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
看著兩雙目光譴責盯著自己的王之隆:“!!!”。
“等等, 這也是我的錯嗎?”
沈庭鬆到底是怎麽當父親的啊,才會教育出這麽多奇葩的兒女。
還有他堂堂定北侯,手握著大梁三分之一兵權, 是位高權重的朝廷重臣,是戰場上呼風喚雨的大將軍,什麽時候輪到兩個小丫頭片子來教訓他了!
真是沒大沒小!
倒是沈沐軒感覺自己學到了,原來這才三妹妹的正確用法是這樣的啊。
“不是你的錯是誰的, 王瑾瑜都說了, 小時候先生罵他榆木,爛泥,沒有靈氣, 你這個親爹竟然也跟著罵他是廢物。”沈嫻語添油加醋。
沈嫻蘭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王公子真可憐!”
王之隆回想一下,他有罵過兒子廢物嗎?
好像還真有, 並且不止一次。
不是。
被老子罵很正常啊, 怎麽就可憐了。
想了想問了一句,“你爹沒罵過你們嗎?”
剛到門口的沈庭鬆又一次停下了腳步, 對著定北侯府的下人搖頭, 然後,默默地站在外麵聽著。
侯府的下人們:“……。”
沈尚書這是什麽毛病!
怎麽老喜歡聽牆根啊。
“沒有。”
沈家兄妹三人齊齊地搖頭。
“我爹會很耐心地教導我。”沈沐軒開口說道。
定北侯看著沈沐軒, 能說什麽?
他的老大從小就優秀, 他也很耐心得教導啊。
“我爹會和我講道理。”沈嫻語微笑著開口, 雖然有的時候會拿鞭子和她講, 但那也是他們父女加深感情的方式, 這就不用和外人講了。
是不是哦?
定北侯很是懷疑。
“我爹隻會誇我。”沈嫻蘭紅著眼眶, 眼神裏帶著文人特有的清高以及鄙視, “侯爺你竟然想要和我爹比, 你是多久沒有照過鏡子了?”
過分了啊。
怎麽還帶侮辱人的啊!
他不認為他比沈庭鬆差到那裏啊。
“三妹妹,扯遠了。”沈嫻語將話題拉回來。
“你瞪大你的眼睛看看,王公子這幅畫……。”在這方麵,沈嫻蘭可以說是專業的,一邊哭,一邊分析著手中的畫,全方位的在誇獎,關鍵是人家誇得話很有東西。
還別說。
被她這麽一分析,王家人越看就越覺得自家孩子畫的畫像那麽回事。
隻是,還沒來得及高興,譴責就來了。
“他畫的是你,定北侯,你看看這大片的令人喘不過氣來的黑色和灰色,我能感覺到他的難受和壓抑,你再看看這超乎常人的大嘴以及裏麵的尖牙,他可以說占據了一幅畫的一半,惡言一句六月寒呐,他是你的親兒子,你怎麽忍心的,……。”
沈嫻蘭眼淚流得很凶。
聽著自家孩子的心聲,王老太太和王夫人已經哭成了淚人兒,他們家的瑾瑜啊,真是受了大委屈了。
王瑾承摸了摸鼻子,也感到心酸,看著王之隆的目光帶著責怪。
最震撼的是王之隆。
他一向覺得自己是一個成功的父親,特別是對小兒子,真的是特別的寬容,可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個兒在小兒子心目中是這樣的。
張嘴想要解釋,可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王公子多好的兒子啊,即便你已經這樣對他了,你看看這裏,有陽光照進來,有一朵小花在你的大嘴下努力地向你靠攏,你知道這說明什麽嗎?”
王之隆:“……。”
他不知道。
“看看這些小刀,就是你平日裏用嘴罵他的話,哪怕他知道傷人,還是想要得到你的關注,得到你的慈愛,沒有哪個孩子不愛自己的父母的,就像我們兄妹一樣,隻要父親需要,我們願意為他赴湯蹈火,出生入死的,”說到這裏,沈嫻蘭都被自己感動了,“我們很幸運,因為同樣有一個很愛我們的父親,王公子卻沒有,太可憐了。”
喂喂!
這話說的。
他還沒死呢。
“你們到底想要說什麽?”
“你還不懂嗎?”沈嫻蘭覺得很是不可思議,“王公子是天才,可這個天才差點就被他的親生父親毀掉了,如若不是我二姐姐眼明心亮,可能他的才華會被埋沒一生,到時候大梁就會少了一位丹青大師,而你就是罪人!”
“對,罪人。”
沈嫻語用力地點頭。
定北侯站起身來,靠近沈嫻蘭,“你,你,你想幹什麽?”
定北侯:“……。”
他在這小丫頭心裏到底是什麽形象啊,看著她害怕的樣子,不會以為他會動手打人吧?
伸手將她手中的畫拿過去。
認真地看了起來。
王瑾承也將腦袋湊過去。
父子兩同時皺眉,這畫怎麽看他們都沒看出哪裏好啊,這就有些尷尬了。
“我們書院裏有一半的先生都覺得這是難得的佳作!”就在這個時候,沈嫻語來了一句。
拿著畫的手一抖。
兩人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所以,真的是他們沒有眼力界,耽擱了瑾瑜。
再看。
作為疼愛王瑾瑜的父兄,他們怎麽能連書院裏的先生都比不上,必須得瞪大眼睛看。
“王叔,你慢慢看,我們就先告辭了。”
見兩個妹妹不說話,沈沐軒站起身來。
“嗯嗯。”
王之隆點頭。
兄妹三人轉身離開,在門口看見親爹,沈嫻蘭直接就撲了過去,“爹,你怎麽來了?”
有了王之隆做對比,她覺得自家爹更加好了。
“喊你們回家吃飯。”
說完這話,沈庭鬆的臉都木了,這是說雲震日說多了,嘴皮子禿嚕了。
“嗯,走,回去吃飯。”
一家四口歡歡喜喜地回沈家。
王家父子依舊在研究畫,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相信沈家兄妹的,不就是誇嗎?不就是以後再也不罵了嗎?沈庭鬆能做到的,他王之隆一樣能做到。
於是,這天晚上吃完飯的時候。
王瑾瑜剛喝完一碗湯,王之隆就來了一句,“瑾瑜好棒。”
王瑾瑜:“……。”
喝一碗湯有什麽好棒的。
再吃完了兩碗飯,他爹又說了一句,“瑾瑜真厲害。”
王瑾瑜:“……。”
頭皮已經有些發麻了,悄悄地將身體靠向他哥,“哥,我爹這是被鬼上身了嗎?”
他的聲音很小,可王之隆是習武之人,聽得很清楚,額頭青筋一冒,張口就準備斥責,想到那副畫可能表達的意思,選擇忍了,隨後扯出不自然地笑容,伸手給小兒子夾了一個雞腿,“來,瑾瑜,吃吧。”
王瑾瑜吞了吞口水,他爹這樣好嚇人,默默地將雞腿吃了。
可能是今天被小輩指責打擊到了,也或者說他真的開始反省,換了個心態去看不學無術的小兒子,嘖嘖,還別說,此時真的是又乖又可愛。
一直被慈愛的目光看著的王瑾瑜,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第二天。
他爹又請假,說是要陪他上學。
那表情,那語氣溫柔得很是滲人。
算了,還是去找自家老大吧,一口氣跑到沈府,沒等多久就看見自家老大打著哈欠出來,嗯,挺好的,老大還是正常的。
到了學堂,王之隆特意拿著畫去詢問了書院裏最擅長丹青的先生,倒不是他不相信沈嫻蘭,主要是他自己真的沒有看出來這畫好到哪裏去,前來虛心請教,得到的竟然是和沈嫻蘭一樣的誇獎,怎麽說呢?
很高興又有些難受。
高興是孩子總算是有點出息了,難受的是他這個父親當得是真的不稱職,回想起瑾瑜小時候畫畫的一些事情,他就想罵自己,當初為什麽就不多試試呢?
說不準下一個先生就和麵前的一樣,欣賞得了自己孩子的畫呢?
嗯。
麵前可是最好的先生,必須得抓住了,於是笑嗬嗬地說著讓他指點自己兒子一二。
先生看著畫,笑著答應了。
然後。
晚上回家,王之隆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王瑾瑜,結果兒子立刻就炸了,鼓著臉衝著他吼道:“爹,你怎麽能這樣!我還打算拜我們家老大為師,你怎麽可以不問我的意見就自作主張!”
興匆匆地王之隆被潑了好大一盆冷水,還必須得在心裏告訴自己,不生氣,好好和孩子說話,“蘇先生您知道的啊,他的畫在外麵可以說是價值千金,是我們大梁排在前五的丹青大師,有他教你。”
至於沈二,她壓根就不會畫好嗎?
“夠了!”
王瑾瑜粗暴地打斷,“你是不是想說,有他教我,我以後一定也能成為像他那樣的大師,你是不是覺得都是為了我好。”
對呀。
就是這樣啊。
王之隆心裏是這麽想的,可看著兒子的表情,他的腦袋點不下去了。
“你怎麽那麽討厭啊!”
說完,王瑾瑜一抹眼淚轉身就跑了出去。
王之隆伸手,等等二字沒有說出口。
他被兒子討厭了。
心裏有些難受,像是被針紮一樣,微微刺痛。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回頭看向王瑾承,希望能從他嘴裏得到答案。
王瑾承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弟弟在想什麽,然後,又表達了自己的不滿,“爹,你幹什麽又把瑾瑜惹哭啊!我看著這回他是真的傷心了。”
王之隆:“?!?”。
他能說他不是故意的嗎?
還有,他也不知道瑾瑜為什麽哭啊。
不對。
瑾瑜那麽大一個男子漢,哭什麽啊!
想當年,他像瑾瑜那麽大的時候,在戰場上受了傷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更別說哭了,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不懂嗎?
可是,好棘手。
有沒有人能告訴他,這個娃要怎麽整啊!
他很茫然。
沈家人此時也很茫然,閑雲院,沈家一大家子人正在吃完飯,下人稟報說王公子來了,沈嫻語想著那就是個心智還沒成熟的小屁孩,最重要的是麵對美食她不想動,便動了動嘴巴,讓下人將他帶到這裏來。
然後。
沈家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哭。
“我爹怎麽可以這樣,之前說我是廢物,昨天老大才說我畫畫有天賦,今天他就讓我成為大師,嗚嗚。”
偏偏他們家還有兩個愛哭的。
“太過分了。”沈嫻蘭很是能理解他的心情,“丹青和作詩一樣,都是需要靈感,需要有感而發的,怎麽能以成為大師為目標呢,俗,實在是太俗了。”
沈嫻語看了一眼沈嫻蘭,不知道誰曾經被她的大梁女詩人,大梁詩人鼓勵得興奮到極點。
“沒錯。”
王瑾瑜哭得喲,至少沈家人第一次見到眼淚和三丫頭母女差不多的人,還是個男人,不對,應該是個男娃子。
“他永遠都不理解我。”
哭了好久又冒出來一句。
沈家人:“……。”
這孩子哭得也太可憐了,以至於她們飯都吃不下去了。
當然,也有例外的。
比如沈嫻語,米飯一碗接著一碗,放在她麵前的她喜歡的菜基本已經空盤了,等到結束後,再看著衣服都哭髒了的小弟,“閉嘴!”
哭得嗓子都啞了的王瑾瑜立刻就閉上了嘴巴,肩膀一抽抽的,眼睛鼻子紅著像小兔子,看著好不可憐。
自家兒孫裏沒有這一款可愛型的老太太立刻就心疼了,“二丫頭,你凶什麽凶啊。”
真是鐵石心腸,人家哭得這麽難過了,說話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坐直了!”
溫柔是不可能溫柔的。
當老大就要有老大的氣勢。
王瑾瑜立刻做得筆直,那模樣乖得喲,沈老太太都想抱著他揉揉他的腦袋,當然,這也隻能想象,畢竟王瑾瑜也隻是娃娃臉,看著小,事實上還是很大一隻的。
“多大點事情,你不想拜師就不拜,誰還能逼著你了。”
“我爹,他能!”
“切,”沈嫻語嗤鼻,“你就是不拜,他還能按著你的腦袋去啊,反抗懂嗎?再說,你不願意,人蘇先生還會勉強你嗎?”
“我爹會揍我。”
王瑾瑜很是鬱悶地說道:“他是我爹,我不能打他。”
“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沈嫻語很是讚同,然後得到了親爹的刀子眼,“我們確實是不能打親爹,不過,我們能跑啊!你看看你,現在不是跑出來了嗎?我告訴你,別看你爹這個父親當得不稱職,但他還是非常在意你的,所以啊,我可以保證,一個時辰你沒有回去,他就會著急上火,帶著人到處尋找,找的時間越久,他就越害怕,怕你碰到壞人,怕你被騙了,也怕你年輕氣盛一個想不開就跳河了。”
沈庭鬆:“……。”
這閨女對老父親的心可真是拿捏得死死的。
“我告訴你啊,說不準到最後他比你哭的凶。”
“真的嗎?”王瑾瑜有些不信。
“當然是真的,”沈嫻語很自信地說道:“在兒女和父母的對抗中,但凡是愛著兒女的父母永遠都是輸的那一方。”
沈庭鬆:“!!!”。
她還真敢說。
“不信,你等等就知道了。”
王瑾瑜表示學到了。
“你要明白,不管你心裏多愛你的父母,都不要表現出來,要知道父母也是有可能被寵壞的,你越是孝順,越是聽話,他們就越是可能得寸進尺,讓你什麽都聽他的,試圖掌控你的人生。”嗯,這一點狗皇帝應該深有體會的。
“別胡說八道。”
沈庭鬆說了一句,看著自家的三個女兒,哎!他這個老父親認了,不要再去帶壞別人家的孩子。
“當然,我爹是不一樣的,你看看,我當了這麽多年的瘋子,我爹從來就沒有罵過我一句,天天好吃好喝地供著。”
哇!
還真是。
王瑾瑜好生羨慕。
這要是換成他爹,都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回,很有可能已經被打死了。
“再看看我大哥,他很優秀吧,但事實上我爹對他其實沒什麽要求,一切以他開心為主。”
真的嗎?
王瑾瑜看向沈沐軒,回想著自家大哥,也很優秀,可小時候父親盯的很緊。
沈家人,他們能說是假的嗎?
不能的。
“再看看我三妹妹,她和你是最像的,自小就愛哭,腦子還有那麽一丁點不正常,我爹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細心地嗬護著,就像是我後娘養花那般,順其自然長出來的才是最美的,你看看我三妹妹,外麵誰人不說她優秀,但我們家裏刻意培養了嗎?並沒有,拜名師了嗎?也沒有。”
沈嫻蘭感動地看著她爹和二姐姐,“能生活在沈家我實在是太幸福了。”
搞得沈嫻語都差點忘記了接下來該說什麽話了。
吹牛而已啊。
就是忽悠傻子的,怎麽還有自家人也當真了。
“小金魚啊。”
“老大,你說。”王瑾瑜羨慕得不要不要的。
沈庭鬆總覺得王之隆再不來把兒子帶走,以後定北侯府可能就沒有安穩日子過了。
“你看看我們沈家的兄妹,你能否認我們其實都很優秀嗎?”
王瑾瑜搖頭。
“知道為什麽嗎?”沈嫻語笑眯眯地說道:“因為我們有一個更優秀的爹做榜樣,他把對兒女的要求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是我們家最牢固的保護傘,是我們心目中最偉大的靠山,正是因為有了他,我們兄妹才能各自追求自己喜歡的生活,才能露出同樣的自信笑容,因為我們知道,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個家裏有一個爹,他永遠都不會拋棄我們的。”
說到這裏,沈嫻語站起身來,然後給了沈庭鬆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你,我偉大的親爹!”
這就有些猝不及防了。
操心操肺的沈庭鬆突然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爹,謝謝你。”
沈沐軒也鄭重地來了一句,雖然他爹對他寄予很大的希望,但事實也和二妹妹說的那樣,自小就沒有給過他過大的壓力,當然,這也和他自己聰明有關,要是換成其他腦子不夠用的孩子,那壓力絕對不是一般大。
“爹,還是那句話,能成為你的女兒,我真的很開心。”
“爹,嗚嗚,你真是好偉大。”
……
怎麽突然就這樣了,被兒女圍著的沈庭鬆,端著他清冷高傲的表情,內心感動得一塌糊塗。
“瞧瞧你們,真好,一個個都長大了,懂你爹的不容易了,以後可要好好孝順你們爹。”老太太擦了擦眼淚,笑著說道。
二夫人捅了捅自家男人,“和大哥學學。”
“我爹也很好啊,在我心裏比大伯更好。”沈庭桐剛準備摸鼻子,就聽到兒女的話,直接露出微笑。
王瑾瑜好羨慕。
為什麽他就沒有生在沈家。
難怪老大名聲臭成那樣,也能笑得那麽燦爛。
情緒過後,沈嫻語坐回原來的位置,看著王瑾瑜,“所以,小金魚,你明白了嗎?”
王瑾瑜眨巴著眼睛,小心翼翼地說道:“都是我爹的錯,是他不夠優秀?是他不夠努力?”
沈家人:“……。”
他怎麽得出這樣的結論的,二丫頭的話是這個意思嗎?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沈嫻語肯定地說道。
王瑾瑜肉眼可見的開心了起來。
沈庭鬆:“……”。
王之隆在磨蹭什麽,再不出現,你會後悔的。
此時的王之隆已經後悔了,外麵天都黑了,瑾瑜還沒有回家,大兒子一點都不貼心,直接將他氣跑小兒子的事情告訴了母親和夫人。
然後,他就被兩個女人的眼淚以及嘴巴圍攻了。
隨著時間慢慢地過去。
“你們說,瑾瑜會不會太傷心,想不開,就投河了啊!”
王夫人本來隻是這麽一說,可話落以後臉色就嚇得慘白。
王老太太跟著補充,“也不是不可能,你還急得上次科舉的事情嗎?梁都有兩個學子沒考好,被父親一罵,想不開就跳河了,我的瑾瑜啊!”哭著開始捶王之隆。
“不會吧?”
王之隆覺得兩人想多了。
可被他們一哭,心也慌得很。
“我現在就出去找。”
“還不快去。”
“我也去。”王瑾承開口說道。
父子兩帶著人出了侯府,兩人並不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沈家,急匆匆地跑過去,聽到王瑾瑜真的在的時候,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王瑾瑜在閑雲院很開心。
沈家的氣氛實在是太好了,知道看見親爹和兄長,笑容隱去。
父子兩又開始了之前的對話。
王之隆很快就妥協,“行吧,你不願意拜師就不拜,可以回家了嗎?”
“嗯。”
沈庭鬆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了,沒想到第二天下朝,王之隆就對他說,想讓瑾瑜拜二丫頭為師,理由很奇葩,因為他知道沈二是絕對不會輕生的人,他希望自家兒子也能這樣。
昨晚真的是把他嚇到了。
沈庭鬆看著王之隆,心情十分複雜,最終還是決定摸著良心說話,“定北侯,我勸你慎重考慮,我家二丫頭教出來的徒弟,你不一定受得住!”
至少他覺得王之隆沒有自己的那份心性。
畢竟在知道兒子有繪畫天賦後就想對方成為大師的王大人,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