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蠱毒
趙清婉醒過來，看見姬雲兮滿眼的怨懟。
然而下一秒卻不得不求饒，原因無他，姬雲兮已經將刀子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要殺我，你說過的……”
姬雲兮粲然一笑：“我當然不殺你，畢竟這是昆侖山的地界，殺了你我也不好跟昆侖山交代，放心吧。”
她說得認真，趙清婉看著她的眼睛，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以為姬雲兮真的怕了昆侖山的勢力。
刀子慢慢滑過趙清婉的臉：“但是……”
“我給了我師父麵子，我的氣該怎麽出呢？”
趙清婉一臉震驚，似乎沒想到姬雲兮也會耍她。
“我記得你之前是什麽東晉第一貴女對吧？”姬雲兮笑了笑：“你說要是沒了你這張臉，你還是嗎？”
“不要！”趙清婉驚恐萬分，跟丟了性命相比，毀了自己的臉也一樣令人絕望。
她一直苦苦經營自己貴女的名聲，無非就是為了日後尋得一個好的歸宿。
她從未想過未來隻靠自己，早早就為了找個如意郎君做足了準備。
但是如果自己的臉被毀了，那日後便再也沒有可能了。
“姬雲兮！你說了放過我的，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招惹你了，你放了我吧，求求你……”
她哭得聲淚俱下，姬雲兮卻覺著沒趣。
之前有勇氣與歹人為伍，現在卻沒骨氣承認。
“阿蜀。”
姬雲兮抬手，鹿蜀立刻遞來一個木盒。
“把這個吃了，你就可以恢複自由身了。”
趙清婉看著盒子裏的黑色藥丸，立刻哭喊著：“我不吃！”
姬雲兮挑眉：“這可由不得你，你現在還想跟我講條件？阿蜀，你親自請她吃。”
鹿蜀上前一步，接過東西，一把捏緊了趙清婉的下巴，藥丸被塞進她的嘴裏。
趙清婉死命地掙紮，卻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將要咽下去。
姬雲兮站在一邊，看著趙清婉淒慘的臉，嘖嘖兩聲，專門把藥的來曆說給她聽：“這是來自南燕最南端部落的蠱毒，以後你每月十五時都需要找我拿解藥，不然就會承受鑽心蝕骨的疼痛。”
話音剛落，藥性上來了，趙清婉嚎叫起來，劇烈的疼痛逼得她想要蜷縮起來，可繩索勒緊了她的四肢，她隻能不停地扭頭，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猙獰。
風行止走上前一步，伸手蒙住姬雲兮的眼睛：“別看，髒。”
姬雲兮笑了，她太了解風行止，他肯定是擔心自己看著趙清婉這麽痛苦，怕自己心軟。
可是自己腦子很清醒，她幾乎讓自己喪命，這仇自己是怎麽也無法忍下的。
“阿止，我不會心軟的，你放心吧。”
風行止摸了摸姬雲兮的頭，依舊沒有鬆開手：“兮兮合該看世間的美好，而不是這些。”
姬雲兮撲哧一聲笑出來，這風行止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毒都是自己下的，怎麽連看都看不得了。
“你不覺得我狠毒嗎？”姬雲兮有些好奇，身子安心地朝後靠在風行止的身上。
“兮兮，你已經很仁慈了，若是我，隻怕是會做出更多的事情來。”他陰狠地盯著趙清婉不停掙紮扭動的身體：“我隻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姬雲兮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斷湧出來的殺氣，心裏有一絲擔憂：“阿止，你冷靜點。”
聽到姬雲兮的聲音，風行止的眼神一瞬間清明，鬆開了蒙著她眼睛的手。
看趙清婉快要不行了，姬雲兮這才讓鹿蜀給她喂下解藥。
架子上的人嗓音沙啞，雙手無力地垂著，指尖都是剛才掙紮的血痕。
“殺了我吧，你有本事就直接殺了我，折磨算什麽東西！”
姬雲兮攤開手，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笑笑說：“怎麽可能那麽輕易放過你，今後你都得為我所用，不然你趙家也別想好過，我能喂一個你，還收拾不了你一個小小的趙家？”
見她提到了家族，趙清婉徹底絕望了，兩眼無助地流著淚，但是已經沒有力氣再哭出聲來。
拉著風行止走了出去，姬雲兮小聲交代鹿蜀：“把她打暈了再送出去，別暴露了我們的位置。”
“閣主放心。”
“還有阿蜀，這次的事情隻怕隻是個開始，新的據點一定要讓所有人打起精神來，你也一定要穩住，隻怕姬雨煙沒準兒會來。”
鹿蜀冷笑：“我這段時間可是好好磨煉了一下手裏的寶貝，就怕她不來呢。”
姬雲兮聞言，卻是不太讚同地搖了搖頭：“切勿莽撞，現在的姬雨煙不一樣了，她手裏能拿出神物，還專門用來對付我，她不足為懼，但她身後的人可是絕對得不一般。”
風行止沉思片刻：“兮兮，上一世……”
姬雲兮知道他想問什麽，有些遺憾：“上一世姬雨煙雖然也是拿著這柄劍殺的我，但是我不知道她是怎麽得來的，畢竟那時候我沒有記憶，她又一貫藏得很好，我隻當她是好妹妹，沒有想到她會捅我一刀。”
鹿蜀沒好氣：“這姬雨煙實在是拎不清楚，針對閣主她能討到什麽好？”
風行止忽然想到，這一世拿著劍的人是趙清婉，會不會上一世的姬雨煙跟趙清婉一樣，隻是一個幌子？
“兮兮，或許上一世的姬雨煙，跟這一世的趙清婉，扮演著一樣的角色。”
“你的意思是，幕後之人另有他人？”
姬雲兮心裏迅速閃過一個名字，很快又壓了下去。
風行止點了點頭：“這隻是我的猜測……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劫法場的人，就是一個戴著帷帽的人。”
姬雲兮猛然回頭，記憶瞬間被喚醒。
事情好像變得清晰，卻又好像更加複雜，姬雲兮重傷初愈，心力有些交瘁，已然是無法再繼續思考下去。
“不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早做防範就好，阿蜀，我還有事要交代你，我和阿止要去北狄找藥材，你提前通知好北狄的所有分部，等我到了之後及時配合我。”
“還有，盯緊姬雨煙的動向，有問題隨時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