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什麼條件
「我看小哥面善，就給個有緣價，五十萬。」
被打斷了說書的興緻，中年老闆明顯有些不爽，但是說到價格時，依舊滿面春風。
「……」
聽了這個價格，紀秦面無表情，轉身就走。
想要開口的陳栤見此，連忙跟上。
「唉，小哥，等等，等等，價格好說。」
見到對方一言不合就要走，想好滿滿套路的中年老闆連忙拉住對方。
在他想來，高開低走，才是做生意，哪想到對方這麼直接。
好不容易等到一隻菜鳥肥羊，不殺一把簡直是對不起自己。
「老闆，我只是拿回去收藏，你給個實在價。」
停下腳步，紀秦淡淡地說了一句。
在他想來，這種缺失的法器，對修道者而言毫無用處，對普通人而言也只能放家裡辟個邪，遇到點成形的鬼怪照樣得跪。
這價格，頂天了四五萬。
「這樣吧，我覺得和小哥聊起來頗為投機，就抹個零，五萬。」
牙齒一咬，中年老闆頗為痛心地說出了一個價格。
一下子就砍了個零，這算是揮淚大甩賣了。
「一千。」
聽到這個符合預期的價格，紀秦淡淡地說了一個數字。
而站在一旁的陳栤，則是瞪圓了雙眼，彷彿這輩子的價格觀念瞬間崩塌。
這降價降得那麼離譜，還價還得也太誇張了。
先前她還想著五十萬買下這把劍，送給對方，好達成她自己的目的。
現在一聽，一點也不敢開口了。
不過，她一點都不看好紀秦，價格還得也太誇張了，店家怎麼可能會賣。
「小哥，你不要跟我開玩笑。」
被對方說出的價格愣了一下，中年老闆滿是不可思議地說道，眼中卻閃過一絲異色。
「這桃木劍，我隨便去個小攤子里就能拉一大把。我只是看它缺了一個口，你們還把它擺在這裡賣，想來還有點收藏價值，這才想把它買下來。如果貴了，就算了。」
徑直說出一個理由，紀秦轉身欲走。
「小哥慢走慢走，要不，五千給你。要知道，我當初收購進來的時候，可是花了四千八，你總要讓我賺個茶錢吧。」
「一千二。」
「小哥，你這就沒意思了……四千五，我算是虧本了，要不是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
「一千二百五。」
「……」
最後，紀秦花了一千五百塊錢，買下了這把破損法器。
聽著五十萬的報價到一千五百元的成交價，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陳栤覺得，這古玩界的水也太深了點，難怪她爸爸交了那麼多學費。
而等那小情侶走後，中年老闆興奮地數完現金，打開角落裡的柜子，從那一大疊的桃木劍里挑出一根品相好的，放在了紅木桌的劍架上。
這些都是他從鄰市小攤上批發過來的，二十塊一把。
「現在的生意，真是越來越難做咯。」
搖頭晃腦地嘆了口氣，中年老闆繼續坐在櫃檯後面，玩起了掃雷遊戲，等待下一隻肥羊的到來。
一直跟著紀秦走到老鳳街的路口，見沒有表現的機會，陳栤終於忍不住說出自己的目的
「紀秦，你能賣我一首歌嗎？」
「不賣。」
冷冷地說了一聲，紀秦邁步走向公交車站。
「哎，等等我。」
聽了男孩的話，陳栤不怒反喜，堅定了跟著對方的心思。
不賣不代表沒有，為了獲得一首原創歌曲，她也算是豁得出去了。要知道，自初中開始，從來都只有男孩子圍著她轉，還沒有她主動貼上去的時候。
沒想到對方竟然跟著他上了車，紀秦忍不住皺了皺眉。
還好他們現在兩人知名度不高，要不然晚上報紙的娛樂頭條很可能就是『兩位好聲音學員是情侶』的新聞了。
「爸，不是我男朋友，只是一個普通朋友。我還沒畢業，你著什麼急啊。好了好了，你繼續淘寶吧，我先掛了。」
掛斷老爸的電話，陳栤看到對方下車，連忙跟了下去。
兜兜轉轉坐了兩路公交車，紀秦站在酒店房間門口的時候，淡淡地問了一句：「要進來嗎？」
「我都到這裡了，你不準備請我喝杯茶？」
毫不在意對方冷淡的態度，陳栤笑顏如花地說道。
在她看來，有才華的人多一些怪癖總是正常的。
「隨便。」
從來沒想過一個白富美會如此厚臉皮，紀秦還真不好趕人。
反正離和導師約定的時間還早，白日里也無法煉化神兵，權當是消遣了。
「哦哦，不錯嘛。」
走進房間，臉色有些微紅的陳栤裝模作樣地看了一圈，便自顧自地倒了一杯熱水喝起來。
在紀秦回卧室的空檔，陳栤坐在沙發上，隨意地看向茶几上的文件袋，眼神被吸引了過去。
「你還沒走？」
放好桃木劍，洗了個臉的紀秦從卧室出來，發覺白富美還坐在那裡，皺著眉問道。
「這是你下一場比賽的新歌嗎？是你自己寫的？」
直接忽視了男孩惡劣的態度，陳栤目光炯炯地看著對方，那眼神明亮得彷彿要發出光來。
她的決定是對的，一定一定要從對方那裡拿到一首原創歌曲，這樣她才能在好聲音的賽場上走得更遠，這樣才能擺脫父母對她的安排。
「是。」
倒了一杯水，紀秦淡淡地回答一句，並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
他的歌曲已經在音協註冊，還真不怕別人盜版。這個世界的版權意識還是不錯的，雖然市面上有些盜版光碟，卻是難成氣候，要不然那些單純的音樂網站也不會賺得盆滿缽滿。
「你只要為我寫首歌，多少價格我都可以答應。」
聽到對方準確的回答，陳栤激動地說道。
其實陳栤也不想這樣求人，可是那些知名音樂人都是大明星的御用專人。一首真正的好歌，有錢也買不到。
她家雖然不差錢，還不至於影響到娛樂圈。
何況，家裡並不同意她走這條路，她一個新人能去哪裡搞來一首可以大紅大紫的好歌。也只有在她觀看第一場初賽視頻的時候，發覺到這個男孩的才華，才冒出從他這裡買歌的想法，繼而一發不可收拾。
畢竟，說到錢，她這麼多年存下來的零花錢還是有一點的。
「我不差錢。」
自己那些拿來圈粉的寶貝，紀秦豈會與他人分享。
錢的話，只要他人氣夠足，單是從酷聽音樂網獲得的分成，就足以讓他全家過上富足的生活。
等到他重新踏上修仙之路，錢更不是什麼事。
「除了錢，什麼條件，你說。」
被拒絕之後，陳栤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反應過來之後，陳栤的臉色變得無比緋紅，剛剛那句話實在是太有歧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