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觀氣之術
第410章 觀氣之術
莫聽風要被眼前各種光閃花了眼。
剛才在樓下的時候，沒來得及仔細看衛驍雲的麵相，此時就坐在他的身邊，莫聽風才看清楚，衛驍雲臉上被氤氳的紫色霧氣籠罩，他看不清他的過去和未來。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自他承襲師門以來，從未碰見這等怪事。
把目光移向了另一邊的陳嬌嬌。
好家夥，金色光暈突然強烈的閃爍起來，根本看不清她的麵相。
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是不是要跪著說話比較合適？”
“噗，”陳嬌嬌被逗笑了，“先生說笑了，既然先生懂得觀人氣運，那我二人的身份自然瞞不住先生了。”
“嗬嗬。”
莫聽風幹笑兩聲。
“我們夫妻二人隻是帶著孩子出來見見世麵，先生不必在意我等的身份，今日邀請先生在此一聚，就是想和先生談談我女兒教學的事。”
衛菁菁此次出來，並未帶上宮中的先生，太傅也不可能隨著他們去遠行。
陳嬌嬌原本打算，這一年就讓衛菁菁充分體會童年的快樂，沒想到還能碰上莫聽風。
衛驍雲接著往下說：“先生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莫聽風一點都不客氣，直接獅子大開口，“我想要幻海棋譜。”
衛驍雲，陳嬌嬌：這是什麽？
兩人上輩子從來沒接觸過圍棋，在大周沒機會接觸。
對什麽棋譜之類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是藏在普濟寺經樓中的孤本，從不允許外人借閱。”
莫聽風耐心給二人解釋，“我也不是為難兩位，實在是莫某想要的緊，那群和尚藏的也緊，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陳嬌嬌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
“可以，但是要等。”
衛驍雲一口應下。
“兩位答應了就好，其他我什麽都不想要，隻要供莫某吃穿就行。”
莫聽風笑得露出了兩排整齊的大白牙。
“這是自然，以後小米就拜托先生用心教導了。”
莫聽風隨著他們回了客棧，陳嬌嬌吩咐人收拾了一間廂房給他。
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衛驍雲開口說道：”這位莫聽風倒是個奇人。“
“是清河提醒的及時。”
那時候站在樓梯上的陳嬌嬌正準備讓人把衛菁菁帶回來，清河突然在聯絡器中開了口，“主子，此人定要留住，以後一定會有大用。”
她這才將人邀請上了二樓。
沒想到卻是個身懷異術的奇人。
衛驍雲泡著茶，清澈的茶水從茶壺中流出，流進了茶盞中，升起了嫋嫋熱氣。
陳嬌嬌靠在男人肩膀上，“大周的江湖當真神奇，各種奇人異事層出不窮，怪不得大周先祖會害怕，下令滅了江湖。”
“不過是貪念作祟，害怕有人威脅到衛家屁股底下的位置。”
陳嬌嬌杏眼含笑地看了他一眼，“現在你也是衛家人了。”
衛驍雲撇了撇嘴，“隻是暫時的，等咱們還了這份因果，我就不是衛家人了。”
所以隨便說，和自己媳婦還有什麽好顧慮的。
“你說皇帝是怎麽想的，親兒子怎麽不叫咱們弄回來？”
“把陸驍弄回來，對外怎麽說，該怎麽安置，到時候咱們和他起衝突，老頭要站哪邊。”
“懂，咱們還有用。”
“他倒是不壞，隻不過坐在那個位置上想太多了。”
兩人依偎在一起，說起了悄悄話。
莫聽風想過跟著兩位貴人的生活，卻沒想到比他想象的還要舒適。
首先是蘇浣月領了一個童子過來。
“莫先生，他叫小楊，以後負責伺候先生的衣食住行。”
小楊是臨時去買來的。
說來身世頗為可憐，雙親雙雙病死，家裏就剩他一個了。
隻好去了牙行，賣了自己十五年，以求平安長大。
他長得倒是乖巧，就是太瘦了，身子沒有二兩肉，肋骨清晰可見。
小楊算是幸運，能碰見蘇浣月去牙行買人，跟著他們，以後的日子會好過許多。
莫聽風摸著胡須直點頭，“很好很好，看上去就是很乖的孩子。”
小楊乖巧的上前行禮，“見過先生。”
隨後，蘆葦領著一位中年侍衛過來了，“夫人專門吩咐讓老江過來護衛先生周全。”
然後，是丫鬟端著兩身應季的衣裳，鹿皮靴子，棉襖披風一一送了過來。
莫聽風笑的嘴都合不攏，這是什麽神仙日子，以前跟著錢孺人的時候想都不敢想。
姓錢的還欠他一個月的月銀。
他這門觀氣之術，修習條件極為苛刻，還有一大堆的門規要守，第一就是不能利用所學獲取不義之財。
何為不義之財？
就是助人看破天機，行傷天害理之事。
或是利用觀氣之術幫助他人改命，此乃大忌。
其他大大小小的規矩就不一一敘述。
莫聽風自入俗世以來，在此道上獲得的錢財隻夠維持溫飽，運氣差的時候，還會吃了上頓沒下頓。
簡直苦不堪言。
他又不難回山門自給自足，觀氣術的繼承人還沒找著，他可不能成為門派罪人，讓觀氣術的傳承斷在了自己手上。
隻能找個飯票先苟著。
他的第一任飯票就是錢孺人。
那貨前兩年還是個正經人，克己奉公，為國為民。
之後嚐到了權利的滋味以後，開始走上了歪路，後來身上的氣運徹底變成黑色。
莫聽風漸漸閉上了嘴，錢孺人再問他一些什麽，他都緘默以對。
隨著他沉默時間的增長，錢孺人的耐心也漸漸耗沒了。
最後氣急敗壞將人趕了出去。
莫聽風淺淺抿了一口杯中的梅子釀，“香，醇。”
綏陽的梅子釀可是一絕，一壇子賣到了五兩銀子，往常他可是喝不起這種東西。
“先生喜歡就好，蘇管家吩咐了，先生愛喝梅子釀管夠。”
小楊將空了的酒杯續滿了。
“嘖嘖，神仙日子也不過如此。”
莫聽風搖頭晃腦的咂咂嘴，心裏美滋滋的。
自己還是運氣不錯的，能找到一個好東家，以後吃穿不愁了。
衛菁菁小手背在身後走了進來。
“見過先生。”
恭恭敬敬行了一個標準的弟子禮，從丫鬟手中拿過一個柳木盒子。
“這是一套保山紅瑪瑙棋子，還有上好黃花梨木棋盤，希望先生能喜歡。”
“喜歡喜歡。”
莫聽風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東家實在太客氣了，自己這個小徒弟也太懂事了，隻教導圍棋是不是對不起這套棋盤和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