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第201章 她要上班

  待到路心雅止住了哭泣，凌錦才起身，轉身望向站在那裡始終陰沉著一張臉的嚴緒然。


  「我想和你談談……」凌錦憋了很久，才說了如此一句，而他卻一下打斷她。


  「不談！」他回絕得又快又迅速，好像他已知道她要談的問題，好像他不能承受這個已談的問題，只有迴避，才能不接受赤羅羅的事實。


  他說著，走過去，一把攥住她朝外面走。


  凌錦直被他拉得跌跌撞撞，經過門口的時候，顧澤安攔在那裡。


  「你要把她帶哪去？」顧澤安冷著一張臉，望著面前的男人。


  「她要上班。」嚴緒然平靜開口，才說完，聽到身後的凌錦說道：「我辭職。」


  他覺得像是有什麼重重敲在心口上，打出了個窟窿，不疼，卻是有血汩汩流出來，他抓著她手腕的手也不禁用力。


  凌錦覺得手腕處傳來疼痛，不禁蹙眉，卻沒有吭聲。


  「嚴氏和每個員工都簽定了合同，你的合同還沒到期，不能辭職！」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平靜地可怕，攥著她的手又收緊了些，彷彿這樣，才能抓住她，才能抓住他的人生。


  「違反合同的違約金，我來幫她出！」顧澤安依然不肯放行。


  「那也不能今天辭職，走程序，至少一個月！」嚴緒然像是鐵了心，今天一定要把凌錦帶出去，他抬眼望向顧澤安，「顧少爺，請你讓開！」


  凌錦沒說話，只是眼眶漸漸范紅，站在他身後，抬眼望向顧澤安。


  顧澤安越過嚴緒然，看到身後凌錦眼裡的那抹晶亮，有那麼瞬間的怔忡，終是沒再擋住，被嚴緒然推至一邊，拉著凌錦出去。


  **

  黑色的邁凱輪重新駛上道路，凌錦坐在副駕位內，偷偷望了眼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人，他深邃的輪廓像是勾勒出來，褪去了平時的嬉皮笑臉，此時的他，嚴肅地讓凌錦心顫。


  就如那一次，去參加蔚影痕的婚禮。


  那時的他，也是這樣的表情，嚴肅沉鬱，寡默戾氣，像是受傷的獅子，帶著無可言喻的傷痛。


  她的心緊緊揪著，疼痛，無聲無息蔓延。


  他突然間打轉了方向盤，將車子停於一邊，好像是在醞釀著該怎麼開口，良久，凌錦才聽到他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輕快。


  「想吃什麼？我肚子餓了。」


  凌錦轉頭望他，他沒有看她，只是望著前方，他的眼睛很漂亮，側面能看到長長的睫毛，這樣的角度，她很認真的偷偷看了三年，似乎都能數出他睫毛的根數了。


  凌錦只是不說話，他突然又開口：「我媽早上還問起你，問你昨晚生氣了沒有？你生氣了嗎？」這一次，他轉頭望她，看到她紅紅的眼眶，他定在那裡。


  凌錦感覺到迅速湧起的淚意，忙別開眼去，他裝作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可殊不知如此，她更心痛。


  「有件事，我想和你說……」凌錦擦掉右側臉頰掉落下來的淚，轉頭望向他，微笑。


  嚴緒然望著她，眼睛紅紅的，鼻子紅紅的，蒼白的臉頰上，還有未乾的淚痕，她卻微笑著。


  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不禁慢慢收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