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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您來京城跟陛下有個毛關係?

  第一百一十七章 您來京城跟陛下有個毛關係?


    皓月客棧中。


    當婁靖嘉聽到傳唱時,嘴角的笑容瞬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


    開什麽玩笑?

    楚硯訣?

    所幸他反應極快,隻是愣怔一瞬,下一秒,便抬眼去看眼前人的反應。


    那客棧老板聽到聲響之後,顯然沒有太多的神情變化,好像早有預料一般。


    反觀一旁的劉方知,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婁靖嘉眯眯眼,勾了勾唇,看來今天這人,劉方知是帶不走了。


    不等周圍人作何反應,門外,有幾個帶著兵器的黑甲衛浩浩蕩蕩地走了進來,將周圍的人全部擋開,中間分開一條窄道。


    劉方知已經完全僵硬在了原地。


    似乎有風雪的氣息席卷而來。


    他有些詫異,眼下這個季節,怎麽可能會有雪呢?


    但是,當他回身的時候,卻看到有人坐在四輪車上,從窄道緩緩走來。


    冷冽的氣息撲麵而來,劉方知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本能性地跪在了地上。


    “微、微臣見過硯訣君!”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好,客棧中的人也好,也立即反應過來,紛紛跪在了地上。


    “見過硯訣君。”


    那是硯訣君!

    那可是擁有自己私兵黑甲衛,當今聖上都要禮讓三分的硯訣君!

    劉方知跪下去的腿都是軟的,他顫顫巍巍地抬頭,卻不敢對上男人的那雙眼睛。


    “咳咳咳。”


    偌大的寂靜客棧,車上的男人輕咳幾聲,他身子本來就不算好,加上日夜兼程,如今的精神算不上太好。


    “硯訣君?可當真是稀客啊!”


    另一邊,婁靖嘉搖了搖折扇,笑著走到楚硯訣麵前。


    按照禮節來說,婁靖嘉作為世子,是不必向楚硯訣行禮的,但他依舊欠欠身,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婁靖嘉突然覺得,楚硯訣似乎跟從前不一樣了。


    怎麽說呢?


    婁靖嘉前些年沒來京城的時候,四處遊玩,也曾經去過楚硯訣的封地,所以,也是見過楚硯訣的。


    那個時候的楚硯訣芝蘭玉樹,清風朗月,雖然那笑容不達眼底,但是對誰都是溫潤有禮的,好像什麽也不在乎,什麽都雲淡風輕的模樣。


    而現在的楚硯訣,眼中多了一些東西。


    分明還是笑眯眯的笑麵虎模樣,婁靖嘉卻莫名覺得,那雙眼中,似乎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如果硬要形容的話……


    那雙眼睛像是看死人一樣,冷得駭人。


    鎏金色的眸光深邃,裏麵是誰都看不懂的情緒。


    那張臉這麽多年似乎都沒有改變過,溫潤優雅,從容貴氣。


    如果說季景言的貴氣是由內而外的,是骨子裏的,而楚硯訣更像是裝出來的。


    裝的像又不像,像是因為他好像本來就應該是這樣貴氣的人,不像則是因為,那雙眼睛太具有侵略性,太殘忍了。


    楚硯訣確實好看。


    就算是“光風霽月”婁靖嘉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聽到算不上熱切的打招呼,楚硯訣微微抬眸,鎏金色的眸便對上了婁靖嘉。


    “世子殿下,好久不見。”


    男人聲音溫涼中帶著幾分冷矜,他坐在車子上,分明比在場所有人都要矮上一截,但除了婁靖嘉,所有人都是跪著的。


    “硯訣君怎麽想到來京城了?我們都沒得到消息呢!”


    婁靖嘉笑嘻嘻地問著,手上的折扇遮住了半張臉。


    “隻是突然思念陛下,想要來京城看望一下。”


    楚硯訣說得從容輕快,這讓身後推著車子的杜風都愣住了。


    思念陛下?


    主子來長安,跟陛下一點關係都沒有好不好!?


    但是這話杜風自然是不敢說的,他隻是立在自家主子身後,麵容冷峻。


    婁靖嘉點點頭,也沒期待他能對他說真話。


    “世子殿下來看熱鬧,還帶了旁人?”


    楚硯訣緩緩開口,這話顯然是問婁靖嘉的。


    婁靖嘉皺眉,剛想開口解釋,卻是聽到門外有聲音傳來。


    “路過而已,算不上看熱鬧。”


    清冷的聲音不算大,卻足夠讓所有人聽清。


    地上跪著的劉方知已經兩股戰戰了。


    ——來了一個楚硯訣不夠,怎麽國師大人也來了!?


    季景言沒有帶著暮池一起來。


    ——暮池現在還是人形,不能示人,這邊楚硯訣來了,這件事的性質就完全變了,季景言也不得不出麵了。


    聽到聲響,楚硯訣甚至沒有回頭,他輕笑一聲,又不覺掩嘴咳了咳:“見過國師大人。”


    按照禮節,楚硯訣是應該參拜“國師大人”的,但楚硯訣隻是微微點頭,動作舉止中也沒多少“恭敬”的成分。


    嗯,硯訣君跟國師大人不和。


    這似乎是京城算不上秘密的秘密了。


    季景言也隻是微微點頭:“硯訣君此次來長安,日夜兼程,辛苦了。”


    “國師大人才是辛苦,”楚硯訣輕笑一聲,唇色有些蒼白,眼中卻染了幾分戾氣,“畢竟瑤光公主薨了,國師大人要管理的事情便多起來了。”


    季景言不語,卻是轉身看向劉方知:“劉尚書,既然現在人都在這裏了,尚書大人不如將具體情況同我們說說,若是平白無故便要抓人,現在想必也說不過去的。”


    季景言其實很少親自下場管理朝堂之事,今日若不是楚硯訣都來了,他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楚硯訣也是輕笑一聲:“國師大人說得在理,本君確實是想知道,本君客棧裏打雜的粗使,如何變成重罪嫌犯了?”


    “硯、硯訣君的客棧!?”


    劉方知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楚硯訣笑得讓人如沐春風:“是,這客棧,是本君的。”


    季景言聽了這話,眉頭微蹙。


    看樣子,楚硯訣是打定主意要保下這個女子了。


    不過,他不太明白,究竟是什麽原因,竟然讓楚硯訣不惜暴露客棧的幕後老板,也要保下一個人的。


    ……


    暮池湊近了馬車,想要聽到客棧的動向。


    但到底客棧距離馬車位置太遠了,她不能將頭伸出車外,完全不知道客棧到底發生了什麽。


    楚硯訣……會不會已經知道她還活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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