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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值錢客人和不值錢客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值錢客人和不值錢客人

    “我出門的時候家裏安然,可是我出門後,一度與祖父失去聯係,祖父為了找我,強行派出許多叔伯兄弟,有些差點性命有失,被我救下。”虞霧落流露出擔心,祖父當下如何,她也無從知道。


    她頻頻寫信回家,卻蹤跡難定不能收祖父來信。


    她其實也期盼著能和祖父信來信往的就好了。


    太平侯麵色一沉,吩咐道:“申海。”


    “在。”


    “你這讓人回家見世子,調兩千兵馬去虞城,聽虞夫子調度。”太平侯說到這裏,擔心老友而陰沉的麵龐上憂愁也出來。


    如果是他麵對來自當前“朝廷”的逼迫,他還能抵擋,虞存卻是不折不扣的夫子,手無縛雞之力,或者最多縛隻雞。


    “啊?咱們也隻有一萬兩千人,您和世子都說還要防備雷風起喝涼水,有亂出來的時候咱們盡盡臣民的責任,至少保住一方百姓的太平歲月。”申海有傻蛋綽號,說話直截了當隨主人。


    太平侯氣怒攻心,連聲斥責道:“傻蛋,傻蛋,難道為盡臣民的責任,我不要老友了嗎?難道為了一方百姓,我不要虞夫子了嗎!”


    虞霧落聽得一頭霧水,以為雷風起鬧出新的事故,小心插話:“祖父,什麽是喝涼水?”


    太平侯對申海大翻白眼,仿佛在說,傻蛋又鬧新笑話。


    申海嘻嘻解釋:“就是登基那碗涼水,全國都在傳雷風起打算喝。”


    虞霧落愈發糊塗:“登基是涼水?”


    “別人喝可能熱乎,昭勇郡王府就那點兵馬,雖說邊城兵馬血性重,但從數目上說,雷風起登基等於大冬天喝涼水,隻怕鬧個透心涼。”


    申海看得出來太平侯對虞五的看重,清晰的解釋著。


    虞霧落笑眯眯,她覺得這個笑話好聽之極,而且也很形象,,眸光閃了閃,有幾點疑問存在心裏,一直沒明了雷的身份,有時候想和他談談,話到口邊不由自主岔開,就沒能談成。


    憋悶在心是個塊壘,此時剛好請教太平侯:“祖父,我的同伴雷在飛魚台上拿出一張全國軍事簡圖,我和他在路上認識,彼此身份還不能互知,但我相信他這張圖與解說是真話。可是,雷風起看起來不占便宜。他有野心為什麽不先廣結緣多攢兵馬,卻大張旗鼓的張揚在前麵,讓不滿的人準備起來,可能比他還要充分。這不合情理。”


    太平侯驚呼一聲:“敢情在飛魚台上露崢嶸的就是你們?”


    個性直爽的人有時候口眼手比腦袋快,太平侯見到虞家來人,可以問問虞夫子近況心裏高興,發現虞霧落可能是虞存孫女兒虞端霽又大為驚駭,而對趙又林曆年的不滿浮出、猜測雷的身份成謎、行刺他們的人是誰等等,讓太平侯應接不暇,忘記詢問趙亭功在飛魚上拿出軍事簡圖的是誰。


    懊惱染上他的眉眼,讓他一麵重新端詳虞霧落,一麵震驚她的能幹、欣喜震驚她的能幹和思慮雷身份,一古腦兒的上來,擠出眉眼上一團糾結。


    站在這裏沒走的申海見到侯爺這神情,回頭看看雷風起,大步準備開走:“我去問他來曆,他把咱們的兵力布置也說出來,今天要是不說明白,就問他窺視軍機的細作罪名。”


    虞霧落嚇了一跳:“這位?申?大叔,請留步,雷在路上救過我性命,我也救過他,他不是壞人。”


    太平侯更幹脆,三步並作兩步,這就到申海背後,揪住他耳朵扯回來,怒道:“別添亂,幹正經的去!”


    申海痛歪著麵龐斜眼問:“什麽是正經事,您此時要喝茶,那得放開我。”


    太平侯和他大眼瞪小眼,把嗓音壓低:“單獨騰出一個幹淨帳篷給小五睡,你帶人燒水重新擦一遍,,不用你了,你打好熱水放到帳篷外麵,讓苗保收拾。”


    放開手,申海站直,廢話還沒有結束:“咱們沒有小帳篷,虞五爺他們五個人睡太寬敞,和我擠擠,我不介意。”


    太平侯飛起一腳踹他屁股上:“誰說五個人睡,小五一個人睡!”


    申海飛出幾步,落地後立即扭頭打量虞霧落:“他一個人睡更浪費。”


    “誰要你多管,趕緊!”


    “好吧。”申海說完結束語,精神抖擻領命去幹活。


    太平侯讓虞霧落說說出門後的過程,怎麽與雷認識,又為什麽去趙家。


    篝火旁的趙亭功可以忽略對他的冷落,但不知為什麽,擔心太平侯不好相處,說不定哪句就得罪虞五,跟上虞五一行人沒有幾天,趙亭功對眾星拱月深有心得。


    虞五吃飯要單獨坐,別人不能接近,睡覺要單獨有塊地方,別人不能接近,如果說苗保是家仆,捧主人情有可原,那儼然大家出身的雷和刁鑽的高山也是這樣,無形中給趙亭功養成習慣。


    虞五兄弟衝撞不得。


    見到自己就當麵罵祖父的太平侯,顯然說話不夠圓滑。


    猶豫著要不要喊虞五兄弟回來喝茶,同時提醒太平侯這裏還有其它客人,高山推他:“吃好也歇息過,過來幹活。”


    申海帶人正在空地上新搭一個帳篷,苗保、雷都在這裏。


    沒有用過的新帳篷幹淨異常,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沒打開時也能看出寬大,趙亭功心情頓好,笑道:“多謝侯爺盛情,這帳篷給我們睡足夠寬敞。”


    申海停下來,對他狂搖一陣腦袋,高山趁機搶過話頭,怪叫道:“你想什麽好事兒呢,我兄弟一個人睡帳篷裏,你、我、老苗和雷睡外麵。”


    “對。”申海總算搖完腦袋,及時補話。


    往四月裏去的三月夜晚,還不是蟲子亂飛的季節,夜晚猶寒卻可以抵禦,趙亭功跟上隊伍後睡過野外,覺得不算困難。


    今晚想來也不困難,這是個正式營地,比他頭一晚擔心分別守夜的高山苗保打瞌睡的話,冒出強盜搶走行李要好。


    可是,這是正式營地,多出四個大男人分散到其它帳篷裏並不為難,為什麽還要睡地?

    趙亭功再一次知道自己在太平侯眼前不值錢,而且貌似除去虞五兄弟以外,其它人都不值錢。


    申海看出他的心思,或者說他認為招待客人有欠缺,筆直看過來:“你們可以和我擠帳篷。”


    “不好!”


    高山斷然拒絕,他早就悄悄數過營地裏人數,他相信雷也暗數在心裏,這營地有兩百人左右,十幾個帳篷十幾堆篝火後人影憧憧,誰能說得好不會衝撞到虞五兄弟。


    萬一夢遊呢,走到虞五兄弟帳篷裏麵把命丟了,太平侯變成不太平,揮刀砍來的話,他可不想大半夜的上馬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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