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餘楊認清愛情，亞楠傷己不納。
第四十章：餘楊認清愛情，亞楠傷己不納。
閩州市育才區法院1號法庭
書記員：全體起立
審判長：本庭認為被告人王智博駕車撞擊受害人餘欣的車輛，致餘欣輕傷和另一受害人向婷重傷，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罪，應予懲處，閩州市人民檢察院指控被告人王智博犯有故意傷害罪的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指控罪名成立，鑒於被告人王智博係初犯，且有自首情節，認罪悔罪態度較好，可依法比照給予減輕處罰，辯護人的相關辯護意見本院予以采納。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之規定，判決如下：被告人王智博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4年（敲錐），本判決為口頭宣判，判決書將在五日內向你送達，如不服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閩州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麵上述的應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被告人你聽清楚了嗎？
王智博：聽清楚了
審判長：另，對於被告人王智博當庭提出的，與其配偶餘欣離婚的請求，經本庭調查，被告與其配偶餘欣，確已感情破裂，故本庭予以準許！
王智博看著餘欣，笑了笑。餘欣淚如雨下。
審判長：下麵宣布閉庭，把被告人王智博帶出法庭（敲錐）
王智博被法警帶出了法庭，走了幾步，回頭望著餘欣，微笑著。
餘欣捂著嘴，痛哭不已，餘楊摟住餘欣。
……
向婷躺在病床上，還沒有醒過來。
餘楊坐在病床邊，拿著手機，正在看呂亞楠的微博。
呂亞楠的微博上發著呂亞楠和鄉村小學學生的多張合影。
合影中，呂亞楠蹲在一群孩子中間，笑得很開心。
呂亞楠的微博寫著：第21天……我的心被孩子們的燦爛笑容洗滌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餘楊看著微博，笑了笑，對向婷：向婷，我在看亞楠的微博……她在湖南，看得出來，她在湖南過得很開心……是啊，你看……（看微博中圖片，藍天白雲，綠水青山）多麽純淨、無憂無慮的地方，孩子們也很喜歡她。
餘楊放下手機：隻是她現在懷著小寶寶……我放心不下……你說……我要不要去找她呢？（看著向婷）向婷，等你醒過來，我就去找亞楠……她現在還在生我氣，我給她發微信了，她沒有回我……這都是我不好，一直忽視她的感受。
向婷的手指動了動。
餘楊看到向婷的手指動，驚喜萬分，看看監護儀，監護儀上，心跳在加速。
餘楊忙朝外喊：大夫，大夫……向婷有反應了！
醫生跑進來，看看監護儀又給向婷檢查下，感歎道：人的意誌力真是驚人！
餘楊：她是不是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了？
醫生：按這個發展趨勢，應該快了……你多跟她說說話，有助於她醒過來。
餘楊：好的，好的……這些天我沒事就跟她說話。
醫生：你做得很對！
餘楊：謝謝你大夫！
醫生擺手：不客氣！
醫生說完，走出去，餘楊看著向婷，倍感欣慰。
……
餘欣坐在探視間的長桌一側。
王智博穿著囚服，戴著手銬，由一名獄警領著進入探視間。
餘欣關切地看著王智博，王智博笑笑，走到椅子前坐下。
獄警嚴肅地站在旁邊：探視時間30分鍾，現在開始計時。
王智博對餘欣笑：謝謝你來看我。
餘欣強笑：在裏麵還習慣嗎？缺什麽你跟我說。
王智博：還好……裏麵什麽都有，我現在心裏也很平靜，過得也挺好的，你放心吧。
餘欣：嗯……（猶豫著）我叔叔走前，給我安排了，要我去上學……這是他對我唯一的遺願……以前我……
王智博：你要做什麽，就去做吧，不要擔心我……我老老實實在監獄裏悔過，等出來，再好好的把這四年時光補給玥玥……別的，什麽我都不敢去想了。
餘欣握住王智博的手：智博……隻要你……你跟我說，我會一直等你的。
獄警嚴厲地：不要與犯人接觸。
王智博笑笑，推開餘欣的手：餘欣，我現在已經是個囚犯了……就算以後出獄了，也不能再愛護你了，請你原諒我……你尊重你叔叔的安排……去他給你安排的地方，好好的生活，找一個真正愛你，可以包容你的男人，然後嫁給他，一輩子都要幸福，這樣我才能過得……心裏安寧一點。
餘欣眼睛紅了：智博……是我害了你……
王智博：傻丫頭，看你說的……
餘欣眼淚下來了：對不起……
王智博笑著，小聲地：好了……不要哭了……哭起來多難看呢。
餘欣擦去眼淚，點點頭：以後我不會再哭了……你放心，我會過得很幸福，每天都要開開心心的……你也要開心一點。
王智博點頭：好……（頓了頓，站起來）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王智博說完轉身走向門口。
獄警跟過去，打開門，拉著王智博走進去。
餘欣看著王智博離開，眼淚忍不住嘩嘩的流著。
……
餘楊和餘欣手捧著鮮花，走到餘軍勝的墓前，躬身將鮮花擺放在墓碑前。
餘欣朝墓碑鞠了一個躬：叔叔……按照你的安排，我已經決定去美國了，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我才能回來看你……以前我不懂事，老惹你生氣……這段時間來，我也經曆了很多，明白了很多，我一直渴望愛……但是愛不能不擇手段，叔叔，你放心，現在我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少不更事的懵懂小女孩，我要出去闖蕩一番，尋找真正屬於我的天空。
餘楊走過去，摟住餘欣的肩膀：老餘，你放心吧，我永遠是餘欣最親的哥哥……爸，餘欣不在國內，我會常來看你的，她有什麽消息，我都會告訴你的。
貼在墓碑上的照片裏的餘軍勝，好似欣慰地笑了笑。
……
餘楊從走廊一側走過來，走到門口附近，看到醫生和護士朝門口走出來。
向母隨後走出來：大夫，謝謝你們，多虧你們，我女兒才能這麽快醒過來！
醫生：我們的治療隻是一方麵，餘先生每天在這裏陪著向女士，我想他這份心，也感動了上蒼啊。
向母笑：是是，餘楊這孩子，確實……
餘楊快步過去：阿姨，向婷醒了嗎？
向母：醒了醒了，你快進去看看，她剛才還問你呢！
餘楊欣喜若狂地，快步跑進病房。
……
向婷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剛醒過來，顯得還很虛弱。
餘楊跑過去：向婷……你終於醒過來了！
向婷側頭看著餘楊，笑了笑，隨即冷冷地：你為什麽還不走？
餘楊一怔：向婷……我是在照顧你啊。
向婷：謝謝你，餘楊，你能照顧我這麽久，我真的很感激你！（頓了頓）你跟我說過，等我醒了你就走……現在，我已經醒過來了，你也該去找亞楠了。
餘楊表情複雜：我說的……你都聽到了？
向婷點頭：我很好，你放心去找亞楠吧。
餘楊猶豫著。
向婷：走吧……我真的沒事了。你永遠不知道亞楠為你做了多少，你要是辜負了她，連我都不能原諒你！
餘楊看著向婷，點點頭：那你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向婷：行，我知道了，你快去吧，跟亞楠好好談談……一定要把她找回來，不然你一輩子都會後悔的！
餘楊苦笑：放心吧，我會……好好跟她解釋的。
餘楊說完，轉身走到門口，又回頭看著向婷。
向婷：走吧！
餘楊點頭，走出去。
向婷臉上有落寞也有欣慰，腦子回響著那天晚上，呂亞楠在茶樓跟她說的話——
呂亞楠哀傷地：向婷……我承認，餘楊一直忘不了你……我求你了……不要再給餘楊任何的希望！對不起，我真的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請你原諒我的自私！
向婷：愛本來就是自私的……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跟餘楊有任何的瓜葛！哪怕他因此恨我……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明白，我這麽做是對的。
——
向婷的眼淚流了出來：祝你們幸福！
……
湖南某村村部會議室
呂亞楠坐在村部會議室靠窗的位置。
會議室裏正在召開會議。
牆上拉著的橫幅已經鬆動，一角已經折起來，上麵寫著：歡迎閩州市的領導和專家蒞臨……（後麵已經疊在一起）
會議很無聊，呂亞楠根本沒聽他們在說些什麽，敷衍地拍張照，然後從窗戶看出去……
窗外，幾個孩子在嬉鬧，逗狗玩。
呂亞楠看著笑得純真而可愛的孩子們，內心翻騰，心說：說是來扶貧，卻天天呆在房間裏開會……而對這些需要幫助的人，卻個個都裝作看不見……之前我寫的那篇關注留守兒童的報道，也被斃了……不過沒關係，我還會寫的！不讓發在報紙上，我就發在微博上！
呂亞楠微微頷首，拿起照相機，朝外麵的孩子們拍照。
此時，呂亞楠的手機震動，她拿出手機看看，是條微信，她點開一看，是餘楊發過來的微信。
餘楊：亞楠……你在湖南還好嗎？這幾天閩州開始有些涼風了……湖南的天氣怎樣？是不是有點冷了？你要注意加衣服了，保重身體！
呂亞楠努努嘴：無聊……你這是要播天氣預報嗎？
呂亞楠笑著哼一聲，收起手機，接著看外麵的小孩們玩耍……
……
餘楊坐著，無趣地盯著電腦屏幕，電腦上顯示的是醫院的HIS係統。
餘楊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失望地扔在一旁（os）：亞楠……你不在閩州，我找不到你，才知道你有多重要，沒有你在，我感覺生活無滋無味，每天忙忙碌碌，卻好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竄，也沒人給我出主意，也沒人跟我吵架，打你電話，你也不接……亞楠，你倒是給我回一個微信啊……哪怕罵我一頓也好啊！
秘書推門進來：餘總，各科主任們都在外一科等著你呢，這個星期的病曆審查定在外一科。
餘楊有氣無力地：好了……我這就過去……聶總去了嗎？
聶瓊花走進來：你看看你，整天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這要到什麽時候，你才能打起精神來？（走過來，給餘楊理理衣服）沒事吧？
餘楊強笑著：媽……我沒事。
聶瓊花：媽知道，你放心不下亞楠……既然這樣，你不如去湖南找她去。
餘楊：她還在生我氣……我給她發微信，她也不回。
聶瓊花：唉……那你繼續發……不過，現在要去開會了。
聶瓊花走出去，餘楊頓了頓，跟著走出去。
餘楊擺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餘楊發給呂亞楠微信的窗口，窗口裏，餘楊給呂亞楠發了滿滿一屏的微信，而呂亞楠一個微信都沒有給餘楊回複。
……
酒吧
餘楊和穿著職業套裝的曹小妍坐在吧台邊，兩人拿著酒杯。
餘楊看了眼曹小妍：你幹嘛還穿著工作服出來？
曹小妍：我還沒下班啊，本來我是要去見一個客戶的。
餘楊：你不用這麽拚命吧？
曹小妍：餘大少！我家可沒有醫院，我不拚命工作，我靠什麽實現夢想啊！中國夢哎！我不能拖全國人民的後腿吧！
餘楊努努嘴：哦……你這是在取笑我嗎？
曹小妍斜了餘楊一眼：怎麽……亞楠走了，你不習慣了？
餘楊苦笑：你怎麽知道？
曹小妍：你不是想她了，怎麽會來找我？
餘楊：你……總是這麽聰明。
曹小妍：那你打算怎麽辦啊？
餘楊喃喃地：這世界上又沒有後悔藥吃！
曹小妍拍了餘楊一下：你就該打！我要是亞楠，早踹你了！
餘楊：你踹吧……踹完了帶我去找亞楠，我想清楚了，一定要把她拉回來！
曹小妍：你要去自己去，我可不敢帶你去！
餘楊：你是亞楠的姐妹，她最聽你的話了，你就幫幫我吧……求你了小妍！
此時，一個富態的中年女人和一個禿頂的男人從餘楊和曹小妍身邊走過去。
曹小妍看了一眼中年女人，眼睛馬上亮了。
曹小妍放下酒杯，就要走。
餘楊忙拉住曹小妍：你還沒答應我呢，不能走！
曹小妍著急地：你快放手吧，我還要去追那個大客戶呢！遲了可是上千萬的單子啊！
餘楊抓著曹小妍的手臂不鬆手：哪個大客戶？
曹小妍：就是剛才過去的那位女士，那可是一個太太團的領軍人物！
餘楊賴皮地：那你答應我，我才放手！
曹小妍無奈地：算我服你了！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餘楊高興地：那我們說好了！明天我開車過去接你！
曹小妍：好好！
餘楊鬆開手。
曹小妍忙整整衣服，跑出去。
餘楊高興地拿起酒杯，一口喝幹杯中酒。
……
呂亞楠正在教室裏給孩子們上課。
呂亞楠拿著平板電腦和手機投影儀連接在一起，給孩子們播放她多年拍攝的圖片，一邊播放著，一邊講解著。
呂亞楠：外麵的世界很大，也很美麗……這是BJ，天安門……這是上海外灘……這是巴黎，艾菲爾鐵塔……同學們你們一定要好好讀書，長大了出去闖蕩，見識見識這個精彩的世界！
孩子們一臉驚訝，認真地看著、聽著。
呂亞楠麵帶微笑，看著孩子們，暗自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餘楊和曹小妍背著包，出現在教室門口，金幣跟在他們旁邊。
餘楊的手放在身後，第一次如此認真地看著正在撫摸著肚子的呂亞楠，發現呂亞楠的肚子已經明顯地隆起……
餘楊表情複雜。
曹小妍輕輕地推了餘楊一下，示意餘楊走過去……
孩子們都看向門口……
餘楊走過去，手從身後拿出來，手裏拿著一束野山花。
呂亞楠看見餘楊，怔了下，自然流露出一絲驚喜，隨即又板著臉，沒有說話。餘楊將花遞向呂亞楠，呂亞楠哼一聲，沒有接。
餘楊尷尬地：亞楠……
呂亞楠冷冷地對餘楊：你來幹什麽？
餘楊：我來接你回去……對不起，亞楠！
呂亞楠看看下麵，孩子們都瞪著大眼睛看著他們。
呂亞楠臉紅了，拉著餘楊往門口走：我來這裏……是來工作……你不要胡鬧了……我現在隻想一個人好好清靜一下……你回去吧。
餘楊：我不是胡鬧！我想得很清楚！我不能沒有你！這些天，你不在閩州，我就覺得六神無主，渾身不自在！
呂亞楠裝作生氣地：哦，那你想的還是你自己……好了，我還要上課呢，你快走吧！
餘楊怔了下，單膝跪下，誠懇地：亞楠……請接受我……（看著呂亞楠的肚子）接受我這個孩子的爸爸，讓我來照顧你們母子一輩子……
孩子們都驚住了。
呂亞楠冷冷地看著餘楊，內心糾結著，心說：餘楊他……真的能放下向婷嗎？他能忘得掉嗎？他是真的愛我，還是……隻是為了孩子才要跟我在一起？我是不是應該……再想想？
曹小妍走進來，湊在呂亞楠耳邊小聲地：好了……給他一個機會吧……
呂亞楠輕輕推了曹小妍一下：又是你多事！
曹小妍笑：還不都是為你好！
餘楊看看曹小妍，又看看呂亞楠，討好地笑著。
……
向婷和餘欣麵對麵坐在茶樓包間裏，兩人相對有些尷尬。
餘欣誠懇地：我要去美國了……過來看看你……也許，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麵了……以前我做了很多錯事……請你原諒我！
向婷笑笑：一切都過去了，我也不會再想著過去的事情……一切過往，所有過錯，都是因為大家太過執著，一切看淡後，所有的傷害都隻是大家走向幸福的前奏。
餘欣：是啊……4年很快就過去了，等王智博出獄，你們一家又可以快快樂樂在一起了……我祝願你們一家幸福！
向婷：我跟王智博……永遠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但是王智博是玥玥父親的這個事實，確實永遠改變不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跟王智博毫無關係……希望你能理解……說實話，我現在沒有理由要求你們分開，尤其是經曆這次……
餘欣：以後的事情，隨緣吧……好了，我得走了……（站起來，向向婷伸出手）謝謝你不計前嫌，來見我！
向婷站起來與餘欣握手，笑笑，沒再說什麽。
……
呂亞楠快步走在前麵，曹小妍跟在後麵，餘楊在後麵追著。
餘楊：亞楠……
曹小妍停下：餘楊……你怎麽這麽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呢？
餘楊不解地：我……我怎麽了？
曹小妍：你怎麽可以！現在說孩子的事呢？！
餘楊張大嘴，不知所措的樣子。
曹小妍：哎呀！真是服了你了！
餘楊：那怎麽辦？你一定要跟亞楠解釋一下……我是真的愛她的！
曹小妍考慮了下：行……我都來了，能不幫你嗎？先回旅館再說吧。你一定要堅持！我會在裏麵幫你說好話的！
餘楊點頭：好，我一定堅持！
曹小妍：好，好，那我先去追亞楠了。
曹小妍快步走開。
餘楊頓了頓，跟上去。
……
旅店門口，餘楊要往裏衝，保安擋著他。
餘楊：小哥，你就讓我進去吧！我有急事！
保安：剛才那位小姐說了，她不想見你，所以你不能進去！
餘楊：就是這樣我才要進去啊！你是不是還沒交過女朋友啊？
保安不解地：這跟我有沒有女朋友……有什麽關係啊？
餘楊：怎麽沒關係啊！你要是有女朋友，你就該體諒我們男人有多苦了！你還會幫著她們擋著我嗎？
保安揮手：你別廢話！不讓你進去，是我作為一個保安……的……的……職業操守，明白嗎？
餘楊抓狂地：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扯著嗓子對著樓上）亞楠……亞楠……你聽到了嗎？你出來見我一下啊！
保安抓住餘楊的手往外拉：你要喊，就出去喊！不讓你在旅店裏喊，也是我作為一個保安，需要堅持……的……的……底線！
餘楊被保安拉到門外，無奈地：好吧！你作為一個有操守，有底線的保安，守在這裏，我愛人住在裏麵，我很放心！
保安攤手：那你就趕緊走吧！
餘楊無奈搖頭，側頭四處看了看，見旅店一側的清江河中有艘遊船。
餘楊眼睛一亮，計上心來。
餘楊忙跑開。
……
餘楊站在遊船上，旁邊擺著大大的音響。遊船有些搖晃，餘楊看一眼下麵的江水，有點害怕地皺皺眉頭。
餘楊穩穩心緒，拿著話筒，對著旅店上麵喊：亞楠……你原諒我吧！我知道我錯了！你走了，我才知道，我已經慢慢愛上了你！亞楠，你相信我，我真的愛你！亞楠……你出來跟我說句話啊！我現在不能沒有你……亞楠……
餘楊喊了半天，呂亞楠都沒有回應。
呂亞楠和曹小妍站在窗邊，從窗簾拉開一條縫，往外看餘楊在遊船上折騰，呂亞楠表情複雜，她在猶豫和糾結中。
曹小妍看看呂亞楠：亞楠……你要想出去，就出去吧……再給餘楊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畢竟……
呂亞楠歎息一聲：我何嚐不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可是，我覺得好累……我也對餘楊沒有把握……我已經怕了。
曹小妍點點頭：那就……再考驗考驗他。
呂亞楠搖頭：沒有必要了……我已經下定決心……要開始新的生活……跟過往劃清界限！
曹小妍摸著呂亞楠的肚子看著她：唉……真的劃得清嗎？
餘楊還站在遊船上喊著：亞楠……你出來啊……出來跟我說一句話啊……亞楠……
餘楊大喊大叫，引得很多遊客都出來觀看。
一位大叔劃著船過來，朝餘楊喊：小夥子，你這樣喊不行，我教你唱山歌，你把你要說的，唱出來！
餘揚皺眉：啊？（看看周圍的人群，撓頭小聲嘟囔）這也太丟人了吧。
大叔：想討婆娘又不肯付出，那你慢慢喊吧，隻怕到天黑也喊不出來……（指著河中央翠翠島上的翠翠雕像）你看過《邊城》沒有？
餘楊：看過啊，那不是翠翠的雕像嗎？
大叔：對啊！翠翠就是因為儺送的歌喉才喜歡他的呢！
餘揚轉著眼珠猶豫了兩秒，豁出去似的說：好啊，大叔！那你快教我吧！
大叔：哎，這就對了……後生仔……我剛才聽了半天，把你喊的，編了首山歌，你跟著我唱啊！
大叔唱起現編的山歌。
餘楊跟著唱。
呂亞楠房間裏，曹小妍捂嘴笑。呂亞楠看著曹小妍，一臉說不出的尷尬和無奈的表情。
餘楊唱完，曹小妍打開窗戶，探出頭來。
曹小妍：餘楊，我問你，你愛不愛亞楠？
餘楊：愛！當然愛了！
曹小妍：那如果亞楠不肯原諒你，你會一直等她嗎？
餘楊：會！我願意一直等她！
曹小妍指著清江中央的翠翠像：你看到翠翠的雕像了嗎？翠翠已經等了幾十年了，你可以做到像翠翠一樣專情，一樣堅定嗎？
餘楊：我可以，我可以！
曹小妍：說說誰不會！
餘楊：那要怎樣，你們才肯相信我？
曹小妍：餘楊，亞楠說了，你要是真有心，就到島上去，跪在翠翠麵前，好好反省一下，祈求亞楠的原諒！
旅館裏，呂亞楠躲在窗後，拉了曹小妍一下：小妍，別這樣！
曹小妍：怎麽，心疼了？
呂亞楠拍曹小妍：你找打啊！
曹小妍笑：好了，你別管了。
餘楊大喊著：亞楠，我這就去島上，你要相信我，我現在真的隻愛你一個。
曹小妍：你想怎麽去島上啊？坐船嗎？
餘楊愣了一下：是啊……
曹小妍：那可不行！（笑）對了，好像你不會遊泳吧？
餘楊苦著臉：是啊……那我怎麽過去啊？
曹小妍：那是你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曹小妍說完，關上了窗戶。
餘楊急得團團轉：怎麽過去呢……我該怎麽過去呢……
岸邊，幾個小孩在放風箏，餘楊不經意看到風箏，眼睛亮了。
餘楊高興地大喊：有了，有了！（雙手合十，拜天）老天……我知道，這是你在給我提示！謝謝你！
……
旅店老板坐在沙發上，餘楊站在他對麵。
旅店老板驚訝地：什麽，你要飛到島上去？
餘楊：是啊，我看山上有不少竹子，正好可以用來紮個大風箏。
旅店老板想想：這還真是個辦法！（笑）小夥子，你很愛這位姑娘啊！
餘楊：是啊……（皺眉）但願我這次可以感動她……原諒我……
旅店老板：有誌者事竟成！有什麽需要大叔幫忙的，你盡管說！紮風箏的手藝我還是有的！（指著家裏的篾器）這些竹凳，竹筐，都是我紮的哦！
餘楊：謝謝老板！不過……我想自己動手！
旅店老板點頭：好！我這就給你砍竹子去！
餘楊：我跟你一塊去！
旅店老板從牆壁上拿起蔑刀，走出去，餘楊忙跟上。
……
呂亞楠坐在床邊，手裏拿著餘楊的照片發呆。
曹小妍推門進來：亞楠，你猜我聽到什麽了？
呂亞楠將照片扣在床上：什麽？
曹小妍：餘楊準備從對麵的白塔，跳到翠翠島上去！
呂亞楠：跳過去？那怎麽可能！
曹小妍笑：要說這孩子也是有想象力，不愧是造過飛機的人！他居然能想到紮個大風箏，飛過去。
呂亞楠：什麽？他瘋了嗎？要是飛不過去，掉到河裏怎麽辦？（擔心地）餘楊受過洪災，最怕水了……
曹小妍：除了飛過去，他沒有別的辦法了！唉……掉進河裏還是好的，這萬一要是摔在硬地上，不就……砰！
呂亞楠嚇一跳，著急地：都是你出的餿主意！
曹小妍：呦呦，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你要是擔心，現在就去找餘楊吧，告訴他，你原諒他了！
呂亞楠怔了下：誰說……我原諒他了……
曹小妍：唉……其實餘楊，是想造架飛機……可惜時間來不及了！
呂亞楠：造飛機？（皺眉想著）他這麽說的嗎？
曹小妍：是啊！他說……他想要一個奇跡……（撇嘴，看看呂亞楠）其實吧，這奇跡都由你掌控著！
呂亞楠聽到“奇跡”兩個字，愣住了——呂亞楠忍不住笑出聲來：那次你可逗了……（以采訪的口吻）對了，夢想家先生，請問你最近還有造飛機嗎？
餘楊笑笑：其實，我造飛機，不單單是為了一個夢想……因為我一直忘不了向婷……所以就躲在家裏造飛機……我希望有一天可以飛起來，飛上藍天……可以有一個奇跡，當我飛上藍天的時候，就好像那次在直升機上，當我睜開眼，向婷就會出現在我眼前……
——
呂亞楠自言自語：他真的會這麽想嗎？他期盼的奇跡真的會是我嗎？
……
旅店老板在給餘楊切割竹片。餘楊在地上擺著風箏骨架。
旅店老板：小夥子，你想好了，這可是很危險的！
餘楊：我什麽都不怕！
旅店老板搖頭：看來你真的很在乎你的這位亞楠姑娘……（雙手合十，對著天祈禱了下）希望你的真誠能夠感動上天……保佑你明天能成功飛過去！
餘楊也學著老板的樣子，對著天祈禱：菩薩啊菩薩，觀音菩薩……如來佛祖，還有翠翠，你們一定要顯顯靈，幫幫我啊！
……
張強坐在前台內，對著電腦忙碌著。
餘思軍從“宅男基地”網站辦公室走出來，穿過大廳，走到前台旁。
張強站起來：餘總，你好！
餘思軍：你坐。
張強笑笑坐下。
餘思軍：你跟餘楊稱兄道弟的，到我這裏，就叫餘總了？
張強摸摸後腦勺，不說話，笑而不語。
餘思軍：餘楊跟我說，你技術很好，要我多聽聽你的意見……你不要跟我客氣，以前跟餘楊怎麽說話，跟我還一樣，大家年紀也差不多，不用這麽拘謹。
張強：這是楊哥抬舉我……
餘思軍想了想：公司近期會有大動作，我們也要搬到新辦公室去，而且還要招聘新員工，成立專門的技術部門。
張強高興地：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餘思軍：餘楊推薦你來當技術部的主管。你有沒有什麽問題？
張強：楊哥讓我幹，我就幹，以後餘總……
餘思軍：還叫我餘總？
張強笑：以後軍哥多教教我，我知道你是專業的！
餘思軍拍拍張強的肩膀：好，我們一起努力！
……
餘楊穿著“超人”的服裝，扛著大風箏，跟著旅店老板走到白塔下。
白塔四周早已被聞訊趕來的旅客、當地人和各種媒體記者們圍的水泄不通。
當地的電視台也做好了直播準備……
大家都把鏡頭對準了餘楊。
更有起哄的吹著口哨：大家快看啊，那個穿著超人衣服的，就是他！
餘楊看看四周，驚訝地：怎麽這麽多人，還有電視台的？
旅店老板得意地：這都是我爆的料！要不怎麽讓亞楠姑娘看到你的行動呢？
餘楊笑：對！老板，你想得太周到了！（信心滿滿地）一會就看我的行動吧！
旅店老板：好，祝你好運！
餘楊深呼吸，伸展一下身體，舉著風箏，緩步走向白塔入口……
眾人鼓掌：超人，加油！
……
呂亞楠坐在桌前，對著電腦，翻看著網頁，又看看電腦下麵的時間，顯得有點心神不寧的樣子。
曹小妍坐在床邊，故作無聊地撥著遙控器，翻看著電視節目。
曹小妍看看呂亞楠，故意將電視劇撥到直播餘楊的節目。
曹小妍故意吃驚地喊：亞楠……你快來看！餘楊在白塔上了！
呂亞楠聽到曹小妍的喊聲，下意識地轉頭去看——
餘楊已經將風箏綁在了背上……他爬到塔頂，站在那裏，大聲地喊著：亞楠……我知道，你一定在看電視……我現在要告訴你——我愛你！
曹小妍：哎……聽到沒？
呂亞楠臉紅：現在才說……不稀罕了！
曹小妍笑：看把你美的。
電視上——
餘楊繼續說著：亞楠……我很敬佩翠翠對愛的堅守，同時也為她的猶豫和等待感到哀傷！亞楠，我錯了，等待是個錯誤，所以，我不要生離，也不要死別，相愛，就不應該讓愛人等待……我現在鄭重請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飛過去，在島上好好反省自己的錯誤……
餘楊閃了一閃，眾人尖叫。
呂亞楠嚇得臉色煞白：小心！
曹小妍：你這麽緊張他，幹嘛不去現場給他加油呢？
呂亞楠努努嘴：我……去嗎？
曹小妍走過去，拉呂亞楠：當然要去了！快點吧！一會他都飛走了！
……
餘楊謹慎地走向塔的邊緣，圍觀群眾歡呼著，有些也在驚歎。
呂亞楠和曹小妍站在人群中，關切地看著餘楊。
呂亞楠緊張地攥著拳頭，皺著眉頭：這個呆子！可千萬別出事啊！
餘楊站在塔的最邊緣，風吹著風箏，餘楊幾乎站立不穩……
呂亞楠驚呼：餘楊！小心！
餘楊聽到了呂亞楠的喊聲，回頭看，更加站立不穩，摔了下去。
眾人皆驚呼：啊！掉下去了！
呂亞楠喊：餘楊！
餘楊在空中努力控製著身體，滑翔著……
大家高呼著：飛過去……飛過去……
餘楊張著雙臂，朝著呂亞楠的方向喊著：亞楠……我看到你了！
呂亞楠也激動地看著餘楊。
呂亞楠緊張地攥住拳頭，曹小妍握住她的拳頭……
大家都在默念：加油，加油……
默念聲慢慢變成喊聲。
餘楊慢慢控製好了飛行，穩穩朝島的方向接近。
呂亞楠鬆了一口氣。
突然好像吹來一陣風，餘楊飛的方向出現了一點變化，已經偏離了島的方向，餘楊斜著身子調整，用力過猛，被風吹得翻轉起來……
眾人驚呼：小心！
呂亞楠著急地自言自語：餘楊！你要小心！加油，加油……
餘楊終於控製好了身體，卻已經越飛越低，就快接近水麵了……
餘楊無奈地朝呂亞楠的方向看了一眼，閉上了眼睛……
餘楊砰地掉到河水裏，驚恐地掙紮了幾下……
河邊的幾個小夥子忙跳下水去，遊向餘楊落水的地方。
有人抓住了餘楊：他暈過去了……
旅店老板在河岸上喊：快遊過來！趕緊送醫院！
呂亞楠焦急地跺腳：千萬不要有事啊！
曹小妍：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
餘思軍、林麗和王翠玉坐在餐桌旁吃飯。
林麗給王翠玉夾了一筷子菜到碗裏：媽，我們這個周末要去看房，你跟我們一塊去吧？
王翠玉高興地：你們決定就好，能買房了就好，有個安穩的家，再生個大胖小子，這樣，餘家也就有後了。
林麗臉紅。
餘思軍：媽，看你說的，這都沒影的事呢。
王翠玉：你還好意思說！你還不加把勁！
餘思軍看著林麗壞笑。
林麗從桌底下，暗暗擰了餘思軍大腿一下，餘思軍哎呦一聲。
王翠玉緊張地：怎麽了，軍兒？
餘思軍忙扒飯掩飾：沒事……沒事，咬到舌頭了。
王翠玉：慢點。
林麗偷笑。
……
呂亞楠站在餘楊的病房外窗戶邊，看著餘楊躺在病床上，旅店老板拿著餘楊的包，坐在旁邊。
呂亞楠麵色糾結，心說：餘楊，你怎麽可以這麽傷害自己呢？你明不明白，我們之間的問題在哪裏？你這麽做，我心裏很難受！你到底想讓我怎麽辦好呢？
旅店老板側頭看到呂亞楠，忙走過去，打開門：你是，亞楠姑娘吧？
呂亞楠笑笑，點頭：是……謝謝你照顧餘楊，他……沒事吧？
旅店老板：他沒事……隻是被水激了，暈過去了，待會醒過來就好了。
呂亞楠長舒一口氣：那好……我先走了。
呂亞楠說完，轉身走開。
旅店老板看著呂亞楠離開，歎口氣，返回病房。
餘楊猛地醒過來，快速地從床上爬起來，跑到門口，拉開門：亞楠……我知道你來了……你出來，見見我啊！
旅店老板：她來看過你，已經走了。
餘楊捶著門框：唉！
手機響，旅店老板將餘楊的手機遞過去：看看，是不是她給你打電話了？
餘楊忙抓過手機，是條微信。
呂亞楠終於回了餘楊一條微信：餘楊，你不要再這樣胡鬧了，你這樣鬧下去，隻會讓我越來越難以麵對你……你忘了嗎？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假的，假裝情侶，假裝結婚，到後麵我們真的住在一起，真的……假假真真，我有時候都分不清，你麵對我時，是真還是假，這讓我很難過。我真的很累……讓我們都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你以後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也不要再來找我；如果我們真的有緣，總有再見的一天……請把我們的未來，交給緣分，好嗎？也許那才是奇跡之所在……
餘楊無力地靠在門框……
……
餘楊推開房間門，無精打采地走進來，將包扔到床上，自己也無力地躺倒在床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出神，片刻，長長地歎氣。
餘楊的手機響，他一個激靈，忙掏出手機來，察看，是曹小妍發來的微信：亞楠申請回閩州了，下午就走，你抓緊買票回去！
餘楊看完微信，忙翻身下床，抓起包跑出去。
……
閩州火車站廣場
餘楊急匆匆從出口走出來，站在人群外麵四處張望。
餘楊看到，呂亞楠和曹小妍拉著行李從廣場走向路邊。
餘楊忙跑過去……
呂亞楠和曹小妍站在路邊，一輛車開過來，停在她們身邊。
劉濤從車裏下來，拉開後右側車門。呂亞楠和曹小妍上車。
餘楊還沒走到近處，劉濤已經上車。
餘楊快步跑過去：亞楠……
劉濤的車啟動，離開。
餘楊攔住一輛出租車，上車，對司機：去育才路。
……
餘楊從電梯間快步走出來，走到呂亞楠租房的門口。
餘楊在門口轉了兩圈，剛要拍門，想了想，抬手按在門鈴上。
片刻，房門被打開。
餘楊以期待的眼神看著房內，卻馬上變得失望起來，接著是憤怒。
開門的是個陌生男子。
餘楊奔過去，一把揪住陌生男子：你是誰？居然敢在我……女朋友房裏！
陌生男子甩開餘楊：你神經病啊！
餘楊：你還敢叫我神經病？
陌生男子：你不是神經病誰是神經病？莫名其妙的……跑我房間來撒野！
餘楊一怔：你房間？這不是我女朋友……租的房子嗎？
陌生男子：她轉租給我了！
餘楊：什麽時候……
陌生男子砰地關上門。
餘楊拍門：你什麽時候租的房子啊？你開門，我問你話！
沒有回應。
餘楊拍了幾下，覺得很無趣，看著門，歎口氣，然後轉身，低著頭，無力地走向樓梯間。
……
餘楊坐在路邊台階上，看著行人車流出神。
餘楊站起來，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孓然一身，麵容憔悴……
餘楊走著走著，拿出手機，靠在路邊的電線杆上，看著呂亞楠的手機號碼，猶豫著……片刻，按下撥號鍵……
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餘楊抱著頭蹲下來……使勁地揉著頭發……痛苦萬分。
……
餘楊像一隻鬥敗的歪脖公雞一樣站在呂家門口。
餘楊在門口坐下，拿出一包還沒有拆開的煙，拆開包裝，抽出一塊，叼上，又摸摸身上，發覺沒有火。
餘楊歎氣：唉……我這是幹嘛？
餘楊將煙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裏。
門被打開，呂夏明提著垃圾袋走出來，看到餘楊坐在地上，驚訝地：餘楊，你坐在這裏幹嘛？
餘楊忙站起來，拿手指理理頭發，又整整衣服：爸……
呂夏明擺手：別叫我爸……你在這幹嘛？
餘楊囁嚅著：我找不到……亞楠……
呂夏明：你還找她幹嘛？（失望地搖頭）餘楊，本來我不想說你的……不過你今天已經來了，我要不說，我心裏又憋得難受！餘楊，我真的是看錯你了！你辜負我的期望，更是讓亞楠傷透了心啊！
餘楊：我……對不起……
呂夏明：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們也不稀罕你的對不起！
餘楊嘴唇抽動著，半天才說出話來：我……以前是我太糊塗了……一直沉迷在過去不能自拔……自以為是……忽略了亞楠的感受，也傷透了亞楠的心。
呂夏明的麵色好看點：你現在才明白……
餘楊：我剛從過去掙脫出來……如果以後亞楠不要我了，我會陷得比過去更深……爸……你幫幫我！我真的是真心愛亞楠的，真的愛她！
呂夏明看著餘楊，歎口氣：你們啊！
餘楊：爸……對不起！
呂夏明：餘楊，既然你現在說，是真的愛亞楠，就要拿出十足的誠意來，用更多的愛去感動亞楠，讓她看到你的改變……除此之外，我們誰也幫不了你。
餘楊苦笑下：我會的……如果亞楠能給我機會……
呂夏明拍拍餘楊的肩膀：加油吧……既然你叫我爸……總之，我們會支持你的……不過，主要還得靠你自己。
餘楊點頭：放心吧，爸……我一定會加油的！
呂夏明點頭：好。
……
向婷領著王玥在聾啞學校參加孩子們的合唱節目。
向婷牽著王玥的手，站在隊伍的後排，聾啞學校的女教師站在前麵領唱。
教室前麵的電視上，播放著《世上隻有媽媽好》的mtv。
大家一起唱：世上隻有媽媽好……
一首歌唱完，領隊的教師開始講話（一邊講話，一邊打手語）：同學們，媽媽是生我們養我們的媽媽，媽媽是最愛我們的人，大家也一定要愛我們的媽媽，長大後孝敬我們的媽媽。
孩子們都重重地點頭。
領隊教師：好了，合唱完畢，下麵自由活動，同學們可以玩玩遊戲。
孩子們散開，各自去找好玩的玩具玩。
王玥搖著向婷的手臂：媽媽，為什麽沒有媽媽的孩子像根草？
向婷微笑著對王玥說：因為沒媽的孩子沒人疼，很可憐，好像路邊的小草，每天不管是風吹霜打，還是日曬雨淋的都沒人管。
王玥聽了，眼淚刷地就下來了：媽媽，爸爸去哪裏了？為什麽這麽久都不回來？他是不是不要我們了？媽媽，你別不要我，玥玥不想像小草一樣。
向婷忍著淚安慰王玥：玥玥乖，爸爸出差了，很快就會回來了，不是不要玥玥……而且，媽媽也不會不管玥玥的……玥玥是有人疼的寶貝，不是小草……
王玥撒嬌似的抱住向婷：媽媽，抱我。
向婷抱緊王玥：好，媽媽抱。
向婷抱著王玥，偷偷地流眼淚，一臉的矛盾糾結。
……
呂亞楠和父親呂夏明坐在茶樓靠窗的位置。
呂亞楠給呂夏明倒茶：爸……我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
呂夏明：亞楠……傷口是愛的筆記，是愛的回憶，有傷口沒有關係，但不能讓傷口感染了，仍由它恣意惡化，要用藥治愈它。選擇餘楊還是放棄餘楊，我和你媽現在都不強求你，全憑你自己拿主意，但不管你怎麽選擇，都要當機立斷，如果一再拖延，不但你自己的傷口會發炎，也會讓我們大家都為你擔心。
呂亞楠強笑：放心吧……爸，我已經有了決定，你不要擔心了……我一定能處理好的。
呂夏明點頭：好，你從小就是個堅強的孩子，爸相信你能處理好。
呂亞楠的手機響，她掏出手機來看看，手機屏幕顯示：“劉濤來電”。
呂亞楠看看呂夏明，按下接聽鍵，小聲地：你再等我下……
呂夏明：你有事就去忙吧……（握住呂亞楠的手）閨女，加油！
呂亞楠笑得燦爛地：謝謝爸。
呂夏明笑笑。
……
餘楊的車停在報社門口附近的路邊，餘楊坐在車裏，眼盯著門口。
此時餘楊的手機響，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接聽：媽……
聶瓊花：你什麽時候回來啊？不要忘了你身上的擔子，醫院現在正在困難時期，你應該回來幫我。
餘楊歎氣：媽，我還有些私事沒處理好，我不會忘記我身上的每一個擔子，等我這處理完了這邊事情，立刻就回醫院。
聶瓊花頓了頓：好吧，那你抓緊，處理完就趕快回來，媽和醫院也需要你。
餘揚：媽……我知道了……
此時，呂亞楠從路的一側走過來。
餘楊忙對電話說：媽……我這有急事，回頭再說吧。
餘揚掛了電話，匆忙下車，手機塞往口袋的時候，滑落下來，掉在地上，被餘楊一腳踩上，踩個粉碎。
餘楊懊惱地：該死的！
、喇叭聲。
呂亞楠和餘楊都順著聲音看過去……
劉濤駕車緩緩地過來，將車停在呂亞楠身邊。
呂亞楠拉開車門……
餘楊顧不得手機，忙衝過去，拉住車門。
呂亞楠看到餘楊，怔了怔：餘楊，你放手！
餘楊：亞楠，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呂亞楠：餘楊，你不要拿以前糾纏向婷的那一套來對付我，行嗎？我看得太多了……你有沒有點新意啊？我跟向婷在你眼裏都是一樣的嗎？
餘楊愣住了。
呂亞楠拉開門，上車。
餘楊回過神來，拍著車窗。
車啟動了，餘楊忙又跑幾步，擋在車前。
劉濤看著幾近崩潰的餘楊，無奈地問呂亞楠：要不要……我下去處理一下？
呂亞楠：你別下去……直接開車走就是了。
劉濤駕車緩緩往前走，逼著餘楊讓開。
餘楊在車外跳腳，嘴裏嚷嚷著，表情誇張，劉濤的車隔音很好，在車裏聽不見餘楊在說些什麽。
劉濤的車速漸漸快了……
餘楊追不上車，對著車尾喊：劉濤，你給我記住！我跟你結上梁子了！
餘楊喊完，氣喘籲籲地蹲下，眼巴巴地看著劉濤的車開走。
……
劉濤駕車，呂亞楠坐在副駕駛座上，皺著眉頭，一臉的憂愁。
劉濤看看呂亞楠，想了想說：亞楠，我想問問你……你別介意啊……你對餘楊……是真的厭煩了，還是……隻是在考驗他？
呂亞楠沒想到劉濤會這麽問，顯得有些驚慌。
劉濤笑笑：好了……我明白了。
呂亞楠尷尬地笑笑：你總是……這麽洞若觀火。
劉濤：我不否認，我是個聰明人，我從來不忌諱說這個。
呂亞楠噗地笑出聲來，又覺得不好意思，忙對劉濤擺手：不好意思……
劉濤：很好笑嗎？
呂亞楠：沒有沒有……你確實很聰明。
劉濤：好，既然你也覺得我聰明，就聽我這個聰明人一句話……真感情有時候經不起過分的考驗，一切適可而止。
呂亞楠低頭不語，片刻後，點點頭。
……
聶瓊花和楊過在客廳裏急得打轉。
聶瓊花走到電話處，撥了一通電話，放下：還是打不通！真是急死人！
楊過：他現在狀態這麽糟糕，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聶瓊花：閉上你的臭嘴！
楊過捂住嘴，尷尬地笑笑。
門被重重地推開。餘楊喝得醉醺醺的，朗朗蹌蹌地走進來。
餘楊嘴裏含糊著：亞楠……你為什麽……不肯原諒我……你到底要我……怎麽做？
楊過過去，扶住餘楊，扶他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聶瓊花到了一杯茶水，走過去：喝點熱茶，醒醒酒。
餘楊一把將茶杯推到地上。
聶瓊花怒了，指著餘楊：下午打電話的時候，不是還答應得好好的嗎？這才幾個小時，你又受了什麽刺激，發什麽瘋了？
餘揚醉笑：亞楠……亞楠……我就是瘋了。
聶瓊花：你還有完沒完啊？！以前因為向婷，你沉迷了10來年，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現在又開始犯病了！
餘楊嗬嗬傻笑：我就是要……這樣……這樣多好……嗬嗬……
聶瓊花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倒在餘楊臉上。
餘楊打個顫，好像清醒了一點，看了看聶瓊花，低下頭。
聶瓊花放下杯子，看著餘楊，歎口氣：餘楊，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因為愛情就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如果那樣，亞楠更不會原諒你，也就不值得她原諒你！隻有自己生活好了，才有可能挽回愛情。
餘楊低頭，沉默不語。
聶瓊花：現在醫院的擔子都在你身上，大家都希望你能夠扛起來。那天你在股東大會上，向大家做的承諾，你都忘了嗎？大家看著你呢，你不要讓大家失望才好！
餘楊的臉抽動了幾下，片刻，揉揉臉：放心吧！媽，我會振作起來的！我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聶瓊花和楊過相互看看，欣慰地點頭：好好，我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
餘楊、餘思軍和其他6位股東在會議室開會。
餘楊站在會議桌左前方，旁邊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正前方的大屏幕上顯示著PPT文件：花勝醫院信息化工作規劃。
餘思軍和其他6位股東看著餘楊。
餘楊看了一眼電腦，然後看著眾人說：各位叔伯……一套成熟的信息網絡和一個強大的數據庫，可使我們及時掌握收支及各科室的工作效率等情況，還可規範醫護人員的工作行為，比如電子病曆，病程管理等等……還有，更重要的是能滿足患者了解醫療費用使用情況的要求，提高患者對綜合醫院的滿意度，提高醫院的信譽。因此，不管怎麽困難，花勝醫院都必須走“數字化”門診的模式。
股東們頻頻點頭。
股東A：餘楊，你說的這個道理不錯，不過你現在有具體的工作計劃沒有？
餘楊點點頭：有……（對餘思軍示意）具體的工作方案，下麵請思軍向大家匯報……思軍，麻煩你。
餘思軍點點頭，站起來，走到會議桌前方，頓了頓說：首先，門診將試行“一卡通”。具體操作方法是：首次就診患者先到谘詢建卡處填寫《診療錄入表》，辦理《醫療就診卡》，錄入患者信息到醫院數據庫，此後該患者的信息便可在本院範圍內的診療全過程中實現共享，甚至可以與其他合作醫院進行共享……關於這一點，花勝醫院已經作為量子公司的合作醫院，享有優先權……
股東們相互小聲交流著，麵露滿意的神色。
餘思軍往下切放ppt文件，介紹道：應用“一卡通”就診模式可使掛號、開方、劃價、收費、取藥“一條龍”、“一張卡”服務，減少了病人排隊的時間，尤其是大大縮短了病人就醫的時間……從而提高了病人的滿意度……
餘楊對餘思軍點頭肯定。
……
主編坐在辦公桌後，呂亞楠坐在他對麵。
主編關切地看著呂亞楠：湖南那邊的工作，你就不用擔心了，領導已經有了安排……領導們還是很關心你的，聽說你懷孕了，埋怨我對下屬關心不夠。
呂亞楠：主編你言重了……是我自己不想讓大家知道。
主編：我明白……領導是從扶貧辦那邊得到的消息，還囑咐我不要給你擴散……所以亞楠，你自己一定要處理好這件事。
呂亞楠：我會的。
主編：聽說你男朋友都追到湖南去了？
呂亞楠苦笑：是……沒想到這個你都知道了。
主編：準備什麽時候辦事啊？一定得通知我啊……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呂亞楠：這個……快了……到時候一定給你請柬。
主編：行行行。
此時，呂亞楠的手機響，她拿出手機看看，來電顯示：聶阿姨。
呂亞楠：我先接個電話。
主編：好，你去吧。
呂亞楠拿著手機走出去，手指放在接聽鍵上，猶豫著，表情複雜……
……
餘楊和餘思軍麵對坐在餘楊辦公室一側的沙發上，兩人中間的茶幾上擺著一張“花勝醫院門診布局規劃圖”。
餘楊指著圖紙：門診樓每層分布3，5個掛號和查詢機，另外每個科室都要設置有相應的一卡通裝置，這樣收費處的壓力就會相應地減輕很多。
餘思軍：對，你這個想法，跟劉濤的構想有些類似，不過他的想法更大膽……量子公司現在主要的研究方向就在怎麽將各醫院的門診信息共享，未來可以實現網絡直接掛號和就診。
餘楊點頭：目前他的這種想法，對我們的幫助不大，不過我們也不能固步自封，隨時關注他的進展吧，你說呢？
餘思軍：你說得對，我也覺得他的想法太超前了。目前來說，還是你的想法更實際一點。
餘楊：行，那我們就這麽說定了，這兩個月，我們倆的主要工作就是把這個事情做好。
餘思軍：行……網站計劃招收一批程序員，我正想跟你商量這個事情……現在正好醫院信息化需要，我們何不乘機成立一家軟件公司？
餘楊點頭：可以啊，像這類醫院信息化係統，我們隻要開發出來，不愁沒有銷路，你就放手去做，我全力支持你！
餘思軍：行，那我和張強，先盡快招聘人手。
餘楊：好。
餘思軍整理圖紙：那我就先回網站那邊，有事你再叫我。
餘楊：好的。
餘思軍整理好圖紙，塞進包裏，然後站起來，走向門口。
餘楊送餘思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