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慕容敘來了
第411章 慕容敘來了
錢孺人猶如一隻困獸,不安地在房間裏踱步。
繼紅虎幫被炸,四虎通通殞命之後,今日出去收稅銀的差役被人打昏拖進來路邊的亂石堆裏。
直到天黑後,縣衙的其他人發現外出的那幾人遲遲未歸,才出去將人尋回。
一個個被打的鼻青臉腫不說,收上來的銀子也不見了。
錢孺人內心惶惶,他有一種被猛獸盯上了的直覺。
“錢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有話就說,大聲嚷嚷什麽。”
來報信的縣衙差役也顧不上錢孺人糟糕的語氣,氣喘噓噓說道:“東山私庫被盜了。”
東山私庫,就是錢孺人用於存放私收稅銀的地方。
這部分銀兩是不能過明路的,他就在綏陽縣的東山山腳下建了一座宅子,專門放置從百姓身上剝削下來的血汗銀子。
這幾年積累下來,少說有數十萬兩之巨。
“沒了?全沒了?”
錢孺人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彷徨。
那麽多的銀子怎麽會沒了?
“全沒了,一個銅板都沒剩下。”
差役也哭喪著臉,銀子沒了事小,要是他們做的事惹來上頭的注意,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錢孺人腦中轟隆隆作響,像是一萬頭牛馬奔騰而過。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扯著嗓子叫道:“快派人去找啊,快去。”
最後一個去字,嗓子都喊劈叉了。
五十萬兩的白銀要運出去,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定能找到蹤跡。
來得及,還來得及。
他不斷在心裏安慰自己,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大,綏陽縣似乎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在陳嬌嬌和衛驍雲沉沉睡去的時候,綏陽縣的大街小巷中開始有差役挨家挨戶上門搜查。
他們沒有搜查文書,強橫的闖進百姓家中,將家裏大大小小的物什摔的摔,扔的扔,直到確定什麽都找不到到,才肯從百姓家中退出來來。
留下了一地殘骸,和痛心疾首哭泣的百姓。
紅星與盧偉站在迎客來客棧大門的兩邊,一臉寒霜,周身溫度比三月春雨還涼。
張虎客氣的對門口二位抱拳,”在下也是奉命行事,還請二位讓行。“
紅星手上提溜著慣用的長鞭,左右甩動著玩,聞言說道:“差役大哥別為難我們才是,你連搜查文書都拿不出來,我們怎可放你們進去打擾了我家主子。”
“紅星姑娘說的對,竟然是官府中人,行事就要有章可依,要能拿出搜查文書來,自會讓你們搜查。”
張虎眉頭皺起,“兩位隻是路過綏陽縣,何苦來哉?”
“苦不苦的我不知道,但是你們今天別想進客棧打擾我家主子休息。”
“啪的一聲。
一根皮質的長鞭從紅星手中甩了出去,長鞭的材質十分古怪,上麵竟然能看出鱗片的形狀。
長鞭在火把的照耀下,散發紫色光暈,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張虎呆了一呆,被怪異的長鞭嚇退了一步。
回過神後,臉上不由得泛出青紫之色。
人家都還沒出招,自己就被一根鞭子嚇退了,也太丟人了。
“你們還想和官府的人動手?”
盧偉手上長槍一橫,“就動手了,怎樣?”
張虎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帶來了二十幾號人,而對麵隻有兩人。
一人執鞭,一人持槍,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就像是看著一群待宰的羔羊。
這回不光是張虎往後退了一步,他身後的二十幾人齊齊後退。
“嘖,慫包。”
盧偉將長槍立在身側,不屑的看著對麵之人。
“你們還不配和我們動手,要是就此收手,今晚這事到此為止。要是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話落,從客棧裏湧出了十幾名手拿長刀的護衛。
整齊一致的橫亙縣衙差役和盧偉二人之間。
張虎臉色灰白一片,怎麽也想不到他們又再一次踢到了鐵板。
後麵出來的十幾人,一個個身姿挺拔,氣質英偉,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護衛。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你猜?”
紅星俏皮的眨了眨眼。
張虎一時無言,意味不明的 看了紅星許久,才咬著牙說了一個字,“退。”
“下次來記得帶上官府文書哈。”
紅星還不忘惡心他們一把。
“紅星姑娘,要是下次真有搜查文書怎麽辦?”
“放心,他們拿不到了。”
張虎第一次在自己的地盤上吃癟,窩火的很。
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回縣衙,想找魯達補一張加蓋官印的搜查文書。
人還沒走到陸達辦公的書房,從斜側方衝出來兩個人,一人起腳就踢在他的腰窩上,一人反剪他的雙手,將他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們是誰,來人快來人,有賊人進了縣衙了。”
張虎掙紮不停,想要掙脫兩人的桎梏。
“叫個屁。”
剛才踢他的那人一拳直擊張虎的麵門,兩顆混著血水的牙齒被吐了出來。
“好了,可以了,帶回去見大人吧。“
另一人及時製止了還想動手的同伴。
“行,算這小子走運。”
兩人押著張虎往裏麵走去。
慕容續手指點著桌麵,左手旁放著一摞賬冊。
他突襲綏陽縣縣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出了錢孺人和魯達手上的賬冊,怕有漏網之魚,牆都敲了幾堵。
還真在錢孺人家中砸出了一個暗室,從暗室中收繳了金銀珠寶若幹,以及和朝中官員來往的人員名單。
錢孺人為了留下別人受賄的把柄,不僅每一次行賄都有記錄,還完整的保留了他們來往書信。
書信慕容敘都看過了,怪不得能在綏陽如此囂張,背後靠山還不少。
錢孺人跪在地上汗如雨下,心知此次在劫難逃。
讓他想不明白的事,朝廷欽差怎麽會這麽快到綏陽,自己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先把人關進大牢,貼出布告通知綏陽縣百姓,有冤屈盡可來縣衙門前登記,查實為真,一定依大周律審判。”
“是大人。”
魯達和錢孺人被嚇的兩股戰戰,全身發軟。
他們在綏陽做了多少壞事,自己心裏最是清楚。
此時連喊冤的力氣都沒有,被慕容敘的人拖了下去。
“蒼月,隨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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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東山半山腰一處溫泉別院內。
陳嬌嬌和金顏韻整個身子都泡在冒著熱氣的溫泉池內。
這是金顏韻名下的一處私宅,是金家提前給她置辦的嫁妝。
為了感謝陳嬌嬌送的珍珠,特地邀請他們一家人來此處小住兩天。
陳嬌嬌額頭搭著一塊白色布巾,靠在溫泉池旁,舒服的眯著眼睛。
旁邊放了一張小茶幾,茶幾著放著一套酒具,一個白玉雕花的酒瓶裝著的是綏陽特產梅子釀。
小翠拿起酒瓶,傾斜瓶口,淡黃色酒液從半空中流出,落在了和酒瓶配套的白玉酒盞。
“陸夫人,你的皮膚好好。”
金顏韻身上穿了件白色吊帶小衣,小衣上繡著一朵朵粉色的桃花。
少女趴在鵝卵石堆砌的池壁上,濕透的小衣緊緊貼在身上,更顯她玲瓏有致的身材。
陳嬌嬌瞟了一眼不遠處的金顏韻,心裏“哇哇”怪叫,不得了,不得了,小姑娘的本錢就是足。
再看看自己,雖然也不錯,但還是差上些許。
算了,她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和小姑娘比什麽。
“你的也不錯。”
金顏韻嘟起小嘴,自戀地說道:”我也這麽覺得,燕雲凡那個渣男不配。“
“你和她退婚了嗎?”
“退了,我大哥隔天就去燕家把信物拿回來了,”想到那日大哥描述的場麵,她心中好氣,“那個渣男,自以為攀上了高枝就敢瞧不起燕家,當初還不少他家巴巴的求著我家履行婚約。”
金家父母瞧著燕雲凡是個讀書人,還有功名在身,想著是個不錯的女婿,就答應了這門婚事。
訂婚之後,金家給燕家送去了不少銀兩,毫不誇張地說,燕家是靠著金家養活的。
“燕雲凡還敢在我大哥麵前叫囂,我前天讓人把他拖進巷子裏揍了一頓。”
金顏韻的小表情別提多得意了。
之前顧忌著錢倩倩不敢動他,現在錢孺人自身難保,當然是有怨抱怨有仇報仇了。
“不錯,做的很好。”
陳嬌嬌很捧場的鼓起了掌。
金顏韻更得意了,“我大哥說要好好謝謝你們,不知道路老爺和陸夫人肯不肯去我家吃一頓便飯。”
“吃飯免了。”
陳嬌嬌隻是路過此地,覺得和金顏韻投緣才多聊了幾句。
至於金家其他人,暫時沒有結識的必要。
金顏韻挺失望的,小臉立即垮了下來。
嘴角下拉,要哭不哭的模樣,“好吧。”
小翠將一杯梅子釀放在了水麵上的小托盤裏,輕輕往金顏韻的方向推了一下。
小托盤穩穩當當的飄到了金顏韻的麵前。
她雙手端起酒盞,一杯酒一口悶了。
“不要。。”
陳嬌嬌阻止不及,梅子釀已然進了她的肚中。
梅子釀聽上去好像是果酒,喝起來甜中帶著一絲酸,十分爽口。
可這卻是將近二十度的酒,還後勁十足。
再經過溫泉池中的熱氣一衝,酒勁會很快上頭。
果真,金顏韻酒杯還沒放下,小腦袋開始左右搖擺了。
陳嬌嬌簡直哭笑不得。
得了,比她預計中的還快,這姑娘根本不會喝酒啊。
怕人跌進溫泉裏,被迫嗆幾口水,陳嬌嬌拿下額頭上的布巾往旁邊一扔,就朝著金顏韻的方向遊了過去。
金顏韻沒堅持多久,人順著池壁跐溜跐溜往下滑。
陳嬌嬌一把將人撈進懷裏,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膝蓋,將人公主抱起。
“去叫金家的下人進來接人。”
繞過屏風,把人放在供人休憩的小床上。
金顏韻已經醉死過去,雙頰通紅,頭上還冒著汗珠子。
這是熱的。
小姑娘就是冒失。
用手指點點她圓潤的鼻頭,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傳來,陳嬌嬌重新回了裏麵。
金家的下人很是懂規矩,把金顏韻帶出去的過程中沒發出一點聲響。
陳嬌嬌泡在水中,閉著眼享受溫泉帶給她的放鬆。
空了的酒杯被人注滿,微涼的白玉雕花酒杯送到了她的唇邊。
陳嬌嬌猛然睜開了雙眼,看見眼前熟悉的麵容,唇角一勾,媚眼如絲的叼住了酒杯,仰頭將杯中的佳釀喝了個幹淨。
衛驍雲在隔著稍遠的池子裏泡著,聽見有人說金家小姐喝醉了,擔心自家媳婦就悄悄的過來看了一眼。
沒想到一進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幅美人沐浴圖,看得心跳加速。
沒出聲,先喂了一杯酒給媳婦。
他真沒想幹什麽,就是擔心。
陳嬌嬌倒好,直接眼神帶著勾子看人。
她的身上隻穿了一件繡著鴛鴦戲水的暗紅色小衣,下身是一件蟬絲褻褲,濕掉褻褲變成了透明色,顯出了一雙筆直修長的腿。
衛驍雲直愣愣的看著媳婦的身體,感覺鼻子有點癢。
“呆子。”
陳嬌嬌輕笑一聲,右手撐著上半身,左手摟上了自家男人的脖子。
鮮豔欲滴的紅唇緩緩靠近。
大手繞到了她的腦後,按著陳嬌嬌的後腦勺撞了上去。
“唔。。”
陳嬌嬌輕輕錘了他一下,太粗魯了,都撞疼了。
衛驍雲任她打,將人從水中抱了出來,一手托住陳嬌嬌的臀,一手扯下衣架上的外袍,將引人犯罪的媳婦整個包裹起來。
附近的人早就被清走了,整個走廊隻剩下像個連體嬰兒一樣抱在一起的兩人,還有沉重中透著急不可耐的腳步聲。
陳嬌嬌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
蘇浣月趕緊讓人送來燕窩羹,“這都一天沒進食了,可別餓壞了。”
小口小口吃著燕窩,陳嬌嬌問道:"天都快黑了。“
陳嬌嬌囧住了。
這都一天一夜了啊。
“您得勸勸老爺悠著一點,來日方長,可別把人累壞了。”
蘇浣月說這話時很淡定。
陳嬌嬌一點都不淡定,悄悄紅了耳根。
夠難為情了。
他和驍郎一時情難自禁,兩人體力又好,就胡鬧到了天亮了。
“蘇姐姐~”
蘇浣月笑了,”好了,我不說了。老年帶著兩位小主子去玩了,應該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