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房間裏。
雲淺靠在床頭,給陸玥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裏,陸玥的語氣變得輕鬆了一些,“你媽媽醒了,也有了點胃口,喝了點清粥,狀態好了許多。”
雲淺道,“玥玥,麻煩你了,現在我在司家,難以抽身,沒想到,要勞煩你替我照顧我媽。”
陸玥故作怒意道,“你再和我這麽見外,我就真生氣了。”
“好,玥玥,我錯了,我不和你客氣了。”
陸玥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雲淺道,“明天,我就去和我爸簽過戶協議,我想……”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腳步聲。
雲淺一怔,捂著聽筒道:“我先掛了。”
“嗯。”
她掛斷電話,將手機方才床頭,裹緊了被子躺了下來。
詭異的安靜。
下一秒,房門被推開。
緊跟著,司夜擎沉重的呼吸聲傳來。
雲淺心中有些詫異,聽他這麽粗重的呼吸聲,難道,他的病又犯了?
她將被子掀開一角,露出半張臉,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屏息凝神。
司夜擎靠在門口,緩緩地將門關上。
他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身體,越來越熱了。
渾身的血液,加速流動,他甚至能感覺到,他體溫熱得近乎灼燙。
發燒了?
還是,藥性不耐?
司夜擎走到床邊,卻冷不丁床上蜷縮在被子裏的人,被子鼓起了小小的一團,乍一看,看不出裏麵藏了個人。
雲淺?
司夜擎隨手亮了盞壁燈。
昏黃的光影下。
雲淺半張小臉露在被子外,緊閉著眼睛,膚若凝脂的鵝蛋臉,百媚生嬌,活色生香。
司夜擎喉結輕輕滑動,感覺血液又沸騰了些許。
房間裏,再度靜謐無聲。
雲淺微微睜開眼,卻看到男人高碩的身影,竟朝著她壓製下來。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本能地要起身,卻被司夜擎狠狠地按在了床上。
頭頂,傳來男人冷冰冰的聲音:“你裝睡?”
雲淺窘迫之餘,惱羞成怒,“我沒有……”
她伸手,想要掙脫他的鉗製。
男人卻一手擒住她的雙手,抬高,固定在她頭頂。
她用力抵抗,他的力氣極大,她著實難以抵抗。
“司夜擎,你幹什麽.……”這個男人又是得了什麽失心瘋?
他的手方才觸碰到她的肌膚,雲淺便感覺到他體溫的火熱,快要將她融燙一般。
好燙……
他身上的溫度怎麽這麽燙?
他體溫是熱的,呼吸也是熱的,就連一貫冰冷的眼神,都帶著灼灼的溫度。
雲淺被他壓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腦子嗡嗡一片,“司夜擎,你鬆開我!”
司夜擎冷冷道,“你真當我斷絕七情六欲?你躺在我的床上,我怎麽碰不得你?”
司夜擎將她緋紅一片的小臉盡收眼底,她的皮膚薄,身上稍微一掐,都會產生殷紅的指印,臉上的紅,更像是快要滲出血來似的,就像是染上胭脂一般。
一直以來,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
如今,近距離看她的臉,沒想到,這個女人倒有幾分姿色。
隨著與她的肌膚相親,進一步的刺激之下,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他體內爆裂。
控製四肢的神經機能,也隨即潰不成軍。
司夜擎感覺自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但本能逐漸戰勝理智,尤其是見到雲淺如此的抵抗,他的口吻,愈發不悅,“你再敢亂動試試?”
她越亂動,他越難自控。
他的體內,湧現出一股原始的本能,若非他自控力驚人,恐怕,他早就將她生吞活剝了,她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但殘存的神誌,讓他維持了些許的理性。
雲淺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打量他。
深邃的眼眸,狹長的眼梢,黑鳳翎一般的睫毛,濃密又長,平添了幾分奪人心魄的味道。
他的身上,有一種雅致的香味,還有一股男性特有的荷爾蒙氣息。
雲淺直愣愣地瞪著他,有幾秒的無措、驚惶,但很快冷靜下來,“司夜擎……你不是說你不會碰我嗎?”
司夜擎道,“我是你丈夫,我碰不得你嗎?”
雲淺道,“你不是說你不認我這個妻子嗎?”
司夜擎打斷了她,“我不認,但不意味著,我碰不得你。”
她還沒來得及反駁,男人的薄唇壓覆下來,截斷了她所有沒來得及逸出口的話。
他的唇息,有著淡淡苦澀的藥味,在他的眼底,她清晰地捕捉到了來勢洶洶的掠奪欲。
她愈發警覺地掙紮了起來。
然而殊不知,她越是掙紮,身子越是扭.動,越是隨時有擦槍走火的風險!
司夜擎的手突然掠過她的睡衣裙擺,雲淺心口一窒,大驚失色,突然狠狠咬住了他的脖頸。
伴隨著絲絲的血腥味,他的脖子被她咬破了一道口子。
司夜擎擰眉,劍眉緊鎖,審視的目光,牢牢地擭住了她,“你敢咬我?”
雲淺趁勢猛地推開他,隨手抄起床頭櫃上的台燈,朝著他的額頭猛地打了一下。
“嘭”一聲悶響。
司夜擎失去意識,倒在了床上。
“啪”的一聲。
雲淺手中的台燈掉落在地,理智回籠,她傻愣愣地瞪著一旁的司夜擎,見他額頭逐漸滲出血來,她嚇了一跳。
完了!
她都幹了什麽.……
出於防禦機製,她竟然用台燈砸破了他的腦袋。
雲淺慌慌張張下床,走到門口打算求救,隔著門,她突然聽到門外幾個家傭正在竊竊私語。
“我剛聽到房間裏傳來動靜,看樣子,少爺和少奶奶進展得正是火熱呢!”
“老夫人特意找醫生調配的藥方,這壯陽藥大補著呢!少爺又是血氣方剛,所以,這會兒正激烈著呢!”
雲淺愣在門口。
她頓時明白過來,司夜擎如此反常,是因為喝了老夫人的藥湯。
這老太太,莫非是以為他孫兒那功能不行,所以,私自調換了藥方吧?
想到這裏,雲淺折回到床前,翻箱倒櫃,找到了常備藥箱,正準備給他消毒,見司夜擎有蘇醒的跡象,她不放心,扯下窗簾的帶子,將他的手牢牢綁在床頭。
完了,完了!
雲淺滿頭黑線,一邊給司夜擎止血上藥,一邊胡亂擔心,心裏七上八下。
這要是等這個男人醒了,知道她用台燈砸破他的頭,必然是要大發雷霆了,可她當時根本沒想那麽多,都是本能反應罷了。
她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口,索性傷得不深,不需要縫針,血很快就止住了。
她正在上藥,男人驀然徐徐睜開寒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