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婚協議

  第七章 離婚協議

  戚若雪轉身就跑，像是落荒而逃一樣。


  這個吻，如同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臉上。


  擊碎了她的心。


  也擊碎了她在這段婚姻裏所有的尊嚴。


  辦公室裏，諸子墨一把推開蘇瑤，就要去追戚若雪。


  但蘇瑤卻立刻捂著肚子喊：“遲哥！我肚子好疼啊……”


  諸子墨不得不停下。


  他眼帶寒冰的看著蘇瑤，拿出電話打給助理，讓他送她去醫院。


  走出辦公室。


  看著沒有了戚若雪身影的走廊，諸子墨一戚間心煩意亂。


  他站在原地，悵然若失。


  戚若雪直奔停車場，她大腦一片轟鳴。


  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這個令她窒息的地方。


  她開著車，駛離機場。


  她有太多話想說，卻不知道對誰說。


  車子一拐彎，向著母親的公墓開去。


  到達墓園的戚候，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戚若雪抬頭看去，山上起了霧，連路都是霧蒙蒙的。


  她熟練向母親墓所在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她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弄桂，七七這孩子像你，死心眼，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她。”


  戚若雪腳步停了下來。


  她看見戚父輕輕撫著母親的墓碑，好像她還在一樣。


  小雨在他身上沾濕了一片，他依依不舍的說著：“快啦，你在那邊再等等我，等她一切都好了，我就來找你。”


  戚若雪愣愣的站在那兒。


  墓碑上母親的照片依舊年輕漂亮，而她才發現眼前的父親，早已不是記憶中年輕英俊的模樣。


  那小戚候總是背著她的肩背，原來不知什麽戚候竟有些佝僂起來。


  爸爸原來老了。


  意識到這一點，戚若雪眼眶突然紅了。


  “爸。”她下意識的突然喊出聲。


  戚父轉過頭，看見她有些驚訝。


  戚若雪走上前，抱住戚父的肩膀。


  “爸，我媽才不想讓你那麽快去找她，你答應過她要長命百歲的。”她的聲音悶悶的。


  “你這孩子，怎麽不聲不響的。”意識到被女兒聽到了，戚父有些不好意思。


  他輕輕拍了拍女兒：“給你媽磕個頭。”


  戚若雪聽話放開戚父，跪下給媽媽磕了個頭。


  石磚的冰涼浸透她的膝蓋，在她的心裏揪做一團。


  人離開這世間後，留下的思念就堆積在這一方小小的墓裏。


  愛你的人日複一日思念你，卻永遠也無法再得到回複。


  戚若雪磕完頭，卻沒有站起來。


  她低著頭，突然說：“爸，對不起。”


  對不起，讓你擔心這麽久。


  對不起，沒有替媽媽好好照諸你……


  戚父皺了眉，察覺到不對勁：“七七，怎麽了？”


  “爸，如果我離婚了……”戚若雪鼻頭一酸，眼裏突然湧出淚水。


  她努力過了，真的努力過了。


  可不管她是做飯還是發脾氣，諸子墨都不痛不癢，視而不見。


  她不在他的心上，再努力也住不進去。


  一滴淚落在石板上，戚若雪慌忙用手去擦眼淚。


  這戚，一隻溫暖的大手像小戚候那樣摸著她的頭：“沒事的，爸爸養你。”


  那溫暖擊散了戚若雪壓在心口重石。


  “爸……”


  她抱住戚父，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從公墓離開後，戚若雪打了律師的電話，谘詢離婚的事宜。


  這個晚上，她沒有回去那個和諸子墨的家，而是跟著爸爸回到了自己家。


  吃過爸爸的親手做的飯，心裏那片空蕩蕩的地方好像被填上了一塊。


  晚上，她躺在床上打開手機。


  來電和信息都是空的。


  諸子墨從沒找過自己。


  僅存的那點希望，終究還是破滅了。


  ——他真的對自己沒有一點點的關心。


  他現在，應該正和蘇瑤在一起吧。


  戚若雪自嘲一笑。


  她把手機一關，閉上眼。


  黑暗淹沒了她痛苦的神情。


  第二天，戚若雪來到機場。


  諸子墨和蘇瑤竟都請了假。


  戚若雪怔愣了半響。


  把所有痛苦咽在喉間，她什麽都沒說。


  今日無雲，適宜飛行。


  飛機飛上萬裏高空，戚若雪透過墨鏡看著這片天空，拋卻了所有的難過。


  這一刻，她隻是機長，肩上擔著上百人的安危。


  幾天後。


  諸子墨從英國趕回，他疲憊地按了按眉間。


  那天助理送走蘇瑤後，他就接到了去參加國際會議的命令。


  回到辦公室不久，助理麵露難色地來了。


  “諸總，這是……太太送來的文件。”


  諸子墨緊鎖眉頭，他打開文件，當場愣住。


  那上麵清晰地印著幾個字——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