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左右有人
第二百六十三章,左右有人
這又是一首歪詩,雷風起主要沒防備,聽到耳朵裏後,實在沒有忍住,撲哧就出來一聲。
自己立即知道這樣不好,看向小表弟時,果然通紅的篝火也遮不住她麵龐的黑沉,眼睛裏幾乎要飛天道十三式。
麵對就要大動肝火的她,雷風起一個不小心的,又說錯了話:“你剛才那詩我就沒有笑,我隻笑這麽一聲。”
這慌忙的解釋聽上去和討價還價沒有區別,小表弟壓低的嗓音裏怒火升騰,質問道:“剛才那詩怎麽了,難道不是很好聽麽?”
雷風起麵對這種結論隻能失笑,擺動拿筆的手:“成成,我隻笑我自己,不敢笑你。”
幸好筆上墨汁不多,沒有甩的到處都是。
小表弟斜睨他,決定大度一些,隻撇一撇嘴兒:“你五歲有這樣的詩嗎?四歲更不會有。”
雷風起還真回想一下:“哎,還真的沒有。”
小表弟扯動嘴角有些開心,祖父把她小時打油詩一一抄寫下來,對著其中一些詩也誇讚不已,說別人家三五歲的孩子,就謅不出打油詩,別說,還挺押韻。
她笑容裏慢慢恢複嫣然,還有些自得其樂的神氣,雷風起放心的笑道:“看你,不要欺負我這五歲不會作詩的人。”
虞霧落撲哧笑出來一聲,雷風起又攤開手:“再說,我的鷹也一起賠罪,可好?”
“好。”虞霧落笑彎眉眼。
雷風起含笑:“哦,還有我的字,也不如你的好,好生難看。”
虞霧落鄙夷的眸光和他的目光一起落到紙上,對著鐵劃銀鉤的字跡,愈發的想笑。
雷七兄的字雖稱不上名家,卻大氣剛勁,有他自己的風格。
這字也肯認輸?
好吧,小表弟沒有什麽不滿意的。
見到她不生氣,雷風起繼續辦正事:“去把要送回的東西拿來,”
虞霧落回到馬車裏搬賬本,雷風起也走回他的馬旁,馬鞍裏始終帶著繩索,以防不備之需,他拿出來,和虞霧落一前一後回到篝火旁邊,把從薛二虎家出來時就大包袱裹著的賬本重新包紮。
虞霧落的信他的筆跡放到賬本的最上方,而在這大包袱的外麵,他又寫上幾個大字:呈虞夫子。
這是給四弟雷風機看的。
人會為自己的希望做很多看似當時無用的事情,高山敲打雷風起他還有隻鷹能來往傳信的時候,雷風起就把鷹喚出來給小虞兄弟看看。
本想見的多了培養感情,這鷹就能為小虞送信,可是很快他們決定和二郡王麵談在廣陽城下,二郡王答應,是他們想把虞存等人誘進包圍圈一網打盡,事實證明,近身戰他們不是走江湖的對手,虞存和諸侯爺這誘餌太大,吞不下去反而賠上自己。
廣陽城解困,虞霧落祖孫見麵,雷風起做好和小虞再不相見的心理準備,又偏偏有四平侯姐丈在耳朵根下念叨過來念叨過去,讓他抓住機會想法迎娶虞端霽。
一個內心本就有希望的人,哪怕沒有發現兩個人已有情戀的苗頭,也願意做許多無用功。
雷風起悄悄的讓鷹認了認虞存,做好小虞如果再出門的話,送信不需要經過四弟轉交。
而這個舉動做過以後,發現也有作用,如果有事求助虞夫子,這鷹可以直達他的麵前。
此時,就能用上,這鷹不出意外的話,會直接落到虞存那裏,而如果出意外的話,隻會去見四弟雷風機,四弟見到自己的字,就不會輕易打開。
“來。”
雷風起提起包袱,招呼虞霧落跟著,一起來到大鷹的麵前。
虞霧落每走近一步,也提著小心,但同時出來更多的興奮,腦海裏頓時翻騰出很多描寫鷹的詩詞和文章,蒼勁、有力、敏捷、淩厲,,,她喜歡。
有雷風起走在前麵,像是沒有危險,虞霧落笑眯眯走到大鷹的下方,和它更近的大眼瞪小眼。
粗糙的鷹爪勾住地麵,像一位準備開戰的武林高手,雁翎刀仿佛感到危險,又開始它瘋狂的低嗚,虞霧落不得不敲它幾下,才讓它不再擾人。
雷風起伸出手,鷹低下腦袋讓他摸了幾下,羨慕的虞霧落眼睛瞪得更大,像黑夜裏一雙發光的明珠,仿佛在問自己能不能摸。
鷹驕傲的瞅瞅她,就聽到雷風起和它說話:““鐵翅,這是我兄弟小虞,你認認她,以後她喊你記得下來。”
雷風起想笑:“她給你起名叫靈禽,你若願意,就要改名字了。”
鷹叫上一聲,受到冷落的虞霧落忍無可忍,你不理我,我來理你便是,對著鷹喊道:“你不願意嗎?靈禽比鐵翅好聽,”
鷹忽閃就是一翅膀扇過來。
虞霧落急忙後退,雷風起則迅速擋住它,嗬斥道:“不許傷她,她是小虞,是我兄弟。”
虞霧落氣呼呼的,從小到大還沒有這麽沒有人緣兒呢,她瞬間一個鬼臉兒拋過去,才想到自己又開始扮小表弟。
虞五是江湖上穩重少俠,但凡稚氣的舉動,統統屬於小表弟左小寶。
雷風起回頭安慰她:“多見幾次就好。”
“我沒事,認生的才是好鷹。”虞五手扶雁翎刀,端著寬宏大量的氣度。
“走吧,去見虞夫子。”雷風起抬手,大鷹向天空飛去。
虞霧落羨慕的心就要跳出來,這鷹幾時肯陪自己玩耍。
就見到大鷹一個轉折,飛向左側樹林,虞霧落和雷風起同時反應過來,拔腿就往樹林奔去,這麽近的地方,那裏有人!
就聽到一聲笑罵:“畜生,我沒有招你。”
一道身影衝天而起,縱跳幾下過後,化為輕煙消失在天地間。
這鷹還沒有結束,它轉向右側一處黑暗,也是飛得迅疾而出人意料。
一個熟悉的罵聲:“滾,否則老子拿你燉湯。”
虞霧落正覺得第一個人說話聲似曾見過,就被第二個聲音吸引過去,狐疑的挑挑眉頭,忽然叫出一聲:“阮家祖父,是你嗎?”
黑暗裏走出一個老人,背上縛著一把斧頭,在肩膀那裏露出此許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