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家人的意義
第026章 家人的意義
淩清雯在原來那個世界的時候,沒有任務時除了訓練也會偶爾做做菜。
雖然她的廚藝談不上精湛,但家常便飯還是能拿得出手的。
來到這裏後,每天吃的都是淩青柏做的大鍋燉菜,她談不上討厭,但也喜歡不起來。
今晚她要做幾道南方小菜,一道鹵豬頭肉炒辣椒,一道口水雞,再蒸一條鱸魚。
口水雞就把空間裏現成的鹽焗雞切成塊裝碗,然後再拍一份蒜蓉,加上白芝麻、辣椒麵、花椒粉用熱油淋香,倒入生抽、香醋、白糖和花生碎攪拌均勻淋到雞肉上,最後撒上蔥花就大功告成了。
她戴上橡膠手套先將鱸魚處理幹淨,然後打上花刀,再往魚肚子裏塞入薑片去腥,又把多的薑片切絲往魚身上鋪了一層。
原主家裏沒有魚盤,她從空間裏拿了一個出來,打算先把魚蒸了再收進去。
魚蒸到用筷子能紮進魚背就行了,蒸太久就會失去它原本的鮮嫩。
將蒸魚的湯連帶薑絲一並倒幹淨,然後在魚上擺好提前泡到卷曲的大蔥絲,再用熱油一澆,最後淋上蒸魚豉油。
三道硬菜端上炕桌時,籬院門邊也響起了父子幾個說話的聲音。
“哥,俺快餓死了,剛路上看到劉大爺家的狗吃食,俺都想上去搶。”淩青梧又累又餓,快要神誌不清。
“你別擱這惡心人了,快把柴堆好俺做飯去。”淩青柏將肩上一擔兩百斤重的柴扔下後,顧不上酸痛的脖頸,轉身走向廚房準備煮飯。
不知道是不是餓得出現幻覺了,他竟聞到一股撲鼻的飯菜香。
他忙不迭地聳了聳鼻子,不對,那味道不是假的,難道,,
“青柏,讓他們去洗手吃飯。”老少屋裏傳出淩清雯清冷的聲音。
淩青柏怔了一秒,旋即反應過來,這位祖宗竟然真下廚了。
“快洗手吃飯啦!今天老大給做飯啦!”淩青柏站門口激動地大喊。
父子幾個進屋裏一看,炕桌上那幾道精致又鮮美的菜肴,瞬間把他們肚裏的饞蟲全勾出來了。
“老大,你簡直是俺的救命恩人,不行了,俺要吃飯了,再餓就該下去見咱娘了。”淩青梧說著上炕就要開吃。
“等等。”淩清雯冰冷的目光忽然停留在了他那雙黑黢黢的爪子上。
她一把抓起他那還嵌著黑泥的手,冷聲問:“這就是你洗的手?”
“俺真洗過了,這是樹漿洗不掉。”淩青梧喊冤。
“老大,俺的也洗不掉。”淩青柏說。
淩清雯的目光依次掃過他們的手,還真是幾乎一般黑。
看來這洗手不用肥皂是不行的。
“你們等會兒。”她忽然起身離開炕桌,大步出去了。
淩清雯回到房間關上門,再從空間取出了一塊肥皂,四把牙刷和一支牙膏。
這些物資在這裏都需要憑票購買,自是相當珍貴,尤其是肥皂票更是一票難求。
鄉下地方,有些人用草木灰代替肥皂,少數奢侈些的人就用堿粉。
至於牙膏牙刷,雖說供銷社早就有在供應,但那幾乎都是城鎮人才去買來用。
這東西在鄉裏並未普及,隻有下鄉知青或者少數講究的人才會買。
一般人要麽用手指沾點鹽清潔牙齒,要麽幹脆洗臉時就用毛巾擦擦牙。
淩清雯將這些東西的包裝拆除,然後才拿出去丟到了炕上。
淩青楓興奮地抓起一把牙刷,眼睛裏冒出一團光,“這不是牙刷嗎?俺終於有牙刷啦!”
父子幾個歪頭一看,各自表情迥異。
“這些東西咱都沒票,你咋買的?”淩華強不解地問。
淩青梧挑了把藍色的牙刷在手上後說:“爹,老大這麽厲害自有她的辦法,給您您拿著就是了,問那多幹啥?”
“行了,一人選一把牙刷,以後每天早晚必須刷牙,吃飯之前也必須用肥皂洗手。”淩清雯嚴肅道。
哥仨立刻拿著各自的牙刷,帶著那塊肥皂出去重新洗手了。
淩清雯瞥了眼炕頭上的淩華強,“你還坐著幹什麽?”
淩華強這才反應過來,旋即端起了一家之主的架子,“俺不用洗。”
淩清雯冰冷的眼神斜睨他一眼,“馬上給我去洗!”
淩華強不受控製地吞了口唾沫,心裏莫名其妙咯噔一下。
“俺,,”
“快去!”
怕了怕了,淩華強在氣勢上已經徹底敗下陣來,隻得惶惶起身,下炕出去洗手了。
父子幾個用肥皂洗完手進來,淩清雯才叫他們坐下吃飯。
“哇,咱家過年也沒這些個好吃的吧?要是以後能常吃,我願意減壽。”淩青梧說。
“瞧你那點出息,,”淩青柏瞪他。
淩清雯指了指櫃子上的收音機,對淩青楓道:“青楓,去把收音機打開,聽聽有沒有新聞。”
“好。”
淩華強本來還想問問這些雞和魚又花了多少錢,可一想問了也是白問,這個屋裏壓根就沒人聽他的了。
罷了,他以後就當個瞎子啞巴,給啥吃啥就是了,就當活一天賺一天了。
收音機一打開,屋子裏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播音員的聲音和歡快的音樂聲結合,仿佛打開了一道通往奇妙世界的大門。
天氣預報裏說,北方部分地區已經開始降雪了,難怪這兩天格外冷。
淩華強決定要把去年做的泥爐子再用黃泥抹一抹。
吃完飯,淩清雯回屋前跟他們說起棉襖的事。
“給你們做的棉衣棉褲在那邊箱子上,你們自己試試合不合身。”
哥仨這才發現箱子上那一堆灰布襖子,立馬就爭相從炕上跳下去瞧了。
“老大,這衣服可真軟乎。”
“還真是老舒服了,,”
這幾套裏衣都是用純棉布料裁製的,和當下盛行的化纖布“的確良”料子比起來,自然更柔軟更貼身。
“太好啦,俺有新襖子新棉褲了。老大,你真是太好啦,以後俺啥都聽你的。”
“俺也聽,,”
淩清雯沒作聲,直接離開老少房準備回屋裏了。
頭頂月色如銀,屋裏窗戶紙上印出哥仨試穿衣服的畫麵,她的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了一絲淺笑的弧度。
看到他們開心滿足的樣子,她心頭就會莫名暖暖的,難道這就是家人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