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157章
沈嫻蘭一直很清楚她所選擇的道路不會一帆風順, 但從未想過這麽快就有人死了,父親的話給有一點迷茫的她一些勇氣,下一刻,她便看向沈嫻語, 這個在她心裏最厲害, 也最懂她的姐姐, 聲音帶著那麽一絲絲的脆弱,詢問道:“二姐姐,外祖母是被我害死的嗎?”
果然。
聽到這話, 沈家人並不意外,心裏更加難受。
“她是自殺!”
沈嫻語大聲地說道,然後,目光淩厲地看向來秦家報信的人,“沈嫻蘭,稍微用你那愚蠢的腦子想一想, 就知道這其中發生了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有沈沐軒在,沒什麽真相是他挖不出來的!”
沈沐軒:“!!!”。
行吧。
這個時候就不計較沈二的沒大沒小。
“再有, 你覺得你害人了嗎?你覺得你選擇的路是錯誤的嗎?回答我!”沈嫻語的聲音又大了一些。
“沒有!我沒有害人!”
沈嫻蘭大聲地回答:“我選擇的路也沒有錯, 憑什麽?憑什麽這世間男子靠科舉理所當然, 女子想要參加就天理不容!這不公平!”
作為小白花。
她很少如此大聲的說話。
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的失態,她哪怕是曾經絕食餓得兩眼冒星星的時候形象都是美得。
外祖母死了,她肯定是傷心的。
隻是,說是她害死了外祖母, 她絕對不認!
“我沒有做錯任何的事情!”
沈嫻語上前, 拍了拍她的肩膀, “很好, 以後若在遇上這類的事情,你就這麽問自己,我想你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嗯!”
沈嫻蘭用力地點頭。
“走吧!”
沈嫻語開口,“爹,大哥,三妹妹,我們去秦家瞧瞧!”
沈庭鬆和沈沐軒點頭,他們也不會讓人亂往自己閨女腦袋上扣屎盆子的,再說,這事今天早朝已經有了決定,那絕對不是自家丈母娘自殺就能阻止的事情。
剛走出青鬆堂,蘇溪就趕了過來。
額頭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水,紅撲撲的臉,氣喘籲籲的樣子讓他看起來很是秀色可餐,目光擔憂地看著沈嫻蘭,“沒事吧?”
“沒事!”
已經恢複了的沈嫻蘭搖頭,對著蘇秀問道:“你應該也知道了吧?我打算靠科舉?”
“嗯!”
蘇秀點頭,然後是一臉鼓勵地說道:“你那麽聰明,那麽有才華,可能能考得很好的,加油!”
沈家人:“!!!”。
他們剛剛還擔心蘇秀是來退親的。
結果。
人家竟然是真的讚同,就有幾分搞不懂了,特別是沈老太太,難不成是她太久沒有出去走動,所以已經和外麵那些正常人的想法不一樣了?
行吧。
不管怎麽樣這對三丫頭算是好事情一件。
“秦家的事情我聽說了,你別多想,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蘇秀氣都還沒有喘勻就開始安慰沈嫻蘭,然後,一個不小心崴了腳,還好沈沐軒動作快扶住了他,同一時間,沈嫻語的手心多了一張紙條。
“沒事吧?”
沈嫻蘭詢問道。
“沒事!”
蘇秀露出靦腆的笑容。
沈家人:“……”。
這蘇秀的身體有些弱啊!
不對!
下一刻,他們就想到了,蘇秀人家可是今年的探花郎,大梁的狀元,榜眼,探花哪一個不是文武雙全的?
所以,蘇秀在裝!
突然就想到之前,二丫頭的提議。
算了。
當初三丫頭自己也說浪漫的。
沈沐軒:“……”。
剛剛就不應該扶他,讓他摔倒更惹人憐愛。
“我要去秦府看看!”沈嫻蘭對著蘇秀說道,至少此時此刻她真的覺得蘇秀是她見過最好的男人,也是她最愛,最懂她的,此時的她內心感動得不要不要的,除了二姐姐,親爹和大哥都沒有蘇秀這般地絲毫不猶豫地支持她,他真的是太好了,她生出一種和他過一輩子也不錯的念頭。
“我陪你!”
“好!”
沈庭鬆,沈沐軒,沈嫻語:“……”。
他們是不是該消失。
去秦府的馬車上,沈嫻語將手中的紙條打開,那張十分喜歡笑的臉上此時一片冰冷,“大哥,你看看吧!”
沈沐軒接過。
眉頭是越皺越緊。
“怎麽會?秦家外祖怎麽可以這麽說?”
上麵記載了秦禦史對著他夫人吼的所有內容。
“都說娶妻娶賢,你的賢惠呢?早知道有今日,當初我就不該娶你!”
“你看看你教出的女兒,除了哭還會什麽?你的外孫女倒是厲害啊,想要考科舉,她一個姑娘家要不要臉啊!怎麽著!她還想要騎到我的頭上嗎?”
“都是你的錯,沈家那麽多的姑娘,為什麽就她那麽的不守婦道,都是你遺傳給她的!”
“哭,你有什麽臉哭,我那一句說錯了嗎?”
……
後麵還有許多過分的話語,沒有一句髒話,卻句句都侮辱性極強的,沈沐軒都不能夠想象,年齡和自家祖母一樣大的秦家外祖母怎麽可能受得了。
垂眉。
“你想怎麽做?”沈沐軒問。
沈嫻語搖頭,“為了三妹妹,暫時什麽都不能做!”
沈沐軒挑眉,這可不像沈二的風格,他都這麽生氣,他不信二妹妹不生氣。
“我什麽都不做,可你和爹不一樣,秦禦史不是厲害嗎?秦家應該也不止他一個人走仕途,打壓他們,排擠他們,我想這應該不需要我教吧,你和爹應該得心應手!”
這叫什麽話!
他們雖然會,但離得心應手還差得遠呢。
“我等著三妹妹騎到他頭上的那一天,這麽辱罵自己的發妻,我要讓他的後半生都活在憋屈之中,沒有一日暢快的那種!”
沈沐軒側頭,看向自家二妹妹。
到底沒有問出她是怎麽在這麽快的時間內知道如此詳細的。
隻是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
很快,前麵馬車裏的沈庭鬆和沈嫻蘭也看了紙條,後者氣得渾身顫抖,“怎麽可以!外祖父怎麽可以那麽說外祖母!”
他就沒有想過,這樣的話出口,世間又有幾個女子能受得了的。
“他心胸狹窄,嫉妒沈家,也嫉妒你!”
沈庭鬆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他也怕,秦家一個拿得出手的後輩都沒有,我是他女婿卻比他位高權重,他心裏難受,沐軒是他的繼外孫,職位依舊比他高,比他受皇上看中,他心裏更加不好受,若是你考科舉,進入朝堂,以後官職比他大,他估計是接受不了的!”
沈嫻蘭:“……”。
她突然就想到了那一次,她在展覽館占據了主廳的事情。
隻是。
“那他可以衝著我來啊!”
欺負外祖母算什麽本事啊!
“你姓沈,他不敢,因為他知道,一旦他噴你,我和沐軒不會眼睜睜地看著。”
說白了就是欺軟怕硬!
“他不懂得控製自己的情緒,秦禦史應該很清楚,即便他這般地發泄一通,也改變不了什麽
的,可他還是想圖一個心裏痛快!”倒也不說圖自己痛快是錯誤,關鍵是對方能力不夠,估計還有點自卑,所以隻能對著自己的妻子發火,怎麽說呢?沈庭鬆更看不起他了。
沈嫻蘭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這難道就是二姐姐所說的,強者向更強者拔劍,弱者向更弱者拔刀!”
“就是這個理!”
既然自己閨女已經決定要走仕途了,沈庭鬆就決定改變一下教育方式,做父親的該說的他一點都不會吝嗇,至於能領會多少就看她的天賦了。
秦府此時已經掛上了白帆。
看著白色的燈籠在秋風中搖晃,看得人心裏平添了幾分悲涼。
一行人正準備往裏走,被攔住了。
“我們老爺說了,沈家其他人皆可入內,沈嫻蘭不允許進入秦家!”管家硬著頭皮說道。
沈庭鬆看著管家!
沈沐軒也在看著。
瘋子沈二露出不正常的笑容。
倒是沈嫻蘭和蘇秀看起來最正常。
管家:“!!!”。
壓力好大。
如若不是老爺下了死命令,他都快要頂不住了,這一雙雙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
“大哥,我懷疑秦禦史謀害發妻,你現在召集錦衣衛,圍了這秦府!”沈嫻蘭正要說話,被沈嫻語阻止了,後者囂張地說道,“我沈二的妹妹,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看看誰敢阻止!”
她又不走仕途,名聲什麽的於她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
三妹妹就不一樣了。
管家瞪大了眼睛,看向沈庭鬆,希望他能夠阻止沈二的胡說八道。
然而,沈庭鬆:“……”。
一臉的清冷。
沈沐軒就更加明顯,直接從懷裏掏出了信號彈,管家還是有眼力的,“等等,沈大少爺,等等,我先去稟報老爺,不要發信號,千萬不要發信號!”
很快。
管家就出來了,腦門腫了,恭恭敬敬地請他們進去。
沈嫻蘭看著已經入殮躺在棺材中的外祖母,哪怕是畫了妝,依舊能看得出紅腫的眼睛以及脖子上那繩子勒出來的痕跡,眼淚啪啪地往下掉,“外祖母,我是蘭兒,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下一刻。
哭得傷心的沈嫻蘭就被一名眼裏帶著恨意的年輕男子推開,跌坐在地上,“你還有臉來!”
秦家人看向沈嫻蘭的目光是一樣的。
沈庭鬆和沈沐軒直接就冷了臉。
沈嫻蘭深吸一口氣。
一向嬌氣的她沒有管手掌心的擦傷,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跪在棺材前,認真地磕頭,秦家人還想去推,被沈沐軒和蘇秀攔住了。
等到磕完頭,沈嫻蘭也不覺得她和秦家有什麽好說的。
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老婆婆出現在沈嫻蘭的麵前。
沈嫻蘭認得,那是她外祖母的陪嫁丫鬟,一生未嫁,是外祖母院子裏的管事嬤嬤,“表小姐,這是老夫人讓奴婢交給你的!”
嬤嬤知道他們家老夫人很委屈,可她怎麽也沒想到她會那樣想不開。
最先發現老夫人上吊的人就是她。
老夫人就留下了這麽一封信以及一張紙條,讓她務必將信交給表小姐。
所以,嬤嬤將信藏了起來,秦家所有人都不知道。
沈嫻蘭深吸一口氣,將信打開,越看哭得就越厲害,她以為外祖母會埋怨她,會責怪她,畢竟是因為她,外祖母才會被辱罵,可是沒有。
外祖母竟然十分地支持她。
“蘭兒,可能是絕望得心存死誌,以至於我現在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回想我這一生,在家聽從父母的教導,出嫁後
盡心盡力地相夫教子,在我以為我是幸福的,應該可以享清福的年紀,遭遇了當頭一棒,原來一切都隻是我以為。”
沈嫻蘭甚至能夠想象自家外祖母寫這封信時心裏是多麽的難受。
“若是我還年輕,或許我會想到和你外祖父和離,然後開始新的人生,可我已經老了,沒有那麽精力,也不想再折騰了,千萬不要為我的離開而難受。”
怎麽可能!
外祖母對她那麽好,她怎麽可能不傷心。
“我一直就說,我們家蘭兒是最聰明的孩子,現在依舊是這麽想的,能把你外祖父氣成那樣,也是本事,別理那個糟老頭子,也別去恨他,他不值得,以後秦家就少來。”
沈嫻蘭用袖子將眼淚抹掉,深怕淚水掉落在信紙上,模糊了字跡。
“蘭兒,你是外祖母的驕傲,你的行為告訴我,原來身為女子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外祖母希望你能堅持走下去,千萬不要像外祖母,活到一大把年紀被罵的時候連頂嘴的話都說不出口,離開丈夫和兒孫就活不下去,好孩子,你是幸福的,有那麽疼愛寬容你的家人,外祖母也會一直保佑你的,真心希望我的蘭兒能夠成為大梁的第一位女官,要真有那個時候,你一定要來我墳前告訴我,外祖母在底下也會為你高興的。”
一封信到這裏就結束了。
“外祖母!”
這一次,沈嫻蘭是真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如若是她以前沒有鍛煉過的身體,估計已經暈過去了。
沈家人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她哭。
一邊哭還一邊分享,“二姐姐,我外祖母,我外祖母她,她支持我考科舉,她說,她說,她希望我能成為大梁的第一位女官!”
沈嫻語有些詫異,隨後心裏就生出一股敬意,伸出雙手抱住小白花妹妹,拍了拍他的背,“那你就更加不能令她失望了。”
等到沈嫻蘭的情緒穩定下來,沈家人有沈庭鬆帶頭,一個個去棺材前行禮。
至於秦家人,直接被他們忽略了徹底。
離開的時候,沈庭鬆看著秦禦史,“希望秦大人沒有忘記皇上的話,不管你心裏怎麽不情願,沈嫻蘭的名聲是不容汙蔑的,否則,等同於叛國,所以,請你以後再難受也三思而後行,老夫人的悲劇我不希望再發生一次,你若是執迷不悟的話,錦衣衛不是擺設!也別當旁人不知道老夫人為什麽自殺!”
秦禦史的臉色發白。
對上沈庭鬆的目光,那雙清冷的眼睛裏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對方知道一切。
怎麽會!
他明明令人封鎖了一切啊!
然後想到錦衣衛,目光看向沈沐軒,後者知道他誤會了,也沒想著解釋,甚至露出一個血腥的笑容承認了下來,沒錯,他們錦衣衛就是這麽厲害,無孔不入,無事不知,怕了吧?
若是以前因為長輩的關係對他還有幾分尊重的話,那麽此時此刻,沈沐軒心裏就隻剩下厭惡了。
他和秦家外祖母沒怎麽接觸,但不放他想象啊,秦家外祖母和他家祖母差不多的年齡,若是誰敢那樣罵他祖母,哪怕是他的親爹,他都會忍不住拔刀的。
當然他父親也絕對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嘖嘖,禦史的嘴,奪命的刀,秦大人,以後口下積德,否則會遭報應的哦!”
秦禦史臉色白得更加厲害。
他不後悔嗎?
悔得腸子都青了。
若是時光能夠倒流,他哪怕自己氣死也不會那樣的罵氣質的。
可是,知道老妻上吊死了以後,再後悔有什麽用,隻能將一切推到沈嫻蘭這個罪魁禍首身上,這樣他的心裏才能好受一點,統一秦家上下的口徑是為了子孫著想,畢竟他的名聲若是壞了,秦
家也就跟著完了。
如若沈嫻語知道他心裏想法,隻會撇嘴!
虛偽。
秦老夫人的事情隻引起了小部分人的關注,比如皇帝派人敲打秦家,再比如以往和秦家有交情的家族也決定要慢慢地疏遠。
因為禦史們的轟炸,表揚。
梁都的百姓知道了沈家三小姐沈嫻蘭。
不是之前的八卦,更多的是她的聰慧,才華。
對於老百姓來說,過目不忘那真的是非常了不起的本事。
什麽!
一個女子在這麽年輕的時候就出了一本詩集,禦史們還挑了幾首代表性的作品讀了出來,好些人不懂,但聽著就特別厲害。
什麽!
展覽館主廳裏皇帝的畫像是沈嫻蘭畫的,大梁的戰神和軍神也都是她畫出來的,那一副神秘夢幻的星空圖也是她畫出來的。
……
百姓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這姑娘,真的是好厲害!
然後想了想,不愧是沈二的妹妹。
這一天所有人都在討論沈嫻蘭,甚至好些人專門花了三文錢去展覽館看主廳的畫,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些畫是出自一個姑娘的手,介紹的時候也是介紹畫中的人物以及事跡,如今在仔細看,哪怕是挑刺的人,也跳不出意思的毛病,好些人都想不明白,怎麽會有這麽厲害的姑娘!
鎮國公府,身為國公夫人,聽到所有人都誇沈嫻蘭,皺起了眉頭。
對於他們這樣的世家貴族,名聲太盛也不是好事情,沉思了一個下午,等到晚上自家男人回家後,詢問他,“皇上究竟想做什麽?怎麽讓禦史們將沈嫻蘭誇上了天,難不成皇上移情別戀,又或者沈五一個替身已經不夠了!”沉思了一下,“沈三姑娘和沈二長得也不像啊!”
雲震日:“!!!”。
夫人怎麽就想到了這些。
“你明日就知道了!”
第二天,禦史們直接就扔出一個炸彈,沈嫻蘭要參加科舉。
百姓們直接蒙了。
科舉!
是他們想的那樣嗎?
考取功名,然後在朝為官?
可是沈三是女子啊!
“我知道你們心裏在想什麽?可是女子怎麽了?女子是缺胳膊少腿了,還是沒有腦袋,女子沒有比男子少什麽,為什麽就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就不能做?”禦史們也很難受,這樣的觀念對於他們來說也毀三觀啊,然而,就像是皇帝所說的那樣,他們不做有的是人來做。
至於百姓已經熟悉了他們的臉。
嗬嗬。
百姓們是在乎他們的臉嗎?不,是在意他們口中說出來的東西。
他們奮鬥到現在容易嗎?
不容易。
所以,不得不熬夜不斷地背稿子,對著自己洗腦。
百姓們點頭,好像是挺有道理的。
可是。
女子真的可以嗎?
“大梁現在急缺人才,陛下說了,無論男女,隻要有本事的,都可以當官!”
說再多,都沒有皇上的一句話管用,因為在百姓眼裏,皇帝的話,那是聖旨,不可能有假的。
“沈嫻蘭隻是第一個,不管你們心裏怎麽想的,我已經打算督促家中女子努力讀書,……”。
聽到禦史這話,百姓們開始思考。
雖然女子靠科舉很令他們震驚。
但是女子讀書好像一直都有,天水書院不也有女學生嗎?
這是不是說明他們家的女娃子也能進書院。
有腦子聰明的想到這裏,科舉什麽的還太遙遠,但若是自家女子識文斷字,以後找夫家是不是能找更好的
。
反正都是免費的。
於是,等到禦史們下台後,立刻就有人跑到最近的基礎書院詢問,得知女子的待遇和男子一樣,可以免費啟蒙三年,書本,筆墨紙硯也是免費提供的,好些人立刻就給自家閨女報了名。
這樣的行動派是少數。
更多的人還是在觀望,討論。
比如男子和女子坐在一起讀書像什麽話。
女子若是讀了書,以後還會安安分分地待在家裏嗎?
老百姓的討論牽扯不到沈嫻蘭。
但上層就不一樣了。
天水書院都炸了了。
齊書涵直接就蒙了。
所以,若是蘭兒成功中舉的話,明年就要和他一起參加會試了嗎?
隨後眼裏爆發出熱烈的光芒,不愧是蘭兒,不愧是他喜歡的姑娘,真正是太厲害了。
有人佩服她的勇氣,就有人批判她的不知所謂。
一個女子,會做幾首詩,畫幾幅畫就以為了不起,科舉是她能參加的嗎?
到時候落榜,不僅她會成為笑話,整個沈家都會跟著她丟臉的,真變成那樣,她估計都沒臉出門見人了。
“你說什麽!”
在天水書院,沈嫻蘭不僅僅有齊書涵這樣的癡迷者,還有這一批數量不小的追求者,一聽有人偏低自家女生,那能忍!
一句話落下,拳頭就上去了。
然後變成了打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