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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慶昌郡王

  第二百零八章,慶昌郡王


    “雷風起也未必真落水。但父親說的是,眼前能與父親相爭的順興郡王,其人可恨。”世子道。


    慶昌郡王驕傲的負手,再次轉向去看高大的廣陽城,喃喃道:“我在城西紮營,他在城東,雙分天下,我怎麽可能答應,就算我答應,這天下的黎民也不會答應。”


    “父親,與順興遲早有一戰,而最近他的花樣太多。”


    世子從懷裏取出封半舊或破損的書信,有些帶著火痕,有的帶著暗紅血跡:“來襲擾我們的幾個千人隊,在他們敗走的時候,有一回留下這封書信。”


    慶昌郡王打開來,見上麵寫著自己駐紮的幾處軍營位置,還有幾句叮囑小心襲擾的話,落款印章紅而鮮明,玉林。


    兩家互相有打探,對其它府第同樣也沒有放過,慶昌郡王知道玉林這兩個字,是順興郡王眾多小印裏的一個。


    但是他帶笑還書信給世子,不以為然道:“小心離間之計,我才說過,看我不順眼的人,就像雷風起落水後的水花,數不清也看不明。”


    “父親,不可不防他。咱們和順興郡王府從沒有約定過,但父親點兵那天,他家點兵。父親發兵那天,他家發兵。父親來到廣陽城下那天,他家也剛好趕到。這城外被兩家兵馬十萬人出去圍住,以平江侯府燒城而退,戰未敢戰的懼怕,以太平侯府那此許兵馬,以四平侯府肅清五百裏的膽小,哪有膽量以千人隊闖進來。”


    世子頭頭是道的回話。


    慶昌郡王還是笑:“平江侯未必懼怕,四平侯也未必膽小。”


    世子昂然的也笑了:“父親,如果我是平江侯,我至少出城一戰,以血告訴天下他對先帝的忠心。我若是四平侯,要讓天下人看到他的忠心,也不應該搬走五百裏的百姓。這除去試圖拖延父親進京腳步,其後麵還是畏戰。不敢與父親一戰。”


    “先帝隻有一副軀殼在人間,他們爭著表忠心有用?”


    “父親,向舊人表忠心,無非給新人看。父親登基以後,憑什麽相信先帝舊臣。可笑平江侯,可笑四平侯,現成的向父親表現忠勇的機會不抓住,帶著百姓遁走,遷走百姓們,這能說明什麽?難道父親大軍壓境後,他們還能繼續逃到國外不成?”


    慶昌郡王雖還在笑,神情裏有難看出來:“這一著,確實是在百姓麵前抹黑我,像是我到哪裏就殺人放火似的。這廣陽城我圍了這些天,一直勸說開城為主,還沒有放過一箭。”


    世子不平的道:“平江侯府那城是他家自己燒的。”


    “他知道我和順興的兵馬,知道這天下我們爭定了,必有血戰,而且我也不知道哪一年結束,平江侯陰險小人,燒的豈是一座城?他是不想留給我一座現成的防禦營地和補給之處。”


    “所以父親,平江侯也好,四平侯也好,他們遷走百姓為著什麽?隻怕父親大軍趕到時,他們要拿手中百姓做籌碼,和父親講價錢。”


    慶昌郡王一直否定世子的話,是不想這就破壞心情。


    他和順興郡王之間當然有一戰,但不是現在。而且千人隊的襲擾不影響大局。這就懷疑順興,去和順興開戰,廣陽城就還是朝廷的廣陽城,城裏的人站在城頭看看二位郡王的笑話,就把城守住。


    但是世子負責攻打廣陽城前後的細作試探,他對於連日裏幾個千人隊到處出現疑心重重,是他的責任所在。


    他說的沒有錯,平江侯不敢公開一戰,四平侯也不敢,一個遁走不知去向,另一個肅清五百裏,卻不肯向前保護百姓,用意是拉長野心郡王的補給線,消耗他們的補給。


    在慶昌郡王來看是這樣,他能想像到這雖是五月,正是夏收或就要夏收的季節,但四平侯敢於遷走百姓,就一定不會讓他們在這五百裏內,輕易找得到食物。


    慶昌和順興都沒有盡出精兵,兩個人加起來也就十萬出去,準備這些兵力攻打廣陽城。


    一分為二,各自幾萬的兵馬,每天的食水消耗花錢已如流水。


    照這樣來看,確實,近日裏幾個千人隊不應該由四平侯派出,幾千人救不成廣陽城,闖進去通個信倒還可以。


    一個不小心的,三萬人馬的四平侯就收不回這幾個千人隊。


    四平侯沒必要做這樣的消耗。


    近日襲擾不斷的千人隊,在慶昌郡王認為裏,也與順興郡王有關,至少千人隊很容易就躲到順興郡王軍營裏,再出來襲擾也相當方便。


    暗罵順興鬼點子多,慶昌郡王對世子信任的一笑:“關於這事情你有主張的話,你暗中去辦。記住,不要在攻打京城以前,讓咱們兩家翻臉。”


    世子見到自己的話受到重視,建議到此結束:“是。順興是咱們家攻打京城最好的幫手。”


    “嗯。就是這樣。”慶昌郡王滿意的笑了。


    父子都不住在十裏鋪,慶昌郡王前來巡營,世子跟著來回話,世子這就告辭,連夜打馬回他的營地。


    這位世子以謹慎出名,區區幾個千人隊他可以不在意,在意的是襲擾層出不窮,等到不在意時,忽然有一次來襲擾的是萬人隊,被偷襲的軍營將被毀掉。


    一個人吃一頭牛的故事有流傳,一頓吃一點,一頓再吃一點,再大的牛也吞進肚腹。


    慶昌郡王今晚歇在十裏鋪。


    夜半,慶昌郡王世子回到他的軍營,隨意吃口飯喝口水,就坐下來擬定對策。


    兩家心照不宣共同攻城,你悄悄襲擾我,就像馬蜂嗡嗡的實在太煩,打它浪費精力,不打又擔心排山倒海的馬蜂飛過來。


    一口氣寫到半夜,整理出合適的對策,慶昌世子更是手不停筆,這就簽寫軍令發放下去。


    看著最後一個傳令兵走出房門,慶昌世子對自己的效率流露出滿意,長長的伸個懶腰,放心去睡。


    以後隻等捷報,別說對自家兵馬心裏有底,就是螞蟻遇大象,也蟻多咬死象。


    敢在這片地盤穿插襲擾的人,是時候拿流血丟命想想這是誰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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