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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死了也要埋一個墳塋

  第二十二章 死了也要埋一個墳塋


    “哼!那麽多聘禮呢,就便宜她了!

    不行,現在不能休。”


    原本秦氏也是一肚子的火氣,但兒子一生氣,她當然是更心疼兒子,怕兒子再氣狠了,也就顧不上自己氣了。


    不過,兒子說娶媳婦兒回來就是專門伺候她的,這話她聽著舒坦,不愧是她生的兒子,對她孝順有加。


    這下,她還有什麽心氣兒是不能順的?

    但是,兒子說要現在就休了溫氏,那可不行。


    “兒子必須休了她,她敢做這種菜來給娘吃,這樣的媳婦兒兒子哪能留她?”


    江執梗著脖子還喘粗氣呢,顯然是還沒有消氣,誰勸都不好使。


    氣上頭來,他還捏著拳頭把桌子捶得砰砰響。


    看兒子連捶了好幾下,秦氏可心疼了,為著個沒用的外人再把兒子氣著,再捶疼了手可不劃算。


    “兒啊,娘不是不讓你休,娘的意思是你再等等。


    現在就要休,那聘禮可不就是白白便宜了溫氏去?

    咱們就當她是個下人丫頭的使著,怎麽也要把給她的聘禮給使完了再休她。


    再不濟,也等你有了新人,不要她暖床了再休。


    可是花了那麽多聘禮娶的呢,哪能就這麽讓她走了,聘禮還打了水漂,怎麽也要撈些損失才算。


    就把她放在家裏,你不用管她,你喜歡什麽樣的姑娘盡管找去,娘給你看著她,她翻不出什麽花樣兒來,放心。”


    江執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看著老娘,“還是娘您聰明,您說的對,先留著她,讓她伺候您。


    不把聘禮都伺候回本,就不休她。


    等她回了門,就讓她天天到您跟前兒來端茶倒水,既然是不會做飯那就做別的,您盡可使喚她,不讓她閑著。”


    這些話說出口,江執都想給自己兩個大嘴巴,這得是多賤的人,才能這麽對待自己媳婦兒。


    要不是為了哄得老娘以後再不指使他媳婦兒做事,必須得給下猛藥,他真做不出來這種要被天打雷劈的事兒來。


    那可是他媳婦兒,他還舍不得呢。


    總算是哄好了老娘,又讓琳琳上了新的飯菜上來,他得以脫身回去。


    江執腳下都不敢走慢了,緊趕慢趕的回來。


    剛才他罵得狠了,他媳婦兒這會兒不定怎麽哭呢。


    統共就那麽點兒的膽子,剛才還不是被他給嚇傻了。


    一進門,果然就看到媳婦兒坐在桌邊低著頭,看不到是不是在掉眼淚,但肯定是透心涼。


    “收東西做什麽?”


    看到寶琴在收東西,就是看到了他也沒有打個招呼,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江執心頭一咯噔,這怕不是在收拾東西要回娘家呢。


    聽到男人的話,溫軟才知道男人回來了。


    他這不是明知故問麽?


    既然是已經下了決定,溫軟也想再最後給自己留點兒尊嚴。


    她抬起頭來,看著男人。


    “請您寫了休書,我這就走。”


    不耽誤您娶心頭好,也不會賴著您。


    後麵的話溫軟沒有說,她覺得說了隻會讓自己更沒有尊嚴。


    “休屁!你嫁了我就是我的媳婦兒,這輩子你也是我媳婦兒。


    要走,想都別想。”


    原來,她是聽到了老娘說的那些話。


    可真是好事兒遇不著,壞事兒就連著線。


    前頭聽到老娘說要休,後頭自己就那麽罵她,她不這樣才怪呢。


    江執說著話就朝媳婦兒走去,隔這麽遠怎麽說話?


    “姑爺,您,您不能動手!”


    他才到,寶琴比他還快了一步,小丫頭跟個護崽的老母雞一樣,張開雙臂擋在他麵前,把她家小姐護在了身後。


    明明也是害怕他的,卻還直直的瞪著他,倒是個忠心的丫頭。


    “我不動手,你去廚房端飯去。”


    寶琴明顯是不聽他的,一動不動。


    “去吧。”


    還是他媳婦兒說了話之後,寶琴才不情不願的走開。


    看著立在一邊根本沒打算去端飯,還防著他的寶琴,江執歎一口氣,深知是自己混蛋了,說什麽不好,要說等回來收拾人。


    “我真不動手,你去吧。”


    男人的神色,溫軟看不明白。


    他喜怒無常變臉比變天還快,明明是他和婆婆說要休他,如今他回來又像是沒事兒人一般,他究竟要怎樣!


    溫軟隻覺得心累,又怕寶琴再惹怒了他,隻能再次讓寶琴去。


    “你去吧,飯總歸是要吃的。”


    寶琴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一路小跑著往大廚房去,生怕自己回來慢了,小姐再被欺負。


    溫軟始終都坐在那裏,沒有起身,也沒有請男人坐。


    江執自己坐下,還搬著椅子往媳婦兒這邊靠得更近。


    “方才你聽到的那些話,不管是娘說的,還是我說的,都不作數。


    我罵你那些話不是我本意,我沒罵你,是罵給娘聽的。


    至於休妻,更是不可能的,這輩子你想都別想。


    你溫軟,生是我江執的妻,死了也是要與我埋在一個墳塋裏,牌位在江家受香火供奉。”


    溫軟心裏亂得很,她完全不明白男人到底是要做什麽?

    怎麽就不作數了,話是他說的,他這是又犯的什麽渾?


    “娶你我可是借了外賬的,我要是不歡喜你,我能借錢娶你?


    是,一開始我是不喜歡你,但那不是沒見過你麽。


    那天在馬場上,我見了你,我就決定這輩子一定要娶了你做媳婦兒。”


    江執覺得現在說這些,好像是有些不適合,搞得像是道德綁架似的。


    他自個兒起了色心強娶的人,借不借外債的關人家什麽事?


    “你忘了,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騙娘的。


    你看,我罵了你,你以後都不用做飯了。


    那什麽,我那麽罵你是我不對,是罵得太過了些,但我不是真的罵你,就是罵……”


    “那些聘禮我退你,你去平了外債。”


    原來他是借的銀子來下聘,難怪了。


    溫軟不覺得他借銀子娶自己有幾分真心,終究不是他喜歡的。


    他現在說這些,是要她還聘禮才是吧。


    從早上起,他就已經說了手頭緊。


    給他就是,不用他再絞盡腦汁的來哄騙自己。


    說什麽這輩子都不會休妻,死了也要跟他埋在一起,也是難為他說這些違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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