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不足為信
第117章 不足為信
盛藤薇再三猶豫,還是決定將謝文淵的事情告訴遲淮野,遲淮野聽完後,眉頭也緊鎖了起來。
他將毛巾從頭上拿下,放在脖頸上,坐到床沿邊接過盛藤薇遞過來的手機,看著手機裏播放的監控畫麵,沉默良久,說,“這事你媽知道沒?”
盛藤薇搖頭,“還沒和她說。”
就目前監控畫麵顯示,她也沒具體證據能證明謝文淵進去幹嘛了,光是拿他進了她房間說事兒,估計盛佩迦也不會相信什麽。
遲淮野語調冷淡了幾分,“我覺得這件事你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你媽,讓她留個心眼,以免回頭有什麽壞事。”
盛藤薇默了幾秒,才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
遲淮野將手機還給她,又揉了頭她的腦袋,“睡吧,別多想了,你要是不想一個人回去,我陪你回去。”
盛藤薇無聲點頭,聽話的躺下身子,拉過被子蓋好。
這頭,自從盛藤薇離開了老洋房之後,盛佩迦每天回家的時間就更晚了,時常晚飯都不回來吃,這倒也讓梅姨清閑了許多。
還是拿一樣的工資,梅姨閑不住,就愛去後花園天天擺弄那些花草。
今天梅姨照例去門口扔垃圾,剛走到垃圾桶麵前,後頭就聽到車子按喇叭的聲音,她蹙眉循聲望去,見是遲淮野的黑色牧馬人,眉頭便舒緩了下來。
車窗降下,露出了盛藤薇那張明豔的麵容。
梅姨眼睛瞬間亮了亮,忙笑著迎上去要給盛藤薇拉開車門,盛藤薇卻快她一步推開門下了車。
“怎麽突然就回來了?”梅姨高興的上前去拉住盛藤薇的手,眼裏的笑意藏不住。
盛藤薇淺笑,上前擁抱了下梅姨,笑說,“很久沒回來了。”
她沒說是回來看盛佩迦的,也說不出口。
梅姨笑得眼角紋都擠在了一團,“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家裏要是沒有你想吃的我現在就去菜市場買你愛吃的。”
盛藤薇無奈笑說,“不折騰你了,我就回來看看,晚上就走。”
“啊,這麽快嗎?”梅姨有些意外。
盛藤薇點頭,“嗯,晚飯你隨便做就行,我和淮野吃過晚飯就回去。”
這話在梅姨聽來,有種她隻是回娘家看看的感覺,仿佛她真的是嫁出去了一般。
遲淮野關好車上前,和梅姨打了聲招呼,之後三人就前後進了老洋房。
一進屋,梅姨就去廚房忙活,給盛藤薇先泡了壺果茶過來,然後又進去廚房給她弄平日裏最愛吃的甜點。
盛藤薇讓遲淮野先在樓下坐著,她上樓去看看房間裏有沒有少什麽東西。
遲淮野應了聲好,便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漫不經心的喝著梅姨剛泡好的果茶。
盛藤薇打開房門,她房間裏的擺設還是一如既往,不過這一回床單倒是換了新的,是暖色係的,被套什麽的也換了新的疊好放在一邊,就連白色的紗簾也換成了同色係的。
盛藤薇站在門口停頓了數秒,才收拾好心情走進去,這是她那晚過後,第一次回這個家,晃眼都過去兩個多月了。
她徑直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仔細查看有沒有少東西缺少什麽東西,一番檢查下來,果然,又少了一條貼身衣物,還是之前那個款式,卻是不同的顏色。
盛藤薇隻覺得胸口的那股惡心感再度襲上來,她咬牙忍著,沒忍住,還是幹嘔了幾下。
再然後就是真的想吐,櫃子門都來不及關上,直接就快步跑進了浴室裏,扶著洗漱台嘔吐了一陣。
一想到謝文淵對她的這些衣物有特殊的想法,又或是對她這些衣物做了什麽惹人不適的行為,她胃裏就覺得一陣反惡心。
嘔吐完,盛藤薇洗了把臉,又漱了下口,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她收拾好自己,下樓,遲淮野正好抬眼瞧見她下來,見她臉色不似剛才那般好,忙起身朝她走去,方才坐在沙發上姿態慵懶隨意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
“怎麽了?臉色怎麽不太好?”遲淮野一臉擔憂,語調卻依舊溫柔。
盛藤薇搖頭,走去沙發前坐下,倒了杯熱乎的果茶,喝了口,總算是緩了過來。
她看了眼廚房方向,確實梅姨沒注意他們這邊,才將視線重新投到遲淮野身上,她說,“又少了一件,還是和之前一樣。”
聞言,遲淮野神色一凝,壓低嗓音罵了句髒話,又道,“這不混蛋嗎,這事兒必須要搞清楚,沒證據咱給他創造證據。”
盛藤薇說不上此刻心裏是什麽感覺,總之很複雜。
她沒接話,端著杯子又喝了口果茶,一副思考狀。
這事兒要是不說,對於盛佩迦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兒,謝文淵這不單是人品的問題了,還有變態問題。
盛藤薇越想越發覺得惡心,還有恐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遲淮野看她那樣,就知道她心裏頭在想些什麽,他也沒再說話了,而是坐到盛藤薇旁邊,摟過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多想。
盛藤薇抿了抿唇,心裏頭的不安感漸漸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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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晚飯時間時,盛藤薇問梅姨盛佩迦近日大概什麽時候回來,梅姨說近段時間盛佩迦幾乎都沒回來吃飯,今晚也不好說。
盛藤薇表示知道了,她問一下盛佩迦。
在電話和微信之間,盛藤薇果斷選擇了微信,她隻是簡短的給盛佩迦發了一句她回來了。
盛佩迦那頭可以說是幾乎秒回,不但秒回,她還在發完信息後,很快就給盛藤薇打來了電話,想要親口聽她證實。
盛藤薇語氣冷淡,問她晚上要不要回來吃飯,有事兒要跟她說,如果不回來那就算了。
盛佩迦立即說,“當然要回來,我現在就回。”
盛藤薇卻說,“別了,我和梅姨說七點開飯,你七點之前回來就行,掛了。”
不給盛佩迦說話的機會,盛藤薇便冷淡的掛斷了電話,多一句話她都不願意講。
遲淮野坐在一旁看在眼裏,也不好說什麽,畢竟造就今天這般局麵,也是盛佩迦自作自受,也不怪盛藤薇如此對她。
盛佩迦還是提前回來了,天還沒黑,她六點鍾就準時到了家,頗有幾分著急的踩著高跟鞋拎著手包走了進來。
“薇薇。”
盛佩迦一進門就喚盛藤薇,卻在看到沙發上坐著的遲淮野時,明顯的愣了下,旋即臉上就浮出一抹不自在,“你……也在啊。”
她還以為是盛藤薇一個人回來的。
遲淮野看見盛佩迦,起身禮貌的微笑叫了聲阿姨,才緩緩坐了回去。
盛藤薇沒抬頭看盛佩迦,盛佩迦也不敢再繼續叫她,生怕她不高興,立馬就離開老洋房。
一直到晚飯,三人在餐桌前坐下,在盛佩迦往盛藤薇碗裏夾了一塊肉,盛藤薇才抬眼看向她,淡漠疏離的開口,“我有件事兒要跟您說一下。”
盛佩迦拿筷子的手一頓,麵上露出一抹淺笑,甚至可以說是強顏歡笑來形容,因為她打心裏覺得盛藤薇要說的不會是一件好事兒。
盛藤薇先作淡定的夾著菜,先吃了口,沒再去看盛佩迦,“您要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有點難以接受。”
盛佩迦眉目間閃過一絲緊張,她叫盛藤薇直接說吧。
盛藤薇依舊沒看她,“謝文淵進我房間從我衣櫃裏拿走過兩條貼身衣物,還不止一次進入過我房間。”
“什麽?”
盛佩迦手上的筷子啪嗒掉了一隻下來,她忙重新拿起。
梅姨聞聲,忙上前來給她換了一雙新的。
盛配迦以為自己聽錯了,讓盛藤薇再說一次,盛藤薇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
她再抬眼時,盛佩迦的眸子已經不可置信的放大了,盛佩迦語氣有點抖,“你怎麽知道……他進去過?是你親眼看見的嗎?”
盛藤薇沒說話,拿起桌上的手機,泛白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隨即就將手機放到了盛佩迦麵前。
盛佩迦垂眼,頓了幾秒才拿起放在她麵前的手機看。
手機屏幕裏正是謝文淵進入盛藤薇房間的畫麵,盛佩迦怔愣的看著手機裏的畫麵。
臉色漸漸煞白,一時無言,連呼吸都忘記了,腦中是一陣嗡嗡作響。
盛藤薇看了眼遲淮野,遲淮野點頭,她便看向盛佩迦。
緩聲道,“雖然這個監控裏看不出謝文淵有什麽不正常,但確確實實,我的衣櫃裏少了兩條貼身衣物,而這個監控就是在第一條貼身衣物不見後,我才起了疑心安裝上的。”
她頓了頓,“你可以選擇繼續相信謝文淵,但我對他的態度依舊保留。”
盛佩迦的臉色已經不是很好了,她放下手機,手指無意識在發抖。
她說,“他平日裏都不在家的,近段時間都在忙著幫我處理藤迦的事務,怎麽可能會……你是不是落在哪個角落沒見著,要不要再找找?”
盛藤薇冷漠勾唇,她就知道。
盛佩迦根本就不會馬上相信她的話,還是覺得是她這邊有問題,是她沒放好。
不過本身對於盛佩迦她就是不抱任何希望的,這一切本來不也就在意料之中嗎?
她無聲笑說,“那你覺得他幹嘛無緣無故要進我房間,他又不是我爸。”
盛佩迦沒接話,她也想不出要說什麽來回應盛藤薇。因為謝文淵確實沒有什麽理由進去盛藤薇的房間。
她想念盛藤薇進房間睹物思人還說得過去,那謝文淵的理由呢?她還真的想不出。
遲淮野適時插話,“阿姨,這本該是你們的家事,我無權過問,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我是薇薇的男朋友,先不管謝文淵是不是真的有什麽怪異的行為,但他進薇薇的房間總歸不是什麽好事兒,這件事您還是多留點兒心眼吧。”
要不然您缺心眼被人賣了都還要幫人數錢。遲淮野在心裏頭補了一句。
盛佩迦顫顫說了聲好。
後麵這頓飯吃的非常安靜,無人說話,氣氛沉悶得很,搞得梅姨在廚房裏都不敢發出一丁點兒聲響。
吃完晚飯,盛藤薇是多一刻都不留戀的就挽著遲淮野的胳膊離開老洋房。
盛佩迦在二樓的窗前站在看著她上了遲淮野的車,至於車子駛離不見,盛佩迦立馬就癱軟的跌坐到了床上。
所有的力氣仿佛瞬間都丟失了。
餐桌上的對話在她腦海裏回蕩,久久不散。她還是不太相信謝文淵會對盛藤薇有那樣的行為,這是一種怪癖,也是一種變態心理。
跌坐在床上想了好久,盛佩迦才緩過來,起身去給謝文淵打電話,問他今晚什麽時候回來。
謝文淵那頭匆匆說了句估計很晚,還在和合作方喝酒,叫她早點睡。沒給她說的機會便掛斷了。
盛佩迦看了眼被掛斷的電話,心裏頭莫名堵得厲害,好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謝文淵對她多數都是這樣,總是匆匆忙忙的就掛了電話。
有了今天盛藤薇說的這事兒,這不由得讓她開始多想了起來。
她覺得有必要找個時間和謝文淵好好談一談,最近到底是有多麽的忙,至於盛藤薇說的事兒,她得自己去偷偷觀察一下,不能先打草驚蛇。
另一邊,謝文淵一臉酒意的和幾個老總喝酒,身側是助理不停的在幫他們續杯上,他喝了不少,臉色泛紅,眼神卻依舊清醒。
金絲框眼鏡也早已擱置在酒桌上。
“謝總,這樣喝下去回去不怕你家那位生氣嗎?”酒桌上有人出聲調侃謝文淵。
謝文淵舉著酒杯,擺擺手,笑說,“她不會的。”
“哦?”有人不相信了,“不都說藤迦的盛總雷厲風行得很嗎?也可都聽說她對你可是嚴得很,你這說得怎麽和我們聽說的不一樣?”
謝文淵仰頭飲下一杯,等助理往杯裏滿上了酒,他才對著眾人繼續笑說,“你們也都說了那是聽說,不足為信,來,喝酒。”
盛佩迦確實和他們聽說的一樣,對他很嚴,不過那都是在盛藤薇出事之前了,現如今可謂是連公司那頭都放了權給他,藤迦財務上的支出現在也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藤迦現在誰見了他不敢敬他,稱他一聲謝總。
又喝了一圈,謝文淵來了尿意,讓他們先喝,他去下洗手間。
助理扶著他踉蹌到洗手間門口,他擺手讓他回去接著招待那些老總。
洗手間門關上之後,謝文淵舒了口氣,走到洗手台前洗了把臉,而後抽過一旁的紙巾擦拭幹臉,對著鏡子得意的笑了下。
笑容沒維持多久,他收斂了起來,伸手進褲兜裏摸出了一條白色的蕾絲小褲,放在鼻尖深深吸了口氣,隨後閉上眼睛陶醉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