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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誰厲害誰說話

  第二百五十一章,誰厲害誰說話

    台上氣氛尷尬。


    順興郡王和慶昌郡王本想打個招呼,可是一行人走來目不斜視。


    坐的位置也尷尬。


    高台四邊,一邊是階梯,另外三邊必須有挨著,有兩兩相對的,順興郡王和慶昌郡王不願意挨著坐,虞存坐在中間,四平侯等分成幾排侍立在他身後,順興郡王和慶昌郡王坐兩邊,看上去虞存是主人。


    順興郡王和慶昌郡王咽下這口氣,虞存那方提議起高台,讓他臨死前居中而坐,權當最後讓上一步。


    “再拿一把椅子。”


    虞存說著,四平侯等照辦,虞存接過椅子放在自己右側:“老趙,你來你來。”


    趙又林恭恭敬敬深揖:“多謝賜座。”


    虞存傷感道:“哪來的賜座。”


    他想到先帝停靈宮中,外省歌舞升平,對二郡王的憤怒火上澆油。


    虞存頓時氣的說不出話,冷冷斜睨順興郡王幾眼,又掃視慶昌郡王,片刻,又挪冰冷眼神回到順興郡王麵龐。


    冰刀雪刃般的目光之下,順興郡王和慶昌郡王覺得椅子鑽出毛刺,不止紮到臀部大腿,渾身上下開始疼。


    順興郡王惡向膽邊生,不借今天把他們包括慶昌一網打盡,退兵回家的結局束手待斃。


    四平侯、太平侯、許昌侯、寧江侯、平江侯族弟,各帶一個萬人隊進到包圍圈,來到這廣陽城下,這是一場苦戰,可順興郡王沒有退路。


    慶昌郡王又多一層怨恨,他家世子直到今天難進水米,拿藥湯一點一點浸潤嘴唇,能進喉嚨多少就是多少,這需要一天不分時辰的有人喂他,郡王妃已哭的臉腫眼腫。


    很快,虞存收起傷感,調整再調整,語氣還是譏誚外露:“你們兩個人,到底想怎麽樣?”


    順興郡王聽到他連敬語也不肯說出,想想這事情更難回頭,噎的遲疑一下,慶昌郡王話到嘴邊有仇恨有虛偽,最後脫口道:“為全國的百姓著想,國不可一日無君。”


    他虛偽的那一麵習慣性出來。


    虞存神情裏不敢置信,他還在京城做官的時候,和慶昌郡王沒少打交道,和外省其它郡王也沒少打交道,慶昌郡王是張口閉口為百姓著想的人,直到今天他兵臨廣陽城下,也還是張口就來。


    平江侯等倒抽一口涼氣,再就對著慶昌郡王的無恥怒氣騰騰。


    陳大人卷卷袖子:“我廣陽城被你圍困,城中百姓失去生計,失去城外良田,你管這叫為全國百姓著想。”


    慶昌郡王哈哈大笑:“一將功成萬骨枯。”


    趙又林罵道:“枯你家長輩的腿兒。”


    慶昌郡王麵皮甚厚,麵有笑容道:“夫子不要罵人嘛。”


    平江侯道:“我全城百姓流離失所,你有什麽臉麵說為百姓?”


    順興郡王和慶昌郡王齊聲指責:“城是你自己燒的,今天在這裏可以說的明白。”


    平江侯道:“我為什麽燒城?”


    二郡王理直氣壯:“你不願意擇明主,留下城池又有何妨,留下百姓又有何妨?百姓流離失所,是你平江侯造成。”


    太平侯哈哈笑:“小江啊,你不用再說了,按他們的意思,咱們這些帶兵的人,隻要不在他們中間選一個,就幹脆跳湖裏算了,留下城池給他們享用,留下百姓給他們奴役,這樣你就沒錯,這就叫為了百姓。”


    二郡王齊齊看他:“皇叔,你敢說你心裏沒有想過,先帝沒有遺詔,理應該請大家入京議事,選出明君登基,鬼子關的雷風起,他算什麽!他有什麽資格被迎進京裏登基?”


    四平侯笑道:“也許,他為國為民你們不知道?”


    “嗤!”二郡王嘲笑一聲,他們以為四平侯插科打諢。


    四平侯笑道:“也許,他暗中為國為民你們不知道?”


    雷風起兩眼發花,能看出姐丈鐵下心腸也要推自己登基,這事情照這樣發展下去,後果難以預料。


    鬼子關邊城裏父母剛能鬆一口氣,就又要繃緊心弦才行。


    “咦?”寧江侯也笑了:“你們兩個人剛才還橫眉怒目,現在穿上一條褲子?莫不是剛打仗就窮的沒有褲子,兩個人隻剩下一條。”


    二郡王頓時想到寧江侯送還他們的底褲,氣的麵容大變,心頭又是一寒。


    兩條底褲被偷走,確實讓他們膽戰心驚一下,自那晚起,睡覺都臨時更換帳篷,不敢再睡在王帳裏。


    這件事情丟人到家,二郡王不願意提。


    寧江侯下一句卻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悠然道:“對了,你們底褲我已歸還。”


    平江侯聽著解氣,忙問道:“咱們剛見麵,有趣的事情你還沒有說,這就說說吧,好好的,你幾時有拿人底褲的嗜好?”


    “我閑的慌,讓人去他們兩個的王帳裏逛一逛,去的人要證明自己確實逛了,就把他們底褲拿回來。其實我也膈應,要拿,為什麽不拿王印和令箭呢?”


    “哈哈哈,”四平侯等爆發出大笑:“就是,拿王印和令箭更好,取首級更是上上之策。”


    順興郡王用力捶了椅子扶手一下,挺身站起,怒道:“勸你們不要太猖狂,這城外我的兵馬更多。”


    寧江侯又笑了,見識過虞五刀法的他底氣十足,這城外你們的兵馬多,這句話沒有錯,但這高台上,虞五的刀法最強,這也是事實。


    “看來你還不知道,那我不介意教教你。”寧江侯慨然道:“我們既然敢來,就不怕和你動刀兵!”


    “是!”


    四平侯等人一起道:“我們不怕和你們動刀兵!”


    這氣勢強的迅速擴散到別人心裏,趙亭曉緊抿嘴唇,胸中熱血沸騰,江水煙眼睛更亮睜得更大,似乎這樣就多出英氣,虞霧落清晰聽到雁翎刀低低嗚咽,刀不會說話,可虞霧落確實感受到刀催促她殺人。


    為什麽要有陣前動員呢?


    上陣前的氣勢相當重要,能讓士兵以一當十,以十當百,勇往直前所向披靡。


    二郡王是識貨的,見到寧江侯寥寥話語就促成對方更加齊心,一麵暗罵你們才穿一條褲子,一麵不敢小覷。


    可也有奇怪出來,寧江侯最早封城避戰,他為人圓滑保身,這是怎麽了,真的不怕他可憐的一點兵馬有失?

    二郡王覺得自己應該問問,可又怕問出來更失自己氣勢。


    虞存緩聲問出來,他也奇怪寧江侯這是怎麽了?

    “我對你封城早有看法,今天你這幾句話才讓我高看。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這怕戰的人,小五是怎麽說服你的?應該雷七的功勞更大吧。”


    雷風起含笑:“不敢搶五弟功勞。”


    寧江侯笑道:“夫子,正是你家虞五爺在這裏,我才敢這樣說話。夫子,你看看這兩個人,滿麵寫著咱們進入他們的包圍圈,我們各帶一個萬人隊,最好的結局是退入廣陽城,那正中他們下懷,城中圍困有數月左右,夏收沒趕上,秋收也沒有,再加上咱們幾萬人吃飯,廣陽城隻會淪落更快。”


    二郡王露出不屑神情,談?是你們提出來,是你們自己進入我們包圍圈。


    幾個人打你們一個,也能把你們全殲這裏,或困死在城裏。


    寧江侯笑道:“可是如夫子所說,我這封城避戰的人,也帶兵前來,二位郡王,你們何不從現在就好好想想,我為什麽敢來,難道我嫌兵馬太多,帶著一萬人前來送死?”


    他長聲而笑:“這外圍雖是你們的兵馬多,可是這高台上卻是虞五雷七的功夫更強,實話說吧,你們想走下這高台隻有一條路,那就是退兵!”


    “刀!”順興郡王跳起來,目光在虞存後麵尋找:“誰是虞五,站出來。”


    虞霧落橫邁一步,手扶雁翎刀,麵容平靜:“我是虞五,你要退兵就說話,否則,就同我的刀說話去吧。”


    “你為什麽傷我家世子?”順興郡王氣急敗壞。


    “你家世子?”虞霧落在腦海裏找找,她沒有和世子之流比試過,反問道:“你家世子江湖上綽號叫什麽?”


    “你這是什麽話,羞辱人嗎?”順興郡王怒道。


    平江侯沒忍住,帶動大家哈哈大笑聲起來。


    台下有人高聲回道:“我兄弟刀下不殺無名之人,但凡找來比刀的,都是大俠才能比。”


    高山吃飽回來,在台下接腔。


    太平和他在一起,聽他胡說八道,飛起一腳踢的高山上台,一跳他也上來,罵道:“你說誰呢!”


    “好吧,除去你爹我都說進去。”高山繼續貧嘴。


    太平罵罵咧咧又是一腳飛起,高山呼的一下子跳到慶昌郡王旁邊,一手取出鋼尺,這就架到慶昌郡王脖子上。


    而太平閃身掠至順興郡王旁邊,軟劍出鞘,雪光大盛,挾製住順興郡王。


    “哦!”


    四平侯等萬沒有想到有這樣變故,他們倉促應變,四平侯太平侯護住虞存,平江侯許昌侯護住趙又林和陳大人,隻有寧江侯父子不放心上,黝黑的猴和太平少俠是自己人。


    虞霧落微微一笑,讓大家不要緊張:“這是我的人。”


    她手指下雁翎刀越鳴越厲害,就差在她腦海裏肆虐,虞霧落有些黑臉,這刀嗜血,而且還會點菜,分明看上二郡王的腦袋。


    看一眼身邊的雷七,他應是沒有聽見,這讓虞霧落想到青雲鎮一戰後,寧江侯對她推心置腹說的話:“你是有大氣運的人,你的刀殘暴嗜血,不吃對頭血,就飲主人氣血。看你氣色完好,應是壓得住它。”


    想到這裏,虞霧落手指輕扣刀身,讓它安分些。


    二郡王敢和四平侯等這些帶兵的人上高台,隨身帶著將軍和親兵,他們猝不及防也沒攔住,此時拔出刀劍逼近高山和太平,也是冷凝在全場。


    秋風呼的一下子吹過,帶著冬風的寒冷,直到虞存開口,才有破冰之感。


    虞存好笑:“二位,你們看到了吧,我們敢和你們坐下來說話,就不怕你們的兵馬。”


    他的內心也震驚連連,沒有想到孫女兒的同伴竟然個個是英才。


    而他說這句話,也不完全是認清孫女兒同伴後的僥幸。


    此時,二郡王的營地上,商延虎帶著幾個人大搖大擺來到十裏鋪位置,這裏有三個軍營,幾個人站到最大的營門外麵,指名道:“我要見吳將軍,我有二狗是他同鄉。”


    “對對。”名叫二狗的人在商延虎後麵點頭。


    吳將軍讓他們進去,二狗哈腰道:“老舅,慶昌郡王那裏的老商要和你說話。老商,這是我舅母家的親戚,我叫他老舅。”


    吳將軍沉下臉:“我這裏是順興郡王軍營。”


    商延虎把手往半空中一抹,繼續大大咧咧:“是天兵天將的軍營也不中用,虞夫子到了,還有十七八家的兵馬,每家一個萬人隊,我見到虞夫子就棄暗投明跟上他,我就全打聽到,敢情虞夫子在幾個月裏飛鳥傳信,聯絡全國其它的兵馬,你和我兩家郡王的外圍,又是十幾萬的兵馬,比咱們人數多出來,兩個郡王打不贏。”


    吳將軍麵色一動,他也時刻關注廣陽城下消息,剛剛收到虞夫子和幾家侯爺各帶萬人隊進來。


    商延虎吹的離譜,但是真話夾假話就難辨真假,虞存確實到了,幾家侯爺確實帶有兵馬,吳將軍不自覺的探探身子,帶著麵容上冷問道:“可是真話?”


    “還是不是真話,我說老吳啊,慢一步跟上虞夫子,就要抄家滅門。二狗既然是你外甥,你和他是同鄉,你們家都不在這裏,兩個郡王造反,他們先留下兵馬把家護的似鐵桶,你們呢?”


    商延虎皮頭皮腦的為人,這下子放開來發揮,一口一個老吳的叫著,手舞足蹈配著誇張話語,嚇唬人不在話下。


    既然手舞足蹈,踢二狗一腳不在話下。


    二狗哭倒在地上:“老舅,你要是出了事,我家也得連坐啊,我要是出了事,你也跑不掉,,”


    吳將軍腦海裏一閃而過,他和二狗家正經不算親戚,出了五服的,族妹丈夫的外甥,這不是離的十萬八千裏嗎?

    可是商延虎的話沒有說錯,他自己要是出事,家裏也遭殃。


    當兵的背井離鄉很正常,二郡王麾下很多人的家不在本地,那為什麽跟著他們呢?


    先帝停靈,雷風起落水,眼看著將好一陣時間國中沒有君王,誰拳頭硬誰說話是硬道理。


    “虞夫子真的到了嗎?”


    吳將軍喃喃。


    說出口,自己也知道是廢話,他打聽確實,虞存到了。


    而他的人親眼看到寧江侯父子帶著萬人隊穿過營地,前往廣陽城。


    天地瞬間變樣,不再是沒有秩序,吳將軍額頭上冒出冷汗,毫不客氣的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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