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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追上了

  第三百零二章,追上了

    大掌櫃的不太懂音律,他隻知道好聽,也就這樣。


    他自認是個俗人。


    他的日子不過是從小家貧,偶然機緣進入濟善堂,心無旁騖的做事,得到當時大掌櫃的賞識,暗暗收他做了徒弟,就像他一開始收馮雲南,除去他自己和馮家沒有人知道,直到馮雲南在濟善堂嶄露頭角,才被大家發現,大掌櫃的不否認,馮雲南被順理成章的視為下一位大掌櫃。


    新近他和太平單獨說話的時候較多,也就有人視太平為他第二個徒弟。


    而太平的功夫也確實在突飛猛進之中。


    江麵樂聲平和,大掌櫃的聽個熱鬧,他麵前還擺著邪醫鮑象的屍體,這是馮雲南的船艙,這徒弟提不了意見,和師父一起無所謂。


    大掌櫃的手裏拿著一個細細的長針,此時,喃喃的道:“怪了,邪醫的名聲和我聽說過的一樣,這身上不下一百多種毒,毒與毒之間生出新毒,他搭配的也極巧妙,他的黑道名聲不是白來的,,竟然沒傷到虞五?”


    下五門用毒的人,哪怕頭發白,在大掌櫃的眼裏也是小賊一個,他擔心虞五會中招,所以這才研究鮑象的屍體,把他衣上、頭發包括肌膚上的毒一一辨認,隻想護衛虞五更加周道。


    虞五沒事人的在街道上走來走去,整個街道上的毒解開,讓這對師徒大大驚奇。


    大掌櫃的放下長針,他手上也戴著一雙銀絲手套,小心的解下來,放到一旁擺好的藥水是殺毒,他凝神沉思。


    先祖對於濟善堂和天道的位置劃分清楚,前者是運作大批財富並致力於天下窮人的掌櫃,後者是隻有知道完整傳承才能成為東家的人。


    功夫不一樣,大掌櫃的成為江湖上大多人都不敢提的高手時,已經三十開外,虞五年輕,不過十幾歲。


    鐵氏女也沒有天道的完整傳承,否則她不會不向濟善堂求助,而說不好的,濟善堂裏眾多的醫生能治好她。


    她選擇進入虞家求庇護,在生命的最後幾年裏讓虞姑娘成為傳人。


    鐵氏女她沒有解毒妙方,虞五卻有。


    這是虞五的奇遇,還是虞五找到了,,,大掌櫃的呼吸有所急促,目光也熾熱幾分。如果虞五找到傳承,那麽她一定會來認掌櫃的。


    一定會來的。


    這位可憐的掌櫃的,可憐程度遠勝過他的一些先祖,因為有些人一生裏找不到東家在哪裏,也就沒有過多的期盼。


    現任這位,眼瞅著虞五就在麵前,可是等著她相認,不知道哪一年。


    就為了自己這一點來自師門的責任,大掌櫃的把邪醫鮑象死後查屍。


    翻弄死人的身體,也是一種不尊重。


    江麵上樂聲更加響亮而又平和,這是有樂器的人紛紛加入。


    大掌櫃的在樂聲裏繼續沉思。


    ,,

    虞霧落的手指停在琴弦上,在餘音嫋嫋裏恢複平和,處置一位國公對於她來說,說不到“不敢”,年輕人發一聲宏願,可以摘星辰,隻是她覺得有所“不妥”。


    她需要樂聲幫助思考,就抱著琴坐到甲板上,自顧自的彈上一曲,抒發自己的心緒。


    閨中受到寵愛的姑娘,不願意看到亂。


    一路執刀闖蕩江湖,那是另外一回事情。


    江湖之所以與正常的天地似有隔開,不正是因為正常的天地裏有個東西叫秩序。


    得到郭國公府和泰興郡王勾結的消息,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從家裏出來的那一天,可沒有想過遇到這麽多的事情,本以為仗刀行走,怒馬年少,結果名聲兀起,橫刀懲凶。


    薛猛虎的亂,出不來廣陽城之亂,而對郭國公和泰興郡王的了解還不多,但處置不好的話,任何一位都有可能來個“其它”陽城之亂。


    平江侯燒城而走,寧江侯封道自閉,祖父在四平侯保護之下遠路而去廣陽城之下,至今冒著“大不韙”的風險,隻因為他的地位低,處置兩個地位高的郡王。


    祖孫相見以後,祖父反複的說送信很辛苦,可對於虞霧落來說,送信不辛苦,路上遇到的這些事情不管不行,這才很讓人為難。


    如果現在能一乘清風直達水軍,去見淩汪洋祖父,那其實很是愜意。


    對雷一文姐妹和雷風暴點點頭:“睡了。”虞霧落抱著琴回船艙。


    但凡她遇到的事情都不能後退,離城非去不可,郭國公府也非去不可,如果泰興郡王的事情也成真,那麽彈壓不成的話,也得解決這個大麻煩。


    她睡下來,最後顰一顰眉頭,還是彈琴練武更加的快活呢。


    ,,

    玉秀在這個晚上根本睡不著。


    郭國公府的庶女接近虞五,引他進入郭國公府手下任何一個城池就可以。


    現在她想離開,雷氏姐妹盯得很緊。


    她隻要睜一睜眼睛,就能看到斜對麵的床鋪上,雷二文麵龐對著自己側身而睡,像是她拂一下衣裳,雷二文也能彈跳起來。


    她起夜的時候,動靜稍大了些,雷二文確實這樣做過,然後說一聲做噩夢了,就當做是合理解釋。


    玉秀可以閉上眼,先睡了再說。


    可是虞五的刀瞬間在眼簾中,刀若寒冰又帶雪峰,像把無數的冰劍紮在玉秀腦海裏,讓她睡著也夢到那把驚天動地的刀鋒。


    漫天煙雨般的暗器,刀光隻轉上一轉,就都沒了。


    沒了。


    就這麽破了父親郭國公重金請來的殺手。


    玉秀有些氣憤,如果重金分給她當嫁妝,那該有多好。


    偏偏雷氏姐妹出於基本自掙自吃的府第,回來的路上盤算著打出來的暗器約值兩三千的銀子。


    把玉秀氣的不行。


    這不是硬生生讓人難過嗎?

    兩三千的銀子被一刀劈成粉碎,隻聽了幾個響動。


    虞五還是好好的,就是小孩子也沒受到影響,一路上見吃就買,見喝的就要。


    兩三千的銀子啊,,不對!想這些沒用的不頂事兒,想法逃走才對。


    玉秀苦苦思索,她倒是會水,可是有一晚被鬼拘了去,在水裏上上下下,下下又上上的,第二天說是一個夢吧,頭發卻有濕的地方,說不是夢吧,她明明每晚都和雷氏姐妹睡在一起。


    不行,水裏有鬼。


    夜半逃走再遇到那鬼,隻怕走不脫。


    玉秀這一晚還是睡不好,這回不夢到水鬼,夢裏盡是虞五的刀,和獨屬於他的風姿。


    虞五,挺嚇人,但是還挺俊的。


    ,,

    江麵寂靜仿佛無人,夢鄉似把兩岸籠罩。


    當阮成功在馬上打著盹兒的過來時,細碎的馬蹄聲像打破他的夢,也打破天地夢。


    眯著眼認出來船上飄揚的兩麵旗幟,阮成功滿意的念道:“天下水幫,我追上你了。”


    天黑的原因,他沒有認出有一麵天下水幫的旗幟下麵是虞霧落的船,阮成功要的是上船,他上船就得聽他的,他有船就能追上虞霧落。


    天下水幫的名聲自然建立在對江麵的控製,找一隻船易如反掌。


    蒼老而其上青筋有力的手摘下馬鞍橋一對板斧,驅馬到明亮的地方,這樣視線較好,阮成功手中板斧對著船上比劃。


    一斧子過去斬在哪裏,才能讓船上的小子服氣,乖乖的把船到岸邊,接他阮家爺爺。


    要不是後麵有聲音過來,阮成功一定一斧子砸將過去。


    大步的奔跑聲過來,聽聽人數還不會少,阮成功皺皺眉頭,當年他年輕不怕得罪濟善堂,如今上了年紀這才知道一些分寸,如果當著別人的麵和大掌櫃理論舊事,再次惹毛濟善堂是小事情,不幫忙找小虞是大事情。


    “答應老虞會保護小虞,就得辦到孫女兒回程,我才能回程。我先躲躲,等人過去再和船上的人說話。”


    阮成功牽著馬走到岸邊的一塊石頭後麵,看著外麵的動靜。


    腳步聲近的時候,阮成功不禁一樂,聲音像滾大石頭,來的人有功夫。


    找天下水幫事情的人,阮成功樂於見到,多個同伴沒什麽不好。


    就見到黑暗裏過來的人到了有月光的地方,走在最前麵的有十幾個人,為首的男子闊肩雄臂,一看就是練拳的人。


    另一個人走在後麵自成一撥,也是走動間肩膀橫擺,一看就有力氣。


    他刻意的隔出距離,不屑於前麵的人為伍,或者獨來獨往慣了。


    阮成功喃喃:“好些年在家裏呆著,老了老了,不知道如今的江湖上都有哪些英雄人物?”


    想到這裏,就見到這兩撥人在他剛才找到的位置上停下來,阮成功覺得他們有眼力,這是離大船最近的地方。


    老頭兒又樂上一樂,袖著手等著天下水幫的人接招。


    “虞五,我大力金剛手錢旺會你來了!”


    喊聲出來,讓阮成功大大的驚訝,怎麽是找孫女兒事情的呢?

    左顧右盼一下,孫女兒在哪裏?


    另一個人也高叫:“姓虞的,我既然輸給你的夥計,這條命就應該拿走,否則以後還讓我一拳開山房岩在江湖上怎麽混呢?”


    兩個人正叫著呢,阮成功從他們背後走出來,吼道:“叫什麽叫!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嗎?你們找哪個姓虞的?”


    兩撥人氣勢洶洶的轉過身子,見是一個老頭子,都沒有好氣:“一邊兒去,老家夥,我們找誰你管不著。”


    “我就要管!”阮成功從背後取出一對板斧,在月光下麵晃一晃,白光反射到兩撥人的臉上:“看這裏,我能管嗎?”


    錢旺冷笑:“喲,還是會家子。好,你來幫我們評評理。虞五在沿城贏了我,又救了我,我這條命他卻不要,他眼裏瞧不起我。我約好親戚好友,一起來找他評理。”


    拉過一個孩子:“這是我兒子,他跟著來,等下給我收屍。”


    又拉過一個女人:“這是我妻,她懷裏已抱好我的牌位。”


    斜眼阮成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阮成功錯愕:“原來是這樣啊,這這,竟然是我打擾到你,我向你說聲對不起。”又問房岩:“你叫一拳開山?那我勸你還是回家去吧,虞五有個夥計是蒼山派後人,家傳大力拳法,如今不在宮裏侍候不守王法,你不是他對手。”


    房岩暴躁:“我正是輸給苗家的人,又不提防中了毒,虞五幫我解了,卻不要我的性命。今天要不給我一個說法,我以後在江湖上怎麽做人?”


    阮成功把板斧交到一個手上,另一隻手端下巴:“你說的也挺在理,你的命他的命,都應該是虞五的,,,”


    “是嘛。”錢旺和房岩異口同聲:“你老人家給支個招數,否則以後怎麽做人?”


    阮成功突然變臉:“管你怎麽做人!這大半夜的,別人不睡覺嗎?滾滾,明天再來找虞五,今晚讓她睡覺去。”


    他手裏的板斧交到雙手上,又開始散發出危險氣息。


    錢旺和房岩怒道:“看你上了年紀,卻好不講道理。難道我們怕你不成?也罷,這條命雖是虞五的,卻還在自己手裏。且向虞五借一條命,會一會你這個蠻橫的老頭兒。”


    錢旺大喝一聲,身上衣裳迸開,他瞬間蓄勢結束。


    房岩則不慌不忙脫去衣裳,彎腰放到地麵上:“等會兒還要死,我家不在這裏,現下找不到親戚朋友收殮,這身衣裳要留好。”


    他直起腰身的時候,精氣外發,也是一下子就蓄勢完畢。


    阮成功微微一笑:“你們不錯,讓我看著就提精神。來來來,咱們大戰幾百回合。”


    江麵上,又出來一個聲音,一字一句的道:“什麽人?敢在我麵前喧嘩,當我天下水幫是擺設嗎?”


    一隻大船上一刹時燈光明亮,照出一個人的身影。


    他長身玉立,滿麵嚴霜,手裏一把折扇打開,上麵有四個大字,求仁得仁。


    似有一陣清風起,大家眼前一閃,這個人已臨風禦水就要到麵前。


    他的身姿飄然中帶著淩厲,好似一隻飛龍在天。


    錢旺和房岩退了幾步,失聲道:“玉麵飛龍,你也在這個船上?”


    兩個人揉揉眼睛,仿佛這個時候才看到旗幟上寫著天下水幫這四個字。


    馮雲南人在半空,將落未落的時候,紙製的折扇化為刀勁,猛烈的一刀劈下來:“要找虞五的,先過我馮雲南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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