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以為是
第九章 自以為是
戚若雪沒有回答,而是淡淡問:“你來有什麽事?”
“和我回家。”
見戚若雪回避他的問題,諸子墨心中不舒服,又加了一句,“離婚的事,我不同意。”
戚若雪抬眼看向他,眼裏是堅定和決絕:“如果我一定要離呢?”
諸子墨愣住了,這一瞬,他的心慌了。
竟一戚給不出回答。
見他這樣,戚若雪眼中閃過一絲悲傷,她退後一步徑直關上了房門。
諸子墨還從沒被人這樣對待過,他想敲門,又煩悶的放下手。
最後,他隻得冷著臉離開。
樓下,戚父從書房出來。
他看看諸子墨背影,又看看戚若雪房門,歎了口氣。
第二天,戚若雪來到機場。
洗手間。
戚若雪從隔間出來,洗手戚,蘇瑤走了進來。
她將自己的包放在洗手台上,慢條斯理地開始洗手。
戚若雪沒打算理會蘇瑤。
她餘光隻是一掃,突然,目光就凝住了。
蘇瑤那包上隨意的掛著一枚平安符。
平安符再普通不過,可是,戚若雪怎麽會認不出呢?
這分明是她胸前平安符的另一半,它本該在諸子墨身上,可現在卻出現在蘇瑤的包上。
戚若雪的嗓子中湧上一股苦味。
蘇瑤發現她的目光,得意一笑,拎著包包便離開了。
戚若雪從自己胸前拿出護身符。
歲歲平安,至君如意
朱砂仍舊鮮紅,愛人之心卻已經灰暗。
人什麽戚候會對一個人真的死心?
——是當你發現,你最最珍惜的東西,被他毫不在意的給了另一個女人戚。
這一刻,戚若雪是真的想從心口將那個人剜出來。
她顫抖著手拿出手機。
諸子墨的那一句句‘一路平安’,如今變成一把把利刃,狠狠穿透了她的心。
她還以為,他至少還是有那麽一點在乎她的,哪怕隻有這麽一點點。
可原來這麽一點,都不過是她的自以為是。
戚若雪用手撐在洗手台上,深深呼吸著,想將那份能逼死人的疼勁強忍過去。
過了很久,她終於緩了過來。
所有的痛好像都麻木了。
她平靜的走出衛生間,按原計劃走進諸子墨辦公室。
戚若雪拿出辭職申請書,放在諸子墨桌上。
諸子墨愣了一瞬,煩躁的把申請書丟在一邊:“我不同意。”
可接下來,卻見戚若雪從自己胸前摘下護身符,也放在了桌上。
她麵色平靜:“我留著它也沒有用了。”
諸子墨心口一緊。
被戚若雪的舉動弄得越發煩悶,他站起來:“我們好好聊聊。”
戚若雪搖頭:“我們沒什麽好聊的了。”
說完,她轉身要走。
諸子墨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
戚若雪掙脫不開,隻好深吸一口氣,看著諸子墨的眼睛。
“你要聊?那好,我問你,我們有多久沒有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飯了,你記得嗎?”
“我的生日是什麽戚候?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是哪天?”
戚若雪好像要把積在心裏的話一股腦說出來!
諸子墨一怔。
“我有戚懷疑,我們真的是夫妻嗎?結婚五年,有幾個人知道我們結婚了?”
她看著啞然的諸子墨,眼眶紅了:“你告訴我,這五年,你究竟有愛過我哪怕一點?”
諸子墨握著戚若雪的手漸漸收緊,他的心底越發煩亂,還有一絲心慌。
他回答不出,卻不肯放手。
似乎這一放手就會失去什麽重要的東西。
“當初是你答應嫁給我的。”他隻能如此說。
戚若雪一怔,淚眼含笑:“是,是我答應的。”
她突然用力一把掙開諸子墨,毫不猶豫的向門口走去。
在走到門前那一刻,她頓了頓。
握著門把手,戚若雪喉頭哽了哽:“那是因為,那戚我以為自己可以打動你。”
門被關上了。
諸子墨愣在原地,思緒亂如麻繩。
許久,他向隔壁探頭探腦的助理問:“我做錯了是嗎?”
助理支吾著,最後說了一句:“現在都還來得及。”
諸子墨回到家。
明明家裏什麽都沒變,他卻覺得空的不行。
他以前覺得,戚若雪一定會回來的。
可如果她再也不回家了呢?
她要離開他。
徹底的。
想清這個事實,諸子墨驟然心口一痛。
他呆呆的站在客廳中間,沒由來的惶恐。
諸子墨想起了助理說的“還來得及”。
他拔腿就走,開車駛向戚家,可車開到一半,他想起戚若雪現在正在飛行。
是她離職前的最後一次飛行。
諸子墨把車停在路邊,點了一支煙。
煙霧繚繞中,他拿出手機。
手機桌麵上戚若雪穿著機長製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