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父逼婚，違命誓不從。（6）
第三章：父逼婚，違命誓不從。（6）
聶瓊花開車，餘楊無精打采地坐在副駕駛座上。
“兒子，今天累壞了吧？”聶瓊花心疼地看了眼餘楊。
“我都不知道怎麽活過來的。”
“你呀，讓媽操碎了心！我都跟你爸說好了，他讓你到新藥研發中心去上班，那邊輕鬆一點。”聶瓊花歎口氣說，“不過，這回你可要踏實點哦，我可是替你打了包票。再不行，那我就真無能為力了！你看你爸多疼你，以後別老跟他嗆著。”
“還是逃不出老餘的五指山啊！”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這都是為了你將來考慮！就你現在這兩下子，不多鍛煉鍛煉，將來怎麽接手我們這一攤？”
“誰要接手了？我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做的事！你們何必整天費盡心思地替我安排工作呢？什麽時候讓我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你自己安排？你跟我說說，你想怎麽安排？還不死心想上天嗎？”
“媽！我認真說了你們會聽嗎？當年高考的時候，我就說了，不想當醫生，是你們非得逼我學什麽醫學。那4年多我是痛不欲生啊，死活熬也沒熬到畢業……”
“那還不都是因為向婷！”聶瓊花突然激動起來。
“關向婷……什麽事啊？是他老餘毀了我！他改了我的誌願！”
“你這孩子真不懂事啊！他當初讓你學醫，也是為你鋪路。你就不能體諒他的苦心。我和你爸是一磚一瓦才把這醫院建起來，能有今天，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知道嗎？老餘整天扛著多大壓力啊！你學都學了，就不該幫幫我們嗎？”
“好了，媽，我去就是了！唉……我睡會，頭現在還暈著。”餘楊靠在頭枕上，閉上眼。
聶瓊花看著餘楊，表情惆悵，心裏想著，哎，我該怎麽問他呢？這孩子，現在是變了不少，唉！一定是當初受的傷害太深……
聶瓊花記得當年餘楊被向婷拋棄後，整日茶飯不思，整日不見蹤影，回家也是躺著睡覺，做什麽都沒有精神。有一回，餘楊又不見了好幾天，聶瓊花四處找他，終於在一個海灘上找到他。
餘楊頹廢地躺在沙灘上，向海水裏扔石子。
“餘楊，跟媽回去吧。你天天這樣下去不行的，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麽了？”聶瓊花跑過來，一臉擔憂地說，“為了那個向婷把自己糟踐成這樣？叫媽多心疼啊！媽都為你操碎了心！快起來，跟媽回去吧！”
“別動我！你們都走吧！都消失！”餘楊一臉茫然，“你們不要見我，我也不要見你們！”
“傻孩子，我是你媽！媽是不會離開你的，媽媽一直在你身邊！不要難過了，為那樣的女孩不值得！”聶瓊花抱住餘楊，“把向婷忘了吧，好女孩多的是，我們重新再找，媽媽幫你找！”
餘楊推開母親：“我不要找！”
“好好，不找！先跟媽回去吧！”
“我不回去，回去幹嘛呀！”
“回去吃飯呀，再睡覺休息下，還要去學校上課，沒準能開始新的戀愛，總之。你是有美好未來的！”
“我不要吃飯睡覺，也不要去上學戀愛，我厭倦了，不要未來，什麽都不要了……”
“你不能因為失戀一次，就這麽自暴自棄。孩子，你得堅強點，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這時，一架飛機模型從頭頂飛過，引起了餘楊的注意，餘楊仰著頭，隨著飛機的軌跡，奔跑追逐而去……
“餘楊！”聶瓊花聲嘶力竭。
“都是那個向婷害的！哎，沒想到，對他打擊這麽大！”聶瓊花回過神來，自言自語，“竟然對女的沒興趣了？！這可怎麽辦是好？”
聶瓊花看著昏睡的餘楊。
餘楊嘴裏夢囈著：“飛了……”
聶瓊花無奈搖頭歎息。
穆良信的老婆在曹小妍的房間裏翻箱倒櫃地尋找著，看看床底下，看看衛生間……尋遍了整個房間，找不到穆良信
曹小妍坐在客廳沙發上，得意地看著穆良信的老婆著急的樣子。
“你把他藏哪兒了？！”穆良信的老婆不甘心地走回來，指著曹小妍質問。
“誰啊？我藏誰了？還有，你是誰啊？在我房裏折騰半天了，我都沒搭理你！識相的趕緊給我滾！不然我報警了！抓你個私闖民宅！”
“你報啊！”穆良信的老婆看向餐桌，“擺著兩個人的餐具，分明這房裏還有人！”
“我一個人就不能用兩套餐具嗎？你管的著嗎？”曹小妍站起來，走過去，輕蔑而挑釁地看著穆良信的老婆。
穆良信的老婆走到衣櫃前，拉開衣櫃，翻找著：“這些內衣是誰的？這襯衣外套，還有香水的味道？我男人到底在哪？”
曹小妍忙衝上去，攔住她：“喂！你搞什麽？我男朋友在這留幾件衣服怎麽了？還有這俗氣的香水哪裏買不到？難不成都是你家私人定製？”
“好好好！算你有本事！不過我提醒你們，千萬不要被我抓住！不然讓你死得很難看！”穆良信的老婆強忍著怒氣。
“謝謝提醒。”曹小妍冷笑。
穆良信的老婆冷哼一聲，將椅子踢倒在地，轉身走出去。
曹小妍長出一口氣，走向陽台打開窗戶……
新藥研發中心實驗室，呂院士在配試劑，幾個實驗員站在旁邊觀摩。餘楊好奇地走過來圍上去看。
呂院士右手邊擺著兩個玻璃瓶子，上麵的標簽上分別寫著HCl（鹽酸）和DMF（環己酮）。
呂院士瞥了一眼餘楊，繼續邊操作邊解說：“這個透析膜是用聚氨基甲酸酯做成的，我們用溶劑溶解後就可以拿去檢驗，看裏麵有沒有不合格的殘質。”
呂院士將要檢驗的透析膜放入玻璃皿中，呂院士環顧實驗員們和餘楊，見大家都看著，拿滴管伸入標有HCl（鹽酸）的瓶中，吸取後滴入器皿，助手們互相看看，一臉驚訝，但是沒有說話。
餘楊忙道：“應該加環己酮吧？”
呂院士側頭看玻璃瓶上的標簽說：“對，對，我看錯了。”
“你們剛才怎麽不提醒我？”呂院士放下滴管，看著實驗員們。
實驗員們麵麵相覷，都不說話。
“你們認為我是院士，就一定不會犯錯是吧？這可不一定啊！人非聖賢，犯錯是難免的，所以你們以後更要注意——”呂院士轉身對著餘楊，“你做得很對，率真誠實，科學就需要你這種不畏權威的精神。”
餘楊見實驗員們都尷尬著，吐下舌頭。實驗員們更尷尬了。
“你跟我來。”呂院士看了餘楊一眼，表情嚴肅地走向門口。
實驗員們驚訝地看著餘楊，餘楊一臉納悶。
餘楊磨蹭到呂院士辦公室，呂院士已經坐在了辦公桌後。
餘楊進門站在旁邊。
“坐啊。”呂夏明輕聲說道。
餘楊坐下。
“你是餘總的兒子吧？”
“我叫餘楊。”餘楊有點不樂意。
“聽你爸說，你也是學醫的……”
“別提了，沒畢了業！”
呂夏明微笑著問：“在這上班感覺還習慣吧？”
“說實話，很不習慣。”餘楊回答的幹脆。
“看你沒精打采！提不起興趣嗎？要不過來給我做助理吧？”呂夏明調整了一下坐姿。
“這都不是我擅長的……我什麽也做不了。”餘楊不好意思地笑笑。
“哦？我看你基礎還不錯。”
“剛才就是湊巧……其實我壓根就不是個細心的人。以呂院士您的水平，都會犯錯，像我這樣的，呆在實驗室，遲早得出大紕漏，再連累大家就不好看了。”
“犯錯怕什麽？年輕人嘛，不要怕犯錯。搞實驗，出點小狀況也都是正常的事情。出了錯不怕，改正就是了。在我看來，很多事情的成功，就是一個不斷糾錯的過程。怕就怕什麽事都不嚐試，也就什麽錯都沒有。據我所知，你也是個熱愛鑽研，不乏創造力的人。”
“頭一回有人這麽正麵地評價我，不像批評諷刺吧？”餘楊好奇地看著呂夏明。
“我看起來像是那麽口是心非的人嗎？”呂夏明笑了。
餘楊搖搖頭也笑了：“那倒不是！”
“說實話，我很欣賞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有勇氣，富有想象力，創造力，還有行動力。造一架飛機不容易吧？那可不比開發新藥簡單多少。牽扯到數學運算、物理科學、電子信息，還有製造等等學科知識。”
“我都快成反麵教材了。謝謝院士鼓勵。”餘楊沒想到呂夏明會這麽說，更加覺得不好意思了。
“年輕人不要懼怕失敗挫折，要大膽勇往直前！如今，你跟著我多學學，以後藥廠投產，對你用處大著呢。”
“還是算了吧，實驗室裏到處是些什麽硫酸，硝酸的，我怕一不小心……萬一再傷到你……”
“好吧……那我尊重你的選擇。”呂夏明有點失望。
餘楊站起來，準備離開：“以後呂院士要我做什麽，叫我就是了。”
呂夏明笑了：“好。”
餘楊對呂院士會心一笑，低頭走向門口，又轉身說：“那，呂叔叔，我就先回辦公室了。”
“好，去吧。”呂夏明擺擺手。
餘楊點點頭，愉快地走出去。
呂夏明看著餘楊走出去，意味深長的笑笑又搖頭：“這孩子，美玉的坯子，頑石的性子！”
《閩州晚報》社新聞中心茶水間，曹小妍拿著水杯走進茶水間，跟同事點頭示意。等同事出去了，曹小妍拿出手機，四下看看，接通穆良信的電話。
“你什麽意思？想一輩子這樣偷偷摸摸的嗎？你必須做個選擇了！”
“我在開會……先這樣了，回來再說。”
“等會……”
穆良信已經掛了電話。
曹小妍氣得瞪圓了眼：“開會開會！分明是在跟我演戲！”
曹小妍的手機又響，她急忙看手機，來電顯示卻是“林麗”。
曹小妍頓了頓，長舒一口氣，穩穩情緒，接聽電話。
“喂，林麗。”
“小妍，下班陪我去買衣服吧？”
“買衣服？我沒聽錯吧？”
“怎麽，我就不能去買衣服嗎？”電話裏，林麗顯得有點不樂意。
“不是……我就是很少看你買專櫃，你不是一向熱衷淘寶嗎？”
“我男朋友他爸媽下星期來閩州，少不了要見麵……我得買幾件像樣的衣服，好好打扮一下……我看你買的衣服都挺好看的，你幫我出出主意吧。”
“行啊。”曹小妍爽快地答應著。
“你叫上亞楠一塊哦，多一個人，多一分主意嘛。”
“好，我幫你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