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重回皇宮
第五十七章 重回皇宮
暮池發現一個問題。
——好像每次她從人形變回貓形的時候,身體都會十分虛弱。
比方說現在,暮池清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還是沒什麽力氣。
“小白,你可算醒了!”
小青冥欣喜地喊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激動。
“你要是再不醒過來,師父就要急死了!”
青冥這樣說著,便差人去叫季景言了。
暮池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軟軟黏黏地朝著青冥“喵嗚”了幾聲。
頭有些沉,但暮池的意識卻是清晰了許多,她緩神的功夫,季景言也來到了寢殿之中。
“小白,你醒了,昨晚又跑到哪裏去了?”
剛一進來,暮池便感覺到眼前的男子來到她跟前,一身白色的衣袍有些晃她的眼。
暮池這才緩緩回神,看到眼前薄唇緊抿的季景言,暮池有一瞬間的愣神。
像是想起昨晚那位高高在上,燦若神明的國師大人,就連攙扶她一下都那麽淡漠疏離,與眼前這副關心的模樣,全然不同。
不知為何,想到這裏,暮池居然覺得有些好笑。
——季景言這家夥,肯定是喜歡可愛的小東西!
“喵~”
暮池乖巧地叫了一聲,像是在回應季景言。
季景言的手落在暮池軟軟的貓貓頭上,語氣這才放柔了些:“就不該把你一人放府上。”
聽下人的意思,府中應當是進了刺客。
這件事,季景言也有所察覺,但是沒有跟其他人說。
他有分寸。
暮池“喵喵”地叫了兩聲,撒嬌要季景言抱,季景言會意,終於將暮池從她的小窩裏抱了起來。
“若是以後再亂跑,便不給你飯吃。”
嗯,這大概是高風亮節的季景言能夠做出的最“殘忍”的事情。
暮池窩在季景言懷裏,乖乖地待著,一點都不像是做錯事的樣子。
青冥還是比較心疼小白的,小心翼翼地幫嘴道:“師父,小白都一天沒吃東西了,您別嚇唬它了。”
季景言這才歎了口氣,讓膳房備了吃食,帶著小白往膳廳的方向走去。
已是深夜,要是擱在之前,季景言早就已經就寢睡下了,但是今日因為小白的昏迷,季景言到現在還沒有休息。
暮池也是有點心虛,她慫巴巴地窩在季景言懷裏,季景言喂她什麽,她就吃什麽,平日裏挑嘴的她,現在乖得跟隻貓一樣。
不對,她現在本來就是隻貓。
季景言意識到小家夥兒的示好,不覺輕笑一聲,揉了揉小家夥兒的腦袋。
“認錯倒是快。”
語氣中,不知道是責備更多,還是無奈更多。
暮池從季景言的語氣中,知道季景言消氣了,這才鬆了口氣。
謝天謝地,要是季景言這個時候生氣,到了明日不帶她去皇宮,那她可就虧大了。
,
第二日,暮池醒的很早。
季景言今日要進宮見謝容暄。
而暮池正好可以趁著此次進宮的機會,先探查一下線索。
當年的糧草官陸彥,在當年事發之後,便自動請纓調去了楚硯訣的封地上,硯訣君與陛下關係不合,那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再加上楚硯訣曾親口宣稱此生不會來京城,陸彥以為這樣,就能躲過謝容暄的手眼。
哼,那要看看她允不允才行。
據暮池眼線消息,早前的陸彥其實是個太監,後被丞相看中才能,這才留在身邊,給了個身份,入朝為官,在丞相的舉薦下,居然做到了糧草官的位置。
當初,陸彥為了封住自己的消息,將那時同一批的所有太監全部尋了由頭處置掉了。
暮池此次進宮,便是去調查這件事的。
隻要確定了這件事,那她掌握的線索,就能更近一步了。
“想什麽呢?是不是困了?”
季景言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暮池這才緩緩回神。
他們已經坐上了馬車,正準備出發去皇宮。
“喵~”
暮池用腦袋蹭了蹭季景言的手心。
季景言嘴角帶著淺淡的笑意:“若還是困,一會兒進了宮再睡。”
青冥沒上馬車,他隨著馬車的速度,跟在馬車外。
聽到馬車中傳來的聲音,青冥不禁道:“師父,真的要帶小白進去嗎?”
季景言聲音平靜:“把它留在府中,我不放心。”
府中這幾日並不安穩,雖然不知道那刺客的目的是什麽,但是就昨日小白不見這件事來說,將它獨自放在府中,總是不安全的。
青冥不知道師父怎麽想的,但是師父做什麽都有自己的道理,小青冥也不會多問。
馬車進入紫禁城後,便慢了下來。
作為國師,皇帝特赦其可以在宮中乘轎輦自由出入,這是許多親王諸侯都不曾有的待遇。
暮池安安穩穩地坐在馬車上,感受著馬車內淡淡的清香,將自己團成了一個毛球。
“是國師大人的馬車!”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暮池的耳朵抖了抖,睜開了眼睛。
季景言也微微動了動,卻是沒有言語。
暮池聽出了來者的聲音。
是祁連郡主。
祁連郡主是驃騎大將軍的女兒,平日裏張揚跋扈了些,當然了,跟暮池的跋扈還是不能比的。
祁連郡主來到季景言馬車旁,向著馬車上的季景言福身行禮:“祁連襄見過國師大人。”
馬車停了下來,季景言撩開車簾,向著祁連郡主點點頭:“見過祁連郡主。”
“國師大人今日怎麽想起來進宮了?可是陛下傳喚?”
饒是平日裏囂張慣了的祁連襄,在國師麵前也是不敢造次的。
季景言隻道:“許久沒來拜見陛下了,今日得了空,便來看看。”
這話說得並不算恭敬,但也是事實,季景言想見這位皇帝陛下,也不會有人敢攔。
祁連襄像是想到什麽,又欠了欠身,才道:“陛下近些時日,心緒不是很好,還請國師大人多多指正。”
季景言聲音清冷:“為君效力,是本座分內之事,郡主不必擔憂。”
祁連襄的眉眼間帶著幾分憂慮,她已經許久沒見陛下笑過了。
昔日,陛下見到她,還是會聊上幾句的……
祁連襄還想要說些什麽,季景言便已經落下車簾。
他輕輕地敲了敲車框,馬車便重新動了起來。
暮池一直觀察著祁連襄的舉動,見到祁連襄在季景言麵前居然這般乖巧,不覺暗自笑出了聲。
想當年,祁連襄為了跟她爭上一爭,每每有她出席的地方,祁連襄必定是穿金戴銀,玉石翡翠不要錢似的往頭上戴,狂言要“豔壓群芳”。
這麽囂張的祁連郡主,居然也這麽害怕季景言啊?
“怎麽了?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
季景言感覺到懷裏的小東西發出舒服地呼嚕聲,便淺笑詢問。
嘴角笑意清淺,卻將剛剛待人的那幾分冷氣吹得絲毫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