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假結婚，有口難言裝堅強（2）
第二十二章：假結婚，有口難言裝堅強（2）
呂亞楠和餘楊坐在餐桌旁吃飯。
餘楊夾了一筷子菜，送到呂亞楠碗裏，討好地說：你多吃點。
呂亞楠掃了一眼餘楊，淡淡地說：吃你的，我自己會夾！
餘楊陪笑著：好好，你自己夾……那什麽，我今天去問了下，可以做假的結婚證，你把照片給我一張，我明天就去。
呂亞楠啪地將筷子，重重放在桌子上，騰地站起來：你有完沒完啊？吃飯還堵不住你的臭嘴啊？！
餘楊莫名其妙地看著呂亞楠：你幹嘛呀？
呂亞楠瞪了餘楊一眼，走向臥室。
餘楊：喂，你不吃飯了？
呂亞楠走進臥室，砰地關上門。
餘楊嘟囔著嘴：好好的，這又怎麽了？真是搞不懂！
呂亞楠氣衝衝走到床邊坐下，拉開旁邊桌子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疊照片（呂亞楠在歐洲旅行時拍的照片），照片上呂亞楠旁邊已經被她畫上了餘楊的畫像，畫像上的餘楊做著各式搞怪的表情，比如向呂亞楠求饒等。
呂亞楠拿著照片，一臉怒容：臭蛤蟆！我就這麽讓你討厭嗎？讓你跟我結婚有那麽難嗎？
呂亞楠作勢要撕掉照片，猶豫著，最終將照片放下，歎氣：我這是幹什麽？難道我真的愛上這隻臭蛤蟆了嗎？
呂亞楠將照片貼在胸前，躺到床上，閉上眼，臉上的怒容慢慢消散，一絲笑容泛上臉龐。
……
餘楊和呂亞楠從樓門內走出來。
餘楊走在前麵，呂亞楠在後麵走著。
呂亞楠停住，站在那不動。
餘楊回頭：怎麽不走了？
呂亞楠白了餘楊一眼：你著急去投胎啊？
餘楊：不是……你要不想去，你把照片給我，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呂亞楠走過去，推了餘楊一把，沒好氣地說：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了？
餘楊（著急地）：不……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呂亞楠：那是你自己說的！這種事情我可幹不出來！
餘楊歎氣：哎……那你說該怎麽辦啊？
呂亞楠：怎麽辦？涼拌！
餘楊無奈地看著呂亞楠。
不遠處，呂夏明夫妻和餘軍勝、聶瓊花結伴走過來，四人笑臉盈盈，相互說著什麽。
呂亞楠見四人走來，臉上露出鬼笑。
餘楊猛地看到四人，忙拉了呂亞楠一把（著急）：壞了壞了，他們怎麽來了？
呂亞楠暗笑，又裝出沒好氣地說：你傻啊！他們不來能放心嗎？
餘楊冒汗：那還怎麽辦假證啊？刀要架脖子上了，完了完了！
呂亞楠見餘楊這副樣子，來氣了：餘楊，你什麽意思啊？我有那麽讓你難以忍受嗎？不是說好的……隻是做個樣子的嗎？你至於的嗎？！（抱怨）結個婚就跟上刑場一樣！（捂嘴，小聲）呸呸，大吉大利！
餘楊心虛地：沒……沒有，亞楠，你誤會了……
餘軍勝遠遠對餘楊喊話：餘楊，你們倆快點過來。
餘楊看看呂亞楠，站著不動。
呂亞楠推了餘楊一把：走啊！
呂亞楠走過去，餘楊想了想，無奈地跟過去。
……
餘欣坐在遊戲機前麵，手裏拿著手柄，卻發呆著。
遊戲廳老板（50來歲的女人）站在餘欣身後不遠處，看著餘欣，歎氣。
老板走過去，拍拍餘欣的肩膀，餘欣毫無反應。
老板：丫頭，他很久沒來了……我要是看到他，會告訴你的。
餘欣拿手將頭發抓得亂七八糟的：到底去哪裏了……去哪裏了啊？
老板歎氣：哎……丫頭，你要想開一點，你還這麽年輕，犯不著為了這麽一個薄情的男人，耽誤了自己啊。
餘欣一臉的痛苦和焦躁：不！他不是薄情的男人！不是！
老板：好，好，他不是……不過，再怎麽說，他也……走了，你應該為自己多考慮考慮了。
餘欣的眼淚下來了：考慮？考慮……我怎麽考慮？我能怎麽考慮？（撫摸著肚子）我要等他回來，我一定要等他回來，他會回來的……
老板看著餘欣搖頭。
餘欣眼神迷茫，無神。
……
聶瓊花和呂妻一人拿本結婚證，一邊看著，一邊從門口走出來。
餘軍勝和呂夏明跟在後麵，餘楊跟在呂夏明後麵，呂亞楠走在最後麵。
聶瓊花（高興地）：哎呀，這現在的結婚證，可比我們那會的好看多了！
呂妻：可不是，你看這紅本，多精致啊！
餘軍勝湊過去：拿來我看看……嗬嗬，這下可好了，總算解決一件心頭大事！
呂夏明笑：看把你們高興的！男女主角還沒這麽強烈呢！
呂夏明等人回頭看看餘楊和亞楠。
餘楊應付式地擠出點笑容回應，待他們轉過頭去後，才無奈搖頭，歎氣：哎！這下全完了！
呂亞楠看看餘楊，氣得蹬蹬往前走，走到身後，抬腿從後麵給了餘楊屁股一腳，餘楊被踹的一個踉蹌，待站穩了，怒目瞪著呂亞楠。
呂亞楠瞪著餘楊：你擺個臭臉給誰看呢！
餘楊：我……哎！
呂亞楠白了餘楊一眼，往前走。
楊站在那，搖頭歎氣，心說：唉，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被綁架了個人意誌，被牽著鼻子走，尤其是連愛情都被綁架了，無奈地選擇了和自己不愛的人結婚，無法再去麵對自己愛的女人！這樣的婚姻就是一場鬧劇，而且還要一直演下去！悲催啊！
……
餘、呂兩家圍坐在一塊吃飯。酒桌上擺著豐盛的飯菜。
餘軍勝舉杯，對呂夏明：親家老哥，親家母，來，來，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我們共同舉杯，為孩子們的幸福幹杯。
大家都舉起杯喝酒。
呂夏明：好，好，（對餘楊）餘楊，一個女婿半個兒，我就亞楠這麽一個女兒，（看看妻子和亞楠，最後看著餘楊）我們現在就把她交給你了，你以後要好好對她。
餘楊怔了一下，呂亞楠看看餘楊，暗暗踢了他一下。
餘楊連忙擠出笑容：一定，一定，我一定會好好對亞楠，呂院士你就……
餘軍勝給餘楊使眼色：餘楊……
餘楊：哦……爸，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亞楠的。
餘軍勝：親家老哥你放心，餘楊這小子要敢對亞楠不好，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聶瓊花輕推了餘軍勝一下：你看你，說的什麽話，餘楊怎麽會對亞楠不好呢？
餘軍勝：對對對……我隻是給餘楊打預防針。
呂亞楠看看餘楊，餘楊渾身不自在。
聶瓊花拉住呂亞楠的手：亞楠，你和餘楊住回家裏來吧，家裏地方大，住著也舒服點，我們大家也有個照應。以後你們想要孩子了，也方便。
呂亞楠：這……（看看餘楊）我在外麵住習慣了……
餘楊想想說：媽，我之所以從家裏出來，就是想靠自己努力……不想再過以前那樣的生活，你還是讓我們住在外麵吧，我們會經常回去看你們的。
呂夏明看看餘楊和呂亞楠，笑笑說：年輕人喜歡過二人世界啊！老弟，我看還是讓孩子們住在外麵吧，他們有這樣的誌氣，是好事。
餘軍勝點頭：嗯，親家老哥說得對。
餘楊和呂亞楠相互看看，長舒一口氣。
……
呂亞楠和餘楊一前一後地走進門。
餘楊開玩笑地說：亞楠，現在我們證也領了，可算是真的同居了。
呂亞楠白了餘楊一眼：你想得美，休想再占我便宜……
呂亞楠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捂嘴，臉瞬間就紅了。
餘楊不解地看著呂亞楠。
呂亞楠趕緊跑進自己的臥室，關上門。
餘楊撓頭，自言自語：占便宜？我占你便宜了嗎？
……
呂亞楠跺著腳走到床邊坐下，嘴裏嘟囔著：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餘楊：亞楠，我什麽時候占過你便宜啊？
呂亞楠捂耳朵，嘴裏嘀咕著：真是的……我怎麽……哎呀，我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啊？要不幹脆借著這個機會，告訴他算了……（思考）不行，不行，千萬不能說，現在他根本就不愛我，我要是說了，他不認賬，我豈不是丟人丟到家了！
敲門聲。
餘楊：亞楠，你開門。
呂亞楠猶豫了下，走過去，打開門一看，見餘楊手裏拿著一支棒球棍。
呂亞楠嚇一跳，驚問：你要幹什麽？
餘楊赧然：我們現在怎麽也是合法夫妻了，你不是擔心我占你便宜嗎？其實……（笑）我也擔心，（將棒球棍遞向呂亞楠）哪天我要是忍不住衝進你房間，你就拿棒球棍敲暈我。
呂亞楠接過棒球棍，白了餘楊一眼，關上門，靠在門上，第一次露出羞澀的女兒笑容……
餘楊的手機響。
餘楊：喂，哦，老板……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
餘楊：亞楠，我去茶樓了。
亞楠晃過神來，猛地一開門，客廳早已空空的。
呂亞楠走出來：怎麽搞的啊，這怎麽也是新婚第一天，就把我丟下去上班，真是夠沒心沒肺的！唉……一個人在家也沒意思……
呂亞楠突然眼睛一亮，想起聶瓊花跟她說的話——
聶瓊花：……亞楠，你現在是餘楊最親近了人了，你得勸勸他，讓他回來幫幫我，餘家這麽大的產業，需要他來繼承！不管怎樣，他早晚要承擔起這個責任，他現在害怕醫院在醫院工作，這個結很深，我想……你們現在就快結婚了，如果可以……你要幫幫他才好。
呂亞楠頷首，心說：我們現在都結婚了，我應該承擔起作為妻子的責任了……
呂亞楠頓了頓，拿起包開門出去。
……
大街上，一個小偷盯住了一個正在等出租車的女子的包，靠過去，伺機下手。
正在巡邏的向婷，從大街一方走過來。
小偷的手伸進了女子的包裏……
向婷看到了小偷行竊的一幕，快速跑過來，喊一句：住手！
小偷抬頭看到穿著警服的向婷，慌忙一把奪過女子的包，撒腿就跑。
女子尖叫：小偷！抓小偷！搶劫啊！抓強盜！
向婷追小偷：站住！你給我站住！
……
餘楊從不遠處另一方走過來，看到向婷在追小偷。
向婷一邊跑一邊喊著：站住！你給我站住！別跑！
餘楊忙跑過去，要攔住小偷：向婷，我幫你攔住他！
小偷見餘楊人高馬大，愣了下，轉身往回跑。
向婷攔住小偷，小偷一把推倒向婷，向婷倒下的同時，一把將包奪了過來。
小偷過來搶包，向婷緊緊地拉住不放。
餘楊跑近了，小偷見勢不妙，放棄奪包，跑掉了。
餘楊跑過來，抓住向婷的手腕，將她拉起來，卻看到她的手掌蹭破了，正在往外滲血。
餘楊緊張地：哎呀，你的手掌破了，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向婷把手抽回來，警惕地看看四周：沒事，不用了。
餘楊：還是去上點藥吧。
向婷冷冷地：真的不用了……我還得接著去巡邏。
餘楊：你是不是怪我了？哎……我媽那麽羞辱你，你怪我也是應該的……她的脾氣不好，你別放心上。
向婷：我沒有生誰的氣，她做得對，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找個合適的對象？當初我父母不也是這麽對你的，甚至他們做得更過分。
餘楊：我會好好跟我媽談一次的，現在隻是老餘的身體不好……（餘楊神情複雜）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向你解釋，再等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向婷：餘楊，可能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不要來找我了……也不要給我打電話……好了，我要去巡邏了。
向婷說完，決然走開。
餘楊隻覺得渾身無力，幾乎站立不穩，看著向婷遠去的背影，神情落寞。
……
呂亞楠指揮幾位工人在換客廳的窗簾：對，把舊的換下來，把這紅色的窗簾掛上去。
工人們換著窗簾。
呂亞楠又走到沙發旁的落地台燈旁，將裏麵的燈泡摘下來，然後從包裏拿出一個紅色外殼的燈泡，安進台燈罩裏，屋裏頓時一片紅光籠罩……
……
餘楊開門進來，走到餐廳。
餐桌上一片狼藉，餘楊無奈地搖搖頭，開始收拾。
餘楊收拾好餐桌，抱著一堆碗筷走進廚房。
片刻，呂亞楠開門從臥室走出來，打著哈欠走向衛生間，從餐廳經過，無意間看到餐桌被收拾得一幹二淨。
呂亞楠看向廚房，見餘楊正在裏麵洗碗，便悄悄走到廚房門口，站在那，靜靜地看著餘楊洗碗……先是一臉的甜蜜，接著臉上又出現擔憂而糾結的神情……
餘楊洗完碗，收拾幹淨，關上燈，要走出來。
呂亞楠連忙悄悄走開。
呂亞楠走到客廳，將客廳的紅色窗簾拉開，又將客廳的落地台燈的紅色燈光打開，整個客廳一片紅色籠罩……
餘楊從廚房走出來，被客廳強烈的紅色刺激得一陣頭暈目眩，忙閉上眼睛，雙手揮舞著，尖叫著：怎麽回事？亞楠……怎麽回事？
呂亞楠走過去，拉住餘楊的手：你別害怕……餘楊，你要勇敢一點，暈血不可怕，你不要害怕！
餘楊：你快把窗簾攏起來！我受不了，頭暈！
呂亞楠：我這都是為你好！你以後總要回醫院去的！不能一直這麽逃避下去！你睜開眼，先適應一下，我問過醫生了，隻要慢慢的一步步適應下去，暈血是可以好的。
餘楊睜開一點眼睛，馬上又閉起來：不行不行，我適應不了，你快去關了燈。
呂亞楠見餘楊痛苦的樣子，歎氣：唉！你怎麽就這麽害怕呢？你再試試……
餘楊有點急了：你先關了紅色的燈好不好？
呂亞楠無奈走過去，關了燈：好了，你睜開眼吧。
餘楊慢慢地睜開眼，長舒一口氣，順著胸膛：嚇死我了！（又看到窗簾，皺著眉頭，強忍著）看著這窗簾……也難受……不過還能忍……
呂亞楠高興起來了：真的啊！那太好了，看來我的強迫療法起作用了！
餘楊無奈：是是是……謝謝你了！
餘楊說完轉身就往臥室跑：還是不能看久了！我先去睡了！
呂亞楠笑著：好，明晚再繼續治療！
……
餘楊扶著腦袋走進臥室，爬上床，疲乏地扭扭脖子，很快就入睡了……突然眉頭緊鎖，額頭上冒汗。
餘楊開始驚叫著：向婷……向婷……你等等我……
呂亞楠坐在書桌前，打著哈欠，緊鎖眉頭，一副困樣地對著電腦寫稿子。
餘楊（驚叫）：等等……別走……
呂亞楠思緒被打斷，騰地站起來：搞什麽啊？深更半夜的，喊什麽啊？
呂亞楠開門走出去。
呂亞楠氣鼓鼓地走到餘楊臥室門口，猛地擰開門鎖，推門進去。
臥室裏燈關著，微弱的月光下，呂亞楠見餘楊卷縮成一團。
呂亞楠望著餘楊，歎了口氣，嘀咕道：白天折騰的還不夠啊，晚上睡覺都不能安靜點！哎，這沒心沒肺的人啊，什麽時候能讓我省下心，什麽不必說，就能明白呢！你的心總是像此刻一樣睡著了嗎？算了，對著一個睡著的人抱怨有什麽用呢！總有一天你會醒的，等著吧！
呂亞楠轉身要走，突然聽到餘楊喊道：亞楠，怎麽是你啊！
呂亞楠嚇得愣住，不敢回頭，一臉窘相（OS）：天呢，原來他是醒的啊！那我剛說的他豈不是都聽到了！哎！丟人啊！哼，可惡的家夥，竟敢對我裝神弄鬼，看我不……
呂亞楠轉過身，走到跟前本是要拍打餘楊，但見他一點動靜都沒有，才明白原來那是他在夢囈。
呂亞楠：死餘楊，你不會是裝睡吧！看著又不像啊！難道你真的是在做夢？我在你夢裏出現了嗎？不會吧？
呂亞楠看著月光下餘楊的臉，像個懵懂天真的孩子一樣。呂亞楠有點小激動，她坐在餘楊床邊，靜靜的看著餘楊。
呂亞楠思索著：人家都說日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難道他白天思念我了嗎？不對吧！他明明心思都在向婷那裏的，根本沒有在意我！可他剛剛是喊我名字了，這不會是幻覺吧！（用手指捅了捅自己的耳朵）我千真萬確聽到的，不會有假！對，他肯定是不好意思，不願讓我知道他的心思！那照這麽說……他對向婷好，也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吧，想讓我吃醋吧！他這是試探我！我之前怎麽就沒想到呢？！（左手伸到他的額頭上按了按）餘楊啊餘楊，你怎麽老是跟個小孩一樣……
餘楊突然一把抓住呂亞楠的左手。
餘楊喃喃自語：不要走……不要……
呂亞楠愣住，不敢作聲，任由餘楊抓住她的手。
呂亞楠看著餘楊的臉：不會吧！原來你這麽悶騷啊！平時動不動還會臉紅的，在夢裏都敢拉我的手啦！這也太分裂了吧！隻可惜你是在夢裏，而我在現實中，我們之間總隔著一道屏障。哎！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好累啊！
呂亞楠的眼神裏都是愛意，忍不住伸出右手，輕輕地撫摸著餘楊的臉。
窗外月光溫柔，好像一張大笑臉。
呂亞楠也變得柔情似水，她沒有掙開手，靜靜地趴在餘楊床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陽光照進來。
餘楊醒過來，睜眼看到呂亞楠趴在自己床邊睡覺。再一看，自己緊緊地握著呂亞楠的手。
餘楊一驚，想要抽手，卻抽不開。呂亞楠將他的手拽得死死的。
餘楊：這什麽情況？她怎麽睡這了？
餘楊細看看自己和呂亞楠都穿著各自的睡衣，這才鎮定下來。
餘楊嘀咕：什麽時候進來的這是？我昨晚沒喝多啊，怎麽沒一點印象……
呂亞楠睡覺的樣子有些嫵媚，餘楊盯著看了看。
餘楊心想：看樣子她還挺享受的！這不明擺著是來找我傾訴衷腸嘛！嗬嗬，會是這樣嗎？女漢子！
餘楊又躺下，臉跟呂亞楠的臉挨得很近，靜靜地注視著她出神，片刻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了下她的臉龐，用他的手在她的嘴唇上輕觸了下。
餘楊心說：此刻，你睡在我麵前，完全是另一幅樣子，安靜，又有些神秘。可能很少可以這麽近地看你，
餘楊輕輕地掰開呂亞楠的手，慢慢起床，將呂亞楠抱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輕輕走出去。
……
餘楊將早餐擺上餐桌，對著臥室喊：亞楠，起床了，吃早餐了……亞楠……
呂亞楠被餘楊叫醒，睜眼一看，自己睡在餘楊的床上。
呂亞楠：哇，我怎麽睡這了呢？咳，沒羞沒臊的，我這是做什麽呢？
呂亞楠捂著自己的臉：可千萬別讓他誤會我這麽輕浮！哼，反正看樣子他也沒怎麽我！丟人，難道他真的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呂亞楠想象中——
餘楊醒來，看到熟睡的呂亞楠，欣喜不已，溫柔地親吻了呂亞楠的臉頰和緊閉的雙眼，然後慢慢起床，還為亞楠蓋好了被子，生怕驚醒了她的美夢。
呂亞楠臉上泛起紅暈，繼而是甜蜜的笑容。
呂亞楠拉起身上蓋的被子，湊到鼻子旁，深深地吸一口氣，感受著餘楊的氣息……
……
餘楊坐在餐桌旁，繼續喊著：亞楠……你起來了沒？吃早餐了。
呂亞楠從臥室走出來，掃了一眼餐桌上的早點，淡淡地說：你先吃吧，我還沒洗漱。
餘楊看著呂亞楠，開玩笑地：你怎麽跑我房間去了？是不是有什麽企圖啊？
呂亞楠白了餘楊一眼：死一邊去！我本來在寫稿子，你老在那鬼叫，我就去看看……（定定地看著餘楊）沒想到你拉著我的手不放了，我就……
餘楊笑著：你就留下了，為我守護嗎？
呂亞楠：我不記得了，反正是你拉著我不放手的！
餘楊：那也是你自己送上門的！不能怪我哦！
呂亞楠惱羞道：你別不要臉啊！大晚上的還鬼哭狼嚎地喊人家名字，哼！
餘楊：我有嗎？我喊誰了？肯定是做惡夢了！
呂亞楠：你喊誰了不記得了嗎？你究竟夢到什麽了？
餘楊回想著：我好像是夢到向婷了吧！
呂亞楠生氣：哼，也不知道你心裏一天到晚想些什麽糊塗的事情！人家向婷都有孩子了……而且，你也別忘了！你也剛剛跟我……
餘楊：我想什麽，是我的事情，你別管我！
呂亞楠瞪著餘楊，寸步不讓：我就管！我就管！我說錯了嗎？你現在還想著向婷就是不對！況且你別忘了！以前是向婷甩的你，你幹嘛還要死纏著她不放呢？！你就不能有點尊嚴嗎？！
餘楊被呂亞楠說到痛處，激動起來：你管得著嗎？別以為拿了證，就真的是我老婆了，不要忘了我們說好的，是假結婚！我想誰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呂亞楠大聲地：餘楊，你這是活在幻想中！你該醒醒了，你跟向婷之間的緣分，早就結束了！
餘楊怒：就算活在幻想中，那也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有幻想總比什麽都沒有強！要不是你的出現，我還可以繼續活在幻想中，是你破壞了這一切，也毀了我的夢！
呂亞楠：是我毀了……你的……
餘楊：對，因為認識了你，一切才變了。你為什麽要出現呢？為什麽？！為什麽要把我那一丁點幻想的權利都奪走！
呂亞楠愣住了，直愣愣看著餘楊，片刻才說：是我……讓你沒有了幻想了嗎？
餘楊沉默。
呂亞楠：你的幻想是什麽？是向婷嗎？
餘楊：我的幻想裏是有她！她是帶我從十五歲之前的陰影裏走出來的人。是她在我最無助的青春裏，給過我溫暖和愛。我之前所有的美好時光，都跟她有關。
呂亞楠：那現在呢？
餘楊搖搖頭：沒了，我的世界……已經被徹底打亂了，早都沒了秩序！
呂亞楠：都是因為我嗎？
餘楊沉默。
呂亞楠：你……是愛上我了嗎？
餘楊慌亂的眼神看著呂亞楠。
呂亞楠：失去了美好，並不代表全世界都不美好了。說我毀了你的幻想，那你為什麽沒有勇氣回到現實中，來麵對新的一切呢？你可以麵對真實的自己，你的愛與幻想無關！
餘楊不敢看呂亞楠的眼，走到一旁，從兜裏掏出口琴，小心地擦拭了片刻，然後開始吹起那首曾經為向婷跳舞時伴奏的曲子。曲子哀傷而又動人。
呂亞楠聽著曲子，幽幽地說：餘楊，你之所以成為現在這樣，並不是你無法承受過去的傷，而是你沒有勇氣重新開始。你選擇了逃避，做了宅男，讓自己停留在過去的情感幻覺裏，無法走出來！你很懦弱，你知道嗎？！
呂亞楠過去從後麵抱住了餘楊。餘楊的手抖了抖，口琴發出一個哀傷的顫音……
餘楊轉過身來，撫摸了一下呂亞楠的臉，顫聲說：對不起……我……
呂亞楠抱緊餘楊。
餘楊愣了片刻，輕輕推開呂亞楠：我該去上班了。
餘楊說完，走到門口，打開門，又回頭看了眼呂亞楠，走了出去。
呂亞楠呆立著，表情複雜。
……
公路上立交橋上，有個穿著襤褸的老人，麵容醜陋，滿臉似乎被火燒過形成的大疤痕。他站在立交橋上的橋沿邊，眼神茫然，無神。
立交橋下的公路上，汽車排成了長龍，正下方，幾輛車追了尾。汽車喇叭聲，此起彼伏，震天響。
幾個司機走出來，罵罵咧咧地：媽的，有什麽好看的？撞死你！
老人嘴裏喃喃自語：兒子……我的兒子……我要我的兒子……
……
呂亞楠情緒不佳地從門口走進來，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雙目無神。
桌上的電話響。
呂亞楠隨手抓起電話，接聽：喂，你好！
電話：晚報嗎？我報個料，有人要自殺，路都堵死了，你們快過來啊！
……
新華路立交橋
老人站在橋沿邊。
離老人20米處，拉著警戒線，警戒線外圍滿了人。
警戒線內，一個警察正在試圖靠近老人。
老人警覺地：不要過來！我跳下去！
警察停住腳步：好好，你別激動，我不過去。
呂亞楠和攝影師小吳急匆匆趕到，擠到警戒線邊。
旁邊的警察A攔住她：你幹嘛的？回去！
呂亞楠拿出記者證遞給警察A，警察A翻看了下，將記者證還給呂亞楠，然後拉開警戒線，讓呂亞楠和小吳進去了。
警察A：你們就在這邊拍拍照片，不要過去，我們正在采取營救措施。
小吳拍照。
呂亞楠看看那邊警察正跟老人僵持著。老人嘴裏說著什麽，呂亞楠離得有點遠，聽不見。
呂亞楠：你讓我過去試試，我經曆過不少這樣的事情，還是有點經驗對付的。
警察A上下打量著呂亞楠：你行嗎？這可不能冒險。
呂亞楠：放心，我不會拿人命開玩笑，沒有一定的把握，我也不敢過去。
警察A點頭：好吧，那你過去看看。記住，不要勉強，不要過激，等消防過來，再采取行動。
呂亞楠看看立交橋下：現在橋下堵成這樣，消防來也做不了什麽，我會把老人勸下來的，放心吧。
警察A點頭。
那邊老人又朝橋外走了一步，大家驚呼。
呂亞楠緩緩走過去。
……
龍鳳茶樓
餘楊手裏提著個茶壺，在大廳內走動。
餘楊看到一桌客人的小茶壺裏沒水了，走過去：你好，先生，要添點水嗎？
客人點頭。
餘楊嫻熟地給小茶壺加水。
不遠處，老板看著餘楊，很是欣賞。
餘楊添完水走開，老板走過去。餘楊站在一旁，禮節性地對老板點頭致意。
老板：餘楊，這幾天還適應吧？
餘楊：挺好的。
老板滿意地點頭：你跟我去辦公室，我跟你說點事。
老板走向辦公室，餘楊將水壺放到旁邊的桌上，跟上去。
……
新華路立交橋。
老人傻愣愣的，嘴裏喃喃自語：兒子……兒子你在哪裏？爸好想你……
呂亞楠站在離老人10米元的地方，聽到了老人的話，使出十二分努力擺出她真誠而可信的臉龐，微笑著看著老人。
呂亞楠（柔聲地）：老伯，你要找兒子是吧？你告訴我，你兒子長什麽樣？我幫你找。
老人回頭看著呂亞楠：你幫我找兒子？我都找不到……你哪裏找去？
呂亞楠：我是報社的記者，我們報社有個尋親的欄目，你跟我說說你兒子的特征，我幫你發篇尋人啟事，等你兒子看到了，他一定會來找你的。
老人本來渾濁的眼睛一亮：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吧？
呂亞楠：我是記者，記者都是為老百姓說話的。我怎麽會騙你呢？
老人點頭，似懂非懂地：你是好人嗎？
呂亞楠：當然了，我當然是好人了。
老人：你真的……會幫我？
呂亞楠重重地點頭：一定！老伯，你有你兒子的照片嗎？
老人摸摸口袋：有。
呂亞楠驚喜：有照片就太好了！把照片登到報紙上，你兒子一定會看到的。
老人：真的嗎？
呂亞楠：真的，老伯，你快下來吧！你想想啊，如果你兒子知道你來找他，他一定很高興，要是他知道你……站在這麽危險的地方，一定會很擔心的！
老人點頭：對對，你說得對……（開始扶著天橋的欄杆）我可以找到兒子了，我不用去死了。
呂亞楠長長的舒了口氣，走向老人，旁邊的警察見狀，也走過去，倆人扶住老人，將他拉了進來。
……
警察A坐在辦公桌後，呂亞楠坐在他對麵。
老人安靜地坐在辦公室的一角，盯著自己的腳麵出神。
警察A：不行，你現在不能把他帶走，他的行為，已經危害到公眾安全，要等上級決定是不是拘留他。
呂亞楠看看老人，對警察A：老人思子心切，精神狀態很不好，你們再拘留他，他一定會受不了的。
警察A：如果人人找個理由，就去做極端行為，那這個社會豈不亂了套了？
呂亞楠：你說得對，不過具體情況要具體對待，法外也要容情是不是？
警察A揮手：我不跟你討論這個……而且你也不是他的親人，你先回去吧！放心，這裏是派出所，我們隻會依法辦事，不會為難他的。
呂亞楠無奈，低頭想想，走到一旁，掏出手機，猶豫半晌，撥打電話：喂，育才路派出所嗎？
……
餘楊和老板坐在辦公室一側的茶幾旁。
老板給餘楊倒上茶：天天伺候客人喝茶，你也嚐嚐看，我這裏的茶跟別處有什麽不同？
餘楊端起茶杯，抿一口，品了下：有股不一樣的香味。
老板笑盈盈地點頭：上次有個顧客，把你的照片發到了微博上，現在你出名了，你知道嗎？
餘楊苦笑：茶樓哥……這都是因為茶樓出名。
老板：不管怎麽說，你給茶樓的宣傳作了貢獻啊……所以，我決定給你升職加薪。
餘楊驚喜地：那太好了！
老板：大廳需要一個經理，本來我打算把現在的領班升上去，不過最近我觀察了下，你在大廳的人緣比他好，不管是顧客還是員工，喜歡你的，比喜歡他的多，我們是做服務業的，人緣很重要。
餘楊臉紅：這樣……會不會讓領班不好接受啊？
老板：這個你別管，我會做他的思想工作的……你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
餘楊點頭：我一定努力的……謝謝老板。
老板：叫我虹姐就好了……（曖昧地看著餘楊）你還臉紅了啊？
餘楊更加不好意思，忙拿手扇風：天熱……
虹姐笑笑：是有點熱。
餘楊臉更紅了。
虹姐看著餘楊吃吃地笑。
……
向婷走進來。
呂亞楠站起來，迎上去打招呼：向婷。
向婷看到呂亞楠，走過來。
警察A看到向婷：向婷？你怎麽來了？
呂亞楠：是我找她來的。
警察A：哦……找說客來了。
向婷：別笑話我了……是我工作不到位，這個老人是我轄區的住戶，這次給你們添麻煩了，實在抱歉。
警察A：哪裏哪裏……那你就領他走吧。我也正愁怎麽處理好呢？看他精神狀況，（指了指腦部）夠嗆，的確有些不正常。
向婷：那好，謝謝師兄。
警察A：客氣了。
39、新華路派出所門口日外
呂亞楠和向婷領著老人從派出所走出來。
老人拽著呂亞楠：姑娘，你說了要幫我找兒子的，你不會騙我的是吧？
向婷：老伯，我可以幫你找兒子，你跟我說說你們的情況吧？
老人沒好氣地：你走開，我不喜歡警察，我不要你們幫我！
呂亞楠：老伯，她是好警察。
老人麵色轉緩：哦。
向婷：老伯，裏麵那些也是好警察，他們也是想幫你。
老人不搭理向婷，隻顧著對呂亞楠說：姑娘，你快帶我去報社，我要找兒子。
呂亞楠笑笑，對向婷說：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帶老伯去茶樓坐會兒，跟他聊聊，了解下情況。
向婷：好，回來我帶他去醫院看看，開個診斷證明，在派出所做個備案。
呂亞楠：好，謝謝！
向婷：不客氣。
向婷說完，轉身走開。
呂亞楠看著向婷的背影，猶豫了下，對向婷喊：向婷……
向婷回頭。
呂亞楠走過去，看著向婷，頓了頓：我……想跟你聊聊。
向婷怔了下：可以……
呂亞楠努努嘴：晚上8點……我去找你。
向婷點頭。
呂亞楠也點點頭，走回去領著老人走開。
向婷麵色凝重。
40、某茶座日內
呂亞楠和老人麵對麵坐在茶座一角。
老人從兜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呂亞楠：姑娘，這是我兒子的照片。
呂亞楠接過照片一看，覺得很眼熟。（老人給的是餘楊12歲時的照片。）
呂亞楠疑惑地，自言自語：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呢？
老人：姑娘，你說什麽？
呂亞楠：哦……沒有。老伯，你跟我說說吧，你兒子叫什麽？你還記得他住在哪裏嗎？
老人：我兒子叫聶楊，我也不知道他現在住在哪裏。
呂亞楠：你兒子就一個人嗎？他媽媽呢？
老人：他媽媽……（突然激動地）他媽媽在……花勝醫院。
呂亞楠驚喜地：花勝醫院？那太好了！隻要在花勝醫院，我一定可以幫你找到。你告訴我，她叫什麽名字？
老人：你別去找她！
呂亞楠不解地：為什麽啊？你找到她不就可以找到你兒子了嗎？
老人：不行！她說了，如果我再去找她，她就把兒子藏起來，讓我永遠都別想見到。
呂亞楠：她是在嚇唬你，你別怕！你告訴我，她叫什麽名字，我幫你去勸她。
老人猶豫著：她叫……叫……聶瓊花。
呂亞楠驚得瞪大了眼睛：什麽？聶瓊花？
老人眼神迷離：是啊……
41、（閃回）花勝醫院花園日外
聶瓊花和楊過站在花園角落。
楊過乞求的語氣：我就想見兒子一麵，求你了，讓我見見聶楊。
聶瓊花有點惱怒：你想都別想！我是不會讓你見他的！我兒子也不想再見你！你該清楚他心裏有多恨你！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你從來沒有關心過我們母子倆！這會突然跑出來想見兒子，楊明，沒那麽便宜的事！
楊過囁嚅著：瓊花，是我對不起你們娘倆，我也很後悔當初離開你們。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坐了牢，回不來……又毀了容……好不容易才……我也沒有辦法。瓊花，你原諒我吧！我求你了！
聶瓊花看著楊過，剛有些同情，又馬上變得強硬地：這都是你報應！我不會同情你的！說什麽也沒用！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別打攪我們的生活。我早當你已經消失了！沒有你，我們過得很好！你的出現，對我們或許就是不幸！快點走吧！
楊過：瓊花，讓我見見兒子吧！隻要看一眼我就走，再也不來打攪你們！
聶瓊花：不行，我不想我們平靜的生活再被打攪。你的到來，會毀了他的前途和未來的！你最好永遠都別再回來！
聶瓊花走了。
楊過難過地雙眼淚花：兒子，我想見你……
42、某茶樓日內
呂亞楠仔細地看照片，恍然大悟地：我說怎麽這麽眼熟呢！
老人：你們……認識嗎？
呂亞楠忙掩飾：沒……沒有。
老人失望地：哦，我還以為你們認識呢。
呂亞楠：沒有……老伯，那你怎麽會？（打量著老人）怎麽會……跟你兒子失去聯係的呢？
老人歎氣：哎……很多年了……
43、曹小妍與餘思軍的租房餐廳夜內
曹小妍、餘思軍和王翠玉坐在餐桌旁吃飯。
王翠玉給曹小妍夾菜：小妍，你多吃點……我今天看電視上說，現在找工作不容易……你也在找工作吧？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找。
曹小妍嚼著飯菜，聽到王翠玉的話，張著嘴噎住了，咳嗽著。
餘思軍給曹小妍拍著背：慢點吃。
曹小妍尷尬地：阿姨……我找工作的力氣還是有的……最近都在麵試呢……
王翠玉笑笑：小妍，什麽時候，把你爸媽接過來……我們也都見見。
曹小妍：我們已經在看房子了，等買了房，就讓他們過來看看。他們也總說要過來見見思軍……看看你。
餘思軍：媽，你就別操心了，好好養病。我最近也剛換工作了，工資比以前還多一點了。
曹小妍白了餘思軍一眼：這麽容易滿足啊？對了，你新公司到底咋樣？還沒怎麽聽你說起呢。
餘思軍：挺好的，雖然是家新公司，但是老板人很好，很有想法，我幹得也挺開心的。
曹小妍點頭：樹挪死，人挪活！我就說你能行！（笑）老公，我們周末就去定房子吧？
餘思軍：好！
王翠玉：這下好了，你們要買房子了，等過一年半載，我就可以抱孫子了。
曹小妍聞言大驚，暗地裏擰一把餘思軍。
餘思軍忙說：媽，哪有那麽快啊？
曹小妍：是啊，我們馬上要買房子，還要結婚，再接著生孩子，就沒法活了。
王翠玉：怎麽沒法活？我一個女人都把軍兒帶大了，你們怎麽就不行？
曹小妍：現在時代不一樣了，現在生活壓力多大啊。
王翠玉：都是借口！隻要你們生下來，我就算把他帶回老家去，也能養大。
曹小妍：這怎麽能行？
王翠玉一臉的不悅，重重地放下筷子：怎麽不行？軍兒就是這麽長大的！
曹小妍：這不一樣……
餘思軍拉拉曹小妍，懇求地看著她。
曹小妍強忍住嘴邊的話，低頭吃飯。
餘思軍又笑著拿起王翠玉的筷子，遞給她：媽……
王翠玉看著餘思軍，心疼地歎口氣，接過筷子。
44、某茶座夜內
老人：我到了海南，跟朋友一起炒地皮，原以為可以發財，等發了財，瓊花就不會再嫌棄我了，誰知道，我被朋友害……
呂亞楠小聲嘀咕：原來被朋友害，也是有遺傳的……
老人：你說什麽？
呂亞楠：哦……沒事沒事，你接著說。
老人喝口茶，接著說：沒想到陷害我，不僅卷走了我所有的錢，還害得我背了黑鍋，說我詐騙，判我入獄20年。
呂亞楠眼睛紅紅的：哎……真是可憐……
老人：後來，我在監獄裏，為了救人……（撫摸著臉）一場大火，我就成了現在的樣子，不過我立了功，少坐了10年牢。出來後我決定要重新做人……我就把名字改成了楊過。
45、呂亞楠的租房客廳夜內
餘楊開門進來。
餘楊拉開燈：兒子……兒子……
金幣沒有像往常一樣聽到喊聲就跑出來。
餘楊走到陽台上，見金幣萎靡不振地躺在狗窩裏。
餘楊：怎麽了兒子？
金幣看了餘楊一眼，翻身坐起來，有氣無力地垂著頭。
餘楊從旁邊抓一把狗糧，放在金幣麵前的狗盆裏。
餘楊：餓了吧，兒子？
金幣看也不看狗糧。
餘楊心覺不對，撫摸下金幣的頭：怎麽了兒子？病了嗎？爸爸帶你去看大夫。
金幣嗚嗚叫了兩聲。
46、某茶座夜內
楊過激動地：我一定要找到兒子！
呂亞楠看看四周，大家都異樣目光看著他們。
呂亞楠：楊叔，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楊過老淚縱橫：你幫不了我……嗚嗚……瓊花她不認我了……她趕我走……不讓我見兒子……
呂亞楠：好了楊叔，我們不說這個了……
楊過被刺激得又有點迷糊：我要兒子……兒子……兒子……你在哪裏……
呂亞楠搖頭歎息（os）：哎……真是可憐……原來楊叔的遭遇這麽不幸……可是餘楊一點都不知道，現在還那麽恨他……
47、寵物醫院夜內
金幣無力地趴在地上，獸醫摸摸金幣鼓鼓的肚子。
餘楊急切地問：怎麽回事？
獸醫淡然地：沒事，消化不良而已，我開點助消化的藥給它吃。
餘楊：好好，麻煩你了。
48、某醫院神經外科醫生辦公室夜內
醫生站在燈箱前，燈箱上掛著幾張腦ct片子。
呂亞楠站在一旁，緊鎖眉頭，一會看看片子，一會看看醫生。
醫生仔細地看著片子。
片刻，醫生關了燈箱，對呂亞楠說：他本來身體就不好，輕度的老年癡呆，加上受了刺激，就有點神智不清。不過問題不大，好好休養，應該是可以緩解的。
呂亞楠眉頭打開：那就好……謝謝你大夫。
49、醫院門口夜外
呂亞楠和楊過從醫院走出來。
楊過握住呂亞楠的手：閨女，謝謝你這麽好心！
呂亞楠：楊叔，你放心，我會幫你找到兒子的。
楊過：我現在清醒了……你不用安慰我了。其實……是瓊花不願意認我，不是找不到兒子。我也想過自己去找兒子，可是我害怕……（麵露痛苦之色）
呂亞楠眼睛濕潤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你們一家早晚會團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楊過感激地：謝謝你閨女……閨女，你叫什麽名字？
呂亞楠：我叫呂亞楠。
楊過點頭：亞楠，好名字，好名字。亞楠，我就在閩州橋旁邊住，你要找我就去那邊的農貿市場，我經常在那邊拉貨，（手比劃著）三輪，我開三輪的。
呂亞楠點頭：我知道了。
呂亞楠看看表（特寫：pm7：30）：楊叔，我還有點事……等我有了消息，就去找你。
楊過點頭：好好。
50、呂亞楠租房的客廳陽台夜內
金幣躺在狗窩裏，餘楊蹲在旁邊，手裏拿著一隻奶嘴瓶，放進金幣嘴裏。
餘楊：兒子乖，吃藥……
金幣吸了幾口。
餘楊高興地撫摸著金幣的頭。
過了片刻，金幣開始噗噗地放屁。
餘楊高興地：好了好了，放了屁就好了！
51、呂亞楠租房客廳夜內
呂亞楠開門，走進來，一臉傷感的表情。
餘楊從陽台走出來，笑臉對呂亞楠：回來了？
呂亞楠看著餘楊，沒有說話。
餘楊走過去，不解地上下看著呂亞楠：你怎麽了？這麽傷感的樣子。
呂亞楠定定地看著餘楊：餘楊，上次在海灘……你說……你已經不恨你父親了，是吧？
餘楊：是啊，都這麽多年了，我早放下了。
呂亞楠繼續試探著問：那你現在想他嗎？如果他突然出現在你麵前，你能不能接受他？
餘楊激動地：你不要說他了！我不恨他是不假，可是我也不想見到他！
呂亞楠：好好，我不說了……你別激動。
餘楊：沒有激動……好了，我去做飯了。今天金幣不太舒服，我帶它去看病了，還沒做飯呢。
呂亞楠點頭：你去吧，我看看金幣去。
餘楊走向廚房。
呂亞楠看著餘楊的背影，心情又低落了（os）：哎……看來我攬上一樁棘手的事情了，不好好籌劃一番，這事隻怕越弄越糟。
52、呂亞楠租房的客廳陽台夜內
呂亞楠蹲在金幣的狗窩旁，從狗糧袋倒出狗糧到狗盆裏。
呂亞楠將狗盆放到金幣嘴巴，撫摸這金幣的頭：金幣……（笑笑）兒子……吃飯了……吃飯了……吃飽飽的，病就好了。
金幣意外地胃口大開，很快吃完了一盆的狗糧。
呂亞楠高興地：哎呀，兒子真乖！
呂亞楠正高興著，金幣突然口吐白沫，翻滾在地，嗚嗚叫了幾聲，就閉上了眼睛。呂亞楠暗覺不對，伸手到金幣的鼻子邊，探探氣息。
呂亞楠臉色突變，從陽台跑向客廳，大喊：餘楊，你快過來！金幣死了！
餘楊從廚房跑出來，急切地問：什麽？你說什麽？
（第二十二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