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化了。”懷央說,“但主要是因為今天心情好。”


    溫九儒聲音冷淡:“你平常心情不好?”


    “………”


    “你聽我解釋。”懷央用了電視劇裏慣常的開頭。


    溫九儒往身側的架子上一倚,一副我看你要怎麽編的架勢。


    “你解釋。”他說。


    “事情是,,”


    懷央起了個頭,然後發現,,好像確實沒什麽可解釋的。


    溫九儒看到的就是事實。


    她破罐子破摔,頭往沙發靠背上一搭。


    語氣既軟又隨意:“我確實是來找樂子的。”


    “………”


    溫九儒直起身,有些頭痛。


    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被懷央搶先:“誰讓你不給睡,南音姐說了,你這是要讓我守活寡。”


    話音落,盈盈美目還特別幽怨地瞥了他一眼。


    溫九儒:………


    溫南音可真行,最好訂明天的機票給她送回去。


    “剛那男生也沒說錯,老男人確實可能不行。”懷央幽幽地又來了一句。


    溫九儒站直身體,輕閉了下眼,擠出來兩個字。


    “懷央。”喊她。


    “嗯?”懷央趴在沙發靠背上懶懶地答。


    兩人對視了幾秒。


    吵鬧的搖滾樂又在身後響起,舞池裏伴著射燈的還有搖曳的男女。


    溫九儒低頭給周毅發了個消息,上前拎住懷央的包,又拉上她的手腕:“回家再說。”


    懷央“哦”了一聲,也沒拒絕。


    兩人這邊動靜有點大,溫南音再次抬眼過來時,終於發現了溫九儒。


    “你怎麽來了?”溫南音眉心一擰。


    那表情看著還挺不歡迎。


    溫九儒冷笑一聲。


    再不來,你都幫我老婆把綠帽子扣我頭上了。


    可真是好姐姐。


    溫九儒的視線從溫南音的身上滑到剛那個男生,再到身前沙發上被他拽住的懷央。


    “我來接我妹回家。”語氣波瀾不驚。


    “………”


    聞言溫南音挑了下眉,不太理解。


    這突然玩兒的什麽角色扮演?

    懷央從沙發上翻下來,走到溫九儒身旁,也不跟他對著來。


    看著溫南音抱歉地笑了下:“那我先跟我哥回家了?”


    溫南音:………


    溫南音忽然覺得這夫妻倆沒一個正常的。


    她衝兩人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


    卡座裏的其他人還在往這處看。


    溫九儒一手拿著懷央的包,另一手捏住她的手腕,轉身往外,帶著人往門口走。


    出了鼎盛的門,兩人停住。


    一分鍾前,溫九儒給周毅發消息讓他安排車,此時車還沒來。


    鼎盛門前的那條主幹道來來往往飛馳著各種車,路燈明亮,城市喧囂。


    懷央看著溫九儒那印在光影裏明顯不快的臉,想了想,放軟了聲音,喊了聲。


    “老公?”


    話音落,“啪”一聲輕響,什麽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從懷央背後傳來。


    兩人同時抬了眼朝那側看。


    隻見剛跟懷央攀談的那個男孩兒愣在那兒,腳前的地上還躺著懷央的針織衫。


    應該是出來送衣服,結果不小心聽到了剛懷央那兩個字。


    男生酒醒了一半,上下牙打顫。


    “你們,那個,”“那個,你們”了半天,都沒說出來一句囫圇話。


    這男孩兒現在整一個往槍口上撞的靶子。


    溫九儒看他一眼,冷嗤:“沒見過搞□□的?”


    懷央眼角抽了一下。


    男生很明顯被溫九儒這聲音嚇到,胡亂道了聲歉,轉身就往裏麵回,進門的時候沒看腳下還被門框絆了下。


    懷央看到覺得好笑,“噗嗤”一聲笑出來。


    溫九儒兩步過去,撿了衣服,轉身回來。


    “好笑?”問她。


    懷央點頭:“有點。”


    “等會兒回家再笑。”


    “………”


    楊叔開車來接的他們。


    上了車,一路到明河公館兩人都沒怎麽說話。


    溫九儒是氣得肝疼,需要點時間調節。


    至於懷央……溫九儒不理她就不理她了,她並沒什麽所謂。


    一路上雖然沒怎麽跟溫九儒說話,但跟楊叔聊的還挺開心。


    隔壁男人看她彎眼笑著,跟沒事人似的,臉色更難看了些。


    回到家已經臨近十一點。


    兩人回了各自的房間洗澡上床,快十二點,懷央下樓倒水時在廚房遇到溫九儒。


    仍舊是互相看一眼,誰也沒跟誰先說話。


    第二天晚上七點多,溫九儒從公司回來,懷央正在樓上換衣服。


    溫南音下午打來電話,說八點有個小姐妹的飯局,喊她一起去。


    懷央尋思這次沒男人,溫九儒總不至於生氣。


    沒怎麽想,就答應了下來。


    換好衣服下樓,從客廳穿過時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


    溫九儒一個小時前才跟溫南音通過電話。


    溫南音電話裏提到晚上有個局,此時懷央腦後紮了個高馬尾,身上黑色抹胸連體褲,性感俏皮的樣子是要去赴誰的約他想都不用想。


    他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過來。


    懷央開口解釋:“南音姐喊我去吃飯。”


    “嗯。”男人淡淡點頭,“幾點?”


    “八點。”懷央答。


    溫九儒轉回去,電腦屏幕散出的白光落在男人臉上。


    他兩手搭在鍵盤,敲了幾個字。


    開口:“家裏晚上七點五十九門禁。”


    “………”


    整個客廳隻有項羽哼哼唧唧的叫聲。


    男人身上還穿著白天出門時的襯衫。


    襯衣西褲,臉上架了副金絲眼鏡。


    沒什麽表情。


    “溫九儒?”


    懷央皺眉看過去,覺得沙發上的人這兩天實在是龜毛的可以。


    溫九儒敲鍵盤的手頓了下,撩眼皮望過去。


    女人高高的馬尾吊在腦後。


    明明是偏性感的抹胸,穿在她身上卻仍然是純的不能再純的樣子。


    此刻,她眉心輕擰。


    半晌,溫九儒默了下,目光重新轉回來。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就改變了想法。


    淡淡地來了句:“隨便說的。”


    懷央又看了他兩眼,抬手摸了後頸。


    溫九儒沒抬頭,右手時不時按兩下鍵盤。


    幾秒後,左側玄關處,傳來關門聲,整個房間重新歸於安靜。


    人走了。


    溫九儒敲鍵盤的手停下,頓了兩秒,把剛打上的字又刪掉。


    摘了眼鏡,目光久久地停在左側牆角的落地燈上。


    白色燈籠似的地燈,散著暖黃色的光。


    他神色不明,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三分鍾後,茶幾上的手機震了兩下。


    溫九儒俯身,把手機拿過來。


    屏幕上跳著溫南音的名字。


    電話接起來。


    溫南音細細的聲音從裏麵鑽出來鑽出:“央央說晚上不來了,你家有門禁?”


    溫南音這句話落,拿著手機的人莫名鬆了口氣。


    “有門禁,七點五十九。”


    “,,”


    “你有病吧,溫九儒。”溫南音罵他。


    他太陽穴突突地跳著疼,無奈:“溫南音,你能不能別搗亂。”


    “我怎麽搗亂了?”溫南音莫名其妙,“八點門禁,八點半睡覺?老年人作息??門禁時間能不能寬裕點?”


    “行。”溫九儒改口,“七點五十九分五十九。”


    溫南音被懟得說不出來話,罵了句“有毛病”把電話掛了。


    不能對懷央怎麽樣,逮著溫南音倒是懟了個爽快。


    扔掉手機,溫九儒又在沙發上坐了會兒。


    沒去找溫南音,那是去哪兒了?

    他撐在扶手上的右手抬起,按了下太陽穴,神情懨懨。


    盯著角落裏吃罐頭吃得正歡的項羽看了看,沒預兆地站起來,走過去,拎著它的後頸把它丟進狗窩,被子一蓋。


    強迫它睡覺。


    項羽抬頭看看溫九儒,本想叫兩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溫九儒這低氣壓。


    看了兩眼,又看了兩眼,到底是沒叫出聲,“嗚咽”一下,趴在窩裏閉上了眼睛。


    在狗窩前擼了十分鍾狗,門口指紋解鎖的聲音響起,人終於回來了。


    “親愛的!”懷央清甜的聲音響在玄關。


    溫九儒站起來,正準備轉過去,身邊擦肩而過一個人,帶著風,目不斜視,看都沒看他一眼,彎腰抱起他腳邊的狗。


    “親愛的寶貝,媽媽給你買了罐頭!”


    “,,,”


    溫九儒眼神垂過去。


    行,人是回來了,但看樣子是不太想搭理他。


    溫九儒喉結滾了滾,半掀眼皮,看身邊抱著狗一臉親熱的人。


    懷央用臉蹭了蹭項羽,幾秒後,抱著它轉身去了廚房。


    在廚房“叮叮咣咣”選了把刀,舉著要給項羽開罐頭。


    溫九儒走過去,從她手裏抽過刀:“我來吧。”


    懷央鬆了手,眼神在他臉上停了停,終於開口。


    “溫九儒,你在別扭什麽?”她語氣不解。


    溫九儒走到餐桌旁,用刀撬罐頭上的鐵片。


    抿了抿唇,不知道怎麽開口。


    沒得到回答,懷央看著他又說。


    “我今天去的地方不是為了找男人,而且我會蹲守合約,即使加了別人微信也不會幹什麽,不會被拍到,更不會被登在財經雜誌上讓你丟臉。”


    溫九儒手一頓,堵在心口的那點氣剛沒消下去多少又開始往上頂。


    這姑娘怎麽就不明白不是因為這個。


    他沒抬頭,拿著刀的右手用了些力。


    “咯嘣”一下,罐頭最頂的鐵片被撬開。


    聞到肉香的項羽搖頭擺尾地跑到溫九儒腳邊,咬了咬他的褲腳。


    溫九儒把刀放下,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指腹相互撚了撚,輕吸了口氣。


    算了,不明白也好。


    明白了說不定改明兒就要跟他離婚。


    溫九儒拿了打開的罐頭蹲下,推到項羽身前。


    他想了想,“嗯”了下,淡聲:“你知道就好。”


    懷央仍舊是皺眉看著他。


    溫九儒說完不知道想到什麽又補了句:“違約要賠違約金。”


    “知道了。”懷央清清淡淡地回他,撥了下頭發,轉身上樓打算換衣服。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


    溫九儒還蹲在餐桌旁的地上喂狗。


    他一下一下地擼著項羽脖子後的毛。


    米白色的襯衫,扣子依舊係的不是很緊實,開了兩顆,露了一半的鎖骨。


    金絲邊的鏡架架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


    他微垂著頭,前額的發絲遮下來,在他的眼前投下一小片陰影。


    懷央上樓換完衣服接到夏琳的電話。


    “昨天的事兒怎麽說?”夏琳八卦的聲音從聽筒傳出來。


    懷央向後撲倒在床上。


    米色的被子裹著她,鬆軟溫暖。


    她卷著被子翻了個身:“他好像生氣了。”


    “我就說嘛。”夏琳一副了解的語氣,“就算是合約,也要顧忌男人的尊嚴。”


    懷央點點頭,揪著被子的邊角。


    “不過我剛承認錯誤了,我說我會注意,以後也不會這樣,更會時刻謹記不會被拍到。”


    “然後呢?”


    “然後?”懷央回想著,“他應該不會砸我飯碗,現在正在下麵喂項羽吃罐頭。”


    “你這便宜老公還挺居家。”夏琳誇獎。


    說罷夏琳又想起來打電話來的正事。


    “盧雨這兩天在臨安,說要找你,打你電話沒人接,剛給我打了個。”


    懷央本科畢業,去賓大讀了兩年的精神病學心理學。


    盧雨在賓大讀生物,兩人同一年入學,又都是臨安人。


    開學前在微信群認識,一起在賓大旁邊租的房子,做了兩年的室友。


    畢業後,盧雨又申了哥大的phd,這兩年還在國外,隻時不時假期回來一次。


    “她給我打電話了?”


    懷央把手機開成免提,翻了下通訊錄,果然看到了來自盧雨的未接來電。


    跟夏琳掛了電話,懷央給盧雨回過去。


    盧雨家就在臨安,這次回來主要是回家呆兩天。


    她明天下午要來西邊辦點事情,地方離明河公館不遠。


    懷央想了想,出去找溫九儒。


    剛推開臥室的門,迎麵撞上剛從樓下上來的男人。


    “溫九儒?”懷央喊他。


    溫九儒停住,看過來。


    懷央斟酌了一下措辭,道:“我明天能邀請一個朋友來家裏嗎?”


    “都可以。”


    “可能喝點酒吃個飯?”懷央道,“我之前在賓大留學時的室友。”


    “嗯。”溫九儒點頭,“有需要的跟方叔講,我晚上七八點回來。”


    得到溫九儒的允許,懷央回房關上門,又給盧雨打了個電話。


    兩人訂了第二天下午五點,還喊上了夏琳。


    懷央在賓大的那段時間,夏琳去找過她兩次,跟盧雨也認識。


    翌日下午。


    夏琳提前二十分鍾到了明河公館。


    盧雨去銀行打單子,因為少了兩份材料,磨嘰了會兒時間。


    五點過才趕到明河公館。


    門鈴響,懷央過去開門。


    門開,外麵站著拎了一袋子燒酒的盧雨。


    她比懷央大三歲,五月份剛過了三十歲的生日。


    本科在韓國讀的,畢業去日本了兩年,又跑美國繼續讀書。


    白白淨淨圓圓臉,一副欺騙人的甜妹長相,卻偏偏心比天野,想起一出是一出,滿世界亂竄要實現自己的理想。


    坐在客廳地毯的夏琳伸著頭衝盧雨招手。


    盧雨勾頭看到她,拎著袋子走進來。


    沒麻煩方叔準備飯,懷央提前去超市買了火鍋底料和食材。


    兩人來之前懷央就已經把菜全部洗好整好。


    此時她接過盧雨手裏的燒酒,拐進了廚房放著。


    “什麽時候吃飯?”夏琳問。


    “你餓了?”懷央看她,“現在才五點。”


    “有點。”夏琳揉著肚子。


    盧雨脫了外套,跟在懷央身後進廚房幫忙。


    鍋和菜端上來,又調了蘸料。


    夏琳舀著碗裏的醬,對盧雨自始至終的平靜非常意外。


    “她閃婚了你不驚訝嗎??”


    “有什麽可驚訝的。”盧雨幫著洗了兩個玻璃杯,又開了瓶酒。


    “她男人是華泱的老板啊,臥槽,賊有錢。”夏琳再次感歎,“我第一次見身家百億的男人。”


    盧雨看起來確實不驚訝:“人總要結婚的嘛。”


    懷央在廚房開午餐肉的罐頭,突然輕“啊”了一聲。


    餐桌這邊兩人同時扔了手上的東西走過去。


    盧雨掂著懷央的手就拎到了水龍頭下,幫她把小拇指上的血跡衝掉。


    “我的天,真的是不能讓你自己在廚房,每回都要弄到自己。”


    懷央右手小指被罐頭鋒利的貼片刮掉了一小塊肉。


    不嚴重,但流血流的多,猛一看,有些嚇人。


    夏琳拐到客廳從電視櫃下拿了創可貼過來,埋怨:“你搞學術那麽認真,怎麽幹別的事兒這麽冒失。”


    盧雨也說:“戴個耳環,金屬片能把耳垂掛流血,進廚房回回不是被燙就是被夾,要麽就是切著手,下回再做飯,非要有人全程監視著你不行,不然別進廚房了。”


    夏琳把創可貼撕開,接著吵懷央:“直接別做飯了,你不適合這項活動,我下次肯定不會再讓你進廚房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


    把懷央逗笑了:“隻是不小心刮了一下,你倆這麽緊張幹什麽,再說我還挺喜歡烤東西的。”


    烤麵包,烤甜點,烤紅薯。


    心情不好的時候,在廚房一個人靜靜地站著。


    看烤箱裏的小麵團一點點脹大、膨起。


    “烤什麽?”夏琳問。


    “烤紅薯。”盧雨把創可貼幫懷央沾上,“第一年在賓大的那個冬天,不知道她犯什麽神經,莫名其妙的天天吵著鬧著要吃烤紅薯。”


    “在異國他鄉呆了太久,想吃點家鄉的東西。”懷央解釋。


    盧雨說:“最後我倆愣是找地方買了個烤箱,又從超市掂了一大兜紅薯回家,那個冬天她每次前一天晚上心情不好,第二天早上起來就要烤兩個,說吃完覺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夏琳莫名其妙地看著懷央:“神經病吧你。”


    懷央彎眼笑笑,沒說話。


    剛去賓大那年,她跟家裏關係很僵,第一年交完學費手裏沒剩多少錢,學業上又有些跟不上,不過好在後來的打工的地方並不算難找。


    當時每天心裏煩,就想著第二天早上起來吃點甜的會好。


    倒也不是這玩意兒多好吃。


    但在你像個孤島一樣,沒人幫你也沒人依靠,生活又滿是坎坷的時候,有些習慣就成了心裏寄托。


    那段時間懷央每次站在烤箱前,聽著滴滴答答的計時器“哢”地終止。


    她隔著烤箱的玻璃,看著那個在烤箱的黃色熱光下那個圓滾滾的東西,就會告訴自己。


    烤箱提示音斷掉的這一刻,先前無論是什麽樣的情緒都讓它過掉。


    再難都要挺住,重新站起來,往前走。


    烤箱那個“叮——”的提示音,在那年費城,七層公寓,清晨八點的廚房裏,她靜靜地聽過很多遍。


    那是她一個人向陽的戰歌。


    創可貼好好地包在小指上,痛感消失了些。


    無意中回憶起從前,懷央靠著身後的櫥櫃,目光從這廚房的各種廚具上劃過去。


    溫九儒這兒工具多的連烘焙的東西都很全,烤箱、隔熱手套、廚房秤,甚至連量勺、打蛋器、模具都有。


    擺出去能開個麵包店。


    不過好像也沒什麽奇怪的。


    錢多,自然買什麽都講究個齊全。


    懷央還記得上次跟夏琳李嫣然她們喝多的那個晚上,第二天醒,來廚房煮雞蛋。


    打開冰箱,玲琅滿目的瓜果蔬菜,甚至還在菜架子上找到了並不應季的紅薯。


    果然,溫九儒連買菜都恨不得把整個超市搬過來。


    不過好像在這兒住這麽久,周毅就來送過那麽一次菜。


    畢竟天天都是方叔送飯,能用到新鮮蔬菜的時候並不多,,

    遠處開門的聲音響起,懷央的思緒被打斷。


    “不是說七八點才回來嗎?”懷央看過去,楞了下。


    溫九儒正把腕表解了放在鞋櫃上:“晚上有個會取消了。”


    夏琳每次見溫九儒,都一副耗子見了貓的樣子,身上的咋呼勁兒瞬間扁下去,指指餐桌上雲氣繚繞的鍋。


    “要過來一起吃火鍋嗎?”邀請道,“你老婆弄的。”


    盧雨這性格,見誰都不會緊張,她抬頭,“嗨”了聲,算是打招呼。


    語氣自然得像是認識般。


    溫九儒走過來,抬眼看到懷央手上的創可貼。


    他微微皺眉:“手怎麽回事。”


    懷央聳了下肩,無奈:“剛開罐頭不小心割到了。”


    溫九儒目光又在她的小指上停了停,沒說什麽,轉身上樓放東西。


    五分鍾後,男人下來。


    白色的餐桌,中間一個冒著熱氣,紅油翻滾的熱鍋,四人分在兩側,相對而坐。


    夏琳盧雨一側,溫九儒和懷央一側。


    “介紹一下。”懷央手伸過去,示意了一下盧雨,“我在賓大的室友,盧雨。”


    盧雨點頭笑了下。


    懷央又把手伸回來,對著溫九儒比了下:“溫九儒。”


    溫九儒也點了下頭。


    “哦對。”盧雨站起來,轉身往沙發處走,“給你們帶了新婚禮物。”


    夏琳聽到,抱怨:“你怎麽這麽卷啊,我還沒送過他們新婚禮物,我明天就去買個!”


    懷央聽得眯著眼笑。


    說話間盧雨已經拿了東西回來。


    一個包的很精美的首飾盒,裏麵裝的是一對裝飾戒。


    “希望你們能百年好合。”盧雨語氣認真。


    懷央伸手接過,聽到身邊的人說了聲“謝謝”。


    盧雨笑了,撿起筷子重新坐下來。


    盧雨知道溫九儒的這聲“謝謝”自己受之無愧。


    既是因為禮物,也是因為當年完成囑托,幫忙好好照顧了她。


    現在安好無恙,坐在他身側的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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