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豁達
第136章 豁達
不然呢？如果有辦法應對困境，就不用向他服軟了。
沈殊心知李蔓不會接受這個現實，並且也不在意李家和他對壘後可能造成的損失。
攤上這麽個敗家女，李家還真是倒黴。
知道李蔓是個徹頭徹尾拎不清的蠢貨之後，沈殊懶得和她多說，直接離開了那裏。
和李蔓一起的男人也被抓了起來，是個一米九的彪壯男人，金發碧眼，看上去很紮眼。
沈殊曾在喬伊斯身邊見到過他。
看到這人的時候，沈殊忍不住頭疼，和人簡單聊幾句確認一些事情後，等出警局，他就給喬伊斯打去電話。
喬伊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想要撈人都需要費大力氣，現在忙得團團轉，直接錯過了沈殊的電話。
等他看到沈殊的未接來電，並且回撥過去的時候，沈殊已經積蓄了滿腔怒意。
“喬伊斯，你連自己的人都管不住？還是說你這次過來，不是尋求合作，純粹是想讓我記恨上你，幫你妹妹一起對付你？”
電話剛打通，就被沈殊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喬伊斯一臉懵逼地詢問：“你在說些什麽？沈殊，不要以為我需要你幫忙就會對你處處讓步！別什麽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沈殊冷聲描繪出男人的特點後，冷聲質問：“你敢說這不是你帶過來的人？”
“我帶過來那麽多人，怎麽可能把所有人都記住？”小聲嘀咕一句後，他心底也有點發虛，“我的人都在警局裏待著呢，怎麽可能有空惹事。”
“不是惹到我身上。”沈殊冷聲說，“是兩天前的事情了。他把慕暖扔進江中。” 他忍不住驚呼一聲：“什麽？！”
一連串混雜著方言的謾罵從他嘴裏冒出來，等罵完，他才冷靜下來，信誓旦旦地對沈殊保證：“我絕對沒有這種想法，過來也不是和你結仇的，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
沈殊冷笑兩聲，威脅道：“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的人。給我個滿意的結果，或者你們一起去江裏遊個泳。”
喬伊斯覺得憋屈，卻別無他選，隻能先答應下來，然後去查一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如沈殊所想，從始至終他都沒想過傷害慕暖，隻是想把她變成威脅沈殊的籌碼。
現在突然鬧出這種事，他也頗感煩躁。
暴怒之下，效率自然不錯，沒一會兒，就把男人和李蔓勾搭上的前因後果全都整理出來，然後一股腦發給了沈殊。
“李家……”喬伊斯想到自己查出來的那些破事，冷下臉說，“我會讓他們嚐嚐苦頭。”
本來事情談的好好的（並沒有），李家突然橫插一手鬧出這種事，本來的生意也沒法順利進行下去。
喬伊斯從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問題，此刻，他已經把所有過錯都歸於李蔓身上。
但李蔓現在人在警局，他隻能盯上了李家。
俗語說子債父償嘛。
想到已經躺在病床上半周，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的慕暖，沈殊冷梆梆地說：“不夠。”
“合作……我會讓步。”喬伊斯割肉般心疼地對他說，“就照你之前的要求來。”
“不夠。”沈殊聲音更冷，“等你處理完李家再來和我說這些事情。在這之前，我不想和你談買賣。”
喬伊斯沒想到沈殊會把事情做得這麽絕，震驚之後，高聲說：“你說過她隻是個玩物。”
“一個玩物而已，哪值得這麽高的利潤。沈殊！你不要借機生事。”
沈殊冷聲反駁：“不是玩物。”
掛斷電話後，他低聲強調：“之前是我說錯話了，她並不是玩物。”
是他喜歡了數年，又摘到了手中的人。
是應該放在心尖上的人。
如果慕暖能醒來，他絕對不會再……
他苦笑出聲：“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一切的前提都是慕暖能夠醒來。”
距離醫生給出的時限越來越近，慕暖變成植物人的可能性也越來越高。
如果她真的不能醒來……
連軸轉折騰了好幾天的沈殊覺得自己頭暈目眩，眼前黑了一瞬。
扶住身邊的牆壁，他閉眼調整片刻，突然接到了護工的電話：“沈先生！醒了，慕暖醒了！”
沈殊瞪大眼睛：“是嗎？我這就趕過去。”
他猛地繃直身子，大步朝前走去。
但坐到駕駛位的時候，頭暈目眩的感覺再次襲來，擔心出車禍，他隻能給司機發消息，讓他過來接自己。
一來一去，耽誤了不少時間，沈殊也從護工口中了解到了慕暖醒來後的反應。
她仍舊帶著呼吸機，還無法說話。
但睜眼後，眼淚就止不住的溢了出來。
她一直在哭，安撫的話沒有絲毫用途。
因為慕暖醒來而生出的喜悅在護工的描述中一點點消散，站到病房前的時候，他甚至生出了一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似乎不見到她，就不會得到對自己而言很痛苦的噩耗。
沈殊在病房前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把慕暖可能會對自己說出口的謾罵都想了一遍後，才推開門，走進去。
慕暖的眼眶早就哭紅，見到沈殊進來後，更是盯著他淚眼汪汪，哭的越發起勁。
他心梗一瞬，站在病床前低下頭，仔細看著她蒼白無力的模樣。
進來前的心理建設都是無用功，她現在依靠呼吸機生存，根本沒辦法罵他。
但看這眼淚，也該知道自己並不受她的歡迎。
沈殊擠出一抹牽強的笑，低聲陳述近日發生的事情：“李蔓和幫凶都被警方抓捕，之前派人綁架你的人……”
想到並沒有受到實際懲罰的喬伊斯，沈殊麵色微變，避重就輕地說：“他很快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我會給你報仇。至於之後……”他歎了口氣，越發艱難地對她說，“你自由了。”
“我不會逼著你留在我身邊。”
“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停頓片刻後，他才接著說，“就算是要去找林夏，又或者簡時……我……”
這番話連說出口都很艱難。
他清楚自己做不到這麽豁達，也並不想讓慕暖離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