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澀

  第65章 澀

  　　麵對喜歡的人，還需要時機？

  　　薄晗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好幾秒，發現他壓根沒打算回答，莫名有些憋屈。


  　　“在沒有和喬文煜在一起之前，我男朋友的確是沒有斷過，之後和喬文煜在一起之後，也不算是單身，裴律師不想打擾到我的生活，所以默默無聞的暗戀，可以理解，”她抬眸，愣愣的看著他，“可現在，是因為什麽？”


  　　男人隔著煙霧的視線，深而隧的落在了她眼底，“那晚，是薄醫生先主動的。”


  　　“我……”薄晗直接被他給問住了。


  　　她咬唇，指節都無意識的抓緊了衣角，“所以，如果不是我主動，裴律師剛好有機會順水推舟，我們根本不會有任何交集，更不會像現在這樣，站在這裏說話。”


  　　裴舟衍目光頓了片刻，點頭，“可以這麽理解。”


  　　薄晗，“……”


  　　薄晗突然對於麵前這個男人，從最開始的想要了解到後麵試探性覺得危險，變成了赤裸裸的不解和疑惑了。


  　　他這也叫喜歡？

  　　暗戀她多年一聲不吭，她本人一概不知，他也從未主動過。


  　　好不容易有機會，還是她自己送上門的。


  　　“裴律師的喜歡還真是淺薄啊，”她胸腔像是被一團棉花給堵住了，“虧我還覺得我前男友出軌被我撞見，是裴律師故意讓我看到的呢。”


  　　如果是故意設計，最起碼還能證明，他的確是一開始蓄謀的。


  　　或許是因為喜歡，或許是因為不甘心，總歸可以證明她在裴舟衍的心裏，也不是位置全無。


  　　畢竟……能值得裴大律師浪費心思和手段，某種程度上算是一種肯定。


  　　可現在，他卻說是順水推舟。


  　　薄晗隔著朦朧的煙霧，睨到了裴舟衍眼底的溫冷，是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怎麽也望不進心裏去。


  　　她笑了下，“裴律師不打算說點什麽嗎？”


  　　裴舟衍目光定在女人白淨的臉蛋上，驀的抬手扣住了她的腰。


  　　“沒什麽好解釋的，你不是都知道了。”


  　　“我知道的，萬一隻是裴律師想讓我知道的呢？”


  　　薄晗抬眸看他，“而且，我還挺奇怪的，裴律師之前喜歡我藏著掖著不肯說，現在捅破這層窗戶紙，要麽是不想讓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所以才選擇跟我一夜露水姻緣，要麽就是……”


  　　她語氣頓了下，故意沒說出後麵半句話。


  　　裴舟衍挑眉，“是什麽？”


  　　“不甘心唄。”


  　　薄晗語氣都懶散了不少，不像是嘲諷，可也的確不怎麽好聽，“畢竟是自己暗戀過的女人，可偏偏這個女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現在剛好有機會，自然是要讓對方先開口，以此證明，自己身為男人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她無辜的眨眨眼，“裴律師在我麵前，很不自信嗎？”


  　　因為喜歡，所以不自信。


  　　薄晗其實不太懂這種感覺，因為她和喬文煜在一起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是喬文煜高攀她。


  　　就連她自己，也是這樣覺得的。


  　　裴舟衍唇瓣溢出半縷笑，“那薄醫生願意說嗎？”


  　　薄晗心髒砰砰直跳，仿佛平靜的湖麵丟進去了一顆石子，泛起了漣漪。


  　　她掂量了下，繼續問，“你消失的那一周，真去看心理醫生了？”


  　　“嗯，”裴舟衍抵在她腰上的手用了些力道，抱抵她貼在了身後的陽台欄杆上，薄晗心尖兒猛的顫了下，繼續試探，“因為我？”


  　　“什麽？”


  　　“卓卓說你大學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去國外治療，那段時間我剛跟喬文煜在一起沒多久，所以想問問你，”她咬咬唇，抬眸對上他的眼睛，“裴律師情況嚴重到需要看心理醫生，是因為我，還是其它原因。”


  　　“嗤，”耳邊傳來男人的輕笑聲，“當我的麵揭我的短，薄醫生覺得合適嗎？”


  　　薄晗搖搖頭，“不是揭短，隻是了解一些真相。”


  　　她安靜的在他懷裏，等著他的回答。


  　　“不是。”


  　　不知道過了多久，略微沙啞的聲音敲在了她的耳骨上，冰涼的指節也捏在了她的耳垂上，跟逗貓似的捏了捏。


  　　薄晗忍不住抖了下睫毛，原本砰砰直跳的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她突然，有些迷茫。


  　　她明明一方麵希望他去看心理醫生這件事兒，不是因為她，這樣的話她也不會有太大負擔，可一方麵，卻又覺得他如果不是因為心理原因，這麽多年喜歡她還不溫不火，這樣的喜歡未免也太經不起推敲了點。


  　　察覺到她眼裏的微愣，裴舟衍笑著貼上了她的唇，“怎麽？薄醫生希望是因為你？”


  　　薄晗盯著他的眸，搖頭，“沒有啊，就是覺得裴律師還挺會玩的，說了這麽多，我知道了好像沒知道，你說了也好像沒說。”


  　　他們之間，也沒有任何進展。


  　　等等。


  　　薄晗腦子白了一下。她和裴舟衍不過是幾個晚上的露水姻緣，她剛才怎麽會有一瞬間，希望他們……有進展？


  　　她有些氣惱這樣的自己，抬手去推他。


  　　“你們男人都這樣麽。”


  　　裴舟衍喉嚨溢出淡而啞的笑，“那樣？”


  　　“哄女人的時候隨便就是一籮筐啊，”薄晗不滿的冷哼，“對於說得出口的情話，信手拈來，好像覺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會因為你們三言兩語，就肝腦塗地，喜歡的要死要活。”


  　　她雖然有點戀愛腦，可也不是什麽都信啊。


  　　裴大律師暗戀她這件事，的確是能讓她覺得愉悅。


  　　可淺薄的暗戀，聊勝於無。


  　　裴舟衍指節扣上了她的臉，“薄醫生覺得，我跟他們一樣？”


  　　“嗯，差不多。”薄晗點點頭，遲疑了片刻，又搖搖頭，“不，其實裴律師比我之前認識的那些男人，還是要好一點的。”


  　　裴舟衍狹起眸，“隻是一點？”


  　　薄晗嗯了一聲，半嘲諷的開口，“最起碼裴律師你紳士啊，對於跟過自己的女人，錢財方麵不怎麽吝嗇。”


  　　她冷哼，“光是這一點，多少男人都做不到呢。”


  　　一個電話，直接就打錢了，多氣派。


  　　或許在他的那些前任情人眼裏，裴大律師現在都還是那些姑娘們此生遇到過的完美情人呢，畢竟除了不能給她們女朋友名分之外，剩下的都做到了。


  　　就他給女人洗澡那手法，沒睡十個八個姑娘，壓根幹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