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朱雀門前的戲台
第270章 朱雀門前的戲台
還沒半個時辰，黃鳴小跑著回了承德殿。
趴在正德帝的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
正德帝意外的“哦”了一句，“人已經去了朱雀門？”
“是的聖上，現在怕是戲台都搭好了。”
王盧王卓正豎著耳朵聽著，聽見戲台兩字也是一腦門子的問號。
什麽戲台子？宮裏有貴人要看戲？
正德帝笑了起來，“無事無事，太子妃是怕王老夫人單跪著無聊，搭了個戲台子請大家看場好戲。”
王盧王卓更懵逼了，這，這合適嗎？
王盧一直耷拉的眼皮咻的往上抬了起來，他想起去年茂國公府的那個笑話，有人把國公府的醜事在國公府門前唱了七天七夜。
他抬頭看向穩坐龍椅之上的正德帝，眼裏莫名的光閃了又閃。
“聖上，天寒料峭，這等小事還是不要太子妃操心了，臣去請老夫人回家。”
王卓驚了，轉頭看了過去，兄弟您沒事吧，又拆我的台。
“太子妃身子好著呢，首輔就不要擔心了。請老夫人看個戲還是辦得到的。”
“老夫人身子怕是不行了，臣還是走一趟吧。”
“那首輔動作可要快點，要不然好戲就要開場了。”
哼，老狐狸想置身事外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陳嬌嬌坐在城牆之上，喝著熱茶，烤著火爐，好不愜意。
城牆下跪著十幾位身著素衣的婦人。
跪在前頭頭發全白的老婦人，抬頭看向端坐城牆之上的太子妃。
語氣嚴厲的喝道：“太子妃，不知老身的兒媳哪裏得罪了您，讓您給她扣了那麽大一頂帽子。老身年老骨脆，要被這汙名壓彎了脊梁。在死之前，老身鬥膽一問，太子妃構陷王家通敵叛國，意欲何為？”
聽說有熱鬧可看，前來圍觀的百姓一聽通敵叛國這四個字，朱雀門前瞬間嘩然。
“什麽通敵叛國，這不胡扯嗎？”
“一個連京城都沒機會出的婦人，怎麽可能通敵叛國？”
“太子妃未免太過胡鬧了，國家大事豈能由一個婦人信口胡說就妄下定論？”
陳嬌嬌嘟起嘴，吹了吹冒著熱氣的茶水，對底下的動靜毫無反應。
王老夫人見自己被晾著了，一口氣憋在胸口，身子晃了晃。
她活了七十餘載，第一次被人無視了個徹底。
百姓更加氣憤。
“這是什麽狗屁太子妃，也太目中無人了。”
“就是，王老夫人心地善良，樂善好施，大家都很敬仰老夫人。”
“太子妃欺人太甚，欺壓良善，陷害忠良。”
。。。。。。。
百姓群情激憤，越說越激動，用詞越來越嚴厲。
林嬤嬤聽的心慌不已，蘇浣月也好不到哪裏去，兩人皆望著他們的主子，希望陳嬌嬌能趕緊解決眼前的困境。
陳嬌嬌終於將茶杯放下，起身走到城牆邊，向下看去，正好和王老夫人的眼神對個正著。
王老夫人曆經歲月的滄桑，一個女人能為亡夫守節四十餘載，可見她也是個狠人。
勾了勾唇，陳嬌嬌說道：“王老夫人，你們身後百姓說的話可聽見了？”
扶著王老夫人的王家大夫人抓緊了婆母的手臂，王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示意不用緊張。
“太子妃，他們不過是普通百姓，並無冒犯皇家之意。”
“我當然知道他們絕無此意，隻不過被有心之人刻意引導，本太子妃自然會原諒他們。”
至於有心人是誰，就要自己對號入座了。
王老夫人瞳孔縮了縮，今日這一跪是下下策，是沒辦法的辦法。
不管三日之後王張氏的罪名如何，眾人關注的本身是王家出了個品德敗壞的兒媳。
王家的百年清譽絕不能在自己手上斷送。
她想開口說些什麽，陳嬌嬌搶先說道：“我本不打算與你們多做計較，隻要王家不再與小澤為難，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就成。”
臉上的笑意漸漸加深，“可偏偏老夫人要以死相逼，還妄圖將此事的錯處推到我的身上。本妃隻是一介弱女子，哪裏擔得起這些罪名，隻能不得已讓天下百姓為本妃評評理，我說王張氏動搖國本，擾亂軍心，有和敵軍相通之嫌有沒有道理？”
王老夫人驚的差點站起來，看著已經要完工的戲台，心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陳嬌嬌：“有一句俗話說的好，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妃機緣巧合之下知道一些有趣的事，想和大家一起分享分享。”
最後一句話是衝著圍觀的百姓說的。
朱雀門前一時靜了下來。
王老夫人心慌的厲害，太子妃知道了什麽，她準備做什麽？
“廢話我也不必多說，隻問老夫人一句，王張氏去將軍打砸將軍嫡長子居住的院落，還揚言要將將軍的嫡長子趕出將軍府，將他身邊之人通通打殺幹淨，是還不是？”
“是。”王老夫人咬著牙回答，“但這隻是王張氏愚昧，錯信了道士之言，她的出發點也是為了將軍府好。”
陳嬌嬌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陰陽怪氣道：“本妃還是第一次聽說欲殺人子是為了那家人著想，老夫人思路清奇，這個詭辯的本事，本妃可是拍馬也趕不上的。”
王大夫人不忿道：“那煞星，出生克死生母，又克死繼母，親弟弟也被他克的下落不明，道長沒說錯，小煞星生來克親，不可接近。”
王家人還不知道司星河已經找到的事。
“說的也是，聽說還是個怪物，出生的時候白發雪膚，嚇人的很。”
“我也聽說了，將軍府的大公子是妖物轉生，生來克親。”
有了解一些皮毛的百姓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言語間對王大夫人的說辭頗為認同。
陳嬌嬌懶得和王家人扯這些，直奔要害，“說起王塵霜的死，不該是王家人最清楚嗎？怎的還怪在小澤身上了？”
王大夫人眼睛睜大，更是緊張的抓緊了王老夫人的手臂。
王老夫人在大冷天出了一身冷汗，開始後悔今日跪宮門一事。
太子妃貌似知道王家很多私密。
“日月昭昭，依然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本妃閑來無事，編了幾出好戲，還請大家品鑒品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