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早戀
第二十三章 早戀
“傻孩子，你這樣的用心，不是喜歡還能是什麽？我真是沒有想到。”顏太太感覺到有點心累，她往後靠在沙發上：“所有人都以為你跟雅白是天生一對的，說實話，我是偏向雅白的，知根知底，但是，她這孩子居然做出那種事情，拋開江家不說，她這品行就，，這孩子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好了，這事情我都清楚了。”顏所長對兒子說道：“宇航，這事情爸爸來處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我們家一時間還跨不掉，研究所也是跨不掉的，對了，聽說你去了伊米家裏？”
顏宇航點頭：“是的，他們父女倆都很好，我完全沒有壓迫感，跟他們在一起，時間過得很快。”
“既然喜歡，以後就多走動，隻要你喜歡的，爸爸都支持。”顏所長遲疑道：“你不知道雅白為什麽變了是正常的，每個人都會在某一瞬間長大，或許因為一件事，或許因為一個人，長大那一刻，就徹底跟過去的自己不一樣了，而你正是因為看不到雅白成長的那個點，所以才會疑惑不解。”
“宇航是個男孩子，怎麽會有那麽細密的心思呢？”顏太太溫和地開口：“宇航，你跟雅白之間一路來都固定了一個來往的模式，不慌不忙，不親不疏，因為雅白本身也篤定你們是一起的，所以她才從從容容，一直沒向你進一步示好。但伊米出現後，雅白覺得有了威脅，所以才會那麽做傻事，錯就錯在，她是個自小被嬌慣了的孩子。”
“我不願意傷害誰，但不把真心話說出來，我自己也會難受得喘不過氣。”顏宇航抬起頭：“爸爸，放心好了，以後我一定會把研究隊做成一個正式的國家組織，直接用國家的投資，再不用卷進那麽多的是非之中。”
“爸爸相信你，你一定會有出息的。”顏所長聽著兒子的話高興起來。
“我是擔心，這個事情會不會波及伊伯父？”顏宇航的擔憂不是沒有來由，江楓年是出了名的狠辣。
“目前還不會，宇航，這些事情跟你沒關係，你做好自己就可以了。”顏所長笑笑。
伊米跟顏宇航再次回到學校的時候，發現所有人看他們的眼光全部都變了。
不知道是哪個同學在外麵看到他們走在一起，總之學校裏麵傳得熱鬧，從兩個人光著腳走在海邊，到一起走去看電影，都被人笑談。
顏宇航是學校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跟他有關的風吹草動向來觸動人的神經，何況是跟女生約會這種事情。
隻是伊米不自在，去到哪裏都有人注目，她坐在顏宇航前麵，還被人笑稱近水樓台先得月，令她如坐針氈。
江雅白的目光簡直可以殺人了，那隻鋼筆在她手裏被抓得緊緊的，指甲都發了白。宋雲意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跟顏宇航表白失敗後她一直在重新找機會，沒想到，伊米已經暗度陳倉了。
江雅白很想抓住伊米問一問，但伊米學聰明了，放學跟著同學一起走，就是往多人的地方去，江雅白總是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宋雲意也指望不上，她隻有幹著急的份。
再回頭找顏宇航的時候，顏宇航始終對她冷冰冰的，江雅白堵住顏宇航：“你們什麽意思？”
顏宇航看她氣得有了哭腔，歎氣道：“我不想跟你吵架，讓我過去。”
“顏宇航，這十幾年你心裏還是沒有我對嗎？”江雅白盯著他：“你就這麽狠心地，你讓我以後怎麽辦？”
“雅白，這事情，算我對不起你。”顏宇航看著她：“你不應該，在我還沒有看到你心意的時候，就對你有了失望，還記得小時候我跟你玩過的海洋標本嗎？那個連小生物都不忍心看著死掉的你，長大後怎麽會變成專門傷害別人的人？”
“我答應你，是我錯了，宇航，我保證，以後不會對付伊米，也不會對付任何人，我隻會對你用心。”江雅白的眼淚滾落下來：“我長這麽大沒跟人低過頭，但我現在可以去跟伊米道歉，宇航，我們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雅白，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顏宇航無比平靜：“我是不懂感情是怎麽回事，但是，我知道感情不是愛心、不是善意、不是對每個人都輕易有的東西，更加不是可以強求來的事情。你不要再這裏哭了，別人會看到。”
顏宇航剛走出兩步，被江雅白抓住手臂，哭道：“顏宇航，你一點不明白我的心情，你去試試看，試試自己喜歡的人去喜歡別人的心情。你喜歡伊米是嗎，你喜歡她是嗎？有沒有那麽一天，伊米會喜歡上別人，而你也會跟現在的我一樣，一模一樣，，”
“夠了，雅白，你越來越過分了。喜不喜歡一個人，是看我的心，不是由別人說了算。”顏宇航回頭：“你爸爸斷了研究所的投資算什麽呢？就因為我跟你的事情他斷了研究所的工作，雅白，你這樣的喜歡我，隻會讓我感覺到活不下去，讓我無時無刻都感覺到逼迫跟威脅。”
顏宇航推開她的手走開，江雅白一個人在教室哭得梨花帶雨。
下到操場的時候，顏宇航看到伊米拿著飯盒經過，她也看到他了，眼中多了一層幽怨跟難以名狀，似乎是受了委屈，顏宇航的心裏劃過一種疼痛的感覺。
他踩著自行車出了校門，下午的時候顏宇航一小時就把所有的題目寫完了，剩下的時間就是把書本立起來，這樣看書的時候眼前就有伊米的身影在。
他知道流言蜚語的殺傷力極大，伊米心裏難免會扛不住難過。
但她出奇平靜，這一天除了沒有說話沒有笑，一切跟平時沒有什麽不同。
顏宇航的同桌鄭鐸湊過來，指了指伊米，又指了指顏宇航，意思是問你們倆到底有沒有那麽回事？
顏宇航直接在他練習本上畫了個大大的交叉，鄭鐸指了指講台，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說老師已經聽到風言風語了，顏宇航臉色不大好看，他做了個停止的動作，終止了話題。
同桌很小聲說了一句：“你第一次給她講題我就覺得不正常。”
顏宇航直接瞪了他一眼，鄭鐸非常知趣，見好就收，馬上埋頭寫東西。
快要放學的時候老師把伊米叫了出去，一直到放學，顏宇航也沒有回到教室，他特意在教室等了一下，還是不見人。
心裏有幾分失落，他擔心伊米出了什麽事，經過老師辦公室的時候，老師叫住了他：“宇航，你進來一下，有事找你。”
“老師，您找我有事嗎？”顏宇航走進去，發現隻有自己班主任，別的老師早走了。
章老師比較嚴謹，但也通情達理，他直截了當問道：“宇航，學校裏麵有一些你跟伊米的風言風語，我想問問這是怎麽回事？你那麽優秀，不要影響了學習才好。”
“老師問的，是什麽事情？”顏宇航心裏有數，但他問心無愧。
“我問你，你跟伊米是不是早戀？”章老師帶過的學生不計其數，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
“那是誤會而已。”顏宇航把伊米跟自己家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就是這樣，我隻是平常帶她去認認路，這也是我爸爸的意思，我家裏人都知道的事情，不像別人說的那樣。”
章老師這才笑起來：“我就知道，你這樣出色的學生是不會輕易出差錯的，老師非常看好你，你一定會考上好的大學。至於伊米，我發現她也挺聰明的，但還是不適應這裏的學習，所以有點慢，以後你可以跟她多講講，你們沒什麽就好。”
“好的，等下晚自習，我再跟她把題目說一說。”顏宇航答應道。
“今晚她請假，她爸爸來了電話，說是胃痛，伊米放學前就已經回去了。”章老師隨手關了燈：“宇航，你一向是放學回家的對吧？快回去吧，今天的天色有點陰暗。”
顏宇航的心跟貓抓一樣，他想直接過去看看伊米父女倆怎麽了，但一次次地遏製住自己的想法，他不斷問自己，顏宇航，關你什麽事啊，你為什麽總是忍不住地要摻和她的事情，這不像你。
經過海邊大道的時候，他的心情終於爆發出來，車子也騎不下去了，立好了車子，顏宇航狠狠踢了幾下路邊的岩石，握著拳頭長長出了幾口氣，整顆心憋得要窒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