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許熠言向顏沐晞透露往事
第二百二十二章 許熠言向顏沐晞透露往事
“走吧,”顏沐晞關上車門。
許熠言發動車:“我帶你去個地方。”
寂靜淒涼之處,顏沐晞看了看四周,一股壓抑的氣氛席卷而來:“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許熠言解開安全帶:“來帶你看看我媽媽。”
兩人下車,許熠言牽起顏沐晞的手,登記後,往墓園裏走去。
這一次天空沒下雨,或許是因為她在。
“媽,我來了。”
兩人站在許母的墓碑前,顏沐晞看向照片裏的女人。
她很年輕,五官柔和,眉眼與許熠言有三分像,給人一種端莊的氣息。
許熠言眸子帶著笑意她緊緊握著顏沐晞的手:“她也來了。”
顏沐晞撓了撓後腦勺喊了聲:“阿姨,你好,我叫顏沐晞,來得太匆忙,沒來得及給你買花,抱歉。”
許熠言勾唇笑了笑:“她不會怪你。”
這是唯一一次,許熠言來看許母時,沒有低落的情緒堆積在內心深處。
“阿姨好漂亮,”顏沐晞說:“許醫生長得隨你。”
許熠言摸了摸顏沐晞的長發,眼神注視著照片裏的女人,語氣嚴肅又鄭重的說:“我永遠都需要她,也永遠被她需要,媽我找到屬於我的那份寄托了。”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飄進了顏沐晞的耳裏,使她觸動心弦。
兩人沒在墓園多待,很快便返回了梧城,到家後已是下午,許熠言煮了點麵條,來解決饑餓。
“許醫生…”顏沐晞把筷子擱在碗沿上:“我不想吃了。”
“再吃點,會餓。”
顏沐晞搖頭。
她心裏堆積著太多事兒,哪有胃口吃。
許熠言歎了歎氣沒再勸她。
顏沐晞打開手機,頁麵跳出微信,陳女士和顏先生發了很多條消息給她,但她沒回複。
她不是責怪他們,而是無法麵對那事兒,特別是顏先生。
“寶寶,”許熠言開口:“我跟你講講我家的事兒吧。”
昨晚,顏沐晞毫無保留的把她家裏的事兒透露給他,把他當成了一個信任的傾訴者。
而他的過往,他的女孩兒也有權知道,因為他已經有了與她共度餘生的準備。
……
十歲那年,他被收養,收養的父母正是許巧的親生父母。
剛到家時,他沉默寡言,不與人交談,不與外界接觸,把自己關閉在屬於自己的世界。
而這樣的原因是,她親眼目睹自己的親生母親躺在血泊中,死在自己眼前。
許熠言的母親,謝雨柔,人如其名溫柔,端莊。
她來自於一個小鎮,與父母在小鎮裏教書育人,生長在一個和睦幸福的家庭。
有一天,鎮裏來了位長相俊俏的男人,並與謝雨柔一見鍾情,這男人也就是許熠言的親生父親許言。
許言來自梧城,是一名消防人員,他禮貌、儒雅、出色、耀眼,受眾人追捧,
但他隻對小鎮裏,那個像一束滿天星的女孩心動,她潔白,純淨,隻願陪在她身邊。
許言外貌出眾,談吐儒雅,得到了謝雨柔父母的肯定,二老也想讓女兒去到繁華的地方生活,不想她永遠被困在這所小鎮裏。
謝雨柔辭去了老師這個職業,跟隨著她心愛的男孩來到了梧城。
一年後,兩人結婚,謝雨柔懷上許熠言,兩人沒有舉行隆重的婚禮。
他們是愛情本身,不需要得到別人的見證。
可是幸福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
那天許言和謝雨柔返回老家,憑吊許言去世的父母,卻在路途中遇見了一位落水的女孩兒,他是消防員保護人民是他的職責,那天正巧下著暴雨,水流喘急。
他把女孩兒從冰涼的水中拯救出來,而他卻永遠的困住在冰冷的水中。
那個滿天星女孩目睹著像太陽一樣耀眼的男孩被河水衝走。
照耀著她的光離去,黑暗的魔爪將她吞噬。
謝家父母得知這個消息後,立即從小鎮趕來了梧城,陪伴在謝雨柔身邊。
那個時候的謝雨柔消極、黯淡無光,每天處於在崩潰情緒中,她無法相信她的男孩兒就這樣離開了她。
人的情緒會影響周圍,而謝雨柔父母目睹著女兒消沉的狀態,何嚐不是一樣的痛心。
直到有一天謝雨柔感受到胎動,把謝雨柔從失去許言的悲傷中解救出來。
我們的孩子一定要平安長大,你這麽耀眼,孩子也會。
1994年六月二十五日,正當夏季,許熠言出生,來到這個世界。
謝雨柔為他取名為許熠言。
熠,她希望他以後光彩閃耀,言,她要他永遠記住許言。
許熠言不負謝雨柔的眾望,他自小成績優異,懂事禮貌,和他父親一樣耀眼。
可耀眼也是有代價的,他遭受著同齡小孩的嘲笑,說他是個沒有爸爸的孩子。
連周圍的的鄰居都時常的議論許熠言和謝雨柔,他們的議論中沒有善意。
她們從嘴裏吐出惡劣的言詞,她們以為的玩笑話而已,卻給母子兩造成了嚴重的語言攻擊。
沒有丈夫,會被其他野男人惦記。
這句話被許熠言偶然聽見,那天八歲的許熠言化為勇士一樣保護著自己的媽媽。
他撿起路邊的石頭,向那幾位碎嘴的婦人扔去。
他的媽媽是她心中的公主,他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謝雨柔時常告訴許熠言這句話:“你善待世界,世界也會善待你。”
可是後來,叫他善待世界的人卻走了。
那是一個下午,抬頭是橘紅色的天空,放眼望去是街邊老爺爺賣的,畫麵溫柔又迷醉。
八歲的許熠言站在校門口等待著媽媽帶他去吃心愛的肯德基。
謝雨柔站在馬路對麵向許熠言揮手走來,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車迎麵開來,撞向她的柔軟的身軀,使她倒在滾燙的地麵。
滿天星散落,去尋找她的太陽。
橘紅色的天空變成黑暗,融化在地麵。
八歲的許熠言目睹著自己的母親躺在血泊之中。
叫他善待世界的人永遠離開了這個並不善良的世界。
太溫柔的人永遠得到不愛,就像懂事的孩子永遠討不到糖吃,被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
謝雨柔去世後,她的父母相繼離世,沒有家人的許熠言被送往了孤兒院,變得自閉又寡言,直到十歲那年被一位姓許的商人收養,讓他再次體會到家庭的溫暖,帶他走去那黯淡無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