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兩年前的毀容

  湯國運出事後的第三天，湯暖每天清晨起來就奔菜市場里買排骨和蘋果，因為她知道這兩樣煮在一塊對湯國運剛做完手術的一個星期是最有效的。


  走出菜市場她心想著是夠了可是又想到還要補血又跑到了肉區買了新鮮的豬血。


  一個是養身一個是補血最好的搭配。


  本來湯母說自己來照顧湯國運就好，讓湯暖去打工實習什麼的也好，可是湯暖怎麼可能放心的下他們兩個呢。


  白天不讓她去醫院照顧爸爸就算了，連飲食也不用她管那媽媽怎麼忙的過來。


  兩人爭執了一天後才決定下湯暖回家住白天給他們二人送飯菜同時也可以陪陪他們兩個人，湯母就在醫院住下陪自己的丈夫。


  其實她很羨慕爸媽這樣的感情，就算生活在苦在怎麼清貧他們也會每天起早貪黑的要去開包子鋪就算病了也會咬著牙堅持下去。


  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只要有家人的陪伴哪怕日子在苦也是幸福的。


  回到家我瞅了瞅手機上的時間又動手把排骨洗乾淨丟進高壓鍋里去燉，蘋果去皮切成片打開高壓鍋后丟進去煮爛，豬血的話還是等排骨燉好了再煮好了。


  我從塑料袋裡拿出一個早上買的蘋果咬著吃，吃著吃著我突然想起了搶救室里前幾天那個男生說的話。


  自己卻因為這一句話一邊咬著蘋果一邊去廁所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我把劉海順到了耳朵旁仔細的看著右臉受傷的臉。


  的確是挺丑的，不過怎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這一副面孔。


  湯暖把蘋果一個的吃完后把核丟到垃圾桶裡面，打了一盤熱水洗臉，慢慢的右臉那些坑坑窪窪紅色的細紋一點點的消失。


  右側的臉慢慢的顯出了白凈，熱水變成小水滴一滴又一滴的滑落臉龐，白皙的皮膚就像牛奶一樣細嫩，眼睫毛像小扇子扇動著，高挺的鼻樑很小巧，蒼白的嘴唇被熱水渲染變的白裡透紅。


  湯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巴掌大的小臉，唇紅齒白，雙眼烏黑看上去讓人一眼望過去就覺得精緻秀美。


  沒錯鏡子眼前的這女生就是她，她的臉早在高三期中就徹底好了那一段時間的她一直聽醫生的話吃維生素多喝熱水多吃蔬菜再配上藥物的用度那些可怕疤慢慢的就淡化了。


  本來疤臉上的傷好了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只是她已經習慣了那一張讓人恐懼被毀的右臉，就連臉好了她也沒告訴爸媽和姐，她這幾個月一直喬裝臉上的未好的疤。


  兩年前。


  剛開課的第二天班主任就丟給了湯暖一句話「班長看看班裡誰會出板報在今天之出一個關愛生命的今天之內必須弄出來明天校領導會到每一個班裡檢查板報。」


  一天之內就要把板報弄出來嘛，湯暖單手托著腦袋眼睛瞄了瞄四周的同學，看來是沒有人願意弄板報呢。


  程冉看著身旁的湯暖從班主任說完那一句話后就沒動略表同情的說「湯暖這次班主任可是扔給你了一個大麻煩呢，班裡面的人都懶得要死哼別說出板報就算是抬一下手都不願意。」


  「大不了我自己弄。」


  「你還真傻到家了，班裡男生怎麼多讓他們幫你不就好了，你爸媽給你這張臉真是白給了。」


  湯暖聽的出程冉話里的意思也就裝沒聽見那一句話，她湯暖要靠自己的實力來證明自己而不是像他們所說的靠臉吃飯。


  從早上開始湯暖一直一個人忙活著板報的事又是找資料又是想畫框的事情，可是找了半天的資料還是沒有找到讓她滿意的，就算只有她一個人出這個板報也不能輸給別班的。


  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里蔓延開，湯暖淡淡的笑了起來，板報可以發自內心組織起來當小故事和話語啊，又沒有人規定說必須用資料。


  從小開始她就喜歡讀書就算家裡麵條件不好她也會和別人借著看，不過呢怎麼多年看的書可不是白看的。


  腦里想到什麼拿著粉筆就刷刷的寫了下去一點猶豫也沒有，我越寫越開心一邊寫著一邊哼著前幾天何尚學長教我唱的

  歌「Whatareyousearchingfor，Behindtheclouds。。」


  剛哼唱到一半我就聽到教室外窸窸窣窣的雨聲，我心想著這雨只會下一兩分鐘就完事了，誰知道這雨並不像心裡想的那樣而是越下越大。


  還有最後一小框了馬上就會寫完了，可是一聽這雨越下越大的聲音我的手就越來越沉重。


  她簡直是欲哭無淚啊！

  她可沒有帶雨傘啊這讓她等一下怎麼回家啊。


  右手從褲包里拿出手機本來想給姐姐打電話讓姐姐來接她的，誰知道手機按了幾次開關都沒反應。


  她今天只是查了一下資料看了一下時間不會這手機掛了吧，我連續試了幾次開機就連柯南說的把電池拿出來用雙手蹭暖和再開也沒有用。


  好吧她已經放棄掙扎確認手機沒有電了，一想到等一下要淋雨回家變成落湯雞整個人就打了個寒顫。


  誒算了算了誰讓她運氣不好呢變落湯雞就落湯雞吧，先把最後這一框給寫完就大功告成了說不一定到時候雨也就停下來了。


  三分鐘過去了板報已經弄好了，我從位置上拿起書包裝了一下今晚的功課後走出教室，行吧讓我最難以接受的是板報出完了雨還在噼里啪啦的下著。


  她想起來一句話「你長的美也想的美」她承認她想的挺美的不過她只是想讓雨停下來而已，老天爺你是有多美！


  老天爺註定要讓她當落湯雞了，我迅速下了樓梯后把書包往懷裡用校服裹著以免作業全部濕了明天又交不了作業。


  一個勁地猛衝出去，當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后她可以感覺到那不是一般的爽是簡直太爽了。


  如果有人知道湯暖現在的想法就會罵她是不是有病，怎麼大的暴雨她居然會覺得爽。


  「湯暖。」


  背後傳來的聲音溫順洪亮中帶有一絲急躁，我停了下來身體往後轉任憑雨水打在身上也不會眨一下眼。


  因為那個人是何尚，那聲音她百聽不厭名字卻藏在心底最深處的一絲溫柔。


  何尚看自己沒叫錯但又心疼眼前的女孩，撐著雨傘不顧腳下的水會把褲子弄濕就跑到湯暖的身邊不忘的用手指戳她的腦袋「你是傻嘛怎麼大的下雨天還橫衝直撞的跑。」


  「你看看你都淋濕了，病了怎麼辦。」一邊說著就把雨傘扔給湯暖拿著，自己快速的把身上的外套給湯暖套了起來。


  我就淡淡的笑著沒有說話看他把外套套在我的身上「你不冷嘛？」


  「是你冷還是我冷啊？」


  「當然是你啊。」我說完后何尚又戳了一下我的腦袋把雨傘搶了過去，左手搭在我的肩頭笑著說「傻丫頭走送你回家。」


  我撇了撇嘴本想回他一句你才傻呢，何尚就問我怎麼今天怎麼晚才從教學樓出來，我就把早上到下午的事情全部和他說了就連自己想了什麼都和他說了，最後何尚還一直說她傻什麼的。


  何尚從藍城高中一路的講笑話給湯暖聽自到安全的把湯暖送到家門口，不忘摸著她有些潮濕的頭髮緩慢的說「吃完飯記得要吃藥知道沒。」


  「知道了啦你從路上就一直說到現在比老婆婆的裹腳布還要長，你趕快回家吧天都黑了。」我把他的手從我頭髮拿到一旁后就掏出鑰匙要開門和他告別。


  「湯暖。」


  「怎麼了？「我疑惑的側面對著他不知道他又要說什麼記得吃藥什麼的。


  何尚摸了摸腦袋尷尬的笑著說「等你畢業了我們就在一起好不好。」


  雨就像調皮的小孩子一般，原先下著嘩啦啦的雨過了一會慢慢的變小了似乎是為了給他們兩個創造機會。


  湯暖一聽何尚說畢業了就在一起好不好，心就像小鹿一樣亂撞著臉慢慢的出現了紅暈，低著腦袋想著他這算是和她告白嘛?

  是要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如果答應了他那就是接受，如果不答應他那自己又會後悔說不一定自己會偷偷地在被窩裡哭吧。


  好吧她承認她是喜歡何尚的，但是她沒想到何尚會怎麼突然的和她告白。


  還沒等我想完我就被何尚拉到了他溫暖的懷裡，他的氣息在我耳邊環繞低聲說著「湯暖我知道我現在什麼都給不了你，但是我會提前一年比你畢業，我發誓等你畢業了之後我會有車和房子的到時候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給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