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寒辭就是他的傀儡
第1124章 寒辭就是他的傀儡
北美另一個地方。
花宴的雙手雙腳被綁著,已經在這個小黑屋待了兩天兩夜。
從城堡出來不久之後,就被人從後麵襲擊了他,接著便被送進了這裏。
沒有水,沒有食物,對方仿佛是在等著他求饒。
像是一場拉鋸戰。
但他怎麽可能求饒,他是HG的總裁,是沙特石油掌權人。
他甚至能將寒辭玩弄鼓掌之間。
寒辭就是他的傀儡。
兩天兩夜了,他沒發出任何聲音。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門口溢出來一絲光線,花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光裏的人。
他很高,渾身穿著漆黑的衣服,走近之後,待看清對方的樣貌,花宴冷笑了一下。
“靳舟墨?”
花宴在京城那麽久,怎麽會不認識這個人。
靳舟墨的視線在他身上轉了一圈,輕笑。
“難怪能選中你當替身,你的職業再加上這一模一樣的身形,隻要你戴上麵具,就連我都分不清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大概,你自己也分不清了吧。”
花宴的眼裏出現一抹迷茫,掙紮了兩下,被腕間緊緊纏繞的繩索勒得手腕劇痛。
這種劇痛又讓他短暫的清醒,他蜷縮在牆角,就這麽盯著靳舟墨。
“你想做什麽?”
靳舟墨彎身,直勾勾的看著他。
“我問你,你是誰?”
“我當然是King!舟墨,你不能這麽對我,我也是寒辭。”
靳舟墨起身,嘴角彎了起來。
“這樣了,都還沒想起自己的身份麽?難怪你在京城時,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一個長期扮演替身的人,一個會催眠自己的催眠師,一個放棄了自己身份的人。
他已經不是花宴了,他確實就是King,是霍寒辭。
靳舟墨起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花宴這會兒恢複了冷靜,身上的氣勢跟King一模一樣。
若是外人在這,隻怕要被這種氣場嚇到,但靳舟墨隻是端過一旁的茶水,溫柔的掀起蓋子。
“你應該感謝我,畢竟你已經暴露了,若不是我把你帶到這裏,恐怕這會兒已經成為某人的槍下亡魂。”
“不可能!他永遠不會這麽對我!”
花宴不願意相信,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替身,完美到已經可以複製主人的感情。
靳舟墨的指尖撫著杯沿,在昏暗的燈光下,依舊襯得他的皮膚很白。
這抹白多了一絲蒼白的味道,細看會發現,他的指尖在微微發抖。
要成為這裏的核心人物,不僅是要放棄人性,還要經受身體的重重考驗。
死在考驗裏的人那麽多,活下來的少。
但能活下來的,都是這離的重要角色。
花宴靠著牆坐下,嘴角冷冷的彎了起來。
“舟墨,我知道你也喜歡池鳶,當初你在京城跟她一起吃飯的那晚,看她的眼神就很不一般,可惜了,你這輩子都得不到她,她連正眼都沒看你一眼。”
靳舟墨的手上一頓,狹長的眼眸眯了眯。
“看來你並不是發自內心的想要池鳶,隻是希望自己更接近King,才會收集那麽多東西。”
他起身,拿出手帕淡淡擦拭著指尖。
“說實話。”
他的語氣頓了頓,緩慢擦拭,“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我都惡心壞了。”
花宴渾身一僵,剛想反駁,靳舟墨卻一腳踢了過來,將他的臉踩在地下。
“如果你真的是King,就不會被我這麽對待了,接下來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我問什麽,你回答什麽。”
花宴的臉頰死死的貼著地麵,被摩擦得全是鮮血。
他從未想到,這麽溫柔的男人動起手來,竟然會這麽的狠。
第1125章 沉迷的隻有她一個
靳舟墨淡淡收回腿,看到鞋尖的一抹血跡,眉心皺了皺。
“那個孩子是怎麽回事?”
他知道那是霍寒辭與池鳶的孩子,但並不清楚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已經有了孩子的兩人,為何會突然分開?
“咳咳咳。”
花宴被這一腳踢得腦袋裏都在震蕩,緩過氣來,也就狼狽的趴在地上咳嗽。
“舟墨,你,”
話還沒說完,腦袋又被一腳踩在了地上。
靳舟墨的神色淡淡的,看著他的目光像是在看死物。
“我說過了,讓你認清自己的身份。”
花宴吐出了一口血,被這樣對待,眼裏已經染了戾氣。
“我就是King,我也是寒辭,這就是我的身份,池鳶會成為我的小公主,我會把她捧在掌心,和她一起生活在城堡裏,她被我壓的時候,臉上還會出現那種迷離的表情,你見過麽?你當然沒見過!因為你沒這個機會,她隻在我身下叫。”
靳舟墨皺眉,收回腿,對自己的催眠已經這麽嚴重了麽?
“咳咳咳。”
花宴匍匐在地上,即使自己已經狼狽如狗,但在他的心裏,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King。
靳舟墨覺得好笑,拍拍手,一直等在外麵的人也就走了進來。
“讓他清醒。”
花宴把自己催眠的很成功,已經徹底融進那種虛幻裏了,要給足夠的疼痛才能讓他醒過來。
這是這裏的人最擅長做的事情。
不一會兒,就有人端來了滾燙的開水,還有一把鐵梳子。
“靳先生,這是我最喜歡玩的手段,用開水將他的皮膚燙熟,再用鐵梳子把那層熟透的肉刮下來,再繼續用開水燙,這樣可以一直刮到白骨,你放心,他很快就會清醒了。”
靳舟墨對這些手段不感興趣。
他走出了房間,不一會兒,裏麵就傳來了花宴痛苦的尖叫聲。
靳舟墨走到前側大廳時,裏麵依舊站著那個美豔的女人,她的衣服穿得極薄,紅唇之間夾著一根煙,頭發被染成了金色,她的視線落在靳舟墨的身上,吞了吞口水。
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兒,當一方發出邀請,剩下的就是看另一方迎不迎合了。
女人對靳舟墨顯然有點意思,不可否認,靳舟墨這副皮囊無可挑剔,哪怕是華國的那些男明星都比不上。
而且他的氣質很獨特,溫潤如玉。
盡管她知道,這隻是表象,真實的他,也許沒幾個人知道。
“舟墨,恭喜你正式加入這裏,身上的傷要不要緊?去我房間,我給你上藥吧。”
她加重了去我房間這幾個字,一雙美目在他的身上晃悠。
這裏是個巨大的合院,周圍還站著很多人,全是這個組織的核心人物。
司紅妝是核心人物裏唯一的女性,不僅是因為她厲害,還有她是組織首領的女兒,唯一的女兒。
見過她的人,都想成為她的入幕之賓,沒人知道她看上過幾個,但至少現在,她看上靳舟墨了。
周圍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眼裏全是羨慕嫉妒恨。
靳舟墨這才剛加入進來,居然就得到了司紅妝的垂青?
司紅妝的暗示很大膽,走近靳舟墨,抬手,修長的指尖在他的喉結上輕輕撫了撫。
“你受傷很嚴重,不上藥就去亂跑,小心發炎。”
靳舟墨低頭,忌諱莫深的眼裏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許久,他伸手,攬過她的腰。
“你房間在哪兒?”
司紅妝笑了一下。
她的房間在最頂上,因為是首領的女兒,又獨得寵愛,這一層樓都是她的房間。
“唔。”
兩人吻得難分難舍。
雖然大多數都是司紅妝主動,但看到靳舟墨這張臉,她也不覺得丟臉。
“你睡過幾個男人了?”
靳舟墨停下,看她。
司紅妝挑眉,“怕我有病?放心,我隻睡雛,不過你是不是第一次,我可以不在乎。”
靳舟墨想讓一個女人沉迷,實在太簡單了。
司紅妝第一次見到這種氣質的男人,渾身仿佛由玉雕琢而成,所以當看到這張臉在親吻她的時候,眼底瞬間迷離。
所以她並未意識到,靳舟墨的眼裏很冷靜。
沉迷的隻有她一個。
第1126章 那個男人,多半沒有心
在靳舟墨不知道第幾次讓她到達極致的時候,司紅妝突然確定,自己要跟這個男人在一起。
“舟墨,我父親很看好你。”
結束的時候,她動了動酸澀的眼皮,撐著說了這句話。
而靳舟墨隻是靠著牆,手裏拿著一本書,似乎是心理學方麵的書。
“嗯。”
他的語氣淡淡的,仿佛身邊的女人壓根不是才跟他溫存完的人,而是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司紅妝看著他的臉,忍不住伸手,從被子裏握住了他。
“舟墨,我還不想睡。”
靳舟墨沒說話,將目光從書上移到了她身上。
司紅妝這個人,就跟她的名字一樣,刺目豔麗。
但在靳舟墨眼裏,他隻是首領的女兒,僅此而已。
司紅妝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冒險的細胞,越是未知的事物,她越愛,她清楚靳舟墨暫時不喜歡她,不過沒關係,隻要他留在她身邊,早晚會喜歡她的。
而且,她也不是特別喜歡他,頂多隻是沉迷這副皮囊罷了。
各取所需,就不要計較其他的。
“如果我跟你在一起,我父親就會很看重你,你知道麽?我們用那種藥控製了很多人,如果你將來成為首領,那麽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她的指尖輕攏慢撚。
靳舟墨把書放下,把人一把撈進懷裏。
“喂不飽?”
司紅妝笑笑,“那得看你的本事了。”
其實她已經很困了,全身都沒力氣。
但是這個人做完,就抱著一本書看,實在讓人心裏不舒服。
難道她的魅力,還比不上一本書?
這一覺,她睡了兩天,才把力氣養回來。
靳舟墨沒來陪她,聽說接了任務出去了。
司紅妝慢吞吞的穿上衣服,下樓走出大廳,就看到父親司擎坐在為首的位置,其他人正在跟他稟告什麽。
司紅妝在一旁沒骨頭似的坐下,聽進去了幾句。
霍長老被抓了,霍長老負責的那批眼線已經被拔了。
不過這都是小事兒,霍長老本就隻是邊緣人物,他能負責的人,就算死了,對組織來說也不是什麽太大的損失。
畢竟這個組織,最不缺少的就是人。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司紅妝才喊了聲。
“父親,你之前不是在找繼承人麽,你看舟墨怎麽樣?”
她一點兒都沒有掩飾自己和靳舟墨的關係,明豔的眉眼裏都是蕩漾著的魅意。
司擎的相貌很是方正陰沉,不過對這個唯一的女兒,卻是極好。
“是個好苗子,比他父親和爺爺強多了。”
司紅妝笑了一下,“靳舟墨可沒被林盛承認呢,那兩個人隻是把他當工具而已,現在這工具似乎想通了,父親,我覺得他有很大的潛力。”
司擎喝了一口茶,將茶杯放下。
“你對你上個床伴,似乎也是這麽說的。”
司紅妝笑了一下,“父親,他要不是背叛了咱們,他的能力肯定可以接手組織,我愛跟人家做是一回事,問題是他真有才能不是麽?咱們這種刀尖上舔血的,早就該為自己選好接班人了,那麽多人盯著你這個位置。”
司擎陰沉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算計,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有人盯著這裏,舟墨這孩子確實能幹,但他心思深。”
“父親,這周圍誰的心思不深,心思淺的人,能活幾天?”
司擎的指尖在桌上淡淡敲著,許久才問。
“有多少把握他不會背叛?”
司紅妝的嘴角彎了彎,看著修長指尖上的紅色指甲。
“他想要一個人,而這個人是蕭家小公主,他跟咱們的目的一樣,自然不會背叛,我們會成為彼此的助力。”
“紅妝,別對他上頭。”
那個男人,多半沒有心。
司擎在這個位置坐了這麽久,唯獨看不透對方。
第1127章 要什麽獎勵?
“父親放心,我始終記得咱們的目的。”
傍晚,靳舟墨回來,本想去大廳,卻被旁邊伸來的一隻手拉去了暗處。
這裏有個偏門,門內的空間很狹小。
司紅妝雙手圈住他的脖子。
“父親答應選你成為繼承人了,以後就是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夫,這個身份,怎麽樣?”
靳舟墨深深的看著她,輕笑了一下。
“要什麽獎勵?”
這裏的空間太小了,彼此的氣息沾染,仿佛烙印進身體的深處,揮散不掉。
司紅妝沒說什麽,隻是轉過了身,姿勢已經不言而喻。
靳舟墨的指尖落在她的背上,糾纏到她快沉迷的時候,才問。
“上次抓過來的那個秦詩,你們把人放到哪裏去了?”
秦詩是蕭絕和池鳶的母親,是被靳舟墨引過來的,但當時他並沒有成為核心成員,無法決定那個女人的去留。
“唔。”
司紅妝輕笑,“你說那位夫人?你自己的母親慘死你都不關心,卻去關心別人的母親,不知道你到底是有心,還是沒心,而且我做這種事情的事情,實在不喜歡談正事兒。”
“她是威脅蕭家的關鍵人物。”
靳舟墨抓著她的腰,語氣淡淡的。
司紅妝眯了眯眼睛,“她這麽重要的人,被打發去的地方肯定隻有我父親清楚,而且秦詩跟北美皇室那邊的關係也不錯,不隻是可以用來威脅蕭家,還能跟皇室談判。舟墨,看在你立了大功的份上,我不僅把我自己賞給你,還給了你組織繼承人的位置,你可不能背叛我。”
“自然不會。”
狹窄的空間很快充斥著司紅妝的聲音。
周圍路過的人都很清楚這裏麵在發生什麽,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去聽牆角。
一是礙於司紅妝的身份,二是這人的脾氣沒那麽好,真要逼急了,一把匕首就得讓你沒命。
“舟墨,我父親還有個義子,能力很強悍,是這個組織裏最強悍的存在,我不知道你跟他比起來,誰更厲害,不過你既然成為了繼承人,之後大概就能見到他了,他不太喜歡在人前露麵,這麽多年,隻有我父親知道他長什麽樣子,就連我都不知道。”
“義子?”
靳舟墨來這裏之前,已經調查過很多資料。
他以為自己掌握的信息已經夠多了,但顯然沒料到這個所謂的義子的存在。
“嗯,現今殺手排行榜上,白慕能在前麵,但最厲害的人並不在那個傍上,就是我的義兄,他是我們組織最重要的一張牌,如果真有想要殺掉的人,父親會把這個任務單獨交給我的義兄。”
“你父親既然這麽信任他,為何不把繼承人的位置交給他?”
“義兄喜歡的不是權利,而是刺激,他享受的隻是別人在他手裏苟且偷生的過程,對於我們的發展,運營,他一點兒都不感興趣,隻想當個工具殺手。”
這種心性的人,是最完美的殺手。
靳舟墨掌握了這些信息,也就不再說話了。
司紅妝也隻是伸出手,將他的脖子勾住。
“真無情,聽到了想聽的,就不想做了?”
“去你床上。”
“舟墨,我真喜歡你這種性格。”
至於具體是什麽性格,其實阮紅妝自己也說不清。
靳舟墨話不多,為人處世溫柔至極,他這副皮囊,光是看著都讓人舒坦。
結束後,靳舟墨對她說:“我要知道秦詩被關的地方。”
第1128章 臥底
司紅妝沒有讓他失望,但提出了條件,下次要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聽到他的聲音。
靳舟墨當時用修長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溫柔一笑。
“你想聽多久都行。”
當天下午,司紅妝就從司擎的嘴裏撬出了秦詩所在的地方。
靳舟墨挑眉,看著眼前這個明豔動人,還在期盼著獎賞的女人,倒是個不錯的梯子。
*
另一邊,秦詩所在的製藥基地裏,眾人正在忙碌。
這是一個秘密的基地,而且全都在地底下,表麵上看這裏就是一座山,實則另有乾坤。
秦詩在這裏待了這麽多天,此前還能借用這裏的一些壞掉的零件,組成通訊係統,跟蕭絕那邊聯係。
但是最近巡邏的人一下子增多,那些零件被收回去了,秦詩現在跟外界失聯。
但她發現,在這裏製藥的人,好幾個她都認識。
此前在北美圈子裏聲名遠揚的製藥師,現在幾乎都出現在了這。
而這些人早前幾乎都被報道,出了車禍身亡了,所以家裏人也隻是悲痛的舉行葬禮。
原來所謂的車禍身亡,隻是給他們找了一個死遁的機會。
但很顯然,在這裏關著的人,全都不是自願的。
眾人都是天才藥劑師,當年隻想在國際上發表論文,去現下參加同行交流會,結果竟然來到了這裏。
最讓秦詩覺得震驚的是,當年國際上舉辦最著名的世界藥劑師交流會時,有一架飛機被挾持,而飛機上全是當時最頂尖的藥劑師們,大家都是收到了邀請函,前往北美參加交流會的。
但因為出了這個事兒,藥劑師一行迅速凋落。
國際上出動了不少勢力搜尋這架飛機,畢竟一百多人,牽扯的是一百多個家庭,在全球引起的輿論很大。
更何況這飛機上的人都是各個國家花費重金培養出來的人才,所以一直到現在,都快十年過去了,搜尋都沒有結束。
但是大家都知道,十年都找不到那架飛機的殘骸,上麵的人肯定凶多吉少。
秦詩在這裏待了這麽久,發現這些人在外界眼裏,全都是已經死亡的身份。
車禍,跳樓,謀殺,飛機失事,幾乎都是這些死亡方式。
所以她在第一次聯係上蕭絕的時候,隻是讓那邊等著她的消息,因為這個組織不僅是蕭家的敵人,還是這一百多個家庭,甚至一百多個家族的敵人,隻要她拿到足夠的證據,讓蕭家聯合其他家族的人,那麽這個成立了幾十年的組織,就會灰飛煙滅。
但想要拿到證據,實在太難了。
而且這些人被奴役了十來年,有的甚至被奴役了二十年,三十年,早就失去了希望,每天就麻木的研製各種各樣的藥丸。
通過這些藥丸,可以控製有權勢的人,就像是上癮物品一樣,讓那些人離不開,然後淪為組織的走狗。
每探查出一些消息,秦詩就覺得心驚。
蕭家這些年被對方滲透,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冤枉。
畢竟蕭家隻是做生意的家族,並沒有這樣涉及人性陰暗的組織。
她同時無比慶幸,蕭絕這些年竟然活得好好的,那孩子,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銀河係。
秦詩被放到這裏的理由很簡單,這裏的人全都成為了傀儡,沒人願意跟她多說一句。
而秦詩的娘家以前在華國是做國宴菜的,雖然秦詩本人遠離廚房,但對華國菜品的研究還是比普通人要強。
這些人目前將其中一個目標瞄準了京城那邊,所以需要她來指導研究菜式。
京城的國宴菜。
能吃這些的人的身份,可想而知,這個組織的野心有多大。
中午,食堂放開,那些藥劑師全都會來這裏吃東西。
秦詩的目光瞄向了其中一個女人,在一群空洞的眼神當中,唯獨這個女人的眼神還有光亮。
這裏的所有人全都穿著白色的外套,包括秦詩本人,也是白色的外套。
這種顏色看得多了,會讓人麻木沒有希望。
秦詩將飯菜端到那個女人麵前時,看到她在看的是一張合照。
而照片上的女人,秦詩竟然認識。
“霍涵?”
她輕聲呢喃,而拿著照片的女人聽到這兩個字,眼裏閃過一抹不敢置信,抬頭看著秦詩。
秦詩看著這張臉,覺得有些印象,卻又認不出來。
照片上是一高一矮的兩個女孩子,長得有些像,看起來應該是姐妹。
第1129章 人生裏的貴人
拿著照片的女人飛快的看了一眼周圍,指尖開始顫抖,接著身體開始顫抖。
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聽到有人喊這個名字了。
秦詩坐下,假裝給她盛飯。
“你照片裏的一個女孩子,是霍涵,她是我的朋友,請問你是?”
女人的嘴唇抖了又抖,不確定秦詩是不是組織安排的人,二十八年前進入這裏的時候,她就已經經曆過各種各樣的謊言了。
每次都滿懷期待,每次都絕望而歸。
這裏的所有人,幾乎都是這樣。
最開始大家都有期盼,但是盼著盼著,到現在早已經絕望麻木。
秦詩知道,這裏的每個人都在心理上遭受過慘絕人寰的對待,所以壓低聲音,多說了幾句。
“二十七年前,霍涵嫁給了沙特皇室,但因為被人陷害,同時也遭到男方的厭棄,懷著孩子逃跑了,我在路上遇到了她,當時她身後還有很多人在追殺,畢竟懷的是沙特王室的種,不少人都希望這個孩子生不下來,若生下的是個兒子,對於王室來說,就是個隱患,我幫霍涵逃到華國京城,在京城給她安排了個地方,因為那些人追得太緊,做完這一切後,我清除了霍涵的所有蹤跡,同時我自己也跟她斷了聯係,但她的孩子應該是平安長大了。”
秦詩的長相是溫婉大氣的類型,看著就讓人心安。
她看著麵前已經淚流滿麵的女人,有些不確定的問。
“你是不是霍家當初走丟的那個天才藥劑師,霍涵的親姐姐,霍詞?”
如果不是因為霍詞出事,霍涵不會選擇嫁入王室,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情。
畢竟是相依為命的姐妹倆,姐姐這個支柱一旦倒塌了,那霍涵在霍家就是孤立無援,她必須給自己找一個新的依附,這個依附就是當時她愛的男人,沙特的王子。
但這份依附,顯然是錯誤的。
霍涵這輩子,最悔恨的是相信了那個男人,最遺憾的是沒再見到過這個親姐姐。
King若是在這裏,就會知道霍寒辭這個名字的由來。
妹妹叫霍涵,姐姐叫霍詞。
隻不過這後麵的兩字都太女性化,所以改了。
霍寒辭的名字原來並不是隨便取的。
霍詞捂著嘴,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流。
秦詩看到她這樣,也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當年她跟霍涵是朋友,但霍涵遠在沙特霍家,兩人極少見麵。
當時秦詩聽說過霍詞的名字,這是被霍涵經常掛在嘴邊的人,因為在霍家的那些日子,都是這個姐姐擋在她的麵前。
霍涵單純天真,沒怎麽吃過苦,有霍詞這個姐姐在的時候,所有的風雨全都向姐姐傾斜。
她算是被寵著長大的孩子。
“我最尊敬的人是姐姐霍詞,最羨慕的人是你秦詩,你們一個詩,一個詞,都是我人生裏的貴人。”
直到姐姐失蹤,以往的親人突然露出了猙獰的麵貌,為求自保,霍涵跟當時恩愛的男人結了婚。
但她當時並未意識到,那是踏入另一個地獄。
她在霍家就隻有姐姐霍詞寵著,王室看中的也不過是霍詞的製藥天賦。
沙特王室從不缺錢,唯獨缺少人才,所以王子願意接近霍涵這個天真的少女,隻因為她最好騙。
霍涵年輕,容顏絕色,又很好騙,這樣的人,極容易就成為爭鬥中的犧牲品。
所謂的愛情,本就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所以當姐姐出事的消息傳來時,那個男人也就露出了最真實的麵目。
她幾乎是撐著一口氣逃跑,以為自己會死,但她的貴人,秦詩出現了。
就像一道光刺來,跟姐姐一樣強大,把她從死亡的邊緣救了下來。
第1130章 被愛情拋棄的女人
她把一切都看淡了,隻是舍不得肚子裏這個孩子。
她想生下這個孩子,但秦詩卻說,這個孩子隻會給她帶來麻煩,沙特那邊不肯放過她,就是因為她懷了孩子。
當時的霍涵已經滿是狼狽,卻偏執的要生下孩子。
“他們怕我,怕我肚子裏的孩子,我的姐姐是天才,我孩子的基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他將來要是活下來,一定會去顛覆沙特王室,我要他們永遠怕我,我要這顆雷永遠埋著,我要他們想起我,就會想起這個孩子,要他們不得安寧!”
被愛情拋棄的女人,是可怕的。
一個單純可愛的女人瞬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秦詩,求你,幫我好不好,我想把孩子生下來。”
秦詩沒辦法,隻好抹掉了霍涵的行蹤,並且將她改名換姓,帶去了華國京城。
而霍詞失蹤那年,霍家爭鬥得尤其厲害,她的失蹤牽扯到了霍長老,也是在那個時候,霍長老被逐出了霍家。
但誰能想到,霍詞的失蹤本就是霍長老的計劃,因為他投奔了這個組織,必須向他們表達自己的衷心。
這個天才人物,就是他奉獻的貢品。
此後他還一手策劃了王室的內亂。
但他哪裏想到,當初看不起的那個女人,那個狼狽的沙特前王妃,她會撐著一口氣把孩子生下來。
而這個孩子在二十幾年之後,一夕之間就傾覆了他在沙特多年的布置。
因果循環。
King是最受霍涵影響的一個人,霍涵的不甘心,霍涵對愛的怨恨,他全都感受得最清楚。
他要沙特,他要成為石油掌權人,這是送給母親的禮物。
King沒遇到池鳶之前,對他影響最深的是霍涵。
所以他也一點兒都不排斥霍寒辭的存在,他把霍寒辭當兄弟,互幫互助的兄弟。
他願意擋在霍寒辭的前麵,為他除掉那個絆腳石,就像當年霍詞擋在霍涵的麵前,為她遮風擋雨一樣。
母親叫他King,是為了和霍寒辭區分開,也是清楚,他有野心。
King從霍涵那裏接收到的消息太多了,所有關於這個世界的雛形,幾乎都從她那裏知道了。
“兒子,我總想著,你若是能去報複沙特王室該多好,這是我這輩子的心願,但我又希望你能好好活著,活到一百歲,不要攤上任何災難。”
最初對沙特王室的恨,在看到兒子在霍家掙紮求生時,就已經消失了大半。
她隻希望自己的兒子好好活著,但她也清楚,兒子不是普通人。
霍詞作為姐姐,被騙到這裏來之後,就已經不知道外界的發展了。
當年霍長老是以霍涵的名義將她騙出霍家的,那之後她就一直在這個雪白色的基地裏。
但現在卻有人給她帶來了有關妹妹的消息,霍涵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放心不下的人。
霍詞的手上已經有了皺紋,因為長期研製藥物,她受到的輻射很厲害,比別人老得也快。
原本五十不到的人,手卻枯萎的如同樹皮。
但老天有眼,現在有個人送來了有關妹妹的消息。
妹妹依舊和當初那個心懷鬼胎的男人在一起,被欺騙,但孩子平安長大了。
她的外甥長什麽樣子?是不是一表人才?
是不是跟妹妹一樣可愛。
妹妹從小就長得漂亮,皮囊是她見過最好看的。
霍詞抬頭,目光落在麵前的秦詩上。
但她在這裏太多年,腦子裏早就已經混沌了。
“我叫秦詩。”
秦詩坐下,臉上很安定,“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把飯吃完,晚點兒我們見麵。”
到處都是監控,甚至這裏麵的受害人,都可能被洗腦成了眼線。
她們不能再繼續交流下去了,不然就會引起人的懷疑。
秦詩的膽子很大,也很聰明,剛剛的交談時間並不長,而且是利用她給對方端飯的時間。
她把時間把控的很好,而且說話的聲音很小,就算剛剛那一幕是在監控之內,監控那邊的人也隻會以為是霍詞情緒激動,她安慰了幾句而已。
第1131章 掌權
傍晚,秦詩順著一條小道去了霍詞休息的地方。
這裏的人作息很規律,在規定的時間範圍內,外麵不允許留任何人,一旦發現,會被就地槍決。
這裏的規則比軍營都更嚴格,反正有這麽多天才匯聚,組織不缺人。
秦詩在這裏,摸到了一條小路,這個路需要翻過女洗手間,這裏沒有監控。
她順著這條小路,打算去霍詞所住的地方。
這裏的每個休息間有四個人,而且休息間的顏色也是白色的,除了基本的洗漱用品和床上用品之外,裏麵幾乎什麽都沒有,每天的休息時間裏,外麵會有傭人一間一間的敲門,將所有人換下來的衣服拿去清洗。
一天來一次。
秦詩就是打算利用這個開門的機會,進入那棟宿舍樓。
宿舍樓最邊緣有一個雜物間,霍詞已經在這裏等著了。
上午在食堂時,她情緒表現的太激動,但現在已經緩過來了。
畢竟是曾經的天才藥劑師,又是嗬護妹妹長大的人,心理素質比普通人更強大。
不一會兒,開門聲響起,霍詞眼裏一亮,嘴角彎了起來。
終於可以得到有關妹妹的完整信息了,也許還能和秦詩一起,大家想辦法逃出去。
她在這裏困了二十八年,以為已經失去了希望,現在卻又出現了轉機。
“秦,”
她把小小的門打開,刺來的卻是一把匕首。
匕首橫在她的脖子上,她看著麵前這個長相豔麗的女人。
司紅妝的嘴角彎了彎,無辜的聳了聳肩膀。
“下午好啊,霍女士,跟我走一趟吧。”
霍詞沒說話,臉上又變得麻木。
路過宿舍的時候,她看到自己的室友正在接受獎勵,因為室友舉報她擅自出門。
在這裏,大家都已經失去了希望,不僅走不出去,而且還得接受身邊人的陷害。
明明都是受害人,但有些人卻變成了施虐者,助紂為虐。
霍詞的脖子上抵著一把匕首,悲哀的看著室友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
司紅妝笑了笑,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麽。
“霍女士,聽說你在這裏關得挺久了,現在還想著出去做什麽呢,外界已經風雲變幻,你在意的人,估計也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不如繼續留在這裏,為組織服務,你看這些年,我們不也將你們照顧得好好的麽?你是這裏的長老級別的人物,我本人還是很尊敬你的。”
霍詞沒說話,隻是麻木的看著這一切。
司紅妝歎了口氣,語氣悠悠。
“秦女士同樣也不聽話,不過我真沒想到,到了這裏麵,她竟然還能掀起風浪,差點兒就被她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得逞了,可惜,我們有了新的繼承人,他的心思可深著呢,你們這點兒小把戲,逃不出對方的法眼。”
司紅妝說這話的時候,眼裏點綴著驕傲。
不愧是她的床上合作夥伴啊。
另一邊,秦詩順著最近打通的這條小道往前走,但卻莫名覺得不對勁兒,仿佛是潛意識裏發出的警報。
她剛想往後退,一把槍卻抵在了她的後腦勺上。
男人的語氣溫柔。
“秦女士,到此為止了。”
秦詩皺眉,沒敢回頭。
她被這把槍抵著,被迫往前走,最後來到了大廳處,而大廳內已經跪著霍詞。
靳舟墨收回槍,看向正前方坐著的司擎。
司擎笑著拍了兩下桌子,心情大好。
“好好好!舟墨,我就知道你小子厲害!”
接連說了三個好字,可見他對靳舟墨有多滿意。
“來人,在我旁邊多擺一張椅子,以後舟墨在這裏和我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