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好凶凶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好凶凶

    誰?

    他要吻誰?


    哦,吻她。


    ……


    嗯!?


    吻她!?

    暮池瞪大了一雙貓貓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俊美無比的男子。


    ——瘋了吧?


    暮池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聽錯了。


    但是當她回望季景言那張一本正經的臉,男人薄唇緊抿,應該是思量許久之後,才將這句話說出口的。


    暮池咽了口唾沫:“喵?”


    季景言終於聽到了小白的聲音,反而有些不自在起來。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為什麽突然提出這般荒謬的要求的。


    就算他想知道小白為什麽來這裏的原因,也不用……這般急切地說出這等孟浪的話才對……


    隻是現在話已經說出口的,季景言調整了一下呼吸,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我、我是覺得,小白若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可以同我講,我可以幫助你。”


    畢竟對於小白貓妖的身份,季景言現在也已經信了七八分了,小白被其他人搶了機緣,因此想要報仇。


    所以現在小白來這裏,是因為找到當初打傷她的那隻妖也在這裏嗎?

    季景言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現在想知道。


    很想知道小白的過去。


    “所以小白,我現在可以吻你嗎?”


    男人的聲音清冽,似乎不參雜任何私人感情,就好像是想要弄明白一件事,吻她可以弄明白,他就這樣做了,除此之外,好像沒什麽別的緣由。


    暮池眨巴眨巴眼睛,眼中閃過一抹情緒。


    該說不說,季景言確實夠謹慎的。


    看來她隨便叫兩聲是糊弄不過去了。


    想到這裏,暮池不覺歎了口氣,撓了撓貓耳朵,上前一步,應了一聲,算是同意了季景言的話。


    暮池和季景言都在馬車上。


    因為“國師大人”不方便露麵,季景言之所以來皓月客棧,也隻是因為小白想要湊熱鬧而已,簡而言之,季景言都不準備下去查看什麽。


    是以,馬車距離客棧不算太遠,但是所有百姓的視線都在那客棧上頭,倒是沒注意到這邊的馬車。


    馬車裏很安全。


    暮池深吸一口氣,湊近季景言的俊臉,就感受到了季景言忽而沉重的呼吸。


    她兩眼一閉,終於是吻了上去。


    大概是之前好幾次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這次吻上去的時候並沒有太多感覺,一觸即分,暮池跳下季景言的懷,等待著化形。


    身上的灼熱感逐漸蔓延開來。


    暮池垂眸,因為過於專注,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坐在馬車椅上的男人麵頰微紅,就連耳尖都是緋紅的。


    他的一隻手輕輕抵在唇上,像是在遮掩什麽,隻是似乎又擔心你注意到,隻是用手點了點唇形,便又將手收了回去。


    “喵~”


    暮池變回人形的時候,身上自然也是未著寸縷的。


    雖然這樣的情況稀鬆平常,季景言看上去還是很不適應的樣子,他脫下身上的外衣,將暮池嚴嚴實實地包了起來。


    ——就像裹粽子一樣。


    暮池想到這個自己的形象時,為時已晚,季景言抓著暮池兩肩的衣裳,將她整個人都裹了起來,然後帶著她坐在了他身旁的位置。


    “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了。”


    季景言神情不變,似乎少女的嬌豔並不能侵染他分毫。


    暮池深吸一口氣,因為兩隻手都藏在了衣裳裏麵,她有些費力地騰出一隻手,又抓過季景言一隻手,在他的手心寫了下去。


    【我感覺到了那個搶我機緣的妖好像就在附近。】


    暮池編瞎話的水平可謂是爐火純青,張口就來。


    她寫下這句話時,毫不意外地感覺到手的主人身體僵了僵。


    季景言聲音冷沉,帶了幾分涼意:“如何?現在察覺到什麽了嗎?”


    暮池搖搖頭:【感覺不到了,應該是離開了。】


    暮池想過了,她日後肯定還是有用人形出來辦事的時候,與其每次都找借口外出,不如就假借“搶了機緣的妖”的名義,讓她能夠出入自由。


    反正季景言向來縱容她,隻要她不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想必他應該是沒理由拒絕的。


    暮池想得正好,完全沒有注意到季景言冷沉的神情。


    “小白,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你要提前告知我。”


    太危險了,如果真如小白她之前所說,她是被那隻妖打傷的,說明那隻妖的修為肯定在她之上,若是那妖認出了小白,他又不知道能不能幫助她,那可如何是好?

    暮池吐了吐舌頭,裝乖地點點頭,委屈巴巴地“喵”了一聲,卻是繼續在季景言的手心寫著:【你好凶。】


    毫不意外的,這位國師大人的身體又頓了頓。


    大概是才讀懂小家夥兒寫在他手心的話,季景言微微愣神,半晌才反應過來。


    隻是再準備開口時,季景言輕歎一口氣,神情也帶了幾分無奈。


    “小白。”


    季景言微微開口,語氣中早就沒了之前問話的冷沉與清冽,更多的是無奈與縱容。


    “我隻是很擔心你。”


    在小白之前,季景言沒有聽聞過什麽怪力亂神,是以,對這些事情並不了解。


    他擔心小白會因為這件事受到傷害,他更擔心自己到時候會無能為力,幫不到小白。


    其實歸根結底,季景言是在生自己的氣的。


    小家夥兒膽子這麽小,估計聽他說話語氣,是被嚇到了。


    是他考慮不周了。


    季景言抿唇,一隻手落在了暮池的頭上。


    暮池愣了愣,完全沒想到季景言會像個……長輩一樣,撫摸著她的頭。


    “我不是有意嚇你的,不生氣好不好?”


    該說不說,季景言這家夥,很多時候都是溫潤有禮,從容有度的。


    他能夠很輕易地將自己的主觀情緒從一件事情中剝離出來,也不會固執己見,若是當真是他的問題,他也不吝嗇自己的歉意。


    當然了,這樣的待遇,暮池隻在作為“小白”的時候體會過。


    ——這位國師大人自然是從來沒有跟“瑤光公主”這般交心談論的。


    算了,這些事情現在完全不在暮池的考慮範圍之內,她其實隻是隨便裝乖控訴一句,季景言居然給她道歉,她也是沒想到的。


    “喵~”


    暮池應了一聲,一隻手在季景言的手心繼續說些有的沒的。


    季景言感覺有些癢。


    不是手心的癢,是一種……如同隔靴搔癢的一種,無法形容的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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