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枚衣扣
第97章 一枚衣扣
沈殊當初和程錦打過交道，也知道他的字跡。
隻是他沒想到，慕暖居然會把他的遺物留在身邊。
比起林燎、簡時，這才是自己最大的情敵。
一個早就死了的人，真是可笑。
他忍下把日記撕碎扔掉的衝動，撿起來後，放到一旁的桌上，接著翻找起慕暖需要的衛生巾。
找遍行李箱還是沒找到，他隻能回去對慕暖說：“好像沒有了，我出去買，你再等等。”
慕暖“嗯”了一聲後，接著陷入沉默。
簡時被沈殊打了兩頓後，仍舊不長記性，哪怕慕暖已經離開這裏，他還是沒有搬走，照常準時下班。
他進小區時撞見臉色陰沉的沈殊，下意識嘴欠一句：“這是在慕暖那裏碰了壁？臉怎麽這麽臭？”
沈殊冷冷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擦身而過後接著朝超市走去。
簡時愣了一下，才喃喃道：“不會說中了吧？”
沈殊冷聲說：“滾。”
他笑了笑，不怕疼的湊了過去：“見到慕暖了？”
沈殊這時候才想起他還不知道慕暖住院又出院，現在已經回到他家的事情。
他嘲弄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人不足為懼。
看著簡時擋住自己去路的半邊身子，他冷聲說：“麻煩讓讓。慕暖還在家裏等我，我得買好東西趕緊回去。”
“啊？”簡時滿臉茫然。
確認他是真的不知道慕暖近況，沈殊心情好了許多。
他在超市買了好幾樣衛生巾，拎著黑袋子往回走。
愣在超市門口的簡時已經不知所蹤，可能是找個角落給慕暖打電話，想要確認他的話是真是假。
但慕暖人在衛生間，手機被扔在外麵，自然給不了任何回複。
沈殊心情愉快的回到家，把衛生巾遞給慕暖後，接著給她守門。
慕暖換好衣服，從衛生間走出來後，先回了趟臥室。
她看著灑在地上的藥瓶，還有被沈殊特意放到桌上的日記，麵色微變，快步走了過去。
把日記拿在手上仔細翻看，確認沒有折痕和撕扯的痕跡後，她才鬆了口氣。
沈殊站在門口看著她這一係列舉動，好不容易擁有的好心情瞬間消失。
他沒有忍住，冷聲詢問：“你是不是還喜歡程錦？”
慕暖眨眨眼，小聲說：“你怎麽亂吃醋？他隻是個……死人啊。”
她聲音顫抖，眼裏隱隱有淚光閃現。
沈殊覺得呼吸變得艱難，心髒也隱隱作痛。
哪怕她極力反駁，還是難免真情流露，就像他剛才說的，欲蓋彌彰。
慕暖不擅長演戲，愛慕和憎恨都清晰的寫在臉上。
他這種曾仔細觀察過她情緒變化的人，輕易就能猜透她的很多想法。
沈殊以為這是好事，但此刻卻忍不住憎恨起自己這種特長。
這讓他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他輕笑出聲，衝慕暖招招手：“過來。”
慕暖放下日記，磨磨蹭蹭朝他走去。
沈殊挑起她的下巴，指腹用力摩挲她蒼白的嘴唇。
直到嘴唇被揉的泛上豔麗的紅，他才堪堪調整好情緒，停下手上的動作。
他麵露緬懷，聲音低沉：“你知道嗎？”
慕暖緊張的抿了下嘴唇，咬住他的手指後，才反應過來，鬆開口，想要後退。
沈殊掐住她的腰，熟練的打量，一寸寸摸索後，圈進懷裏。
“我在你十幾歲的時候，就認識你。”
她知道。
程錦的同學和她提起過這件事，他說沈殊是個尾隨狂魔，讓她小心些。
但沈殊大多時候表現得都很正常，再加上她也不是正經和他戀愛，所以很快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她怕在他們之間的故事中聽到太多和程錦有關的事情，所以刻意回避，從不提起。
“我看著你麵紅耳赤的站在他麵前，說些蹩腳的情話。”
“看著你淋雨受凍，隻為和住校做早操的他打聲招呼。”
“如果我是他，我就不會讓你等那麽久，受那麽多委屈。”
沈殊歎了口氣：“為什麽不來追我？我比他帥，比他會賺錢，我比他更了解你，我才能照顧好你。”
“如果當初和你戀愛的人是我，我根本不會讓你嫁給林燎。”
聽到最後，慕暖忍無可忍的皺起眉，用力推開他後，揚手打了他一巴掌。
巴掌聲清脆，沈殊左臉很快紅了一片。
他垂眸看著滿臉怒意的慕暖，輕笑著詢問：“生氣了？覺得我不配和他比較？”
她嘴唇翕動，低聲說：“沒有。死者為大，不要再提他了。”
被扇過的地方有些疼，沈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側臉，忍不住歎氣：“慕暖，是你主動勾引我，爬上了我的床。”
她眼眶一酸，趕緊低下頭，悶聲說：“我知道。”
“你在這之前還嫁給了林燎。”
她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不願再發出任何聲音。
“所以你在高貴什麽？因為我願意順著你，寵著你。你就覺得自己可以肆意妄為？”
她微乎其微的為自己辯解著：“我……沒有。”
“脫。”
慕暖猛地抬頭，驚愕的看向沈殊。
沈殊麵不改色：“聽不懂我的話嗎？需要我再重複一次？”
“這是白天。”她看向透過窗戶灑進來的陽光，“甚至窗簾都沒拉。你瘋了嗎？”
沈殊關上門，又拉上窗簾，隨後轉身看向她：“現在可以了嗎？”
“不是……我……”慕暖想拒絕，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覺得沈殊現在的狀況很不對。
“需要我自己動手？”他眼裏帶上點不耐煩，“還是說你想終止我們的關係。”
慕暖想說終止，但又清楚這種話隻會惹怒他，而且他們知道了彼此太多事情，已經很難斷的幹淨了。
她緩緩抬手，摸索到第一枚衣扣。
顫抖的手解了半天，才解開扣子。
一抹風景落盡沈殊眼中，他越發不耐，直接扯掉了剩下的扣子。
涼風掠過周身，慕暖打了個寒顫：“我，我來事兒了。”
肚子傳來的疼痛讓她想起這件事，她趕忙提醒沈殊。
沈殊沒有說話，隻是彎腰咬上她。
牙印清晰的印到她身上，最被用力的地方甚至滲出血絲。
慕暖疼的蹙眉，抓著他的衣服，嬌聲說：“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