的態度卻下意識冷淡不少:“我該下去了。”
仔細觀察著周圍的風景,他隨口說:“好,我就在這裏,有事可以來找我。”
這裏能把樓下大部分情況盡收眼底,確實是絕佳視角。
慕暖沒再說話,掰開他環繞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後,快步朝樓下走去。
沈殊的視線一直落在慕暖身上,從她的頭頂,到脖頸的紅寶石項鏈,再到露出後背大片肌膚的深色禮服上。
如果衣服再往下開一點,他就能看到她的腰窩了。
這禮服有點暴露,不知道是誰設計的。
打量一圈把視線落到慕暖身上的男人,沈殊皺了皺眉,卻沒有任何舉動。
畢竟他現在沒身份站出來嗬止他們,連給慕暖披件外套都算越界。
剛才還能說是為了幫慕暖解圍一時情急,再鬧下去就不像話了。
他歎了口氣,視線突然停留在那杯被自己留在樓下的酒杯上。
無色的酒液被燈光渲染成暖黃色,待在桌上,被所有人遺忘。
……
“林家把慕氏當成好處給了你,所以你選擇背叛我?”
慕暖沒想到這就是自己問出來的答案。
或許沈殊說得對,至少這個消息在自己聽來,確實荒誕,讓她難過。
林夏笑了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她滿是費解地說:“但慕氏大廈將傾,隻是個不入流的爛攤子。”
“那是在你看來。”林夏對此毫不在意,“慕暖,你生下來就享受著最優渥的條件,眼光早被養的太刁。”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慕家再破落,也是個大公司,足以讓人衣食無憂一輩子。”
慕暖就算落魄,手裏也有父母留下的財富,而他是真的一幹二淨,一無所有。
被她看不上的公司,在他看來,已經是不錯的跳板。
林夏笑著說:“算不上背叛吧?我隻是選擇了更適合自己的一條路。”
“我能給你的明明更多,你也清楚我手頭都有多少錢!”
“但是你不會把你的東西全都給我。”林夏看著她惱怒的模樣,輕笑著說,“除非你願意和我結婚,把一切都算作夫妻共同財產,不然我一輩子都得被你壓著。”
他凝視著慕暖,輕聲說:“慕暖,我不甘心。”
慕暖不知道他為何會這樣說,笑了笑後,有些尷尬地說:“你們搞得我像什麽香餑餑似的。”
林夏也跟她一樣笑了起來,卻沒有回應她的話。
長相身材,以及自帶的財富,再加上沒有婆家幫襯。
慕暖這種人放在哪裏都是香餑餑,但也隻是被爭奪的物品。
沒人會在乎她自身的感受,他們都是想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的敗類。
本質上,他和林家那些人沒什麽差別。
隻是他的心更野,他還希望慕暖能被他蠱惑,為他心動。
林夏向前走半步,離慕暖更近,低頭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姐姐。”
慕暖渾身僵硬,忍著後退的衝動,冷聲說:“離我遠點。”
他輕笑出聲,等察覺到慕暖後退的舉動,才抓住她的手,輕聲說:“小心林燎。保外就醫的手續已經辦的差不多了。”
熱氣噴灑到耳垂、脖頸上,慕暖忍無可忍,甩開他的手,後退兩步。
林夏捂住胳膊,皺眉說:“你下手輕點,很疼的。”
“你別裝模作樣。”慕暖後知後覺理會出他剛才的提醒,語氣緩和些,“我根本沒用勁兒。”
他小聲嘟囔:“你碰我傷口上了。”
環顧四周,確認沒人盯著他們之後,他把袖子往上提,露出纏繞在手腕上的一節紗布,遞到慕暖眼前,示意她看看:“不信你看。”
慕暖麵色微變:“林家打的?”
“除了他們還能是誰?”林夏小聲說著牢騷,“一身傷做什麽都麻煩,好痛苦啊。”
“那也是你自找的。”慕暖並沒有心軟,她冷聲說,“如果你不接受他們遞來的好處,也不用遭受這些事情。”
而且與自己相比,他傷得並不重。
林夏皺起眉,語氣有點無奈:“是,你說得對,我是自找的,所以我也沒向你求同情,我隻是在向你證明我是真的受傷了才疼,沒有要碰瓷你的意圖。”
“哦。”她說不出話了。
林夏招來侍應生,拿起兩杯酒後,把一杯酒塞給慕暖:“陪我喝一杯吧,下次見麵,說不定就沒有喝酒的機會了。”
慕暖接過酒杯,皺眉說:“我不喜歡喝……”
“別推脫了。”他低聲說,“你能喝酒,我知道。”
見她仍舊沒有動作,他抓住酒杯上端,傾斜後將半杯酒倒進自己的酒杯裏,猛地灌了一口:“沒有不該碰的東西,你可以放心喝了。”
“就當是我奇怪的儀式感吧。”
慕暖見狀,才沒有再說拒絕的話,端起酒杯,打算小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