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宴席互懟
於是,她站起身來,說道:“宴請名單上,有丞相二女李婉兒,李婉兒不來,豈不是欺君之罪?抗旨不尊?”
蕭凝氣憤不堪,還欲說話,被顧未淵製止了了。
蕭凝見顧未淵似有維護李莫箏的意思,無可奈何,隻好,暗暗記恨下李莫箏,坐了下去。
顧未淵拉了一把李莫箏,也叫她坐下來,低聲說道:“本王可又幫了你一次。”
李莫箏暗恨,明明這禍事是顧未淵惹出來的,她反倒還欠了個人情。
宴席至此,終於安樂了一陣,歌舞上,說書的上。
“畫樓音信無,芳草皆在江南岸。鸞鏡與花枝,此情誰知?”
一切結束後,顧未淵便離去了,離去前,敬了東方熹一杯。
蕭凝見臨王走了,追了上去,也離席了。
“淵哥哥,你為什麽不幫凝兒說話?為什麽要袒護那個李莫箏?”蕭凝追上去,問道。
顧未淵隻是笑笑,答道:“沒有啊,我沒有袒護誰,隻是有些人過分了,把事情搞到你身上,你沒必要再去搞到別人身上。”
蕭凝囧迫地低下了頭,顧未淵迅速離去了,他可不想讓李莫箏看見他和別的女子親密無間地交談模樣。
宴席當晚,東方熙在自己的院子裏,發瘋一樣。
夜已深深,一輪圓月當頭,東方熙右手握著銀酒杯,搖搖晃晃地來到了秦之戀的寢處,嘴裏嘟囔著什麽“舉杯邀月,對影三人”,左手還時不時指指月亮、指指自己地上的影子。
“吱呀”一聲,東方熹破門而入,瞧著屋內空無一人,惱怒道:“怎麽沒人?娘逃到哪裏去了?看守的婢子們是怎麽做的!”
東方熹的娘本就覺淺,聞言驚醒起身,走下塌來,行至東方熙身前,一隻手狠狠地掐住他握著酒杯的那隻手,塗著蔻丹的指甲深陷進他的肉裏,強壓滿腔怒火,說道:“要不要臉?喝這麽多酒,跑到我這裏來耍酒瘋?”
東方熙聽得她如此,更為惱怒,正要發飆,他娘便一巴掌扇醒了他,他連忙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歉疚丟下酒杯,說道:“對不住對不住,沒管住嘴,酒喝多了一點。”
“這酒啊,也是個好東西,能麻痹人。但喝多了呢,就嘴歪眼瞎,看不見還不知所雲為何,恍惚道什麽宿命為此。”他娘趁機諷刺東方熙道。
表麵上確實陰陽怪氣地諷了東方熙一般,然而心下裏確實疑惑,她這兒這東方熙,一貫沉穩,何時有過這般模樣?
“打擾你歇息了,快些休憩吧,我這便走了。”東方熙強忍住身子搖搖晃晃,連忙道了歉,撿起酒杯,便離開了。
他走出他娘的寢處,再抑製不住自己的搖晃意。
東方熙在這深夜,搖搖晃晃地到池子邊洗淨了銀酒杯,又斟了酒,獨坐在花草院子的池畔,繼續對月自斟自飲,諸多情緒湧上心間。
十年前,淩晨,錦鯉池畔。
七歲的東方熙被逼舞刀弄劍卻傷了自己,被爹大罵了一頓,朝娘傾訴,娘也是冷言辱罵,所以深夜趁著無人偷跑來池之畔獨自哭泣。
“棄我去,不可留;亂我心,多煩憂。”
東方熙聽到有人吟詩,恍然抬頭,見是一彩衣姑娘望著他說那句詩。
“男兒有淚,哭便哭,憋著也是難受,隻不過昨日已逝,早日擺脫才好。”彩衣姑娘一臉端莊地說道。柔和的月光下,那個溫柔的姑娘深深烙在他幼時的心裏。
那彩衣姑娘,他仍舊記得。
那姑娘家族不凡,又因為溫順乖巧,卻因為別人陷害,家境沒落了,她爹和自己爹關係很好,她爹臨死之前,將她托付給了之爹。那晚恰也是她無法入睡,她又極喜魚,便起身到池子畔準備與魚兒逗趣。
在他幼時失意最傷心時,她幾句溫言安慰給了他莫大的鼓舞,盼望著娶她成了他莫大的希冀。而幼時的東方熙也知曉,娶心上人,便必須先強大自己。
於是,他日複一日地練武,學兵法。
後來,他和別人指腹為婚,為了家族聯姻。後來,那姑娘病死了。
東方熙不再回憶,晃蕩著離開了錦鯉池,又去斟酒時,大醉的東方熙錯把與那姑娘有幾分神似的他娘的婢女當成了那姑娘。
婢女劉氏一身彩衣,像極了當年的姑娘,嘴裏還念叨著那句詩:“棄我去,不可留,亂我心,多煩憂……”
東方熙嘴裏嘟囔著:“姑娘,你回來了?可是我現在喜歡米羅了……。”
“好酒皓月佳人在,放蕩一回又如何?一直隱忍著,沉穩著,不累麽?奴婢相信,若有情,必定終成眷屬。”
東方熙迷糊糊聽這麽一番話,更是意興大發,抱起劉氏向自己地寢殿內走去,借著酒勁粗魯地撕開了她的彩衣。一夜旖旎。
早晨醒來時,東方熙才發覺昨夜他是上錯了人。人死不能複生,那姑娘又怎會回來?
“誰安排的你昨夜來尋我?又是誰給你的這件衣裳?”東方熙瞧著褥子上斑斑血跡,地上淩亂的被撕扯過的彩衣,冷冷問道。
劉氏顧不得還光著的身子,慌忙從塌上下來,跪在地上解釋道:“沒有人……沒有人指使奴婢。奴婢地位低微,隻是個洗衣婢子,僅僅有個姓氏,連名字都沒有,又有誰會願意來指使奴婢……奴婢隻是傾心已久,意外獲此彩衣……”
東方熙依舊冷冷地望著地上跪著的宮女,隨手扔了件披衣給她。
劉氏慌忙披上,連連叩首:“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還請將軍賜奴婢一死!能得將軍賜死,也是時而無憾了。。”
“為什麽要賜死你?”東方熙瞧著劉氏那與兒時心上人很像的臉頰,不由得變得溫和了些。
劉氏一愣,不知該答些什麽。
東方熙起身扶起那洗衣婢子劉氏,說道:“你喚作什麽?沒名?我賜你一名為嬋可好?”
“回將軍,奴婢姓劉,叩謝將軍賜字,奴婢生而卑微,父母亡故早,嬸嬸便將奴婢賣進來,恍惚些年,隻是為一洗衣婢子。今日得賜字,當真是死而無憾了。”劉氏施了一禮,柔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