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她的反偵察能力太強
第776章 她的反偵察能力太強
紀涼的身體非常好，傷口愈合速度高於平均水平不少。
而醫生還說，如果她能靜養，不天天想著動，可能好得很快。
說這句話的時候，衛顏和冷無憂還有姚瑤都在場，另外一邊的傅墨聲正低頭在手機上打字。
紀涼毫不客氣地把手指朝傅墨聲指去：“當然是拜這個男人所賜！你們醫院的保安應該把他轟出去。”
醫生朝傅墨聲看去，“呃”了一聲。
傅墨聲淡淡道：“我一個星期前，已經把這家私人醫院買下來了。”
紀涼：“……”
“那，我也買啊！我大不了把暢盛賣了！”
傅墨聲道：“你以為私人醫院是菜場買菜，想買就買，想賣就賣？”
姚瑤忍不住悄聲補充：“而且還得各種審核，很多證件也不好批的。”
“顏顏~”紀涼委屈地看向衛顏。
衛顏失笑，過去坐在病床旁邊，輕輕擁著紀涼：“乖。”
紀涼靠著她道：“我的意思是，你現在醫術那麽好了，證件也都考下來了，是不是未來也考慮辦一個私人醫院呢？這樣以後我去找你，不來這了。”
衛顏笑道：“我喜歡當醫生，但不喜歡開醫院……”
醫院要麵對得死亡實在太多太多了。
傅墨聲這時道：“衛顏，我發了東西給你，看一下。”
“嗯？”衛顏拿出手機，果然叮叮當當一連串的聲音響起。
紀涼也好奇湊過去，見都是照片。
一看到郝玉雪，紀涼就氣不打一處來：“又是這個賤人，可惡！”
傅墨聲道：“戰北溟方發來得信息，郝玉雪此前一直在星光苑的別墅裏，沒有出來過，忽然出來，去了一趟琉海步行街，不過，跟蹤時，目標丟失。”
衛顏一張照片一張照片看去，道：“她的反偵察能力太強了。”
冷無憂站在衛顏後麵，也將這些照片一一看入眼底，忽然道：“顏顏姐，那個X呢？”
衛顏微頓，側頭看向傅墨聲。
傅墨聲道：“他很奸詐，同時政府係統裏沒有他的半點信息，很難找到他。”
“我倒是有一種感覺，”衛顏嚴肅道，“之前開車撞死炳叔的那個司機，還有丁曼，他們像是郝玉雪的傀儡。而這個X，他不是傀儡，他更像是……郝玉雪的同謀或者交易合夥人。”
紀涼點頭：“嗯，我也有這種感覺！”
衛顏提到那個司機還有丁曼，冷無憂的拳頭幾乎握得梆硬，恨不得現在就去撕了郝玉雪。
傅墨聲沉眉，半響，道：“我有一個悲觀的看法，如果要找到X，唯一的辦法，還是得從郝玉雪這邊入手。”
“可是她不會的！”冷無憂道，“這個女人，她怎麽可能會供出X呢？”
傅墨聲的聲音仍然理智冷靜：“X沒有身份，他就像是一個社會的隱形人，而且以他的凶殘，很可能會魚死網破。到時候死的，很可能是任何一戶被他入侵的人家。”
這句話，讓病房裏的所有女人都不寒而栗。
衛顏的頭皮發麻：“是……傅墨聲說的，是有道理的。”
紀涼的手心輕輕放在衛顏的手背：“顏顏，如果要從郝玉雪這邊下手，你有什麽辦法嗎？”
衛顏看著她，搖頭。
郝玉雪不是一個尋常的對手，她比慕晴更瘋，更不計一切代價，心機手段也遠比慕雯雯要強。
“如果，讓冷夜霆陪同演戲呢？”紀涼又道。
衛顏臉色一白，也搖頭：“這，也不行。”
冷夜霆的病情才有氣色，他的頭痛情況已經好了很多，衛顏怎麽能夠再為了對付郝玉雪，而把他推向深淵？
第777章 他願意送我輛車當玩具
離開紀涼的病房，衛顏下午要回垣平福利院一趟。
福利院上午又有孩子打架，據說傷得比之前還要凶。
同時解楚楚悄悄“爆料”，說有幾個挑撥離間和尋釁的孩子的心理問題太嚴重了，所以金婉琳也給郝玉雪打去了電話。
衛顏的確有段時間沒和郝玉雪碰麵了，解楚楚說郝玉雪也很久沒再去福利院，她的“暴富”計劃都擱置了。
不過巧得是，衛顏的車子剛到福利院時，郝玉雪的車子也才來。
兩輛車一前一後進來，在停車場後，衛顏沒有馬上下來，她通過後視鏡看著後麵的車，郝玉雪的車子甚至都沒有去停，就在那邊的路口泊著。
衛顏冷笑，她有一種篤定，郝玉雪就是在等她打開車門下車後，忽然撞來。
二人就這樣耗著，直到外麵來車，在郝玉雪的後麵按喇叭，郝玉雪才把車開入進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衛顏卻忽然發動車子後退。
她的這輛超跑，一啟動就可以直接將速度拉滿，措手不及的郝玉雪被她倒退過來撞上，車頭都給撞歪了。
郝玉雪在車上驚呼一聲，雖然係著安全帶，但是整個人還是朝副駕駛座上嚴重傾倒。
她穩住方向盤後，怒目看向衛顏方向。
衛顏慢慢悠悠發動車子，又開了回去。
“好，衛顏，是你自找的！”郝玉雪暴怒，打轉方向盤，要朝衛顏的車尾撞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衛顏的車子卻又再度後退，極強的衝擊力和她高超的開車技術，給郝玉雪人都撞麻了。
郝玉雪被撞得神誌不清，再度發動車子，發現沒法啟動了，不知道哪裏出了故障。
她抿唇，一把解開安全帶下車。
她衛顏要是敢，就直接朝她的身子撞來，到時候她看衛顏坐不坐牢！
坐牢了最好，冷夜霆就是她的了！
看到她停下，衛顏回去原來的停車位置。
她打開車門走來，臉上揚起笑容：“好久不見，郝玉雪。”
郝玉雪怒目瞪著她，一字一句道：“你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車子嘛，我賠你啊，”衛顏笑道，“不過，這輛車子是你的嗎？哦，是冷夜霆的，你應該開他的法拉利跑車，而不是這輛中規中矩的轎車。”
眼看郝玉雪麵色越來越陰狠，衛顏繼續道：“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要不要賠吧，我想他應該不用，畢竟不久之前，我還送了幾十塊名表，禮尚往來，他送我輛車當玩具，也是應該的，你說對吧？”
她故意強調了手表，郝玉雪臉上的憤怒刹那消失，浮起蒼白。
衛顏一向不喜歡用金錢和權勢壓人，畢竟她以前就是窮苦出身。
可是，郝玉雪的種種行為，讓衛顏覺得自己無論用什麽當做武器都是合理的行為。
衛顏上前一步，冷冷地看著郝玉雪：“自作聰明的人，總有一天會被聰明誤。你在他手表上麵動的小心機，等我拿到了手表，我會送去檢測的。你說到時候檢測報告放在冷夜霆跟前時，他會是什麽反應呢？”
郝玉雪咬牙：“不，衛顏，他不會信你的。”
衛顏又笑了：“哦，那他信你？還是說，信葉星池？”
第778章 如果讓她流產呢？
衛顏冷蔑地看了郝玉雪一眼，轉身朝醫務室方向走去。
郝玉雪在“葉星池”三個字出現的時候，徹底如若石化。
她側頭看著衛顏離開的方向，想要將眼前這抹背影撕碎得徹底。
以及，衛顏到底知道了多少？！
手表，葉星池……
郝玉雪閉上眼睛，深深呼吸後，她轉身去車上拿自己的包，決定要徹底破釜沉舟。
解楚楚特意在門口等衛顏，一看到衛顏，她就快步跑去：“季醫生！”
看到不遠處的郝玉雪，解楚楚還特意多張望了會兒。
衛顏笑道：“她並沒有帶什麽保健品。”
“哎呀，那真可信。”
衛顏卻從包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精品袋遞去：“這個，是我送你的。”
“嗯？是什麽？”解楚楚眼睛都亮了，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小便宜。
等定睛看清外麵的包裝後，解楚楚驚了：“手表！”
衛顏那天給冷夜霆買手表的時候，看中了幾個女款，便順手買下來給冷無憂和姚瑤還有蘇媚等當禮物，順便，也給解楚楚買了一塊。
畢竟這段時間，解楚楚在福利院給她當眼線，也挺不容易。
“我的天啊！”解楚楚一眼認出這個牌子，心髒都跳出來了，“天啊，天啊！”
郝玉雪讓解楚楚賺了很多錢是不假，可是那些保健品，全部加起來也敵不過這塊手表。
這個手表，解楚楚估價至少在五十萬以上！！
“季醫生！”解楚楚淚眼汪汪，唇瓣發顫，“我，我以後一定肝腦塗地，給你辦事！！”
衛顏笑道：“不用到這種程度。”
郝玉雪基本上不會再用什麽掀起風浪的能力了，對付郝玉雪，隻是收尾得早或晚。
而這塊表，也隻是單純的感謝解楚楚。
回去醫務室，很多小孩子在掛水，有些人咿呀叫痛。
因為現場有不少工作人員，所以剛才還在不時鬥嘴吵架的小孩子們都消停了下來。
衛顏回去辦公室穿好白大褂出來，一出來，好多孩子們的眼睛都亮了。
“季醫生！”有些小孩之前被她治療過，開心地叫道。
衛顏性格親和，人也好看，小孩子們都喜歡她。
但是這一聲“季醫生”卻讓剛從門口經過的郝玉雪停下了腳步。
她看著這些孩子們，再抬頭朝衛顏看去，視線不經意地落在了衛顏的肚子上。
郝玉雪忽然懊惱，她怎麽沒有早點想到這個辦法？！
如果，早點唆使孩子去讓衛顏流產呢？！
想到裝在口袋裏的藥，郝玉雪的眼睛陰狠了一瞬，拿定了注意。
衛顏換好白大褂後，開始為孩子們檢查一些更深的傷勢。
郝玉雪沒多久也過來了，一個工作人員遞給她名單：“有幾個挑唆和尋釁的孩子被單獨隔離在病房裏，其中幾個傷得也比較重。”
郝玉雪隨手翻了下，道：“好的，我知道了。”
很快，她的眼睛落在了幾個熟悉的名字上。
果然，問題少年又在上麵。
郝玉雪收起名單，淡淡道：“那就一個一個來吧，不過今天要改變一下規矩。我不會再順著這些孩子，我希望他們自己到我的辦公室，就從傷情最輕的來。”
因為病房有監控，而她的辦公室，她當初就要求拆卸過。
作為一個不拿工資和福利的義工，這個要求，金婉琳當然滿足。
第779章 終於有進展了
解楚楚和朱誌誠處理一些小傷勢完全不是問題。
遇到一些嚴重的，解楚楚此前都會選擇叫120。
不過福利院都覺得，動不動叫120，對於福利院的整體形象很不好，所以，非常不喜歡解楚楚這個行為。
直到衛顏來福利院做義工開始，一些比較嚴重的傷勢，衛顏全部都能處理。
金婉琳在這段時間，甚至給衛顏建了一個設施完全齊全，特別幹淨衛生的小型手術室。
衛顏一個一個檢查過去，非常仔細，其中幾個傷勢嚴重的，她檢查出了內出血問題。
解楚楚在旁幫手，無語道：“不理解這些孩子是怎麽想的，有那麽深的血海深仇嗎？好幾個都是往死裏去打的。”
衛顏平靜道：“正常。”
“正常？”
“福利院再好，環境再幹淨，到底不是自己的家，而他們都是叛逆期的孩子，以及……”衛顏頓了下，道，“你也知道的，很多暴力基因，是會遺傳的。”
解楚楚眉頭輕皺：“是啊……”
福利院裏的很多孩子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一些父母意外去世，親戚不肯收養，一些是天生就遭遺棄的可憐孩子，還有一些，則是……罪犯的孩子。
福利院為了保護這些孩子，檔案都會做一些處理，隻有少數人可以接觸到。
就解楚楚目前的權限，她是沒有辦法的，但是……
解楚楚皺起了眉頭。
由於這段時間她都在盼著郝玉雪來福利院，所以成天不是季醫生就是郝玉雪，以至於她現在接觸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腦子裏麵冒出來得第一個人就是郝玉雪。
郝玉雪作為心理醫生，她就有這方麵的權限。
解楚楚莫名有一個感覺，郝玉雪會不會拿這個做文章啊？
不過……好像也不會，如果真的會，早就做了不是。
衛顏紮在手術室裏便沒出來過，孩子一個一個送來，其中竟然有幾個單純就是想來看一看衛顏而裝病的。
而且，還以女生為多。
解楚楚在旁邊笑：“是啊，我們季醫生的女人緣，比男人緣好多啦！”
一個女生膽怯地看著衛顏：“季醫生，你說我以後也能跟你一樣當個醫生嗎？”
“沒問題的。”衛顏道，邊給她的傷口消炎。
這個女生比較倒黴，是別人打架的時候她被殃及的，傷她的男生也是這群孩子裏麵問題最大的其中幾個之一，叫何向陽。
衛顏處理完女生的傷勢後，女生和衛顏開心地揮手離開。
下一個被推進來得是男生，渾身都是傷。
衛顏脫下手套去清潔換洗，同時終於可以拿起手機看一眼上麵的信息。
傅墨聲發來得信息最多，上麵是兩個女人的背影。
“找到了，”傅墨聲道，“這兩個都是郝玉雪的替身，目前可以確定有三個，還有一個身份正在調查。”
衛顏露出欣然一笑，打字：“太好了，總算是有進展了！X呢？”
傅墨聲發來了一串省略號。
衛顏笑：“沒事，看好你，傅總。”
傅墨聲沒回了。
衛顏收起手機，心情變得很好。
解楚楚在一旁卻看著這名昏昏欲睡的男生出神，衛顏過去問：“解醫生，怎麽啦。”
解楚楚看了看她，小聲道：“他怎麽，半點不知道疼啊？”
衛顏低頭看去，男生的眼皮很沉的樣子，的確快睡著了。
看到這名男生身上掛著的牌子，衛顏拿起，正是何向陽。
第780章 這塊手表比你的身家值錢
衛顏嚐試叫他，推了幾下，他睜開眼睛，像是嫌煩，又像是厭惡，看了看解楚楚一眼，再看向衛顏，多停留了一刻，重新閉上了。
衛顏和解楚楚對視了眼，解楚楚低聲道：“果然，真是個不好對付的家夥。”
話音剛落，手術台的男生忽然一蹬腿，分明受傷不輕的腿，卻顯得很有力，顯然不滿解楚楚對他的這聲議論。
衛顏用眼神示意解楚楚不要再說。
解楚楚衝手術台上的男生撇了撇嘴，什麽臭脾氣，跟合該欠了他一樣，趕緊18歲，然後早點走最好。
因為一些孩子傷得重，傷口不是看一天就能好的，所以衛顏接下去幾天都往福利院這邊來。
郝玉雪也特別配合福利院的工作，每天都過來。
解楚楚在衛顏麵前嘀咕，覺得這算是什麽配合，分明就是因為衛顏來了，所以她也來。
不過，保健品是沒了，她現在每次來都兩手空空。
一次看到解楚楚盯著她看，郝玉雪出言嘲諷，問解楚楚是不是又貪得無厭了，看到沒保健品，是不是失望難過了。
解楚楚好笑，將自己的袖子往上撩：“看到了嗎，郝醫生？”
郝玉雪朝她的手腕看去，頓時一愣。
解楚楚笑起來：“這塊手表，是不是比你從頭到腳都值錢？”
郝玉雪皺眉：“這塊手表，是衛顏給你的吧。”
“你還挺識貨啊，我以為你不知道的。”
郝玉雪怒目瞪著這塊手表，耳邊出現衛顏那天早上給她張狂時候說得手表兩個字，郝玉雪的手指都攥緊了。
她轉身朝自己的辦公室去，經過衛顏的辦公室時，發現衛顏還沒來。
郝玉雪坐下來，越想越覺得不安。
衛顏換掉了冷夜霆的所有手表，這讓她對冷夜霆的控製又少了一個力度。
而冷夜霆，他也在調查她。
這幾天，郝玉雪徹底聯係不上邁爾斯了。
宋知去了亞特蘭大，會不會調查出什麽？
邁爾斯到底有沒有看到她的留言，有沒有去抓住宋知？
如果宋知在亞特蘭大查到一些東西……
不，不會。
郝玉雪閉上眼睛，她在亞特蘭大沒有什麽社交網絡，平時除了學習，還是學習，隻有偶爾喜歡外出攝影攝像。
這些，都是一個非常正常的大學生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宋知能調查出什麽？
郝玉雪用了所有力氣來說服自己，終於覺得好受很多。
在她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始工作時，小金毛給她的手機忽然響了。
郝玉雪第一反應是警惕地朝辦公室門口看去，確定沒人經過，她才接起，並過去關門。
衛顏剛來，看到她關上門，衛顏打量了一眼，轉身去自己的辦公室。
郝玉雪回到辦公桌後，道：“什麽事？”
BM那熟悉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季念念今天又會去琉海步行街，你需要在下午五點鍾過去，她應該會在那個時候出來。”
“下午五點？”郝玉雪抬頭看向牆上的鍾表，“可是，我未必趕得到。”
“你在福利院？”
“是。”
“你的事情重要，還是我的事情重要？”BM的聲音忽然變得凶悍，“郝玉雪，你在福利院打白工，跟我，你是有回報的！懂？下午五點，你必須準時出現在琉海步行街！跟蹤你的那些人我會幫你擺平的，就這樣！”
BM掛斷了電話。
第781章 戰北溟是你的殺父仇人！
琉海步行街的人口密度非常大，郝玉雪頭上戴著鴨舌帽，穿著一身潮牌站在路口。
因為這次是從垣平直接離開，加上又是自己開車，她怕目標太大，所以把幾個替身都叫出來了。
光是BM一個人，郝玉雪沒有辦法完全信任他可以做到完全保障她的安全。
時間一點點過去，忽然，BM發了一條信息給她：“季念念下來了。”
郝玉雪肅容，抬頭朝前麵的酒樓看去。
果然，三十秒左右後，季念念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
郝玉雪將鴨舌帽壓低一些，立即朝季念念走去，並在她的肩膀上撞了一下。
季念念被撞得踉蹌，就要發火，郝玉雪抬頭看著她，聲音很輕：“你還認識我嗎？”
季念念一頓，看著她的這張臉，目光不由變亮：“是你，我認識！”
上次郝玉雪雖然喝得醉醺醺，一身都是酒氣，但是，她長得太有辨析度了，加上那一頭黑長直和厚劉海，還有CD娃娃一樣的大眼睛，季念念印象著實深刻。
郝玉雪壓低聲音道：“跟我來。”
說著，快速朝前麵走去。
季念念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腦中想起對方之前得表現，她問對方是不是認識她，對方說是……
那就，跟上去吧！
季念念也快步過去。
到了酒店後麵的拐角，郝玉雪回身看著季念念，抬手揭開自己的鴨舌帽，聲音很急促：“你叫季念念，對不對？”
季念念眨巴眼睛，道：“你果然認識我！”
“我不止認識你，我還認識你的爸爸和媽媽！”
“你，你認識我的父母？！”
“那麽，你認識這個人嗎？”郝玉雪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來。
照片看上去很陳舊了，都有一些泛黃，但季念念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她一把奪過照片，看著照片上麵容貌還有幾分青澀的戰北溟：“你怎麽會有戰北溟的照片？”
“你果然認識……”郝玉雪喃喃道，“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季念念麵色露出幾分不自然，頓了頓，道：“沒什麽關係，就是普通關係。”
“不，”郝玉雪道，“季念念，你和戰北溟，是仇人！”
“什麽？”季念念一驚。
“你爸媽在你16歲的時候去世了，殺害他們的人，就是戰北溟！因為，我的爸媽也是他們害死的！”
季念念懵了，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愣怔地看著郝玉雪。
郝玉雪上前一步：“怎麽，你不信？那你仔細回憶一下，是不是你爸媽出事後，戰北溟的事業一下子就起來了？”
“不，不是的，”季念念搖頭，“戰家的產業一直很大。”
“可是，戰家直接吞並了你季家！”
“那也，那也不叫吞並吧……”
“你瘋了是嗎！”郝玉雪瞪大眼睛，目光露出幾分猙獰，“不叫吞並，那叫什麽，接手你們季家的產業，無償給你們季家做慈善是嗎？！”
季念念低頭看著手裏的照片，依然覺得難以置信。
她想要開口否認郝玉雪，可是，如果郝玉雪不是認識戰北溟，從哪裏可以弄到戰北溟這麽青澀的照片？
並且，這個照片都泛黃了……
“季念念，他是你的殺父仇人，殺母仇人！”郝玉雪聲音變得很輕，“我就是因為被他害死了雙親，所以才整日酗酒，那天我背你撞見，我一眼就認出了你。我們兩個人的遭遇，幾乎一模一樣！季念念，他害死了你的爸媽啊！！！”
季念念目光浮出恐懼，不過她的接受能力一直遲鈍，不足以讓她完全相信眼前這個陌生人的所有言行。
“這個，”郝玉雪將一個u盤塞到她手裏，“你回去看，就什麽都明白了。”
第781章 有人在暗中跟蹤
解楚楚嚼著口香糖，從外麵拎著外賣的晚飯回來。
這幾天忙得她頸椎病都犯了，她邊走便邊抬手捶打著自己的脖頸，忽然有所感的，她一下子回過身去，一個人影嘩地一聲，從她後麵的角落跑走。
“誰！”解楚楚叫道，追上去，但什麽都看不到，隻有草叢在那邊搖晃。
解楚楚皺眉，嘀咕了幾句，轉身離開。
拎著三盒外賣，解楚楚回到醫務室，朱誌誠和衛顏還在忙。
解楚楚關心地上前：“季醫生，你還懷著孩子呢，別給自己累壞了。”
“沒事的，”衛顏道，“才三個月。”
朱誌誠餓壞了，洗了下手就過來拆袋子。
解楚楚想了想，走去衛顏身邊：“季醫生，不知道是不是我胡思亂想，我剛才過來得時候，老覺得有人在跟蹤我。”
“剛才？”衛顏好奇，“你出去拿得外賣嗎？”
“不是福利院外麵，是福利院裏邊，我們前麵那棟樓！”
朱誌誠聞言，好奇道：“那應該都是福利院裏的自己人吧。”
“吃你的去！”解楚楚對他叫道，回頭看回衛顏，“季醫生，我總覺得怪怪的，等下離開的時候，我們一起走吧。”
朱誌誠又道：“你是不是想蹭季醫生的豪車？”
解楚楚抓起東西就朝他跑過去，要打他了。
衛顏看著他們在那邊追打，腦中浮起很多不太好的畫麵。
炳叔被撞，還有紀涼被刺……
這時，衛顏的手機忽然亮了，衛顏拿起來，點開後一愣，是冷夜霆發來的。
自從之前他帶她檢查身體，並在江邊吻她後，這段時間他們幾乎都沒怎麽聯係……
她也想找他，不過因為福利院太忙，覺得找了也沒精力去維護。
可是，這個王八蛋，他就不會自覺點找她嗎？
冷夜霆發來得消息隻有簡單一句話：“我在垣平外麵等你。”
衛顏眉心輕攏，他……跑來接她了。
想到他之前出現在垣平是接送郝玉雪的，衛顏有些小生氣。
而且，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認定他是郝玉雪的未婚夫……
新仇舊恨一起算，衛顏的語氣不是很好：“你怎麽知道我在垣平？”
冷夜霆秒回：“點點告訴我的。”
衛顏道：“你去找點點了？”
“嗯。”
衛顏道：“好吧，不過你可以去附近逛一下，我最少得半小時才能離開，我還沒有忙完。”
冷夜霆回複：“好。”
但醫生真要忙不起來，絕對不止半小時的。
總不能時間剛好到了，就讓病人離開吧。
冷夜霆並沒有開車去附近溜達，就一直坐在車裏等。
他很有耐心地看著時間流逝，而後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去往醫務室的路他並不陌生，雖然垣平福利院大修過，但是具體的格局位置沒有變化，而且一路都有路牌指引。
不過，哪怕是冷夜霆，走在這裏也難免觸景生情。
很小的時候，他就被冷老爺子帶到這裏來了，最後一次，大約是15歲。
走著走著，冷夜霆眉心微攏，側過頭去，那邊草叢搖晃，動靜不小，有個人慌忙跑了過去。
冷夜霆沒有去追，無聲看著那個人的背影，動作不快，甚至有點跛腳，身上的衣服很顯然就是垣平福利院的學生穿的。
那個人很快消失在角落，冷夜霆收回目光，繼續朝醫務室走去。
第782章 你還笑得出來？
醫務室的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冷夜霆無聲推開醫務室的門，正在外麵照顧幾個護理床的朱誌誠抬起眼睛，就要開口說話，冷夜霆衝他比了個手勢。
但是護理床上的幾個孩子們還是紛紛抬起眼睛看了過來，好多人目光浮現出驚訝，尤其是女孩子們。
冷夜霆的氣質雖然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峻，但的確老少通吃。
冷夜霆朝裏麵的手術室走去，所有的孩子們就這樣盯著他。
說是手術室，器材也都盡量按正規的去準備，不過這邊的牆體到底還是之前的，隔音效果並不好。
走近了就能隱隱聽到解楚楚的聲音：“季醫生，你都忙了這麽久了，該去休息啦，而且，你還懷著孩子呢。”
“很快。”衛顏道。
就連她的聲音都能聽得出是在百忙之中搭話的。
冷夜霆低頭看了下手腕上的時間，這個女人，她知不知道自己已經遲到了10分鍾了？
手術室裏的女孩這時忽然哭了起來，聽聲音大概隻有十歲左右。
緊跟著，冷夜霆就聽到衛顏哄勸她的聲音：“乖乖，別哭呀。”
她的聲音分外溫柔，溫柔得像是要將整個夜色都融化，在冷夜霆的所有記憶裏麵，都不曾聽過她用這樣的聲音跟他說話。
解楚楚也開始忙碌，一起去照顧女孩。
衛顏還在安慰，非常有耐心地跟女孩子說，這個疼痛是一定要經曆的，但是很快就會好，等以後好起來，又可以蹦蹦跳跳去跳橡皮繩，去和小夥伴們玩了。
孩子被漸漸安撫下來，很乖很乖地說：“季醫生，我聽你的，我不哭了。”
“真好。”衛顏誇讚道。
不過後續，她還是因為疼痛而幾次哭出聲音，衛顏都在盡力地調和，解楚楚也在幫忙。
又足足過去十五分鍾，手術室的門才打開。
解楚楚喊朱誌誠進來幫忙，一抬頭，看到一旁的冷夜霆，解楚楚嚇了一跳，緊跟著認出：“你不是郝醫生的……”
她閉了嘴，沒說話。
有句話叫做愛屋及烏，那麽也有句話叫恨屋及烏。
這個男人雖然有著頂級的顏值，身材也一等一的世界超模水平，但是吧，跟郝玉雪沾邊的，再有錢再有顏，在解楚楚眼睛裏麵的不過是一坨那啥~！
衛顏累得腰疼，聽到動靜抬起頭看來，一眼看到了冷夜霆。
冷夜霆舉步進去，解楚楚要攔他，但是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場太強大，不是她想攔就能攔得住的，她隻敢小聲嘀咕：“搞什麽的，郝玉雪可不在裏麵……”
冷夜霆一把扶住衛顏：“腰怎麽樣了？”
衛顏抬頭看了看他，輕搖頭，額頭上麵的一陣冷汗卻還是將她現在不太好的情況完全暴露。
冷夜霆扶著她往外麵走，解楚楚看得目瞪口呆，這，這是什麽情況？！
衛顏的辦公室就在隔壁，冷夜霆將她扶入進去，衛顏的力氣快散盡，整個人疲累地靠著他。
開了燈，衛顏被冷夜霆扶著坐在椅子上，他倒了杯溫水過來，發現衛顏笑著看著他，冷夜霆濃眉輕擰：“你還笑得出來？”
“為什麽笑不出來？”衛顏笑著反問。
冷夜霆沒好氣道：“因為，你鴿了我。”
第783章 季醫生的前夫是郝醫生的未婚夫？
冷夜霆提起這個，衛顏看了下時間，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遲到那麽久了，她轉頭看了看窗外，麵上露出幾分尷尬，不好意思道：“我以為就遲到了一點點。”
冷夜霆起身收拾她的東西，衛顏見他一點都不見外，也蠻開心，笑道：“冷夜霆。”
冷夜霆淡淡道：“什麽。”
“你過來。”
冷夜霆朝她看去，頓了下，還是走過去了。
衛顏又道：“你蹲下來。”
冷夜霆濃眉輕擰，心不甘情不願的，但還是蹲了下來。
衛顏抬起手，雖然洗過了，手上也有很香的洗手液的氣味，不過沒有辦法完全掩蓋掉她身上的酒精和藥水味。
衛顏將手很輕地放在冷夜霆的額頭上。
冷夜霆道：“怎麽了？”
“你……好像不頭疼了。”
冷夜霆微頓，點頭：“嗯。”
衛顏忽然笑了起來。
冷夜霆不知道她笑什麽，可是很喜歡她現在這樣的笑容。
衛顏低下頭，在他的額頭上麵吻了一口，道：“好啦，你繼續去忙吧！”
冷夜霆：“……”
他能有什麽忙的，他剛才在做的事情，不是給她整理辦公桌嗎？
怎麽她使喚他這麽得心應手，自然而然的嗎？
不過，冷夜霆還是老老實實去整理東西了，並且在她的包包裏麵找到了一支護手霜。
看了看，確定是孕婦可以用的。
冷夜霆回到衛顏麵前，將她的衣袖往上卷，往她手背上擠了一些護手霜，然後慢慢悠悠開始抹。
他的手指有些粗糲，滑過得每一寸肌膚都讓衛顏覺得有火在燒起，她臉頰一下子變得通紅，不太自在地抬起頭看著冷夜霆。
冷夜霆像是注意不到她的目光，非常自然地繼續抹藥膏。
但是，衛顏看到他的耳根浮起了一些不應該有的淡紅……
哦，原來冷大總裁也是會害羞的~
不過衛顏沒有說出口，這句話要是說出口，指不定對方要惱羞成怒。
待護手霜塗完，冷夜霆扶著衛顏：“走吧。”
解楚楚拿著幾份文件過來要衛顏簽字，看到他們這麽親密，解楚楚嘴巴半張。
衛顏隻好正式跟解楚楚介紹冷夜霆：“解醫生，這是我的前夫，冷夜霆。”
“前，前夫？！”解楚楚看向冷夜霆，旋即才後知後覺又道，“冷，冷夜霆？”
這個名字，可謂如雷貫耳了，整個安城，誰不知道這個名字？
更不用說，垣平福利院的前身就是冷氏集團一手創建的，冷夜霆年少時候的青澀照片，現在還在那些牆上掛著呢！
解楚楚立即改口：“您是冷總？！”
冷夜霆並不太喜歡現在這樣的局麵，但還是客客氣氣道：“你好。”
“哦！您好您好！”
解楚楚咽了口唾沫，尬笑著朝衛顏走去，把手裏的文件遞給衛顏：“季醫生，這幾個都需要簽字……”
這麽短短一會功夫，一出非常狗血的豪門大劇在解楚楚的腦子裏麵上映。
她好像忽然明白為什麽衛顏能出手那麽大方了。
待簽完字，冷夜霆扶著衛顏離開後。
解楚楚咬著圓珠筆頭站在醫務室外麵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我的天啊……”解楚楚小聲嘀咕，“季醫生的前夫，是郝醫生的未婚夫？”
真是太複雜了，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不過越看這兩個人的背影，越覺得眼熟。
解楚楚想了想，立即從口袋裏翻出手機點開近來在網上熱傳的一張情侶照片。
“欸？！”解楚楚看了看照片，又抬頭看向前麵的背影，“我去，竟然是季醫生！”
第784章 背她下班
衛顏今天確實累到了，或者也不能說是今天，而是前幾天一起累積，疊加到了今天一起爆發的。
她走得渾身疲軟，冷夜霆幹脆將她背在了後麵。
衛顏懶洋洋地靠著他的肩頭，低聲笑道：“謝謝哦。”
冷夜霆道：“身體是你自己的，以後記得要愛惜。”
“這些孩子們的身體，也都是身體。”衛顏道。
冷夜霆眼眸微側，淡淡地看她一眼，繼續朝前麵走去。
衛顏快睡著了，她迷迷糊糊地看著他的側容，鼻梁俊挺，眉眼深邃，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冷傲和尊雅，可是在她麵前，他卻願意一次次放下身段。
衛顏唇邊揚起一抹笑，就在要閉上眼睛的時候，冷夜霆道：“剛才經過這裏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影子跑過去了。”
“嗯？”衛顏呢喃，目光看著附近，路燈還算是明耀的，不過不遠處有不少樹叢暗影。
冷夜霆道：“以後盡量別走這條近路，白天可以，晚上不要。”
衛顏點點頭：“好……”
這聲音聽著，她都要睡覺了。
冷夜霆確定，她壓根就沒聽進去。
回到車上，衛顏果然已入酣夢，冷夜霆將她溫柔地放在副駕駛座上，係好安全帶後，他就近看著她的睡顏，心裏麵的浮起很多微妙的溫暖。
包括她剛才在辦公室裏的時候抬手放在他的額頭上，問他還疼不疼。
其實會有，這段時間一想起她，總會有頭疼發生，有些時候很強烈，有些時候很微弱，但總歸比之前要好很多。
冷夜霆眉心輕攏，低下頭在衛顏唇瓣上很輕很輕地落下了一個吻。
跟之前一樣，點點被冷無憂和姚瑤接回來，冷無憂和姚瑤一看到冷夜霆來，第一時間便閃人。
點點還是希望冷夜霆留下，冷夜霆卻仍拒絕，他將衛顏放在沙發上，在她的身上輕輕蓋了件薄毯，而後和冷夜霆告別離開。
點點有些小難過，等衛顏迷迷糊糊醒來，就看到點點托著腮幫子氣呼呼地坐在單人沙發上。
“寶貝？”衛顏的聲音很嘶啞。
一聽到衛顏的聲音，點點立即起來：“媽咪！”
他先去倒水，跑回來給衛顏：“媽咪喝水！”
衛顏微笑，低下頭淡淡喝了口，抬頭看到點點滿是關心的小臉蛋，道：“點點，不開心嗎？”
點點聲音很低：“媽咪，你和爸比現在的感情是不是變好了？”
衛顏想了想，道：“還不算……完全好，但很樂觀。”
點點委屈兮兮的：“點點想讓爸比留下，可是爸比不願意。”
衛顏吻了吻兒子的額頭：“沒關係，他總有一天會留下來的。”
點點輕輕歎了聲，這個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麽，伸手指向茶幾上的手機：“媽咪，剛才有好多消息發來呢，你看看！”
衛顏打開手機，發現這些消息全部都是解楚楚發來的。
衛顏一愣：“怎麽會……”
旁邊的點點也把自己的小腦袋湊了過來，他的眼睛一直很尖，一眼認出了照片上麵的這些背影，可不就是他的爸比和媽咪。
“哇！”點點叫道，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衛顏被兒子的笑聲也逗笑了，莞爾道：“我要解釋一下，事發時間是你爸爸那天陪我去檢查身體的時候……”
第785章 她和冷夜霆的親密照是假的
最開始的照片，是他們在電影院裏等開場的畫麵。
而後是冷夜霆親手撿了一顆爆米花喂到她的嘴邊……
當時就引起了不少的轟動。
衛顏的手指一張張滑下來，還有她和冷夜霆在江邊親吻的偷拍照。
雖然是偷拍，畫質卻非常清晰，更像是極其專業的設像裝備。
衛顏回憶了下，那晚的星星也很好，也許是天文愛好者想要在江邊拍星空，無意將她和冷夜霆給拍到了。
她身上，甚至還有冷夜霆的外套。
解楚楚發來這些照片，在下麵問：“季醫生，這個美女是你嗎？一定要說實話，我非常想知道！！”
衛顏笑了，看得出來解楚楚好像前幾天就看到了這些照片，但是現在才將這些照片和她聯係在一起。
衛顏回複：“……是我。”
老實說，跳出她自己的立場站在外麵，以第三者的身份看這些照片。這些照片真的拍得很好，賞心悅目。
單就下麵這幾組江邊的攝影來看，說是偷拍恐怕都沒有人信，像極了雜誌大片……
解楚楚回複：“啊啊啊啊！！真的是你！！這幾組照片我口水了好久，季醫生，你知道它們在網上掀起了多大的浪潮嗎？！還有人去造謠那個攝影師，說擺拍當抓拍！氣得攝影師和一堆網友吵起來了！哈哈哈哈！”
衛顏也被逗笑。
旁邊的點點也咯咯咯笑，一臉得意。
衛顏輕咳了聲，摸了摸寶貝兒子的腦袋：“好看嗎，點點。”
“嗯！”點點拚命點頭，而後將自己的腦袋湊過去，貼在衛顏的臂膀上，“媽咪，以後我們一家三口也去拍照片好不好！”
冷夜霆其實不怎麽喜歡拍照，但點點這麽說，衛顏還是點頭：“好！”
哼，不喜歡拍照又怎麽樣，到時候非要拉著他拍，他還能跟自己的老婆孩子過不去嗎？
就在衛顏冒出這麽小任性的念頭時，她的神情卻忽然一僵，目光也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她手裏的手機已經被點點拿去了，點點的小手指在她的手機屏幕上麵點啊點，將圖片一張張重新欣賞過去時，點點才發現自己的媽媽有些不對。
點點抬起頭，看到衛顏正在思考的模樣，道：“媽咪，怎麽啦！”
衛顏回神，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嗯……想起一些事。”
“什麽事呢？”
“等想好了再告訴點點。”
“那，好吧……”
衛顏想到得，是星光苑裏麵的那些照片。
當時一進去，那些照片所帶來的視覺衝擊力實在太大，差點擊破她的理智和冷靜。
其中幾張最為顯眼的，就是郝玉雪和冷夜霆的“親密照”。
照片上麵，他們笑得很甜，還有對視。
實際上，那樣的神情，幾乎不可能會出現在冷夜霆的臉上。
他不是一個愛笑的人，雖然偶爾會心情好露出笑容，但絕對不可能開懷成那樣。
所以，那些照片……假的？！
可是，真的看上去非常逼真！！
再聯想之前經點點所提醒的“葉星池”三字，衛顏忽然想到，會不會也存在著她和葉星池的合照？
如果，他們也被p得那麽親密，甚至……放在床上……
衛顏不敢往下想了，以及，她忽然後悔為什麽自己現在才想到這些！
那些照片，好像在星光苑，她，要回去一趟嗎？
第786章 你的消息沒有回複的價值
冷夜霆的車回去冷氏集團，才從停車場出來，他的餘光就有所感地轉過去，落在一個靜默站在那邊的人影上。
郝玉雪抬起頭看著上麵的總裁辦公室，聽到冷夜霆的車子過來，她也隻是轉了個頭望來，並沒有走來。
看到冷夜霆和他對上視線，郝玉雪的眼睛裏麵浮現出大量哀傷，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像是一隻企圖得到憐憫的小狗。
冷夜霆走來：“你在這裏多久了。”
郝玉雪搖搖頭，沒有說話。
“是找我麽？”
“我的電話，你沒有接，我的信息，你也沒有回……”
冷夜霆說話一直很直接：“你的信息裏，並沒有重要內容，便沒有回複的價值。”
“夜霆！”郝玉雪的手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之前我們那麽好，你為什麽……忽然要將我推開？”
說這話的時候，她低頭看了眼冷夜霆的手表，果然，是她所陌生的，不是之前被她動過手腳的那一批。
衛顏，你真的好手段啊，衛顏！
冷夜霆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從郝玉雪的手中抽離，依然還是剛才那樣的語氣：“我累了，要準備睡覺，如果你沒有什麽其他事情的話，也請回去。”
“夜霆！”郝玉雪哭道，“你真的那麽絕情嗎？”
麵對她的眼淚，冷夜霆發現自己沒有半點心痛和不忍，他平靜地看著她，淡淡道：“走了。”
郝玉雪看著高大的背影沒有半點停留，頭也不回地離開，心裏麵的不甘心像是海嘯一般掀起。
她忽然跑了過去，不管不顧地從後麵抱住冷夜霆的腰肢：“夜霆，你不能這麽對我，我這麽愛你，你不可以這樣！”
她鎖緊自己的胳膊，試圖將冷夜霆完全桎梏，但她的力氣怎麽可能是冷夜霆的對手，冷夜霆用力將她的手掰開，寒聲警告：“在我沒有允許的情況下，請不要再觸碰我，我會報警。”
說完，他冷漠地看她一眼，再度走得幹脆，頭也不回。
郝玉雪兩個肩膀耷拉了下去，忽然，她的雙腳也像是失去了重心，整個人一下子跌坐在地，嗚嗚嗚地捂著臉哭了起來。
進到電梯裏，冷夜霆就心感厭惡。
頓了頓，他忽然抬手，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拎在手上。
但心裏麵的感覺依然沒有好受，並且很多心念浮起在心頭。
他對衛顏，他想要厭惡，想要推開她，可是他內心最深處的渴望，卻讓他一步步朝她靠近，明知被她背叛，他甚至都荒唐的寧可去放棄自己的自尊。
而麵對郝玉雪，他心裏麵沒有半點試圖和對方親密的任何想法，甚至對於郝玉雪的一次次明示暗示，他都是排斥和不耐。
直覺，會欺騙人嗎？
冷夜霆腦中也想起了星光苑的那些照片，照片上麵，他和郝玉雪笑得那麽甜，也是真實存在過的嗎？
為什麽，他半點記憶都沒有？
郝玉雪還在樓下，她抬起頭看著高層上的總裁辦公室燈光大亮，她心裏麵則像是跌落進了無底的深淵。
這時，她的手機消息提示音忽然響了。
郝玉雪拿起手機，是解楚楚發來得消息。
看到解楚楚發來得這幾張圖片，郝玉雪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第787章 這是我作為男人的責任
解楚楚發來得這幾張照片，正是衛顏和冷夜霆在江邊的親吻照。
解楚楚還發來一個很無辜的表情包：“郝醫生，我聽說，你的未婚夫居然是季醫生的前夫耶！”
郝玉雪的手指都發抖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些照片，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呼吸變得好困難好困難。
解楚楚後麵發來得信息，還特意提醒她時間就在這個星期。
攝影也是郝玉雪的愛好，她一眼看得出，這個角度的確像是偷拍，可是，偷拍得那麽好。
圖片裏麵的這一對男女有著極強的表現力，這種表現力不一定就是刻意，更多得是來自本人的氣質。
同時，郝玉雪也看得出，這照片不是p的。
衛顏，冷夜霆，他們，又好上了？
不可能，不可能啊！
冷夜霆討厭她郝玉雪是一回事，可是，他憑什麽轉頭又去找衛顏？
他這麽驕傲的人，為什麽可以忍受一個背叛過他的女人？！
是不是，衛顏又去他麵前妖言惑眾了？
郝玉雪怒目看著手機裏麵的圖片，渾身都在發抖。
“衛顏，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還有你身邊的點點！”
手機的另外一邊，解楚楚捧著手機樂得一直笑。
和她一起夜班加班的朱誌誠見她笑成這樣，問她發生了什麽。
解楚楚舉起咖啡喝了口，道：“沒什麽，讓一些可恥的人氣上一氣！”
隔日一早，衛顏牽著點點手下樓，就看到冷夜霆的車子停在她的車子旁邊。
衛顏和點點一頓，點點立即開心地跑過去：“爸比！！”
衛顏則忽然有些緊張地將目光看向周圍，一雙眼睛在四周打量。
冷夜霆從車上下來，抱起點點，見到衛顏這神情，冷夜霆走去：“怎麽了。”
衛顏看了看他，搖搖頭，反問：“你怎麽在這。”
冷夜霆道：“接你去醫院，順便，送點點去上學。”
“上學？”點點的眼睛都亮了，“真的嗎？”
衛顏表現得更加緊張：“上學？”
“先上車吧。”冷夜霆道，順便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點點爬進去，衛顏也要跟著進去，被冷夜霆拉住，然後毫不客氣地將後座的門關上，讓兒子一個人坐後麵。
衛顏被冷夜霆牽著去到副駕駛座，跟之前一樣，她坐入進去後，冷夜霆親自彎腰，給她扣上安全帶。
點點在後麵開心得要命，宛如一個第一線嗑cp的大粉。
冷夜霆回到駕駛座，係好安全帶後問他們吃飯了沒，點點說吃了，冷夜霆嗯了聲，發動車子。
衛顏道：“你怎麽來得那麽早，而且，你應該沒吃吧。”
“無所謂，大城市最不缺的就是早餐鋪。”
衛顏點點頭，神情依然有些恍惚，目光看向其他地方。
冷夜霆濃眉輕輕皺了下，低聲道：“剛才還沒有上車的時候，你為什麽表現的那麽緊張？”
衛顏想了想，問：“你想要聽真話還是聽假話？”
“當然是真話。”
衛顏道：“你的目標太大，點點的那聲爸比太響，我覺得……可能又要搬家了。”
畢竟，江邊的照片都被人莫名其妙拍去了，那麽現在，她可不想自己再被人拍去照片放到網上，然後徹底暴露了現在的住址。
冷夜霆的麵色暗了一暗，靜了數秒，他道：“交給我安排，如何？”
衛顏側頭看著他。
冷夜霆認真道：“這是我作為男人的責任。”
第788章 你親媽咪的另外一邊臉
去垣平的路況比較好，冷夜霆先送衛顏進去。
點點不想一個人留在車上，要跟著一起去。
自從衛顏去福利院當義工後，對福利院概念模糊的點點已經在網上搜索，大致解過了，但第一次來還是覺得新奇。
點點四下張望著，忽然像是想到什麽，目光看向衛顏：“媽咪。”
“嗯？”衛顏低下頭。
“我好像在網上還看到了爸比還有太爺爺。”
衛顏很快反應過來點點說得是什麽，她微笑：“是啊，這個福利院最開始，就是你太爺爺建造的。”
“真的嗎？”點點的眼睛變得明亮，“真的是太爺爺呀！”
“嗯……”
點點開心不已，轉頭看向冷夜霆：“爸比，那你小時候來過嗎？”
冷夜霆不是沒有懷念過冷老爺子，但是從點點口中聽到他，冷夜霆莫名覺得傷感，平靜地“嗯”了一聲。
“真好啊，”點點笑道，“這是太爺爺以前留下來的呢！”
衛顏好像能讀懂冷夜霆的傷心，她深深看了下他，卻不知道在這事上可以說出什麽安慰的話。
司法程序要走很久，蔣向明和冷天瑞的案子至今還沒有開庭，不過冷氏集團的法務部並不是吃素的，加上那麽多證據在，如果真的判下來，蔣向明和冷天瑞絕對會為他們犯得罪付出代價。
醫務室裏，解楚楚和朱誌誠分上半夜和下半夜輪流值班。
衛顏過去時，剛好解楚楚醒來在點早餐。
聽到外麵的動靜，解楚楚一抬頭，見是衛顏經過，準備要起身過去，看到冷夜霆，想想還是算了。
隻是看到點點，解楚楚又忍不住，好像，那個小孩是他們的孩子誒！
點點在衛顏的辦公室裏張望：“媽咪平時就是在這工作的呀。”
“嗯，”衛顏換上白大褂，道，“好啦，把我送到啦，點點的小騎士工作完成咯！”
點點見她催自己，道：“媽咪，你是不是很忙呀。”
“就這幾天很忙。”
“媽咪，你還懷著孩子呢！”點點擔心，“你不能太忙的，你照顧那些大朋友，可是你也要照顧自己肚子裏的小朋友呀。”
衛顏笑容明豔，道：“嗯，我答應點點，我今天一定會好好注意休息的！”
點點摟著衛顏的脖子，親了她的臉頰一口。
親完，他伸手去拽冷夜霆的手：“爸比，到你了。”
冷夜霆一頓：“什麽？”
“你親媽咪的另外一邊臉！”
冷夜霆：“……”
隨著點點長大，冷夜霆越來越發現他真的是個鬼靈精。
衛顏倒是不介意，笑眯眯地看著冷夜霆，等著他過去。
冷夜霆凝望著她明亮的眼睛，頓了頓，湊過頭去，俯首親在她臉頰的另外一邊。
點點又開心地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想著讓衛顏早點忙完，今天好早點離開，冷夜霆沒有多留，牽著點點手走了。
解楚楚就站在門口不遠處，聽到他們出來的動靜，趕緊閃。
等他們走了，解楚楚才探出腦袋，看著一大一小兩個筆直的身影。
解楚楚搖頭感歎，什麽叫做優秀的基因，這才是優秀的基因啊！
衛顏出來，就看到解楚楚這花癡模樣，笑道：“解醫生。”
解楚楚回過頭來，感歎道：“季醫生，你的孩子太強大了！不僅長得好，你還教得很好呢！口齒伶俐，思維敏捷，還很有禮貌，這麽乖的孩子，真的太棒了！”
衛顏笑笑，不想多談自己的私事，接過她手裏的講義夾，道：“孩子們怎麽樣了？”
“指標都在這啦！總體都很好！”
第789章 他對你有攻擊性
相比起前兩天的忙碌，接下去幾天醫務室的工作終於又恢複之前的清閑。
福利院加強了管理，並分開了一些性格比較暴躁的孩子，短時間內沒再有衝突發生，之前的孩子的術後治愈也比較理想，該“出院”的都已經“出院”了。
有幾個先前被誤傷的小姑娘特意做了小禮物，寫了感謝信送到醫務室，解楚楚和朱誌誠還有衛顏都有份。
其中一個嘴巴最甜的小女孩特意等同伴們都走了，她又悄悄地溜了回來，輕輕叩響衛顏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的門本就開著，衛顏正在寫檔案，聽到動靜以為是解楚楚或者朱誌誠，直接道：“進來。”
小女孩有些緊張地進去，道：“季醫生。”
聽到是小姑娘的聲音，衛顏好奇看去，起身走到小姑娘身邊：“怎麽了呢，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小女孩搖搖頭，臉上的神情非常不安，她回頭朝後麵看去，上前一步到衛顏跟前，聲音非常非常小：“季醫生，我總覺得最近何向陽不太對勁。”
“何向陽？”衛顏對這個名字倒是不陌生，就是那天打架的帶頭男生。
“嗯，他好像……盯上您了。”
這個說法，讓衛顏的神情變嚴肅：“他，怎麽盯上我了？”
“我總覺得，他動不動盯著醫務室的方向，還有，他在他的本子上寫了很多您的名字，還畫得亂七八糟……”
說著說著，小女孩的模樣像是要哭：“季醫生，你可不要跟別人說，這是我告訴您的，我隻是很擔心，可是我不想惹事，我害怕被趕出去……”
“不怕，”衛顏讚許地握住她的雙手，“小柔，你很勇敢，你回去之後就沒有來過我這裏，什麽話都沒有跟我說，知道嗎？”
小女孩點頭：“嗯！不過季醫生，我真的要保護好自己，何向陽很暴躁的，他的脾氣特別不好。”
“好，我知道的。”衛顏微笑。
待小女孩離開，衛顏的目光變深。
她一點都不懷疑小女孩所說的這些，可是何向陽，他為什麽要對她有攻擊性？
不過之前對何向陽的幾番診治，的確是能夠看出這個小孩的敵意的。
但是這個敵意，衛顏想當然地以為他對誰都有，現在卻好似，是有所指的……
衛顏一頓，腦海裏立即想到一個人。
她的視線看向隔壁的辦公室，郝玉雪。
這幾天郝玉雪都沒有來，衛顏不知道她在忙什麽，傅墨聲那邊得到的消息是，戰北溟的手下一直在跟蹤她，但都失敗了。
這很奇怪，戰北溟的實力，不管是傅墨聲還是冷夜霆，他們都是認可的，可是，戰北溟居然跟蹤一個在安城無權無勢的郝玉雪頻頻失敗……
忽的，衛顏想到了血。
之前她沒有辦法弄到冷夜霆的血，但是何向陽的血，她作為醫生，還是可以弄到的。
想了想，衛顏起身去找解楚楚。
解楚楚現在徹底成為了衛顏的死忠，衛顏沒有說明白的意思，解楚楚一下子秒懂，道：“沒問題，季醫生，這個交給我！好弄到的！”
第790章 冷夜霆，救我
解楚楚一直是個行動派，到衛顏下班時，解楚楚已經拿到了裝有何向陽的血的試管。
衛顏笑道：“還是你厲害。”
解楚楚的神情卻不輕鬆，她神秘兮兮地張望了一圈，拿出手機打開：“季醫生，你看看你的手機。”
衛顏也打開，解楚楚刷刷刷地發來了很多圖。
衛顏一張張看了過去，臉上沒有什麽太大的表情。
“這些是我偷偷從何向陽那裏偷拍到的，”解楚楚小聲道，“當時的情況拍不了太多，後麵還有更可怕的，我沒有拍到。”
上麵全部都是亂塗亂畫，這個孩子可見沒有刻苦書寫過，字非常不好看，歪歪扭扭，但還是可以清晰地分辨出“季醫生”三個字。
其中一張照片麵，密密麻麻都寫著季醫生，然後用刻刀將這些名字劃得破碎。
解楚楚神情浮起擔憂：“他體內是有一定暴力傾向的，季醫生，你是不是有哪個小細節惹到他了？”
衛顏搖頭：“沒有。”
解楚楚看向她自己放在辦公桌上的血：“那，這個血，你打算怎麽用呢？”
衛顏收起手機，道：“解醫生，你再幫我一件事吧。”
“好，你說！”解楚楚義不容辭。
衛顏道：“這段時間醫務室的監控視頻，勞煩幫我整理一下，發我郵件，如果太大了，就發網盤共享。”
“沒問題！我喜歡追劇，所有的網盤會員我都有！”
衛顏微笑：“多謝了。”
她看了下時間，現在把血送去華誠製藥或者飛雲實驗中心時間應該剛好。
衛顏簡單收拾了下東西，將何向陽的血包裝好，放入包包裏，和解楚楚道別。
天色還早，夕陽將天邊燒出一大片殘雲，醫務室去往大門外的路上，路燈還是亮起來了。
衛顏走著走著，隱隱感覺有什麽不對。
她的眉心輕輕皺起，但是沒有馬上回頭，而是攥緊手裏的包，一旦有什麽，就立即拿包甩人。
但真得是想到什麽來什麽，一陣非常急促的腳步聲忽然響起，衛顏回過頭去，赫然就是她和解楚楚剛才在討論的人，何向陽。
何向陽的腿還跛著，但是他咬牙狂奔，手裏握著一把……菜刀！
衛顏瞪大眼睛，快速朝前麵跑去。
但是何向陽是個歲數正當好的體育生，就算是腳受傷了，隻要短時間內咬著牙齒狂奔衝刺，依然不是衛顏可以比擬得上的速度。
“救命啊！”衛顏大聲叫道，“來人啊！！”
“住口！！”何向陽暴喝，變聲器的小少年加上總是偷偷的抽煙，他的聲音非常嘶啞，這麽一吼，極其粗糲。
就在何向陽快要追上衛顏的時候，一個高大的人影忽然出現。
衛顏控製不住自己的速度，一頭撞入這個人影的懷裏，熟悉的氣味撲來，她倉促抬頭，還來不及看清冷夜霆的眉眼，冷夜霆護著她一轉身，長腿一抬，已經追到他們身後就要揮刀砍來得何向陽被冷夜霆一腳踹飛了出去。
菜刀“砰”地一聲，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衛顏驚魂未定，渾身都在發抖，分不清自己額頭上的汗是因為害怕冒出來的冷汗，還是因為剛才跑步而出的汗水，她越發控製不住身體的顫抖，忽然，小腹傳來劇痛，她伸手去按，這疼痛越來越強烈，她抬頭看向冷夜霆：“冷夜霆，救，救我……”
眼睛一翻，衛顏昏死了過去。
第791章 把他的血也拿去化驗
“滴，滴，滴……”
衛顏被一陣有規律的聲音驚醒，緩緩睜開雙眼。
目之所及處，是輸液管在發聲。
衛顏頓了頓，隱約回憶起昏睡前的事，她一驚，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肚皮。
一隻溫熱的大掌幾乎在第一時間握住她的手：“顏顏。”
衛顏臉色慘白慘白的，轉過頭去看著冷夜霆，她太虛弱了，說不出話，也不敢去說，隻能用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冷夜霆。
她確信，冷夜霆能讀得懂她此時想問的話。
冷夜霆低低道：“孩子還在，別怕。”
衛顏心裏麵的石頭像是一下子跌了下來，隨即，她的眼淚也往下掉。
冷夜霆心疼得不行，抬手去抹她的麵頰：“別哭，我在這。”
衛顏也不想哭，但她真的被嚇壞了。
許久，她哽咽道：“你沒跟點點說吧。”
“嗯，怕嚇到他。”
“謝謝。”
“謝什麽？”冷夜霆道，“點點也是我的孩子。”
衛顏試圖起身抱冷夜霆，冷夜霆忙攔住他，他俯身，在病床上抱住衛顏。
衛顏埋在他的頸間，終於沒壓抑自己，嗚咽哭出了聲。
過去好久，衛顏的情緒才有所平和。
她擦掉臉上的眼淚，看著冷夜霆道：“那個何向陽，想怎麽樣了。”
“在警局。”
衛顏轉頭看向周圍。
冷夜霆道：“在找什麽？”
“我的包呢。”
“在我的車上，是要找手機嗎？我拿來了。”
衛顏搖頭，道：“我包裏的東西，你是不是隻拿了手機？”
“嗯。”
“裏麵還有一瓶血，你讓人拿去華誠製藥，或者飛雲實驗中心去化驗一下吧。”
“化驗什麽？”
衛顏頓了下，道：“就是撞死炳叔的那個司機，還有……丁曼，他們的血……”
因為那個成分現在還沒有定性，所以衛顏也不知道要如何稱呼。
冷夜霆道：“我沒有亂碰你包裏麵的其他東西，現在就需要送去嗎？”
衛顏點點頭，但是她又不好當冷夜霆的麵說郝玉雪的不好，畢竟她沒有弄清冷夜霆和郝玉雪現在的關係，冒然非議，容易惹冷夜霆的不高興。
“好，”冷夜霆道，“我去安排。”
他拿起手機去旁邊打電話，衛顏看著他的背影，一聽他電話那頭的人便不是宋知。
宋知現在，還在亞特蘭大嗎？回來了嗎？
雖然沒有徹底弄清冷夜霆和郝玉雪目前的關係，但冷夜霆對她……是有疑心的吧。
冷夜霆打完電話回頭，發現衛顏在發呆，過來道：“餓不餓？”
衛顏看了看他，搖頭。
“現在一張嘴巴管兩個胃，應該還是餓得吧。”冷夜霆道。
衛顏被他這句話逗笑，道：“好，那我就勉為其難吃點，因為冷大總裁說的很有道理。”
冷夜霆淡笑，於是又去打電話了。
衛顏的手機鈴聲卻也在這時響起，她循著聲音看向床頭櫃，冷夜霆先一步過來把手機給她。
衛顏看了眼，小聲道：“是點點打來得。”
“喂？”衛顏接起。
“媽咪！！”點點的聲音好擔心，“怎麽這麽晚了，媽咪還沒有回來呢？”
衛顏抿唇，道：“媽咪現在在醫院，出了點事。”
“啊！是福利院的大朋友們又不乖了嗎？他們都打架打到醫院裏去了呀，受傷嚴重嗎。”
衛顏著實不想對點點說謊，但是眼下沒有辦法，隻好硬著頭皮道：“還好的，不嚴重，點點別擔心。”
“這些大朋友們真是不懂事，媽咪，我好想你啊。”
“點點乖，別怕，你爸比也在呢。”
“嗯？爸比也在？”點點道，“爸比！爸比！”
衛顏無奈，看向冷夜霆。
冷夜霆了然，過來接走她的手機：“喂，點點。”
一聽到冷夜霆的聲音，點點長長鬆了口氣：“太好了！！”
冷夜霆失笑：“什麽太好了。”
“有爸比在媽咪身邊，那就太好了！好啦，點點不擔心啦！姚瑤阿姨說要給我講故事的，那我就不打擾爸比和媽咪啦！mua！”
對著手機親了一口，點點在那邊掛斷電話。
第792章 冷大總裁親自喂的飯就是香
通話結束，冷夜霆低頭看了眼手機，遞回給衛顏。
衛顏不太自在地道：“我不想讓點點知道我動了胎氣。”
“那就不給他說。”
“嗯。”
見衛顏麵色還是很難看，冷夜霆心裏浮起不忍，他將遙控器放到衛顏手裏，道：“看會兒電視。”
衛顏努力打起精神，衝冷夜霆揚起一抹笑容：“好。”
沒多久，冷夜霆的助理上來拿車鑰匙。
他才走，另外一個助理就送來了飯。
考慮到衛顏現在不會有什麽胃口，所以冷夜霆特意叮囑送少一些，隻有小分量的皮蛋瘦肉粥，還有半根玉米，一個雞蛋和一杯豆漿。
冷夜霆接來後走到病床旁，升起護理桌，衛顏打開飯盒，失笑道：“怎麽那麽像早餐。”
“有胃口嗎？”冷夜霆問。
衛顏點點頭，不過她一隻手還在掛水，另外一隻手根本拆不了塑料盒蓋。
冷夜霆伸手將蓋子揭開，裏麵的粥還帶有熱氣，一股鮮美的粥香撲鼻而來。
剛才還覺得自己沒有什麽胃口的衛顏忽然就有一些饞了。
冷夜霆將盒蓋拿走後，又去拿衛顏就要拾起得湯勺。
衛顏一愣，便將冷夜霆抬手舀了一口粥，放在他唇前輕輕吹著，待覺得溫度差不多了，他親手喂到了衛顏的嘴巴錢。
衛顏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這個動作，在沒有離婚之前，對她來說幾乎習以為常，可是現在，她為什麽忽然覺得不適應了呢。
“如果還燙，就滿點。”冷夜霆的聲音聽上去非常溫柔。
衛顏點點頭：“嗯，好。”
她張開嘴巴，將這口粥喝了下去。
冷夜霆繼續喂第二口粥，每一口都細心嗬護著，將滾燙的熱氣吹散。
但是衛顏卻覺得，他好像將這些熱氣全部往她的心裏吹來了。
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溫暖正在朝四肢百骸湧動，讓她整個人輕飄飄地，像是踩在棉花上。
冷夜霆又喂去一口粥，發現衛顏的眼眶忽然紅了。
冷夜霆手裏的動作一頓：“怎麽了。”
衛顏反應過來，搖搖頭，低眸將這口粥吃下。
餘光發現冷夜霆仍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衛顏抬起眼眸對上他的眼睛：“你不要多想，我的身體沒有什麽不舒服。”
她隻是忽然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剛才琢磨了很久，才琢磨出這個感覺叫宿命。
她確定冷夜霆現在還堅信她和葉星池曾經有過什麽，可是在這種堅信的前提下，冷夜霆依然在照顧她。
他們兩個人的宿命，或許注定要綁在一起，不論是冷夜霆失去記憶，還是被人作壞，加了不該有的情緒，他們兩個人最終都會重新牽住對方的手，牢不可分。
衛顏低眉又笑了，笑意變深。
“你是不是傻？”冷夜霆道。
看似是在說她傻，語氣裏麵卻充滿了寵溺。
衛顏仍是笑著，張開嘴巴：“啊——”
冷夜霆沒好氣地低頭，舀起一口粥後仍是吹了吹，這才送去她的嘴邊。
衛顏吃下，笑道：“嗯！冷大總裁親自喂來得粥，就是好吃，就是香，可能是總裁光環的屬性加成！”
冷夜霆是個不輕易笑的人，衛顏的這句話卻讓他忍俊不禁，唇瓣揚起，露出了一個笑容。
第793章 不是你先撩我的嗎？
晚上，冷夜霆睡在陪護床上。
由於一直掛水，衛顏起來上廁所的次數變多。
冷夜霆是覺輕的人，好幾次被她吵醒，等衛顏又一次去到洗手間出來，發現冷夜霆就等在門口。
衛顏驚了一跳：“怪嚇人的。”
話音剛落，冷夜霆卻忽然將她攔腰打橫抱起。
衛顏下意識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低呼：“冷夜霆，你要做什麽！”
“不做什麽。”冷夜霆道。
他目前就是單純想要抱一抱她。
而更進一步的動作……也不是沒有冒出過，但是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仔細去算，他已禁欲好幾個月，加上這些時日和她的頻頻相處，他的身體早就受不了了。
但是目前，他仍是需要忍……
衛顏被他這樣抱著，臉也紅了。
冷夜霆走到床邊，將她溫柔放下。
衛顏不太自在地道：“是我吵到你了嗎，如果是的話……”
話音還未說完，冷夜霆的吻忽然落了下來，堵住了她的嘴巴。
衛顏驚詫地看著他，但隨後，她立即伸手擁住他的背，激烈地回應了過去。
非常熾熱的擁吻，雙方都像是陷入到一種叫瘋狂的情緒中去。
就在衛顏的手緩緩朝冷夜霆的胸膛移去，要扯開他的襯衣時，冷夜霆的大掌卻將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進一步行動。
衛顏愣了下，抬起眼睛看著冷夜霆。
冷夜霆眉心微擰，認真道：“你現在身體不好。”
衛顏自己就是醫生，她清楚她現在的確不適合。
可是，可是……
冷夜霆握著她的手，將她的手輕輕放下，目光認真道：“先睡覺吧。”
“可是不是你先撩我的嗎？”衛顏不甘心地道。
冷夜霆的薄唇抿作一條線。
的確是他情難自禁，他清晰地發現，他和衛顏同處一室，這就好比給一頭餓了好幾天的野狼一塊肥美的羊肉。
冷夜霆離開衛顏的病床，起身道：“我出去冷靜下。”
衛顏緊緊盯著他的背影，那麽想過去從後麵摟住他，可是理智告訴她，現在不可以。
衛顏閉上眼睛，好，好討厭啊……
隔日醒來，已經是早上十點了。
衛顏睡得渾身都疲憊，睜開眼睛，冷夜霆已經不見了，她微微眯起眼睛，床邊坐著一個背影，看清這個背影是誰啊，衛顏驚了：“紀涼？”
紀涼正在打手機通關小遊戲，因為衛顏忽然出聲，她的手指一撇，從完美變成了精彩。
“唉，”紀涼歎息，“我的手還是不行啊。”
衛顏從床上坐起來：“你怎麽來了呢。”
紀涼無奈地看著她：“我都住院多久啦，那點傷口當然不需要住院啦。”
“你一個人來的？”
“不然呢？”
衛顏下意識抬頭朝房間裏的其他地方看去，沒看到傅墨聲。
“夠了夠了，”紀涼趕緊道，“別將我再和傅墨聲聯係到一塊兒！”
“……他在醫院裏照顧你那麽久，都沒能打動你嗎？”
“並不是我強求他留下的，甚至我想趕他走都來不及，他不過是一個死乞白賴留下來得免費護工罷了。”
衛顏故意道：“哎，可憐的傅總哦。”
“先不說我了，”紀涼皺眉，“顏顏，那個小孩為什麽要拿菜刀砍你？我知道這件事情後，後怕得要命，如果冷夜霆當時不在，你怎麽辦？”
第794章 血液比對結果
她怎麽辦？
衛顏也不知道。
她陷入一種短暫的迷茫，腦袋都是空白的。
當時的場景現在回憶起來還覺得後背發寒，何向陽撲過來得模樣，跟丁曼當時出現在炳叔葬禮上的樣子一模一樣。
衛顏的目光略微回神，看向紀涼的肩膀。
紀涼抬手摸向自己的肩膀，道：“我又沒懷孕，橫豎我自己一個人死。”
衛顏立即道：“呸，胡說什麽。”
紀涼輕歎：“顏顏，我是覺得，危機四伏啊。”
衛顏忽然想到了昨天讓冷夜霆的助手拿走得那瓶血，她想了想，撐起身子去另外一邊的床頭櫃拿手機。
但是體力不支，手肘一滑，差點沒摔下去，幸好紀涼眼疾手快，趕緊扶住她，結果紀涼的肩膀傷口也被拉扯到了。
兩個姐妹摔成一團，好在兩個人都是開朗豁達的性情，同時笑了。
紀涼爬起來，坐回在病床旁，道：“還真是難姐難妹。”
衛顏邊解開手機鎖，邊笑道：“身體痊愈了就逛街去，你好久沒逛街了吧。”
“我早就想去買買買了！太能緩解焦慮了！”
衛顏道：“那晚上去吧。”
說著，她撥通了飛雲實驗中心那位教授的電話。
教授聽明來意，道：“對，是送到我這來了！”
“那，檢驗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的確存在之前第一份和第二份血液樣本的成分。”
衛顏的神情一下子變了，果然！
第一份是撞死炳叔的那個司機。
第二份是丁曼。
按照教授這邊的順序，冷夜霆的血應該是第三份，不過冷夜霆沒有被“汙染”過。
現在這個第四份，何向陽……
衛顏冷靜了下，沉聲道：“教授，您那邊能把何向陽的報告發一份給我嗎，我想要留存。”
“好，我這就給您發過去。”
“那，冷夜霆先生那邊，知道這份結果了嗎？”
“嗯，冷總昨天就要求我們，一旦有結果，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所以，冷夜霆知道了的。
衛顏腦中回憶起昨天晚上冷夜霆就在這張床上和她的擁吻。
當時氣氛太過瘋狂，以至於她壓根沒有去留意他有沒有頭疼……
不過應該沒有，這段時間的相處，都沒看出他有什麽奇怪之處。
“對了，”衛顏又道，“我明天將有兩塊手表需要拿過去化驗，但是這件事情我不想要讓冷夜霆先生知道，隻需要您一個人清楚就好，也不要讓您的學生或助手得知。”
教授在那邊笑笑：“好好好，保密原則，保密原則。”
衛顏也笑，說了幾句客氣托詞，結束了對話。
大概兩分鍾不到的時間，教授就把何向陽的血液報告發過來了，第二份附件則是何向陽和那個司機還有丁曼的血液比對結果。
衛顏低下頭逐字看過去，果然，跟她猜測的一模一樣。
這時想到什麽，衛顏打開了解楚楚的聊天頁麵，正準備打字過去詢問，解楚楚忽然嘩啦啦發來一堆話。
“季醫生，昨天的事情真的太嚇人了，所以院裏開了一個非常長的會，還被上級領導批評了！”
“會議結束後，院裏到處都是人，我實在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熬了一個晚上，我終於把這些素材整理好了！”
最下麵是網盤的分享記錄和密碼。
第795章 我們三個輪流住院
衛顏由衷發過去一行字：“辛苦了，解醫生，感謝！”
很快，衛顏給小月打電話，要她安排個人手買個筆記本送過來。
紀涼在旁邊已經開始第二局遊戲了，邊打邊抬眼朝衛顏投來一目，搖搖頭道：“我住院的時候，不是看電視就是看電影，要麽就是玩遊戲，你啊，真是大忙人。”
卻見衛顏心情極好的模樣：“忙起來，是好事。”
“有眉目啦？”
“快了！”衛顏道。
她手裏的證據已經越來越多了！
整整一天，冷夜霆都沒有再出現，不過期間打了兩個電話過來，一是讓衛顏注意吃飯，二是問她情況如何。
紀涼遊戲沒打多久，肩膀上麵的傷口實在影響她發揮，她罵罵咧咧看起了電視。
衛顏的手指則劈裏啪啦地在鍵盤上敲打著，把那些視頻一個又一個剪輯出來。
待傍晚，衛顏看了眼時間，忽然道：“紀涼，我們去逛街吧？”
看電影看得打盹的紀涼一下子來精神了：“好啊！不過……”
她的目光瞟向的病號服：“你這模樣，能去逛街嗎？”
衛顏笑著從床上下來朝衛生間走去：“我是去逛街，又不是去跑馬拉鬆，走幾步路還能將我累到嗎。”
簡單洗漱，衛顏出來後給冷無憂和姚瑤她們打電話。
姚瑤晚上加班，來不了，冷無憂離衛顏想去的商場近，打算過去等她們。
衛顏和紀涼便素麵朝天的出門了。
商場門口人山人海，臨時搭建得孩子們的遊樂場，好多人在那邊騎旋轉木馬。
衛顏和紀涼過去時，看到冷無憂立在遊樂場外邊發呆。
“無憂？”衛顏近了以後叫她。
冷無憂恍惚了下，回過頭來：“顏顏姐。”
衛顏道：“怎麽在發呆呢。”
冷無憂搖搖頭，打量衛顏的臉色：“顏顏姐，這幾天公司太忙了，我就沒有去看你，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很難受？”
衛顏道：“沒有的，不過……”
她皺起眉頭：“我怎麽覺得，你反而心事重重呢？是工作上的壓力？”
紀涼插嘴：“如果是工作上的壓力，那不是你這個老板的責任？”
“不是，”冷無憂聲音變得很輕，“是……傅川。”
衛顏和紀涼異口同聲：“傅川？他怎麽了？”
冷無憂輕歎：“好幾天了，沒聯係上，我也知道他怎麽了。”
紀涼皺眉：“這傅川，一把歲數了，還玩失蹤呢？”
“別擔心，”衛顏道，“傅川那麽大的一個人，腦子也很聰明，他不會有事的。”
冷無憂點點頭：“嗯……”
紀涼也道：“是啊，傅川的腦子精得很，我們開心點。”
說著，紀涼忽然看向衛顏，又看回冷無憂，一笑：“欸，你們有沒有發現，我們三個是輪流住院了？”
她一說，衛顏和冷無憂都愣了下，隨後都笑了。
冷無憂道：“還真是！”
“那，我們就去喝一杯！”紀涼道，“慶祝我們劫後重生！”
她拉著衛顏和冷無憂朝商場內走去：“走！”
衛顏忙道：“哎！我還不能喝酒誒！”
“我說得喝一杯，不一定就是酒好吧，喝果汁也是喝！”
三人說笑著進去了。
一個一頭金毛的男人卻一直在後麵盯著她們三個離去的背影。
小金毛皺眉，這三個人，怎麽越看越眼熟。
他低頭看向剛才偷拍得照片，想了想，把這幾張照片都發了出去。
沒多久，小金毛就收到了回信：“是冷夜霆的前妻，已經離婚了，不用管，盯好季念念。”
小金毛回複：“是。”
第796章 不就是想要找男人鬼混嗎？
一旦開啟逛街模式，幾個姑娘就像是瘋了。
本身都不是缺錢的人，但有時候為了開心，還是會選擇砍砍價。
沒多久，三個人都收獲了一堆的戰利品。
有紀涼在，這次特別幹脆，所有的東西都直接送去暢盛就行。
最後，逛累了的三人離開商場，去隔壁的飲吧喝果汁。
比起暢盛，這個飲吧規模略小，但因為是黃金地段，生意並不比暢盛差。
人多得讓衛顏覺得有些生理不適，加上剛才喝下去的果汁有些太甜，她被激起了生理性孕吐。
她趕忙和冷無憂還有紀涼說了一聲，快速朝洗手間方向跑去。
由於擔心會吐在半路，她跑得有些快，差點沒和一個剛從洗手間出來得女人撞上。
“對不起！”衛顏立即道歉，伸手捂住嘴巴，抬頭卻見被她撞到得這個年輕女人有幾分眼熟。
季念念一身酒氣，喝得醉醺醺的，被這麽一撞，她非常生氣，但是看到衛顏臉上的難受生氣，季念念關心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冷無憂跟在後麵跑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朋友的身體是有些不太舒服。”
季念念因為酒很多了的原因，楞呼呼地點頭，看著冷無憂把衛顏扶去洗手間。
季念念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感覺衛顏長得也很眼熟。
“在哪見過呢？”季念念不解地嘀咕。
她轉身回去洗手間，發現衛顏扶在洗手盆上，正在狂吐。
季念念抽出自己隨身帶得紙巾遞去：“給。”
冷無憂接來：“謝謝。”
“她是不是腸胃炎，如果是的話，以後還是少喝酒吧。”季念念道。
冷無憂見她醉成這樣還這麽關心陌生人，衝她微笑：“嗯。”
什麽懷孕之類的，多得就不好說了。
季念念看了看她們，轉身懵懵逼逼地走了。
衛顏吐了很久，用水反複漱口，才終於好受一點。
冷無憂擔憂地幫她整理頭發：“顏顏姐，看到你這樣，我都不敢要小孩了。”
衛顏笑：“如果不想要，那就不要。想要小孩是我自己的主意，所以這些痛苦承擔也是必然嘛。”
不過這麽一吐，她晚上吃得東西又沒蹤影了。
在原地等不到她們回來的紀涼拎著衛顏和冷無憂的包包找來，擔心道：“顏顏，你還好嗎？”
“掃你們的興了，”衛顏輕歎，“我可能要回去了。”
“那就走吧，哪有什麽掃興不掃興的！”
衛顏點點頭，整個人的身體靠著冷無憂，三個姐妹一起從側門離開飲吧。
側門比起前麵要冷清很多，夜晚的風吹來，衛顏終於覺得舒服了。
卻就在這時，一陣吵罵聲傳來，三個姐妹同時朝聲音來源處看去。
一個女孩怒吼：“鬆開我！放開！！”
“現在裝上了？你不是一直喜歡跟我們一起玩嗎？”
“就是，你裝什麽呀裝？天天出來爛喝，不就是想要找男人鬼混嗎？”
“走嘛，念念，來來來，不理這些壞人，讓哥親你一口。”
……
紀涼最懂這些話術了，麵色一下子變了。
衛顏和冷無憂也神色大變，三個人立即朝那個方向趕去。
季念念被一群男人圍著，用力推攘：“滾開！”
但是她哪裏是這麽多男人的對手，更何況，她還醉醺醺的。
男人們你一下，我一下，那雙手不老實地在她身上揩盡了油水。
“滾開！！！”季念念尖叫著。
第797章 快跑！警察來了
清脆響亮的口哨聲忽然響起。
男人們回過頭去，紀涼大步過去：“幹嘛呢！一群男的圍著個小姑娘，要不要臉？！”
一個男人怒吼：“你個臭八婆，這裏沒你的事，滾開！”
紀涼喝道：“叫，你再叫！老娘撕爛你的狗嘴！”
冷無憂也快步上前，伸手去拉被男人包圍著的季念念。
到嘴邊的肥肉就要跑，男人們哪裏肯，和冷無憂拉扯起來，雙方你推我攘，紀涼快步上前幫忙。
男人們也都是喝了點酒的，一上頭，手勁變大，在季念念嚷著自己被人拉痛了的時候，正扯著她手腕的男人立即揚手給了季念念一個非常重的巴掌。
季念念被打懵了，冷無憂暴怒，隨即抬手，一個同樣響亮的巴掌回敬了過去。
一旦開始動手打架，性質全然不同，兩邊立即扯達了起來。
紀涼的臂膀受傷，不能太用力，冷無憂一個人力氣再大，也雙拳難敵四手。
而季念念，她是全場最瘋的，那個巴掌像是徹底激發了她的戰鬥力，她緩過來後，手裏的包和手機拚命朝這些男人身上甩去，並要去咬他們。
雙方打得混亂的時候聽到衛顏的聲音遙遙響起：“對，警察同誌，就在那邊，好多人在打架！！快去看看！這幾個男的先動手的，試圖要強行帶一個女孩子回去！”
她的聲音非常響，那些男的聽到以後愣了下，一個喝得比較少的人趕緊去攔自己的同伴：“快跑！警察來了！”
能聚眾一起，並想著要把小姑娘帶回家的男人們本來都不是什麽幹淨的人，一堆前科在身上，這會兒聽到警察來了，他們也不敢多停留。
其中脾氣最橫的人抓著季念念的頭發，抬手一個耳光：“臭婊子！下次要是再讓我看到你，肯定把你給糙爛！”
季念念被打趴在地，冷無憂立即過去扶她。
季念念昏昏沉沉的，緩了緩，她從地上爬起，要朝前麵衝去：“來啊，你他媽的有種過來啊！我殺了你，臭男人，我殺了你們！！！”
衛顏從後麵追上來，大口喘著氣，扶著紀涼道：“快走！我剛才隻是虛張聲勢，根本沒有警察！快！”
要離開時，衛顏看到地上的手機，伸手去撿，屏幕整個摔壞了，她看了眼手機後麵的手機殼，有一行字：“我季念念全天下最可愛！”
衛顏看向被冷無憂扶著的季念念，應該就是她的手機了。
還是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不知道在哪裏聽過。
車子在停車場，從這邊過去得走好一陣路，因為季念念的鼻血流得比較嚴重，冷無憂提出讓她們在這裏等，她去開車過來。
衛顏簡單處理了下季念念的傷口，但不知道季念念喝了多少酒，她好像完全不知道痛，一直在哭。
紀涼的鼻孔也插著一根卷起來得紙巾筒，看著季念念這神誌不清的模樣，道：“她最起碼喝了一箱，或者是白酒。”
看著看著，紀涼湊過去：“欸，不對啊，我怎麽覺得這張臉那麽眼熟？”
第798章 醫院觀光姐妹團
衛顏剛才一直有這個感覺，見紀涼也這麽說，衛顏把季念念的手機遞過去，道：“手機殼後麵有她的名字。”
紀涼將手機反過去，道：“季念念。”
“嗯。”
“季念念……真的好熟悉，在哪聽過。”
幾乎她話音剛落，電話屏幕忽然亮了，來了一個來電。
紀涼看向手機正麵，愣住了：“顏顏，你瞧！”
衛顏湊過去，看到上麵的名字，也傻了。
備注是：“死一萬次都不夠的戰北溟。”
“接？不接？”紀涼道。
“接吧。”
紀涼點頭，看了眼季念念，去到旁邊接起：“喂？”
電話裏忽然響起紀涼的聲音，讓戰北溟一愣，感覺熟悉，但忽然叫不出名字。
“是我，紀涼。”紀涼到。
戰北溟皺眉：“紀涼老板娘？”
“嗯。”
“你怎麽會有……”話音一半，戰北溟似乎想到了什麽，沉聲道，“是不是，這個手機主人又闖禍了？”
紀涼回頭看了眼季念念，道：“戰北溟，我就不窺伺打探你和這個小姑娘之間的關係了，我把今晚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你，你自行判斷和處理。”
戰北溟道：“好。”
紀涼在敘事上是非常有天賦的，能十個字說完的，絕對不多說一個字。
她將今天晚上的前後因果簡單一說後，戰北溟道：“好，我去接她！發一個具體定位給我吧。”
“ok。”紀涼道。
結束通話，紀涼打開自己的手機，把坐標發給了戰北溟。
回到衛顏身邊，季念念還是醉醺醺的模樣，但是衛顏的神情讓紀涼覺得有點不太對。
“顏顏，怎麽了？”
“噓……”衛顏伸手放在自己的唇邊，指了指靠在她肩膀上的季念念。
季念念的眼淚一顆顆地掉，嘴巴裏麵一直在說話。
紀涼側耳去聽，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爸爸，媽媽……嗚嗚嗚，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你們！”
“我不配活著，我要去死，我要自殺，我要去找你們，嗚嗚嗚……”
“讓我死吧，我每天這樣活著有什麽意思，讓我死吧，我是個賤人！我是個臭表子！”
她說著，抬手朝自己的臉上打了一個巴掌。
好在因為喝醉酒，根本使不出什麽力氣，這一個巴掌打的軟綿綿的。
“嗚嗚嗚，我好痛苦，我真的好痛苦，爸，媽，我去找你們吧，你們回來，把我帶走……”
“把我帶走，我要和你們一起死……”
紀涼神色變凝重，在衛顏身邊坐下，小聲道：“我已經給戰北溟說好了，他等下就過來。”
“她的情緒很不對勁。”衛顏歎息。
“是啊。”紀涼道。
冷無憂將車子開了過來，這裏不可以停車，但是暫時也管不上了。
她下車過來，三姐妹就這樣坐在季念念旁邊陪她，一直等到戰北溟過來接人。
季念念一直哭，迷迷糊糊地被帶走。
衛顏和紀涼同時叫住正關上副駕駛座車門的戰北溟。
戰北溟停下走來道謝，衛顏肅容道：“這個姑娘心事很重，你多開解開解她，她好像……會做傻事。”
戰北溟回頭朝副駕駛座裏的季念念看去，點點頭：“好，我會的，你們……”
他抬頭看著眼前這三姐妹，忽然失笑：“你們也照顧好自己，你們好像都才出院。”
這邊的衛顏和冷無憂還有紀涼都不約而同地笑了。
衛顏道：“是啊，醫院觀光姐妹團。”
戰北溟再次對她們表示感謝，開車走了。
紀涼輕輕歎了聲，道：“也算是行俠仗義了，不過沒想到得是，幫到了自己人頭上。”
冷無憂好奇：“他們兩個人是什麽關係呢？”
紀涼搖搖頭：“不知道。”
衛顏道：“應該會很複雜，算了，與我們無關的。”
第799章 我去殺了衛顏！
衛顏和紀涼一樣，對別人的隱私都沒有興趣。
冷無憂同樣也不會尋根問底。
現在季念念走了，但剛才這筆賬還沒算呢，紀涼坐冷無憂的車先回暢盛，準備找點人脈搞到這片的監控視頻和飲吧裏麵的消費記錄，她必須要查清楚這幾個混蛋是誰。
雖然知道戰北溟的性格有仇必報，但是戰北溟報她的，她紀涼要報自己和姐妹的。
衛顏回到醫院，沒有馬上上去，因為傅墨聲得知紀涼在托關係，特意發消息過來問衛顏發生了什麽。
衛顏把大致情況說了下，想了想，補充：“當時發生了肢體衝突，彼此都有負傷，紀涼出鼻血了，她後背上的傷口可能有拉扯情況。”
該說得實話還是要說的，畢竟，紀涼是真的受傷了。
傅墨聲倒吸一口涼氣，回複兩個字，謝謝。
立即就抓起外套出門，去找紀涼了。
衛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
醫院停車場和住院樓有不少距離，衛顏身體不好，穿得是平底鞋，在夏夜的蟲鳴鳥叫中，她的腳步聲幾乎讓人聽不到。
為了少走點，她特意抄了近路，卻看到前麵有兩個熟悉人影在拉扯，衛顏一愣，立即將自己藏起來。
確切來說，隻有一個人在拉在扯，另外一個人被動被帶著跑。
而衛顏身上的“冷夜霆雷達”，僅憑虛晃一眼，就認出他了。
且拉扯他的人……是郝玉雪。
郝玉雪非常用力，雙手拽著冷夜霆的手將他拉到灌木叢後麵。
冷夜霆一揚手，將自己的手自她手裏抽離，聲音異常冰冷：“到底什麽事？”
郝玉雪重新上前去抓冷夜霆的手，冷夜霆抬手避開：“有事就說。”
“為什麽？”郝玉雪的聲音帶著濃濃哭腔，“夜霆，到底是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衛顏都背叛你了！你分明知道她和葉星池有過什麽，你為什麽還要糾纏著她不放？！我都看到網絡上麵的那些照片了！你為什麽要親她，為什麽！！”
這暴躁瘋狂的態度，讓冷夜霆的眉頭緊緊皺起。
“郝醫生，我想你需要冷靜。”
“不要叫我郝醫生！你為什麽要這麽叫我！！”郝玉雪重新去抓冷夜霆的手，被冷夜霆再度避開。
衛顏躲在樹後麵，一點都不敢呼吸，整個人的身體繃緊得筆直。
她不敢探出頭去看，但是從他們被路燈投照在地上的影子，還有郝玉雪現在的聲音，衛顏判定郝玉雪此時此刻的精神狀態非常糟糕。
她有些擔心，郝玉雪會不會做出對冷夜霆不利的事，不過轉眼又覺得，憑冷夜霆的身手，在他完全清醒的情況下，郝玉雪能拿他怎麽樣？
“你別再甩開我的手了！！”郝玉雪憤怒地叫道，“夜霆，你是我的，是我的！！”
她非要去纏著冷夜霆，將整個人的身體貼了過去。
冷夜霆忽然一用力，郝玉雪被她推倒在地。
冷夜霆居高臨下，寒聲道：“醫院人很多，我不想被人看笑話，如果你沒有正事，那麽我走了。”
“不，不！！！”郝玉雪衝著他的背影叫道，“如果你走了，我就去殺了衛顏！”
第800章 看了一出好戲
冷夜霆的腳步一頓，高大的背影像是定格住了，僵硬在那。
看到他停下，郝玉雪快步過去：“你怕了，對不對，夜霆，你怕了！”
冷夜霆回過頭來，目光像刀子一般銳利，落在郝玉雪臉上：“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哪句話？”郝玉雪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你看，你多生氣啊，她都那樣對你了，你居然還在為她生氣！！”
郝玉雪往前一步，試圖將自己再度和冷夜霆貼近，被冷夜霆飛快避開。
郝玉雪癡癡望著他：“夜霆，你怎麽還不懂呢，怎麽還不懂呢？你是我的啊！”
“夠了。”冷夜霆打斷她。
“不夠！！”郝玉雪暴喝，“夜霆，我離不開你了，你知道嗎？你也離不開我的！你就算是死，屍體也是我的郝玉雪的！！！”
冷夜霆黑眸變得憤怒且厭惡，看著眼前的郝玉雪，很難將她跟之前那個神秘深邃，偏清冷的女人聯係在一起。
他多留一刻都覺得惡心：“別在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郝玉雪說完那句話，也像是才反應過來了，她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目光直勾勾的，她說了什麽？
她剛才，說了什麽？
巨大的恐慌刹那襲來，郝玉雪慌忙追上去，捏著喉嚨，用極盡的溫柔道：“不，不是的，夜霆，不是的，我隻是太愛你了，你不要生氣，我剛才那些話都是被逼的，對，是被衛顏逼的！”
藏在樹後的衛顏：“？”
冷夜霆的腳步卻很快，一下子將距離拉開。
“不要走，”郝玉雪哭道，“夜霆，你不要走，求你了，你停下來！”
冷夜霆頭也不回。
郝玉雪哭著看著他的背影：“夜霆，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回來！”
最終，冷夜霆消失在了視線裏。
郝玉雪哭著蹲了下去，伸手捂住自己的臉。
這邊雖然僻靜，但不是沒有人，剛才他們的拉扯就有不少人投來目光了，不過這種熱鬧，很少有人過來詢問。
現在郝玉雪的哭聲，倒是將路過的護士吸引過來。
兩個護士上前問郝玉雪發生了什麽，讓她不要在這裏哭。
得到的是郝玉雪發瘋一樣的咒罵，讓她們滾。
衛顏完全可以確認，現在的郝玉雪不對勁，她可能……服用了大量精神藥物。
忽然，衛顏的手機發出震動。
衛顏慶幸自己之前靜音了，否則現在真是將自己主動往郝玉雪的刀口上送。
她低下頭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冷夜霆打來的，衛顏按下拒絕接聽。
最後看一眼那邊的郝玉雪，衛顏抄另外一條路快步離開了。
回到樓上病房，冷夜霆正在打電話。
衛顏悄聲進去，聽內容，怎麽越聽越覺得……劇本熟悉？
哦，是今天飲吧側門的事。
冷夜霆有所感地回過頭來，就看到衛顏躡手躡腳在病床床尾坐下，一雙烏黑雪亮的眸子落在他臉上。
冷夜霆對電話裏麵的人淡淡道：“我的確不知道這件事，先掛了。”
他結束通話。
衛顏嘴角揚起一個笑容：“我說呢，你怎麽給我打了一通電話就沒繼續了，原來有新業務。”
冷夜霆過去道：“這麽晚才回來，飲吧那邊真的出事了？”
衛顏想說，她這麽晚才回來，跟飲吧還真沒關係，隻不過剛好在樓下看到了一出好戲。
冷夜霆又道：“有沒有受傷？”
衛顏搖搖頭。
冷夜霆像是認定她說謊一樣，伸出手，自行開始檢查。
衛顏抬手摸著自己的小腹：“我肚子裏有寶寶呢，作為孕婦，第一要義就是要保護好自己和孩子，所以，我真的沒事。”
“其他人呢？”
“我們都還好，最嚴重的，是那個女孩。”
“季念念。”冷夜霆道。
衛顏揚眉：“你認識？”
冷夜霆沒有繼續說下去，隻道：“沒有跟她留聯係方式吧？”
“沒。”
“那就好，以後減少接觸即可。”
說著，冷夜霆轉身去到溫水。
衛顏不理解：“為什麽？我覺得這個女孩挺好的，她就算喝了酒，醉醺醺的，可是也會關心我啊。”
冷夜霆把溫水遞給衛顏，淡淡道：“跟她的人品還有性情沒有關係，是她的家事，牽扯到一些黑道，非常複雜。”
第801章 冷夜霆為她親手脫鞋
跟戰北溟有關的人，牽係到黑道什麽的，衛顏也不會覺得多奇怪。
隻是，她腦中莫名出現季念念在睡夢裏喃喃念著的“爸爸”“媽媽”。
或許因為懷孕的原因，這些聲音讓衛顏覺得有些難過。
這時，冷夜霆的手機消息提示音響了下。
冷夜霆看了眼，抬眸看著衛顏：“你東西吐光了？”
“什麽？”衛顏沒反應過來。
“傅墨聲說，紀涼要他跟我提醒，稱你吃下得東西不多，並且吐光了。”
衛顏：“……這彎彎繞繞的，紀涼直接跟我說不就行了。”
“你未必會去吃。”冷夜霆道，邊拿起手機去一旁，讓手下準備食物過來。
衛顏靠著床尾的欄杆，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
怎麽短短一天，感覺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呢？
包括剛才郝玉雪在樓下的歇斯底裏。
而且從他們的對話裏麵可以聽得出，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非常不好，而且不是一時的，是持續了很久的不好。
會不會，冷夜霆誤會她和葉星池有什麽。
她衛顏，也誤會了冷夜霆和郝玉雪有什麽呢？
冷夜霆打完電話回過頭，就看到衛顏眼睛有些渙散地在那邊發呆。
注意到冷夜霆的視線，衛顏的眸光立即聚焦：“嗯？”
冷夜霆回來，忽的自然而然地蹲下，將衛顏的鞋子脫了。
衛顏縮了下腳，不太自在：“還，還是不要啦。”
冷夜霆的手卻非常快，已經給她脫下來了，再將她的拖鞋穿上。
“我又不是沒手……”衛顏道，“而且拖鞋，也根本不需要用到手。”
冷夜霆麵淡無波，平靜道：“網上給得教程，要這樣照顧孕婦。”
“那是月份很大了的孕婦，因為她們的視線看不到自己的腳了。”
冷夜霆認真地看著她：“你之前的孕期我錯過了，現在我隻能加倍補償。”
衛顏抿唇，目光變深。
這個男人，他，他怎麽那麽好？！
心裏頭驟然的暖意，讓衛顏伸出手抱住了冷夜霆寬闊的肩頭，將自己埋在了他的頸窩裏。
冷夜霆微愣，隨後也緩緩伸手，擁住了她。
助理送來得飯跟昨天的差不多，不過今天加了一個糯米荷葉雞。
衛顏坐在床邊泡腳，冷夜霆就在一邊繼續喂她。
衛顏幾次試圖開口問樓下的事，但又覺得不知從哪開頭。
而對於郝玉雪口中的那些威脅，衛顏現在不怕了。
她清楚知道冷夜霆在樓下安排了多少眼睛，郝玉雪一旦出現，這麽多雙眼睛就會第一時間跟冷夜霆匯報。
至於垣平福利院，那的確有點危險。
那些孩子們讓衛顏放心不下，所以別在去福利院，她辦不到的。
想到今天還沒剪輯完的視頻，衛顏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剪出來！
吃完東西，冷夜霆來了一個電話，衛顏瞄了眼手機，是戰北溟的。
她以為跟今天發生在飲吧的事有關，但冷夜霆說著說著，就拉開病房的門出去了。
衛顏皺眉，想要跟過去偷聽，但覺得有這功夫，還不如再剪幾刀。
她立即打開筆記本，極其流暢的固態硬盤在幾秒內一氣嗬成完成開機和打開文件夾和軟件的操作。
衛顏開揉了揉疲累的眼睛，移動鼠標開工。
同一時間，冷夜霆的聲音沉冷道：“確定了嗎，替身一共是四個？”
第802章 她一共有4個替身
戰北溟點頭：“完全確認，而且其中一個，目前在冷家大宅做女傭。”
冷夜霆一頓：“冷家大宅？”
“嗯，你沒有聽錯。”
冷夜霆眉頭輕皺起，腦中似有什麽記憶浮現，但是他想要去看清這段記憶到底是什麽的時候，那陣久違了的頭疼忽然出現。
冷夜霆抬手捂住自己的額頭，好像大腦裏麵的所有神經都開始吊著疼。
聽到冷夜霆因為疼痛而發出來得倒吸聲，戰北溟一愣：“夜霆，你還好嗎？”
好一陣，冷夜霆的聲音才隱忍道：“沒事，有些小意外。”
“發生了什麽？”
“不清楚。”
冷夜霆從來不說這樣籠統的話，這“不清楚”三個字，才真正讓戰北溟擔心起來。
冷夜霆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道：“你把那幾個人的資料都發給我。”
“好。”
冷夜霆匆匆結束通話。
像是徹底繃不住了，他上前一步，雙手撐在了走廊的窗台上。
好在，也不是不能忍受的，隻是等他稍微平靜下來，他試圖再去回憶為什麽對女傭兩個字如此敏感的時候，這股疼痛就又洶洶來及。
可這一次，冷夜霆就是不想放棄，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為什麽。
並且潛意識裏麵有一個非常肯定的聲音，他想要弄清楚的這個答案，跟他這幾個月來的混沌有關。
他向來喜歡對所有事情掌握主動權，可是如今，他連腦子裏麵的陰影都趕不走，而失控狀態是冷夜霆所最不能忍的。
又一股劇痛因為冷夜霆拚命想要回憶起什麽而衝擊他的大腦，冷夜霆痛得連手機都拿不住了。
正在病床裏麵剪輯視頻的衛顏聽到外麵“咕咚”一聲，手機墜地的聲音，眉頭輕輕皺起，緊跟著，衛顏快速下床，朝外麵跑去。
看到幾乎要癱在地上的冷夜霆，衛顏嚇得伸手捂住嘴巴，隨即喊人幫忙。
冷夜霆痛得唇色都慘白了，衛顏嚇壞了，好在這裏就是醫院，她立即要求給冷夜霆做一個緊急檢查。
護士過來扶衛顏，要衛顏先回病房。
衛顏拒絕了，她在外麵等著冷夜霆的檢查結果。
等著等著，衛顏想到冷夜霆剛才的那通電話，她立即低頭打開手裏的手機。
冷夜霆以前的密碼她是知道的，但是現在的密碼，衛顏試了好幾個都失敗，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衛顏一咬牙，把他們的離婚日期輸入進去，竟然……成功了。
打開最近聯係人列表，衛顏發現，是戰北溟。
不過也是這個時候，郵箱提示新郵件，剛好也是戰北溟發來的。
衛顏甚至點開郵件，一下子傻眼了。
最先映入眼簾得，是郝玉雪的背影。
但正麵這張臉，卻又不是郝玉雪，下麵的文字有這個人的詳細身份資料。
衛顏的手指滑動，緊跟著，又出現一個“郝玉雪”，正麵照片，卻依然不是她。
同樣的，2號“郝玉雪”的詳細身份資料也被戰北溟調查出來了。
還有3號，和4號。
看到4號的時候，衛顏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個人……目前在冷氏老宅工作，叫嚴金妮。
每一個人都有一個顯著特征，黑長直的齊劉海，JK女校製服。
這四個人，都是郝玉雪的替身。
第803章 冷夜霆的舊疾
衛顏看完郵件，回撥了戰北溟的電話。
戰北溟第一時間接起：“郵件收到了嗎？”
衛顏低低道：“戰北溟，是我。”
她的聲音聽上去也有些嘶啞，更多得是沉重。
戰北溟沉聲道：“衛小姐？怎麽是你。”
“剛才發生了什麽？”衛顏直接問，“你和冷夜霆的上一通電話，聊到了什麽。”
“這個……”
戰北溟不確定要不要讓衛顏知道，畢竟她現在和冷夜霆已經是離異狀態。
衛顏沉聲道：“戰北溟，剛才冷夜霆直接昏過去了，他最近這段時間一直被頭痛所困擾，現在在裏麵接受檢查。我需要知道他這一次是觸發了什麽才導致的疼痛，這對我，對他，都很重要。”
戰北溟一愣：“夜霆昏過去了？”
“是活生生痛昏過去的。”衛顏強調。
戰北溟沉默了，不過很快，他便道：“好，我把發生了什麽全部告訴你。”
對話其實沒有什麽特殊的，甚至沒幾句，戰北溟說完回憶了下，道：“之前夜霆都很平靜，真正開始出問題的時候，是我提到了冷家女傭。”
衛顏沉聲道：“女傭……”
“嗯。”
提到冷家，當初冷夜霆出事，就是在冷家。
還有，郝玉雪偽裝得女傭。
衛顏的聲音非常冰冷：“謝謝。”
結束通話，衛顏想了想，打開手機找到冷無憂。
冷無憂剛洗完澡，心情不是很開心，鬱鬱寡歡地出來，一聽到手機有動靜，冷無憂立即跑來。
以為是傅川，結果是衛顏的消息，不過衛顏的消息，冷無憂也很開心。
讀完衛顏的信息，冷無憂打字：“嚴金妮，我倒是有點印象，我現在去查嗎？”
衛顏想了想，道：“注意別打草驚蛇，查一下她最近的活動範圍，工作範疇，看看能不能調取一些監控出來。”
“好！”冷無憂回複，“顏顏姐你放心，自從炳叔去世以後，安保係統我給全換了，現在這些保安都可以完全信任，對方想要再對監控下手，非常難！”
看到炳叔兩個字，衛顏輕歎，回複：“好，辛苦了。”
“不辛苦！”
發過去後，冷無憂頓了下，忍不住又問：“顏顏姐，你那邊……有傅川的消息嗎？”
衛顏想了想，道：“我知道也有一個人去亞特蘭大了，我問問他吧。”
“好！”冷無憂開心，“拜托顏顏姐了！”
說起來，宋知也有一陣子沒有消息了，不過宋知都是和冷夜霆接頭的，看冷夜霆這段時間的生活重心，宋知不像是出了事的樣子。
但或許是冷無憂一再強調傅川的緣故，現在衛顏也開始擔心起來了。
希望，傅川沒事。
冷夜霆一套檢查完，依然是昏睡狀態。
被送回病房護理床上，衛顏心疼得給他擦拭因為疼痛而流出來得汗。
在這之前，沒有見過冷夜霆這麽難受過。
哪怕是之前在她的臥室裏麵，他都沒有痛到這樣的程度。
這時，她的手機屏幕亮了下，衛顏立即過去拿起。
是醫院發來得檢驗報告。
衛顏伸手滑動，目光極其認真嚴肅。
單從數據上來看，冷夜霆的問題不大，她最初還擔心是否他的腦子裏麵長了什麽，好在並沒有。
可是這樣一來，反而更難治了。
衛顏轉過頭看著床上的冷夜霆，心裏麵浮起濃濃的心疼。
第804章 他出事了
衛顏知道自己現在身體不好，不適合熬夜，可是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
她坐起來，將視頻的最後一點剪輯完，側頭望向睡在護理床上的男人，頓了頓，衛顏起身過去，在冷夜霆身邊睡下，和他一起擠在護理床上，並將自己完全塞到他懷裏。
第二天，冷夜霆睜開眼睛醒來，便覺察懷裏麵有一個“異物”。
低下頭去，是睡得正香的衛顏。
冷夜霆抬起手，很輕很輕地拂過她的麵頰，看她睡得這麽香，他不由想到，他昨晚的睡眠質量也不錯。
所以，是拜她所賜嗎？
可是，男人在早上醒來得時候，是有其他反應的，如此軟玉溫香在懷，簡直是對冷夜霆的極大折磨。
以及，冷夜霆抬起另外一隻手看了下時間，八點半了。
他最近這段時間很少睡得這麽晚……
再舍不得，也不可以貪戀，冷夜霆悄然將衛顏往旁邊挪了一些，從她身側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出來後，見到衛顏翻了個身，眼眸依然緊閉。
冷夜霆無聲過去，低頭吻在了她的唇瓣上。
衛顏昨晚睡得很晚，冷夜霆走後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摸著冰冷的枕頭，衛顏有些失落，她爬起來回到自己的病床上，摸索了好一陣，摸到手機。
太多未讀消息和未接來電，衛顏一時竟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著手。
就在她挨個回過去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敲響。
衛顏抬起頭，是冷無憂。
她招了招手，示意冷無憂進來。
“顏顏姐，你才醒嗎？”
衛顏點點頭，手指在手機上劈裏啪啦敲打。
冷無憂見她頭發都還亂著，將包包放下後，先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謝謝，”衛顏接來，喝了口後一頓，抬起眼睛看著冷無憂，“傅川，還沒有消息嗎？”
冷無憂目光落寞，點點頭。
衛顏沉了口氣，道：“本來昨晚想問冷夜霆的，但是他也出事了。”
冷無憂一下子變得很緊張：“我哥，也出事了？”
“嗯，他昨天被刺激到了，頭部劇烈發痛。”
衛顏將戰北溟的那些話簡單整理，說給冷無憂聽，冷無憂聽完憤怒地道：“一定就是溫宜的那個小別墅！當時我哥就是在那個別墅裏出事的！郝玉雪混進了冷家，她就是那個女傭，是我哥現在頭痛的罪魁禍首！對了！”
冷無憂過去重新拎起寶寶，從裏麵拿出一份文件走來：“顏顏姐，我查到了這些，你看看！”
衛顏接來，文件上麵，全部都是嚴金妮的背影和她日常出現在冷家的幾個活動身影。
“對上了，”冷無憂道，“她消失得時間，正好都是她出現在這些照片上的時間。”
冷無憂口中的這些照片，就是戰北溟的手下偷拍到得郝玉雪替身。
衛顏一張張看過如，若有所思道：“可能是郝玉雪在冷家做事的時候，順便收買的。”
冷無憂點頭：“嗯，雖然很危險，但是想要找到一個她拿捏得住，且身高體型和她差不多的，不容易。”
衛顏看了下時間，道：“走，我們現在就去找嚴金妮！”
“現在？”冷無憂擔心地道，“可是顏顏姐，你的身體還沒有……”
“沒事，”衛顏道，“給我五分鍾洗漱！”
第805章 助紂為虐
這邊醫院離冷家有點距離，冷無憂負責開車，衛顏一路都在看手機。
垣平福利院今天又開會，解楚楚全程在給衛顏同步進行會議內容，像是開了直播一樣。
紀涼那邊，傅墨聲那邊，戰北溟那邊，還有一早上就失蹤了，現在關心問她醒來了沒有的冷夜霆……
衛顏感覺自己開公司都沒有現在這麽忙。
除了這些事，衛顏還給宋知發去很多留言，詢問他有沒有在亞特蘭大和傅川有什麽接觸。
不過宋知的聊天頁麵跟之前一樣，發去的消息全部都石沉大海，沒有回複。
冷無憂好幾次轉頭看向衛顏，都欲言又止。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以前明明很討厭傅川的，怎麽現在心心念念全部都是他，閉上眼睛都是他！
半個小時後，汽車駛入冷家。
炳叔去世後，現在冷氏的新管家是冷修遠親自選的，冷無憂說，叫馮叔就行。
馮叔對於衛顏而言是一張全新的生麵孔，不過馮叔對衛顏和冷夜霆之間的關係倒是很了解，並且並沒有因為衛顏和冷夜霆離婚，就對衛顏有什麽古怪的目光，態度一直客氣端正。
“審訊”的大堂，放在二樓偏廳裏。
偏廳風格尤其複古，還有一架價值五百萬的複古鋼琴。
馮叔把嚴金妮領來的時候，衛顏和冷無憂已經在沙發上坐好，正在品一壺上好的明前龍井。
嚴金妮以為馮叔叫她是什麽事，進來看到這個陣仗，她驟然發現不妙，不想進去，看著馮叔道：“馮，馮叔，這是有什麽活要我做嗎？我忽然有點肚子疼，我可不可以去換個人來？”
冷無憂厲聲道：“把她押進來！”
她的話音剛落，門口的兩個保安非常不客氣地過去，一人一邊，抓著嚴金妮將她推進偏廳，推到了衛顏和冷無憂跟前。
嚴金妮渾身發抖，再笨也知道眼下局勢不妙。
她將頭垂得很低，柔順烏黑的頭發從她的肩膀垂落，垂至胸前。
偏廳裏的氣氛像是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衛顏和冷無憂都沒有開口，氣定神閑地在那邊繼續喝茶。
一直站著的嚴金妮終於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看向衛顏和冷無憂。
冷無憂朝一個保安看去，保安上前，強勢拽著嚴金妮的手腕提起，將一個文件袋放在了嚴金妮手上。
嚴金妮咽了一口唾沫，打開文件袋，一眼看到上麵的照片，她嚇得差點沒有把文件袋落在地上。
冷無憂發笑：“有這麽害怕嗎？”
嚴金妮越往下看，抖得越厲害，她忽地抬起頭看向冷無憂：“我，我沒有做過什麽壞事，這個能說明什麽呢？”
“助紂為虐，原來不叫壞事啊？”冷無憂笑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壞人！怎麽就變成了助紂為虐呢？”
“她殺了人！”冷無憂忽然暴喝，“郝玉雪害死了很多人，而你助紂為虐，你就是同謀！！”
嚴金妮麵色煞白：“不是的啊，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做什麽！”
“是不是她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有錢給你就行了，讓你去殺人，我看你也會！”
“我不會的！！”嚴金妮蒼白地辯解著。
衛顏坐在旁邊，忽然若有所思地出聲：“對，是錢。”
第806章 走賬不是通過現金
冷無憂和嚴金妮朝她看去。
冷無憂道：“顏顏姐，什麽錢。”
衛顏道：“郝玉雪既然是花錢讓她做事的，那定有走賬，按照監控記錄看，她們沒有接頭碰麵過，那麽走賬便不是通過現金。”
冷無憂了然，看回嚴金妮：“嚴金妮，我們給你最後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說，對方的賬戶是什麽？”
郝玉雪所有身份證辦的明麵上的賬戶，早就被傅墨聲和戰北溟盯上了，但大家都確認，她手裏還有隱藏極深的身份，隻是郝玉雪平時來往得人不多，很難深入調查。
嚴金妮瑟瑟發抖，將頭垂得很低。
冷無憂暴喝：“嚴金妮！你說不說！！”
炳叔的死，讓冷無憂迅速成長，從原來怯弱的蔣樂安一下子成為了氣勢大開，可以獨當一麵的真正的冷家大千金。
加上傅川這段時間的失蹤，冷無憂的心情壓抑了好幾天，這會兒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暴躁。
嚴金妮被她一喝，差點沒有跌地上去，慌忙道：“我說，我說……但是，那隻是一張卡。”
冷無憂道：“卡呢？”
“在我的房間裏，我現在去拿嗎？”
冷無憂沒理她，抬眼看向站在門口內側的馮叔：“馮叔，您應該知道嚴金妮住在哪裏吧？”
馮叔恭聲道：“是的，大小姐。”
冷無憂就要繼續開口，衛顏在旁忽然道：“有勞將她的房間拆了吧，不止要找到那張卡，我還想要讓她的房間變成狗窩。”
嚴金妮瞪大眼睛尖叫：“為什麽？不可以！憑什麽去我的房間！就算是冷家的房子，可現在使用權歸我，你們隨意入侵我的房間並毀壞我的私人財物，這是犯法的！”
“原來你也知道犯法啊，”衛顏淡淡道，“嚴金妮，我還以為你不知道。”
嚴金妮朝她看去，眼睛凶光大現：“我想起來了，你不是已經跟少爺離婚了嗎？你這個外人，你憑什麽幹涉冷家的事？！”
衛顏看著她：“你也是外人啊，對於炳叔來說，你可不就是個外人？可是嚴金妮，你為什麽經常去翻炳叔的房間？”
冷無憂道：“顏顏姐，什麽去翻炳叔的房間？”
衛顏朝她看去：“無憂，你還記得我們之前要去炳叔房裏找那個水杯嗎，如果我們可以找到那個水杯，拿去化驗的話，想必一定有驚喜。”
冷無憂秒懂，她轉過頭去瞪向嚴金妮：“原來，你不僅僅是郝玉雪的替身，你還是那個內鬼！炳叔放在房間裏準備去化驗的杯子被你給偷偷拿走了！”
嚴金妮怕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她凶狠地看向衛顏，忽然想要衝上去打她：“關你什麽事！你這個外人，你都跟我們少爺離婚了，你還恬不知恥地跑回來幹什麽，不要臉！”
保安們早就在第一時間把她攔下了，冷無憂豁得起身，上前一個巴掌落在嚴金妮臉上。
“炳叔的事，我慢慢跟你算賬！”冷無憂寒聲道，轉向馮叔，“馮叔，我需要十個人手。”
馮叔應聲：“是！大小姐，我立即安排！”
冷無憂帶著十個保安親自去嚴金妮房間了。
衛顏沒有去，她靠著沙發，低頭重新端詳手裏的資料。
手機屏幕忽然被點亮，衛顏低頭，是傅墨聲發來得消息。
第807章 x的整個麵照
一個男人的照片被宋知發來，目光非常凶狠，有可怕的三白眼，眼睛裏麵置滿凶光。
頭發也很邋遢，像是鳥窩，油膩得如同許久未清洗。
傅墨聲問：“這個男人，眼熟嗎？”
衛顏一眼覺得陌生，並沒有熟悉的感覺，但是看著照片上麵的這個臉，又覺得……或許在哪見過。
衛顏回：“誰？”
傅墨聲回：“X。”
衛顏的眼睛一下子大睜：“X的正麵照？！哪來的？”
傅墨聲道：“冷夜霆發來讓我確認的，是宋知帶回來的，同時我也想在你這裏確認一下，冷夜霆有沒有把這個照片給過你，看起來，並沒有。”
衛顏：“……”
傅墨聲沒再回了，衛顏雙指將手機裏的這張圖片放大，更仔細地去看清X的眉眼。
果然，麵相學有時候是有那麽幾分道理的。
相由心生，這個X的五官神情無一不寫著一個“凶”字。
殺害溫宜的凶手，開車差點撞死冷無憂的凶手！
衛顏通過時肯定，他身上的案子絕對不少……等等！衛顏忽然驚起，宋知回來了的話，那麽，傅川呢？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偏廳外麵傳來腳步聲，是冷無憂帶著那幾個保安“抄家”回來了。
冷無憂手裏拿著嚴金妮的一個包，顯然臨時拿來裝東西的，她將這個包一下扔在嚴金妮麵前，裏麵的東西嘩啦啦散出來一堆。
嚴金妮臉色慘白慘白的，看著這些東西，再抬頭怯弱地看向冷無憂。
“找出來，”冷無憂冷冷地道，“哪張卡是你和郝玉雪聯絡用的？”
嚴金妮小心翼翼地伸手，拿出一個卡包後，在裏麵抽出一張卡。
冷無憂不客氣地從她的手指裏奪來，回身去到衛顏身邊：“顏顏姐。”
衛顏神情有幾分恍惚，“嗯”了聲，用手機將這張卡的正方麵都拍了下來，發給傅墨聲。
冷無憂看出她的情緒不太對，關心地問：“顏顏姐，發生了什麽？”
衛顏抿唇，搖搖頭。
冷無憂以為是她肚子不舒服，便沒多問，讓馮叔去倒一杯溫水來。
傅墨聲的辦事效率一直高的可怕，20分鍾不到的時間，這張卡的開戶信息人就送到了衛顏的手機裏。
卡的主人叫薛宇豪，近期有很頻繁的資金往來轉賬記錄，且所有記錄全部都是這同一個身份在各大銀行辦得卡，跨行互轉。
傅墨聲打字：“他是誰？還是說，你撿到了這張卡，準備拾金不昧？”
衛顏回複：“把這個名字倒過來念。”
傅墨聲：“……郝玉雪？”
衛顏：“是的。”
傅墨聲：“她能弄到這樣一個假身份，不簡單。”
衛顏點開表格裏麵的所有轉賬記錄，確認一共有六張卡，活動範圍全部都在安城。
郝玉雪自己手持一張，四個替身各一張，那麽還剩下得一張……直覺告訴衛顏，就是X。
現在能排除掉得，是郝玉雪本人手持得那一張，因為資金都是從這張卡裏出來的。
嚴金妮這一張也可以被排除了，剩下的幾張裏麵，資金走動數額最大，但次數最低的，隻有……
衛顏的目光鎖定住了一個卡號。
這，一定就是X！
第808章 買的都是打胎藥
為了不打草驚蛇，嚴金妮暫時被控製在冷氏大宅，沒有交給警方。
其他幾個替身，傅墨聲說交給他處理。
衛顏在離開冷家的時候，目光一直看著窗外發呆。
冷無憂幾次側頭看她：“顏顏姐，在想什麽呢？”
“郝玉雪。”衛顏道。
“她嗎，她的死期應該快到了。”
衛顏點頭：“是啊……”
宋知都已經從亞特蘭大回來了，並且還發來了X的正麵高清照，那麽，郝玉雪還有什麽底牌嗎？
而衛顏現在在想得，卻是郝玉雪昨天晚上在醫院住院部樓下糾纏冷夜霆時的瘋瘋癲癲。
她的精神狀態，有一種扭曲得可怕。
好好一個心理醫生，她竟然將自己折騰成了最需要看心理醫生的病人了嗎？
回到醫院，冷無憂將衛顏送去樓上病房，衛顏餓得前胸貼後背，等冷無憂離開後，就為自己點了幾份外賣。
她打開筆記本，將昨天晚上剪輯好得視頻發給解楚楚和金婉琳。
在給金婉琳的郵件中，衛顏還附送上了那名司機和丁曼的血液檢測報告，她第一次用比較強硬的語氣跟金婉琳說，她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何向陽被郝玉雪操縱了，希望垣平福利院開除郝玉雪。
其實沒有這些視頻和證據，金婉琳也會照做，畢竟，她早就看郝玉雪不爽了。
看到金婉琳的回複，衛顏臉上沒有什麽喜悅神情，她的目光看回文件夾裏麵的視頻，她現在在猶豫，這個視頻和這些化驗附件要不要給冷夜霆送去一份。
想到冷夜霆昨晚的頭疼情況，衛顏又覺得，要不再觀望一陣。
手機震動了下，衛顏低頭，是紀涼發來得：“顏顏，今晚六點，暢盛會議！”
會議兩個字，讓衛顏的眉頭輕皺起。
這是，紀涼說正事的語氣。
衛顏回複：“收到，準時到。”
同一時間，郝玉雪進到了之前經常去的藥店。
她許久沒來，櫃台店員一看到她，目光都亮了，詢問是否按照老樣子為她拿補品。
郝玉雪冷冷道：“我要米非司酮，米索前列醇，卡孕栓，乳酸依沙吖啶注射液，頭孢，甲硝唑，阿奇黴素。”
店員愣住，這些藥，全是打胎和流產後用的，很多還是相斥的。
“這……”
“去拿啊。”郝玉雪道。
“有一些藥，我們店裏沒有。”
“那就拿同替！”郝玉雪看著她，眉眼變猙獰，“還有，我要傷藥，最好是止血的！”
店員應著，道：“我，我去看看……”
她轉過身去，同時深深打量了郝玉雪一眼。
因為這一頭標誌性的頭發和她的大眼睛，郝玉雪給整個藥鋪都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
加上她出手大方，每次過來都買上千塊東西，還能連著買那麽久，對於藥店而言，儼然就是一個大客戶，店員貿然不敢得罪。
店員去到後麵和店長商議，很快，店長過來了。
郝玉雪將剛才的那些藥物名稱重新念了一遍。
店長應聲，讓她稍等，店長逐一拿了過來。
一些店裏沒有的，店長也沒辦法，好在郝玉雪沒有像剛才那樣情緒激烈，提了藥物，轉身走了。
店員從後麵走來，嘀咕道：“我怎麽覺得，她好可怕。”
比起之前的清冷性情，今天對方過激的起伏情緒，實在嚇人。
店長道：“不用管，有錢賺就行。”
第809章 被掃地出門
垣平福利院，醫務室。
前段時間的忙碌，讓解楚楚和朱誌誠都喘不過氣，今天終於“渡劫”成功，二人恢複成以前的無所事事，反而忽然不知道忙什麽了。
解楚楚拿著平板，靠在辦公室外麵刷八卦新聞，聽到腳步聲傳來，她抬起頭，郝玉雪居高臨下看著她，忽然一抬手，將手裏麵的塑料袋朝她臉上摔來。
幸好解楚楚手裏拿著的是平板，她趕緊抬起來，平板招架住了這些東西，嘩啦啦從她身上掉下。
朱誌誠聞聲從裏麵趕來，和解楚楚一起看到了地上這些藥品名稱。
解楚楚彎腰拾起一盒藥，都是醫生，當然能夠一眼知道是什麽成分。
“郝玉雪，你瘋了吧？”解楚楚抬起頭，“你買這些藥幹什麽？”
“送給衛顏的，”郝玉雪居高臨下道，“希望她流產。”
“你這個瘋子，你太惡毒了吧！”
“是，”郝玉雪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我就是這麽惡毒。”
她轉身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解楚楚看著滿地的藥，罵了一聲晦氣，朱誌誠將這些藥拾起來裝在塑料袋裏，問：“這事兒，你說要不要跟季醫生說？”
“都說了晦氣，幹嘛要給季醫生找不痛快呢？”
解楚楚看了看這些藥，道：“我也不想碰，要不，你拿去賣唄。”
看著的確能賣個七八百的，朱誌誠點頭：“行，這便宜我就占了。”
朱誌誠才轉身進屋，解楚楚也準備回去，就看到前麵金婉琳踩著高跟鞋咣咣咣地過來了。
金婉琳麵色很不善，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郝玉雪是不是來了？”
解楚楚聽到她直呼郝玉雪全名，而不是郝醫生，一下子意識到有好戲看了，道：“嗯！她剛來！”
金婉琳踩著高跟鞋走了。
解楚楚立即也跟去。
郝玉雪才換上白大褂，打開電腦，聽到門外的動靜，抬起頭來。
金婉琳站在門口，冷冷道：“郝玉雪，你收拾一下，半小時後到我的辦公室處理下手續，然後抱上你的東西走吧。”
郝玉雪目光一寒：“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們垣平福利院這座小廟堂，招待不了你這座大佛了。”
郝玉雪咬牙：“是，衛顏的意思？”
“你做了什麽你，你自己清楚，雖然你是義工，但是對不起，郝玉雪，我們垣平也有自己的風骨和底氣。”
說完，金婉琳轉身走了。
郝玉雪坐在辦公桌後麵，半響沒有緩過來。
這份工作，對她來說其實沒那麽重要，但意義不同得是，這裏是垣平，是她小時候長大的地方。
餘光看到門口還有人，郝玉雪抬起頭，在看熱鬧的解楚楚趕緊收回腦袋，跑了。
“衛顏！”郝玉雪咬牙切齒，“是你幹得吧！！”
這句話話音剛落，她的手機消息提示音就響起。
一條新發來得短信，備注名字是衛顏下地獄。
“郝玉雪，這份禮物，你喜歡嗎。”
郝玉雪磨牙，快速打字：“衛顏，你會死的很慘的，我的刀子會將你肚子裏麵的孩子搗爛！”
消息發送出去，卻顯示發送失敗。
衛顏將她的號碼拉黑了……
好賤！！
郝玉雪暴怒：“衛顏！我殺了你！！”
解楚楚才回去，在門口聽到這個罵聲，搖搖頭：“又發什麽神經。”
第810章 服務於殺手機構
入夜，衛顏準時出現在了暢盛。
她一出現，提前被紀涼安排好的一個美女公關就上前，微笑道：“衛小姐，河邊請。”
衛顏跟著她從後門進到暢盛三樓一間古雅包廂，包廂裏麵，傅墨聲、冷無憂、戰北溟都已經在了。
“顏顏姐！”看到衛顏，冷無憂立即迎來。
衛顏敏銳地發現，她的眼眶一圈通紅。
衛顏第一時間想到得就是傅川，果然，冷無憂撲上來抱住衛顏的脖子：“顏顏姐，傅川可能真的出事了！”
衛顏不知如何安慰，抬手很輕地拍著她的肩膀，目光投向傅墨聲。
傅墨聲臉上的神情同樣不樂觀，正低頭在按手機。
這時，後麵又響起腳步聲。
衛顏和冷無憂看去，進來得是冷夜霆，還有跟在冷夜霆後麵的宋知。
看到衛顏也在這，冷夜霆的眉頭輕輕擰起，隨即看向包廂裏的其他人，望了圈，沒能找到“罪魁禍首”。
“是在找我嗎？”紀涼的聲音響起。
剛回到暢盛的紀涼，很快恢複她老板娘的風采，一身性感高挑的閃亮黑色露臍裝，下麵是及膝短裙，短裙裏麵是黑色絲襪，雙腿修長筆直，踩著恨天高的高跟鞋。
這氣色神采，跟本讓人看不出她才在醫院裏麵住了那麽久，受了那麽重的傷。
紀涼朝衛顏和冷無憂走來，拉著衛顏的雙手，道：“冷大總裁真是個聰明人，一看到你就知道，肯定是我通知你來的。”
衛顏不解地看向冷夜霆：“為什麽不想讓我來？”
“怕你勞心傷神唄，”紀涼道，“哼，真是嘀咕了我們顏顏！”
說著，紀涼拉著衛顏的手朝沙發走去，衛顏看向冷無憂：“來。”
冷夜霆沉著臉過來，既然衛顏都來了，還能真將她給趕走麽。
包廂的門被關上，圍繞著中間的長桌，四周的沙發上坐滿人。
冷夜霆單獨坐在單人沙發上，衛顏、紀涼、冷無憂坐一排，她們的對麵是傅墨聲、戰北溟。
冷夜霆對麵的沙發沒人去坐，宋知站在冷夜霆身後。
氣氛好像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宋知拿出一個文件袋，放在桌上，道：“這段時間，我出國了一趟，在國內沒有任何身份信息的X，在亞特蘭大被不少人認出來，並且，我弄到了他的高清正麵照。”
宋知拿出幾張照片，各個角度都有，還不止一張。
“此人真名叫陳興發，他父親是個偷渡者，強煎了他的母親，生下了他。他的母親也是社會邊緣人物，所以，陳興發的成長經曆非常不幸，又窮又查無此人。但是他在繼承父母的窮困潦倒時，也繼承了他們的反、社會人格。”
全場安靜，所有人沉默聽著。
“陳興發為了生存，從小在各種各樣殺手機構裏遊走，他有著非常凶悍的性情，最後一次在亞特蘭大露臉，他殺害了一個殺手組織的管事和這名管事的三個手下，至今他還在被通緝。不過，警方沒有他的照片，這些照片是我從一個殺手那裏高價買的。”
傅墨聲道：“亞特蘭大，剛好也是郝玉雪讀大學的地方，那麽這兩者之間，可有牽係？”
“有。”宋知說，拿出另外一份文件。
衛顏看去，是一家醫療機械公司。
不過，她怎麽覺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
“郝玉雪在大學時曾當過兼職，為這家公司服務了長達兩年。而陳興發，他為這家公司殺過至少十個對手。”
紀涼冷笑：“郝玉雪，果然是這個賤人。”
第811章 未知，才更可怕
宋知這一趟的收獲非常多，他慢慢說著自己的發現，衛顏在認真聆聽的同時，不時抬頭，悄悄朝冷夜霆看去。
她著實害怕和擔心會觸發到冷夜霆的某個刺激點，使他又陷入疼痛中去。
這時，她手裏的手機發出震動。
衛顏低頭看了眼，是飛雲實驗中心發來得郵件。
她直接點開，手指利索拉到最後麵的報告。
她之前送去的那幾塊手表出來檢測結果了，果然有問題。
以及，衛顏發現了讓她害怕的一個東西。
她明顯傻住的神情，讓冷無憂和紀涼都擔心地看去。
那邊一直沒有表情的冷夜霆也轉過頭來，濃眉輕擰：“發生了什麽？”
衛顏不知道要不要說，她握緊手機，抬眼對上冷夜霆的目光。
“顏顏？”紀涼關心地喚她。
畢竟這些報告都是純英文的專業詞匯，紀涼真看不懂。
猶豫再三，衛顏決定如實說出：“冷夜霆，你還記得你的那些手表嗎？”
冷夜霆道：“那些手表，有問題？”
“我問你要了兩塊過來，拿去飛雲做檢查了，現在檢查結果出來了，手表背後有可為人遠程操控的芯片，具有輻射和放射性能量，其中……還檢測到了G60神經毒素。”
冷夜霆的神情僵凝住。
不僅是他，宋知也傻了，聽起來，似乎在他出國的這段時間，國內發生了很多事。
宋知小聲問：“……G60神經毒素是什麽？”
“未名元素，”傅墨聲解答，“在撞死炳叔的那名司機，還有丁曼身上都發現了一種藥物成分，這類藥物成分此前沒有被發現過，臨時命名為G60神經毒素。”
冷無憂道：“可是，之前在我哥的血液裏，並沒有發現這個G60神經毒素啊。”
一直未出聲的戰北溟道：“未知，才更可怕。”
“不用擔心啊，”紀涼握住衛顏的手，“別怕，顏顏，冷夜霆之前在醫院裏不是全麵檢查過了嗎，他沒事的。”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紀涼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人類現在的醫學水平看似發達，但依然有限。
更何況，人的大腦是最為嚴密精密的組織……
宋知沉默許久，看向冷夜霆：“冷總，那些手表如果出問題了，最值得懷疑的對象一共有兩個，一個是我，另外一個，是郝玉雪。”
紀涼怒道：“這麽多證據了，我們還等什麽！？現在就去找這個賤人，新仇舊賬一起算！”
傅墨聲認同：“是該算賬了。”
衛顏也不想再放任郝玉雪逍遙法外，她怕繼續下去，她身邊的親人朋友隻會被郝玉雪傷害的越來越多。
所以哪怕可能會刺激到冷夜霆的病情，她剛才也將想說的都說出來了，不僅是為了冷夜霆，也是為了自己的這些朋友們。
戰北溟的目光看向冷夜霆，道：“郝玉雪狡兔三窟，能夠讓她出現站在陽光下的人，夜霆，隻有你。”
冷夜霆皺眉，因為他這句話，心裏麵泛起濃濃的惡心。
衛顏此時是全場唯一能讀懂冷夜霆想法的人，昨天晚上在醫院住院部樓下，郝玉雪對冷夜霆吼出口那些話，衛顏每個字都記得鮮明。
代入了一下，衛顏會覺得想吐。
第812章 顏顏姐，我好害怕
“會議”結束。
出來得時候，每個人臉上都寫滿心事。
衛顏有些內疚，如果不是她公開手表背後的秘密，或許大家會因為終於可以對付郝玉雪和挖出了X的真實身份而高興。
走著走著，衛顏的臂膀被人輕輕握住，衛顏回過頭去，撞入冷夜霆深邃的黑眸裏。
冷夜霆低聲問：“還是去醫院嗎？”
衛顏其實不想回去了，她很想點點，可是肚子裏麵的胎兒又不得不保。
衛顏點點頭，反問：“你呢。”
“點點在楓林晚，”冷夜霆道，“去禦苑吧。”
衛顏詫異：“你把點點接去禦苑了？”
冷夜霆頓了下，道：“點點很開心。”
回去禦苑，點點當然會很開心……
可能在他的小腦袋瓜裏，會認為爸爸媽媽已經和好了吧。
不過，衛顏忽然在想，那麽他們現在，算是和好了嗎？
要不要借這個機會，把葉星池的事情說清楚呢？
胡思亂想著，衛顏的身後傳來冷無憂的聲音：“顏顏姐……”
衛顏和冷夜霆回過頭去，冷無憂的神情有些恍惚：“我剛才無意間聽到，你說不去醫院了，對嗎？”
衛顏其實還沒拿定好主意，但是看到冷無憂的神情，衛顏心裏有幾分擔心：“無憂，你有什麽事嗎？”
冷無憂不自信地道：“如果去禦苑，那邊的別墅那麽大，應該有客房吧。”
衛顏懂了，柔聲道：“你想去禦苑睡？”
冷無憂的眼淚一下子滾落了下來，抬手抱住衛顏：“顏顏姐，我好怕啊！”
她很多天沒有聯係上傅川了，傅墨聲也是，就連在亞特蘭大和傅川見過幾麵的宋知也說，最近見到傅川，也是五天前了。
而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麵的地方，就是在那所醫療機械公司附近……
冷無憂這幾天越來越焦慮，晚上一個人睡覺，閉上眼睛就是噩夢。
她一麵說著傅川那麽聰明，不會出什麽大事的，另外一麵，她老夢見傅川各種各樣的不幸。
衛顏見冷無憂害怕成這樣，一邊安撫著她的後背，一邊轉頭朝冷夜霆看去。
冷夜霆道：“那走吧，去禦苑。”
衛顏拿出紙巾給冷無憂擦拭眼淚，道：“無憂，今晚就睡在我們那，家裏人多，也熱鬧。”
“嗯，”冷無憂垂著淚點頭，“謝謝顏顏姐，嗚嗚嗚……”
下樓的時候，宋知叫住冷夜霆，神秘兮兮地塞了一份文件給冷夜霆。
冷夜霆皺眉：“這是什麽？”
宋知故意賣關子：“冷總一定要到家之後再拆開看！”
冷夜霆修長的手指隔著文件袋摸了下，裏麵應該都是A4紙，他淡淡點了下頭，轉身去開車門。
考慮到冷無憂現在的情緒不穩定，衛顏沒有讓她自己開車，讓她過來坐在她的副駕駛座上。
她和冷夜霆的車，一前一後開出了暢盛停車場，回去禦苑。
禦苑燈火通明，陪著點點的是家裏的保姆還有家教。
點點此時雙手托著腮幫子，坐在窗台旁，目光一眨不眨地望著外麵的夜色。
今天回到禦苑，點點特別開心，可是夜色越深，就越想媽媽，他的心情也一寸寸地低落了下去。
忽然，外麵傳來汽車的聲音，點點的眼睛一下亮了，等看清一前一後兩輛汽車後，點點開心地跳起來：“是媽咪的車子！”
第813章 爸比神秘兮兮地上樓了
衛顏的車才停下，就看到別墅的門大開，點點開心地從裏麵跑出來：“媽咪！”
衛顏開心地俯身，抱住寶貝兒子。
點點緊緊地摟住衛顏的脖子，不肯鬆手：“媽咪，我好想你哦！”
一抬頭，看到後麵的冷夜霆和冷無憂，點點的眼睛更亮了：“爸比！無憂姑姑！”
冷無憂微笑：“點點晚上好呀。”
“無憂姑姑好！”
“好了好了，”衛顏鬆開點點，“先進去吧，我們都還沒有吃飯呢。”
“恩恩，媽咪吃飯最要緊！因為媽咪一個人的嘴巴管兩個胃！”
衛顏被點點的這個說法逗笑，看向冷無憂：“我們進去吧。”
點點則開心地跑向冷夜霆：“爸比！”
冷夜霆淡笑，摸了摸他的頭，這時想到什麽，冷夜霆回身去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將宋知給他的那個文件袋拿出。
點點好奇：“爸比，這是什麽呢？”
冷夜霆道：“還不知道。”
宋知弄得那麽神秘，那裏麵的東西應該不會尋常。
衛顏進去後，保姆先端果汁上過來。
衛顏遞給冷無憂一杯，冷無憂正看著手機發呆，恍惚了下，抬頭對衛顏道：“謝謝顏顏姐。”
餘光卻見點點走來了，手裏拿著幾本故事書。
“無憂姑姑，”點點把手裏的故事書遞給冷無憂，“你看看這幾本書，看了以後，心情就會好啦。”
冷無憂朝封麵看去，不由微笑。
一本笑話書，一本幽默大全，還有一本冷笑話法則。
“點點真好，”冷無憂道，“謝謝點點。”
點點抱著挽住冷無憂的臂膀，這時想到什麽，湊到衛顏耳邊嘀咕嘀咕。
衛顏一愣，低眸看著他：“哪來得情報？”
“我剛才看到的！爸比帶著那個文件袋上樓去啦，我看爸比的模樣，好像不想讓媽咪知道的，媽咪你快去書房找爸比！”
雖然不知道文件袋裏麵是什麽，但是點點覺得這件事情非常重大，一定有必要讓衛顏知道。
衛顏抬頭看向樓梯，心裏麵好像並沒有那麽強的窺私欲，但是……想到冷夜霆的那些手表也有G60神經毒素，衛顏心裏麵就變得非常忐忑。
目前暫時沒有辦法認定這個神經毒素在體外的物質上是否也會產生對人的不良影響，畢竟那個司機和丁曼都是從血液裏麵抽取到的，可是關心則亂，想到冷夜霆一直深受此苦，衛顏心裏就說不出來得難受。
“媽咪，去看看嘛！”點點繼續慫恿。
衛顏點頭：“好。”
衛顏跟冷無憂說了聲，讓點點好好陪著無憂姑姑，她起身朝樓上走去。
冷夜霆也有一段時間沒回禦苑了，但是這裏的一切都讓他覺得熟悉，至少著一股溫馨的感覺，是星光苑裏麵的書房所沒有辦法比擬的。
文件袋已經被他拆開了，他靠坐在真皮轉移上，目光安靜地看著文件袋裏麵的東西，心境平靜得超出他的想象。
書房的門是開著的，衛顏無聲無息過來，但仍選擇輕輕敲下門，提醒辦公室主人她的到來。
冷夜霆回神，側眸望去。
衛顏道：“方便我進來嗎？”
這有點拘謹的問話，莫名讓冷夜霆心裏泛起苦澀。
他想說，這裏也是你的家，沒有什麽方便不方便的說法。
可是腦中卻出現他親筆在離婚協議上簽下得名字。
第814章 那些照片全都是假的
就在他恍惚的時候，衛顏已經進來了。
冷夜霆斂眸：“你怎麽上來了。”
“嗯……點點說你有心事，我就來看看你。”
“我沒有心事。”
“哦……”衛顏道，目光不經意朝他的辦公桌看去，看到上麵的東西，衛顏的心一沉，下意識將目光避開。
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點點跟她說，冷夜霆神秘兮兮的了。
因為這些東西，正好就是掛在星光苑牆上的那些照片。
冷夜霆和郝玉雪的各種……“親密照”。
雖然衛顏現在已經確定那些都是假的了，可是，視覺汙染還是要不得，她心裏麵會覺得膈應和不適。
“那，我走了。”衛顏道，轉身要離開。
冷夜霆知道她明顯誤會了，立即拉住她的手：“顏顏！”
衛顏回頭看他，等著他說話。
冷夜霆道：“你要不，好好再看一眼？”
“看一眼什麽？”
“桌上的東西。”
衛顏：“……”
她抿了下唇，有些倔強地道：“不要。”
冷夜霆堅持：“看一眼。”
他沒有生氣，依然還是那樣的語調，可是他的聲音就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力量感，讓人無法去說不。
衛顏沉了口氣，側過頭去，目光落在辦公桌上的那些A4紙上。
觸目依然是嚴重的不喜，但是定睛去看，衛顏愣了。
她伸手拾起這些照片，完全傻眼。
還是那樣的動作、姿態、對視的角度，可是照片上麵的人臉，卻不是郝玉雪，也不是他冷夜霆，而是完完全全的外國人。
衛顏輕皺眉，一張張看過去，再不解地看向冷夜霆：“這些照片是……”
“宋知給我的。”
“他，在亞特蘭大找到的？”
“嗯，是郝玉雪的校內私人空間，他找人破解了，這些照片的拍攝者，也是郝玉雪本人，她在學校期間的唯一一個愛好，就是攝影。”
“難怪。”衛顏道。
難怪，哪怕是識圖，都沒有辦法找到這些照片的原件。
她放下圖片，有些擔心地朝冷夜霆看去。
冷夜霆回望著她，忽然抬手，輕輕地覆蓋上她的臉頰。
他的手很大，而衛顏天生臉小，在他的手對比下，衛顏當真成了巴掌臉。
衛顏抬手握著他的手背，道：“冷夜霆，你今天，有頭疼過嗎？”
冷夜霆搖頭：“沒有。”
“我們抽個時間，再好好的去做個檢查吧，”衛顏擔憂道，“我放心不下。”
“沒有多大的問題，昨天……是我自己造成的。”
“你自己造成的？”
冷夜霆低眉，頓了頓，道：“我試圖去回憶一些記憶，但這份記憶讓我痛苦，我昨天不想認輸，一定要把它想起，結果，將自己活活痛昏過去了。”
衛顏一驚：“那不要再想！”
她的另外一隻手抬起來按在他的太陽穴上：“冷夜霆，你不準再想！”
“今天沒事，”冷夜霆認真地看著她，“我今天回想了下，並沒有發痛。”
“那，你想到了什麽嗎？”
冷夜霆失笑，搖頭：“沒有。”
衛顏莫名也跟著低低一笑，柔聲道：“那就，不要再想了。”
“好，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總有一天還是要把它想起來的，不是麽。”
衛顏沉默，看著冷夜霆的目光變得越發心疼。
想了想，衛顏道：“那，讓我幫助你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