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公子7
第39章 公子7
她倒是才知道,自己這個小破係統還是個顏控。沒看為了梁鈺,都忘記害怕了嗎?
小z覺得宿主有些冷漠,心疼小公子的情緒占了上風,讓它一時間忘了害怕。
“可是,宿主就不能給小公子改改命嗎?我們幫助委托者改變命運,救下他們想救的,護著他們想護的,這不也是在改命?就在上個世界,宿主不是還救了薛榮君嗎?為什麽到小公子這裏就不可以了呢?”
它不是矯情,也不是故意抬杠,而是真的不明白。
不過,這其中也夾雜了些私心。
小公子他真的很慘,也真的值得宿主一救。
冥非不想跟它解釋,但又不得不教它。
“你以為我們真的是在改變原主的命運嗎?若是命運真的可以改變,她就不會在地府等著投胎了。”
小z似乎是聽懂了,但又好像是沒懂。
“宿主大大,我沒太懂…可是我還是好想救小公子,我們真的不能幫幫他嗎?”
冥非見它根本聽不懂人語,便道:“你想救就救,我又不想。我沒這個義務。”
她又不是聖母,看見一個可憐人就要救。
世上可憐的好人數萬萬,她挨個救早就累死了。
人各有命。
再說她現在所關心的,隻是趕緊完成任務而已。能夠到梁鈺身邊也隻是因為原主的心願,原主不曾說過要救他,她為什麽要費力去救?
為了讓自己省心,她會讓梁鈺輕鬆地活到該離開的那天。
但再多的可就不行了,她沒必要花費那麽多的時間在這裏空耗。
小z龜縮了。
它怕自己再說下去會被錘。它要是有這個本事,就不必要求宿主去救了。
收起絲帕,冥非正要動作,侍鬆就夾著府醫進了屋子。
看樣子,府醫已經習慣了如此,甚至還懂得了自己找個舒服的姿勢。
“還請先生快給公子瞧瞧。”
侍鬆把府醫完好地放在地上,而後執手行禮。
與侍竹的想法不同,侍鬆覺得冥非十分不靠譜,他一點也不信她能救公子。
實際上這個府裏他誰都不信。
他與侍竹從小就跟在公子身邊,親眼見證著公子經曆的人情冷暖。他早就看透了這些人所謂的擔心與疼愛,不過是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的把戲罷了。
隻是可憐了自家公子。
府醫整理好自己的著裝,看見冥非時一愣,想到了夫人吩咐的,心下一時間有些複雜。
挺好一個小姑娘,怎麽竟做些招搖撞騙的事情呢?
像她這個年紀能懂些草藥,會背簡單的醫書就很了不起了,還敢說自己是神醫,真是膽大包天。
這若是等被拆穿了,到時忠義侯府又不允許她留下把她趕出去,小小年紀就毀了名聲,她以後還怎麽嫁人呐?
當然,這些念頭不過是在他心裏一閃而過。
府醫走上前剛想讓侍鬆和侍竹把小公子扶到床榻上去,就見冥非瞥了他一眼後,抬手隨意地在小公子身上點了幾下。
能夠在忠義侯府這麽多年,府醫自然也是醫術不錯的,他一眼便看出了冥非雖然隻是隨手輕點,卻都精準地點在了幾個穴位上,絲毫不差。
而後,梁鈺就睜開了眼。
府醫:……
是他有眼不識泰山了。
這個女娃娃看來的確有兩下子,就是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那麽神。
梁鈺緩緩起身,因為趴在那裏的姿勢不舒服,起來時掩唇輕咳了幾聲。
莫名其妙地就暈倒了,醒來後所有人都圍在自己身邊,他有些慚愧,還有些不好意思。
從前若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暈倒了也就罷了,可是方才他……他是因為自己胡思亂想太激動才暈過去的,這真的是太羞恥了。
侍鬆堅持讓府醫為自家公子診診脈。
府醫隻好上前,仔細檢查過後,驚訝地發現梁鈺的情況似乎比之前好上了些許。
如果說這是梁鈺自己恢複的,他一百個不信。
但身旁的所謂的寧神醫,也不過才進府不到兩個時辰吧,竟讓小公子有了這樣的變化。
難道,她真的是哪位神醫的傳人?
“小公子的身子見強了些,寧先生醫術高超,在下佩服。”
府醫對冥非表示了尊重和敬佩。
侍竹都驚呆了。
她她她幹什麽了?不就是在公子身上隨便戳了兩下嗎,就,就有效果啦?
假的吧!
侍鬆也不信。
但是府醫並沒有理由幫著冥非騙他們。
最後,他們隻得相信,這位新來的神醫的確能幫助到他們的公子。
侍鬆鄭重地對冥非抱拳行禮:“多謝寧先生!小的之前對先生不恭,還望先生責罰。但請先生多為公子費費心!”
冥非當然不會跟他計較,揮了揮手讓他們都出去了。
屋子裏陷入了寂靜之中。
並不是完全的寂靜,夏蟬不遺餘力地用自己的聲音把屋子填滿。
梁鈺此時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對冥非笑道:“多謝先生出手相救。”
他倒不是對冥非產生了什麽想法,而是單純的不知道該如何與女孩子相處,所以之前才會覺得不自在。
冥非坐到了他的對麵:“公子不必稱呼我為先生,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叫寧芳菲。”
梁鈺耳尖微熱:“但憑先生……啊不,芳菲姑娘做主。”
他也想過了,兩人若隻是在自己的院子裏還好,但要是一同出去府外,還叫她先生的確說不過去,所以事先熟悉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冥非點了點頭,斟酌著開了口:“小公子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應該很清楚吧。”
梁鈺聽到這話,明亮的眼神黯淡了些,沉默著點了點頭。
“我雖與忠義侯夫人說會盡力治你的病,但實際上,”冥非停頓了一下,她知道後邊的話很殘忍,但她還是要說,因為這樣才不會給人不切實際的期待與幻想。
“實際上你的病,藥石無醫。”
在她停頓的時候,梁鈺就預料到了她要說什麽。
其實他並沒有多意外多難受。
本來他就對自己的身體沒什麽期待,也不覺得她能治好全天下的大夫都治不好的毒病。
所以梁鈺隻是心裏微微失落了一下便恢複了正常。
“嗯,對於這一點,從我記事起就很清楚了。”
他的聲音清晰平穩,隻是在陳述事實,並不是在怪罪什麽。
冥非覺得很欣賞他坦然的樣子,繼續說道:“但是我可以緩解你的病痛,慢慢提升你的體質,讓你能夠像正常人一樣。但你自己要清楚,這一切不過是假象。”
到了命定的時間,你還是一樣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