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自作自受
“小姐。”雪茹有些擔心，從未見過小姐這麽傷神過，扶著她，都感覺她的身子在抖，從衛王府出來，身子就開始冰冷，這麽下去，可怎麽得了。
劉側妃，你可知，你選擇的這條路，從一開始就是個不歸路，蕭凝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是不清楚，又為何要跟她同流合汙。
“我是不是真的那麽惡毒。”百姓口中，她亦正亦邪，善良又惡毒，她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如何，可現在，她覺得自己就是惡毒的女人，害死了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雪茹搖頭，說：“小姐，不是這樣的，是她先害你的，而且，小姐也沒有對她做什麽，雞湯，都是小姐你親手燉的，是她心虛，怨不得旁人。”
小姐是她見過最善良的人，從來不會主動去傷害別人，出手傷人，也是逼不得已。
長長的歎了口氣，鬆開了雪茹的手，獨自朝著人群走去，背影漠落。
雪茹明白，小姐需要靜一靜，所以，她隻緩緩的跟在身後。
第二日，雪茹上街打聽了劉側妃的消息，因為劉側妃父親的緣故，她保住了一條命，孩子卻沒了，人也變得瘋瘋癲癲，終日待在破落的院子，也沒人照顧。
李莫箏作畫的手，怔了怔，保住了性命，也隻是生不如死，明合啊明合，你到底是變了。
“小姐，您歇會兒吧。”一上午了，小姐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裏，都已經是第三幅畫了。
雪茹實在心疼。
李莫箏便出了屋子，那顆桃樹，已經落光了葉子，隻剩下樹枝在冷風中傲然屹立。
“讓人用破布把樹根包起來，今年的天氣，比往年冷一些，我怕它熬不過去。”桃樹最是嬌貴，顧未淵親手栽的，自然要護它周全。
“是。”雪茹便去前院吩咐。
李莫箏站在院子裏，抬頭望了望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
“王爺還沒有回來嗎？”出聲問了問身後的丫鬟，卻是沒有回頭去看。
“還沒有。”
看樣子要下雨了，怎麽還沒有回來，又開口道：“像是要下雨了，去看看，是不是哪裏耽擱了。”
身後沒有傳來聲音，隻有離開的腳步聲。
“我淋了雨不打緊，你要是受了風寒，那才要緊。”顧未淵方才便回來了，進屋拿了披風，示意丫鬟退下，這才近身給她披上。
暖心的笑了笑，用自己冰冷的手，伸進他的披風裏，環抱住他，說：“你要是受了風寒，誰來照顧我，所以，還是你要緊。”
“王爺……”管家匆匆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地下了頭，臉紅了些。
李莫箏這才鬆開他，進了屋子。
管家見狀，這才說道：“宮裏送來了請帖。”
顧未淵拿了帖子，也進了屋子，說：“過幾日，是皇祖母的壽辰。”
李莫箏拿了帖子看了一眼，果然，如他所說，皇太後的壽辰，她倒是忙忘了。
“那準備什麽禮物好？”總不能兩手空空的去吧。
“夫人的畫，就很好。”顧未淵看著桌上的三幅畫，江山美景，街市繁華，恩愛兩不疑。
“你是說，讓我畫一幅畫，送給太後？”開什麽玩笑，她畫著玩還行。
顧未淵點了點頭，說：“宮裏的畫師，大都是千篇一律，皇祖母早看膩了，夫人的畫，倒是很新奇。”
素描，能不新奇麽，李莫箏想了想，皇太後什麽沒有啊，金銀財寶，綾羅綢緞，應有盡有，送什麽都不好。
雖說準備畫一幅畫就好，可李莫箏總覺得不妥當，臨出門，還是讓雪茹準備了一幅刺繡，是她之前繡好的一幅山水畫，用了雙麵繡的方法，兩邊的風景都不一樣。
這才安心的上了馬車。
到了宮門口，馬車突然的停了下來，李莫箏撩起簾子，看了一眼，道：“蕭小姐，有什麽事嗎？”
攔住馬車的是蕭凝，看她的神情，倒像是來找麻煩的。
“李莫箏，你好厲害啊，居然害得劉側妃瘋瘋癲癲的，我還真沒發現，原來你這麽厲害。”蕭凝以為馬車裏隻有李莫箏一人，趁著這會兒人多，她就是想讓李莫箏身敗名裂。
顧未淵本來要下去馬車，李莫箏拉住了他，小聲道：“你別下來。”
自己下了馬車，站在蕭凝麵前，道：“你這話，從何說起？”
蕭凝嘲諷的笑了笑，說：“李莫箏，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前幾日，我去衛王府看劉側妃，她就告訴我，說你想要加害她，我還不信，直到她出了事。”
停下來的人越來越多，漸漸的，將宮門口堵了起來。
李莫箏緩緩的眨了眨眼睛，湊近了小聲道：“你以為，你能瞞的過我嗎？”
蕭凝一怔，後退了一步，不可能，難道她知道劉側妃下毒的事了，定了定神，說：“大家評評理，劉側妃多好的一個人，溫柔端莊，可惜，被她害成了如今的樣子，這樣一個歹毒的人，怎麽配當臨王妃。”
“你一口一個我害的，那麽，衛王知道這件事嗎？你又是以什麽身份，來攔我的馬車？”李莫箏冷冷的掃了一眼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的確，他們這裏所有人，都沒有資格對她指手畫腳。
蕭凝語塞，她沒有想這麽多，她隻是想引起眾人的注意，讓她身敗名裂，沒想到，咬牙怒氣衝衝道：“我是為了劉側妃，給她討一個公道。”
“蕭凝，有句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最好好自為之。”冷冷的看著蕭凝，眼神裏，透著無盡的冷漠。
蕭凝莫名的膽寒，心裏一陣發怵，她不得不承認，劉側妃變成今天這樣，的確是她一手策劃的，可是，她想要的結果，卻沒有達到。
“李莫箏！”蕭凝怒了，她的眼睛裏，充滿了怒火。
“夠了！”
“王爺！”蕭凝疑惑的發出了聲音，方才，馬車裏傳出來的，分明就是臨王的聲音，這怎麽可能，王爺怎麽會在馬車裏。
簾子緩緩的揭開，顧未淵的身影，漸漸的出現在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