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她隻是心疼兒子而已
第二十五章 她隻是心疼兒子而已
“嗯,謝謝相公。”
男人不犯病的時候確實很好,還會主動的體貼她。
溫軟在心中琢磨,她便是要抓住這種時候好給自己多爭取些。
她不要男人給的金銀物件,也不敢奢求情分,她隻要男人能在心情好的時候多包容一些,好說話一些。
好讓她有機會能接了母親出來,不再被困在戚家提心吊膽。
就算有一天男人真的厭倦了,要休她,她與母親也能有個能安生的地方。
她想,若是能仗著男人的勢,接母親出來的事應該能順利些。
所以,她便順著他些吧。
“我們是夫妻,說什麽謝,太見外了。”
江執現在可不知道他媳婦兒想的什麽呢,他隻想挽救一下他們現在岌岌可危的關係。
也知道她現在對自己是肯定沒有感情的,還被自己嚇那麽一頓,這會兒心頭不知道是多想逃離他呢。
想離開,沒門兒。
進了他的門兒,做了他的媳婦兒,這輩子就是他媳婦兒了。
“嗯,相公說的是。”
想到明天就要回家了,溫軟趁男人不在身邊的時候再三的叮囑寶琴。
“明日回去萬萬不可與母親多說,母親問我們的情況,你就說不錯。”
“是,奴婢知道了。”
寶琴明知道夫人是滿心的委屈,卻不能說,還要跟著夫人一起瞞著老夫人。
江執領著媳婦兒溜了一圈消食,然後就往老娘的院子裏去。
今兒下午他沒在家,回來之後可得再去一趟,看看老娘現在是個什麽心情。
絕對絕對,不能讓老娘有他娶了媳婦兒就往了娘的感覺。
站在老娘的院子外頭看著裏麵還亮著的光,知曉她這是還沒有睡。
剛進門就看到老娘竟然坐在院子裏,“大晚上的還做院子裏做甚,也不怕染了涼氣。
走,兒子陪您進去。”
秦氏是背對著院子門口坐的,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兒子來了,聽到兒子的話驚喜回頭,滿臉都是掩不住的笑容和驚喜。
“不涼,娘就是坐坐,這就進去了。
執兒怎麽過來了,可是溫氏沒伺候好你,惹你了?”
母子倆手牽手著一起往房間裏走,秦氏一雙眼睛一直在兒子身上,就沒有挪開過。
她之所以大晚上的在院子裏坐著,還不是因為心裏空落落的,睡也睡不著。
兒子沒有娶媳婦兒,她就天天的盼著兒子娶媳婦兒,現在是娶了,她又覺得失落。
這一下午兒子都來看她,晚飯也不陪著她吃,盡陪他媳婦兒去了。
她也不想想,就算是之前江執沒有娶媳婦兒,也沒陪她吃飯。
但今時不同往日,江執這不是身邊有人了麽。
兒子來看她,可是安撫住了她一顆失落的心,兒子還是在乎她的。
“她一個什麽都不知道小丫頭能惹我什麽,中午我回去狠狠罵了她一頓,她還敢不盡心盡力伺候我?
就是手腳笨得很,一看就是沒有伺候過人的。
本來還想讓她來伺候娘您歇息,看她那樣也伺候不好,兒子就讓她自個兒留在院子裏了,省得過來再惹娘您不高興。”
聽兒子這麽說,秦氏長長的歎一口氣。
“原本還想娶個媳婦兒能好好伺候您呢,哪成想就娶了這麽個什麽都做不來的。
唉,花了那麽多的聘禮,還不能換,還不能退,還說使喚她來償聘禮呢。”
江執自然是準備了話來安撫老娘的,“也不是沒有用處,長得還行,將就著也能看,再給暖個床也能用。
也是兒子不爭氣,讓娘跟著操心。
兒子這樣還能娶個什麽樣的……”
“呸呸呸,我執兒什麽樣的女子娶不得,娘不許你說這種話。
你說她能看能用,那咱們就先用著,等有好的娘再給你娶。
大不了咱們就不要聘禮了,娘這裏還有些銀子,到時候給你娶個好的,合心意的,你不許再說那種話。”
隻要是兒子高興,不委屈,秦氏沒有什麽舍不得的。
她何嚐不嘔氣,她好好的兒子,就受了這麽大的委屈。
江執拉著老娘的手安慰,又給擦眼淚。
“娘莫說這些了,您再哭的話,兒子就更難過了。
都聽您的好不好?
兒子沒用,娶個媳婦兒還不能伺候娘,娘您相信我,兒子一定給您買十個八個丫頭伺候著,比溫氏伺候的好。”
“嗯,是,是,我兒本事著呢,娘就等著執兒給娘買丫頭伺候。
到時候,再娶十個八個會伺候人的女子,不讓委屈著。”
江執連連點頭應著好,心頭卻是無奈,不管說什麽話老娘都能扯到不讓他受委屈這話上來。
他哪就委屈了,委屈的是人家小姑娘才是。
但老娘能聽進去他的話,這就很好,別的他也不敢再多想,一步一步來吧。
其實江執怎麽不知道老娘心頭的怨和傷痛,她心頭比誰不清楚,她隻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她怪自己沒有看好兒子,怪自己不能給兒子娶到心意的女子,卻從來不怪兒子不懂事。
兒子被打了,她罵下手的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不問兒子為何被打。
兒子要娶戚家嫡小姐,人家不願意嫁,她罵戚家罵人家小姐。
江大將軍陪了老臉給她兒子定了溫軟,她也罵江大將軍不顧及兄弟情,不念老將軍臨終叮囑。
娶媳婦兒連聘禮都沒有,他不怪兒子敗家,隻罵溫軟沒良心,還沒有進門就要刮她兒子。
人還沒有進門,她就已經惦記著要如何立規矩,要給兒子討公道。
她這是哪一國的公道?
江執什麽不知道?
他能說老娘不對?
唉!
現在是給老娘下了準備的,反正就是他媳婦兒做不來伺候人的事兒,您兒子也娶不到別人,還沒有聘禮再娶。
您就認真的掂量著吧。
這一夜秦氏就沒睡著,睜著眼睛到天亮。
她對溫氏這個兒媳婦兒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上,更談不上是喜歡了。
但是,現實的情況她又不得不考量。
後半夜,她的裝家底兒的匣子拿出來數,統共隻得兩千兩了。
這些是她的棺材本兒,就算是全都搭上,也不能算是一份像樣的聘禮。
一般的女子哪裏能配得上她兒子,可是不一般的女子又哪裏是她這點兒嫁妝能娶到的?
越想越是傷心,秦氏趴在床上嗚嗚的哭,一邊哭一邊念叨老爺。
要是老爺還在,她的執兒哪裏會受這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