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你是冰做的么?
安汐冉眉眼彎彎,唇角微微上揚,聲音清麗好聽的再說了一次道,「我說,我覺得我懷孕了。」
顧煜塵從她的身上起來,冷眼看著她從床上爬起身子,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著。
「安汐冉,你現在是打算利用孩子來嫁給我了嗎?」顧煜塵的眸子冷得都快要結冰渣子了,這陣子剛對這個女人建立起來的一絲好感,全在她這句話中給打破了。
只見她低頭淺笑著,其實心口像是被毫無預警的狠狠的刺了一刀,而且還是自己握著他的手往自己身上刺的一刀。
自己若是不試探的說出這樣的話,恐怕就不會得到這樣冷漠勢力傷人的話了,果然是自己挖的坑,哭著也要跳下去。
她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懷孕。
就算挖的是深淵,恐怕也沒有她半點可以退步的平地,只能往下跳。
見安汐冉沒說話反而嘴角露出笑容,顧煜塵眸子更加的冷上了幾分,像是被她戲耍了一般,「安汐冉,我在問你一次!你到底懷上我的孩子沒有!」
安汐冉聳聳肩,看向別處,胸口難受的緊,喉嚨里也像是卡了一根魚刺似的,「就算懷上了,等會也很快會沒有了。」
「你想幹什麼!嗯?!」顧煜塵伸手就捏住她的下巴,很用力的那種,感覺下巴的的骨頭他在用點力,就會碎裂的那種。
皺了皺眉頭,眼眶不知道是因為痛而紅了,還是因為心疼的那一忍受的紅了,她微紅的眼眶與顧煜塵對視著,粉嫩好看的唇瓣上下張動著,「我想幹什麼,都跟你沒有關係。顧煜塵你弄痛我了!放開我!」
顧煜塵一甩手就將安汐冉摔到了一邊,接著就俯下身,壓在了她的身上,安汐冉一驚,看向身上的人,眼前一暗,顧煜塵的薄唇就吻了上來,手上的動作粗暴到像是要將她撕裂。
她願意與顧煜塵結合,但是是像昨晚那樣,是情不自禁。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滿是發泄的粗暴,安汐冉驚得用力的掙扎著,手腳並用,在告訴顧煜塵他此時的不滿。
只聽到「啪」的一聲,顧煜塵用力的給了她一耳光,嗡的一下,安汐冉就懵了,也忘記了掙扎。這一巴掌忽的就讓她想到了他悔婚的那晚,她替他挨的那一耳光。
心上的傷口被越撕越大,本來微紅的眼眶,此時存滿了淚水,只是強忍著,始終不讓它掉落下來。
她堅強,堅硬,但是骨子裡的柔軟是改不了的。
顧煜塵也被自己的動作嚇到了,一巴掌下去后,他就沒有了下步動作,看著眼眶紅透濕潤,臉上滿是驚訝和傷心欲絕,心上竟然的有些後悔和心疼,他竟然會為她而感到愧疚。
安汐冉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顧煜塵的眸子,但是天生的大男子主義和倔強不可一世的孤傲讓他沒有軟下性子來跟安汐冉說對不起。
只見安汐冉抬手抹掉自己眼裡的淚水,粉唇自嘲的苦笑著,通紅的眸子滿是失望的看著身上的冷著臉十分嚴肅看不出表情的顧煜塵,「你想要,我就給你!還是說,堂堂顧總喜歡強姦那種事情?」
說著就自己解著顧煜塵沒有解開的襯衫,顧煜塵看著她的動作喉結上下滾動著,立馬就有了感覺,但是他忍住了,見安汐冉反手解著扣子,不禁眉宇緊皺,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腕,語氣冷聲嚴厲的阻止道,「安汐冉!夠了!!這般輕浮!我看都不想看到!」
連阻止的話語,都要說的如此的傷人,沒事,反正心口的傷已經夠大了,疼到麻木了,所以也不怕心上的傷口撕裂的更大些。
最後等到最後,連血都流不出來了,死了,這才最好,她又是那個沒有遇到顧煜塵之前的安汐冉了,她又是那個冷漠無情的安總了,她又可以是那個無情無欲對誰都沒有任何感情的安汐冉了。
只見安汐冉嘴角苦澀上揚,躲開顧煜塵的手,將後背的扣子解掉。
安汐冉的短髮微微凌亂著,眼裡有些迷離,知道他有了感覺,但是卻沒想到他的感覺如此的濃烈。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被下藥的那一晚,也正是他的第一次!
有些難耐的低吼一聲,便寬大的手覆上她的後腦勺,薄涼的唇瓣就吻了上去。
顧煜塵手枕著她的脖頸,薄涼的唇瓣貼在她耳邊,柔聲道,放心,我不弄到孩子。
安汐冉心上一悸,她有一瞬間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幻聽了,他竟然如此溫熱,看來他是在乎自己說的孩子那個事情的。
心上有些不知所措,這下她該怎麼去解釋這個事情。
抱著他精壯的手臂更加緊了幾分,感受到自己是被保護是被心疼的。只是她從未想過,如果他知道自己沒有懷上孩子,顧煜塵又會怎樣。
一聲嬌喘,接著便是一室的旖旎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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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煜塵心裡是氣的,所以他要了很多次,但是身上的動作卻是不忍傷到她的。
安汐冉累癱了躺在床上,一席短髮凌亂不堪,髮絲間也掛滿了汗珠,顧煜塵完事後,什麼也沒有說,而是點燃一根煙,靜靜的吸著。
只聽到身旁一聲微弱而又軟軟的聲音,「給我遞根煙來,謝謝。」
聽到這話,顧煜塵眉頭一皺,眼神犀利嫌棄的看向一旁疲憊的爬起身子靠在床頭的安汐冉,「你能不能成熟一點,既然懷孕了!就要改掉這些習慣。」
安汐冉神色微微一怔,聲音有些弱,「顧總,你這是在關心我?」
顧煜塵繼續吸著嘴裡的煙,然後深深的吐出,那抹白色的氣體剛剛從他的口裡出來,很快就飄散消失在空氣中。
他沒有回話,而是將還剩下一半的煙掐滅,下床,安汐冉的視線跟著他沒有斷開,只見他俯下身子,貼進自己,本來的往後一躲,但是一把被他撈在了手臂上,打橫抱了起來。
兩人赤裸著身體,一絲不掛,肌膚與肌膚的接觸,讓顧煜塵眉心微微一皺,「安汐冉,你是冰做的么?身體怎麼這麼冷?」
安汐冉有些累的半眯著眼睛,搖了搖頭,喉嚨有些癢,咳了兩聲,輕笑道,「不是我太冰,是你太熱了。你這樣一說,我是感覺有一點的冷了。」
說著身子還往顧煜塵的身上擠了擠,想要多吸取一點溫熱,有些困困軟軟的問著「你是什麼做的,為什麼這麼熱?」
見懷裡的人兒這樣,往浴室走的腳步,不禁加快。
顧煜塵不喜歡浴缸,所以辦公室的房子里,並沒有浴缸,只有淋浴,將她放下來,因為只有一雙鞋子的緣故,所以顧煜塵把鞋讓給了她。自己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當熱水噴洒下來的時候,打在安汐冉的身體上,才徹底的感覺到了溫暖,原來自己的身體是真的很冷。
顧煜塵給她打開熱水就準備出去,但是卻被安汐冉抓住了手,扭過就見她眼裡疲憊,有些撒嬌有些委屈,「我手臂有點累……舉不起來……」
眉毛一挑,他很喜歡安汐冉這個小女人的撒嬌模樣,嬌而不膩,恰到好處的讓人覺得可以盡顯大男子主義。
後面這裡就變成了鴛鴦浴。
安汐冉是真的很累,這是顧煜塵第一次給一個女人洗澡,她沒有動,閉著眼睛,全身都很放鬆很無力的靠在顧煜塵的身上。
要不是站著,她都感覺自己可以靠在顧煜塵結實的胸脯上睡一覺了。
洗完身子擦乾後顧煜塵又將她抱回了床上,她現在想睡一覺,只想睡覺。就這麼簡單。
顧煜塵叫人送了身乾淨的衣服過來,特地給安汐冉換洗用的,他的辦公室他自然有衣服換,剛出去了一會,拿進的時候,就看到安汐冉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小小的臉蛋,陷在柔軟的枕頭間,頭髮濕濕的沒有吹乾,身上蓋著被子露出香肩,和性感明顯的鎖骨,素顏的她更加的清純,只是眼底有著因為長期熬夜而導致點點黑眼圈。
他的動作也因為她的入睡而變得很輕,將衣服掛在衣櫃里,拿出吹風機,就腳步輕緩的走到她的床邊,輕輕坐下,安汐冉的身子也隨著床的陷入而跟著動了動,她濃密的睫毛在睡覺的時候總是會不經意的顫抖。
她在做夢,即便這麼累,她的睡眠始終是淺睡眠狀態。她應該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吧。
只是她到底經歷了些什麼,才會讓她像個小刺蝟一樣。
視線掃向她的小腹,心上忽的一緊,他有些不敢相信,甚至不敢想象,而且有些難以接受,難道她真的懷孕了,而自己真的要做爸爸了?手不自覺地就放在了她的小腹上,平坦到沒有任何多餘的肉。
眉心忽的一皺,安汐冉瘦成這樣,這樣的母體真的能承載住一個寶寶?
安汐冉忽然翻了個身子,就見她枕著睡的那塊,濕了一大片。
顧煜塵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不是特別軟,因為肉很少,還好不是捏起來的時候,只剩下皮,「把頭髮吹乾了再睡!」
安汐冉眉頭皺了皺,將臉微微躲開。
見狀顧煜塵直接將她的被子掀開,一手就抓住了她的柔軟,「安汐冉,別睡了!先把頭髮吹乾,再不醒來,我就要再來一次了。」
安汐冉只覺得身上冷冷的,還有人在觸碰她的敏感地帶,十分困的和艱難的睜開眼睛,滿眼因為累,困而充滿了的紅血絲,看向顧煜塵,聲音有些啞啞的疲憊,「怎麼了?」
顧煜塵見她醒了,就把她的身子掰了過來,讓她的頭枕在了她的腿上,將吹風機插上電源,就為她吹著頭髮。
安汐冉的頭髮是真的很短,三兩下的,用不了多久就吹乾了。
雖然困,但是不代表大腦停止運轉了,顧煜塵的動作很輕,很溫柔,給她吹著頭髮,讓安汐冉覺得有些享受,這下眼皮就更加的沉重了,不知不覺中,就這麼睡了過去。
——
安汐冉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黎紗的特助小念一個電話給吵醒的,迷迷糊糊的接過電話,聲音有些啞啞的,明顯是感冒了,「什麼事?」
只聽小念的語氣不太好,「安總,可能您需要提前回公司一趟了,您昨天的新聞發布會讓公司的股票又跌了,有幾家新簽的公司,有要毀約的意思,各個董事也在這邊聯合想要將您推下台。而且各大貼吧,微博等一些軟體網頁,都有著你不好的負面影響,現在的形式可能有些嚴峻。」
安汐冉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口乾舌燥,頭暈腦脹的難受的很,鼻音有些重的沉沉的,「嗯」了聲,「好的,我知道了,過兩天,我就安排著飛回寧城,那邊,你先拖著,就說我有辦法的。」
「好的,安總,您是不是感冒了?」小念聽出她聲音的不對,關係的問著。
「恩,估計是的,小感冒吃點葯就好了。」說著就把電話掛斷。
只見自己身上除了一條內褲,就什麼也沒有穿了,而這房內,已經沒有其他人了,顧煜塵不在,不知道去了哪裡,掃視了一下房子,就看到掛在衣櫃里一套女士的衣服,應該是為她準備的。
腳一伸出被子,就冷的縮了回來,已經深秋了,瞥了眼外面還下著雨,顧煜塵又不喜歡室內開著暖氣,所以有些冷。
做足了準備,從床上下來,準備到衣櫃旁去拿衣服,腳剛剛一踏在冰冷的地面上,小走了兩步,房門就忽然打開,就聽到一聲尖叫,安汐冉就連忙轉身往床上跑。
顧煜塵就看見一個冷的瑟瑟發抖,穿著一條小內褲的赤裸著身子的人兒,受驚了的往床上躲。那動作實在是有些滑稽,嘴角不禁就微微上揚。
他並不是個冷漠的人,也不是個面癱,對什麼都沒有情緒,只是他的笑點有點高,也有點奇怪,他想笑的時候,還是會哈哈的放聲大笑。
只見安汐冉整個人躲在了被子裡面,只露出一雙眼睛,骨碌的像個小精靈一般的轉著。
顧煜塵走進房間,把門關上,手上還拿著一袋飯盒之類的東西。
本以為他會幫自己把衣服拿過來,沒想到他看都沒有看衣櫃一眼,就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安總,睡得還好?」
安汐冉翻了個白眼,對他這句話完全不感興趣,聲音清淡好聽,不像責怪,「顧煜塵,你在國外待的久,我覺得我還是要教一下你,以後要進別人的房間門的時候請記得敲一下房門,好嗎?」
顧煜塵看都沒有看她,而是將手裡的袋子拆打開,只問道一股很香的菜香味,聞得安汐冉一下子就餓了,肚子也在這個時候,很適宜的響了一聲。
只見他修長的手機微微一頓,眼裡嘴上的笑意更加的深了,安汐冉只覺得尷尬,尷尬……
將飯菜弄好遞給了安汐冉,正準備接過,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沒有穿上衣服的手如藕臂一樣纖細白皙的手臂,又默默的收了回去,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還有些啞啞的,「那個……你幫我去拿一下衣服過來。」
顧煜塵看了她一眼,頓了幾秒,直接冷冷毫無情緒的拒絕道,「不去。」
安汐冉愣了愣,看了眼衣櫃的距離,又看向臉上淡漠的顧煜塵,「就幾步路,你站起來大長腿邁一步大長手一拿就拿到了。」
顧煜塵繼續搖頭,聲音低沉而極富男性磁性的說道,「你有腿有手的,自己去,我不去。」
安汐冉秀美一皺,他是故意的,正想說什麼,就看到床邊自己的風衣還在,伸手把風衣拿了過來,有些倔強的小聲說道,「自己去就自己去……」
說著將把風衣穿上,剛一下床,腳碰到冰涼的地面上,顧煜塵就站起身子,大長腿邁了兩步,就把衣服丟到了床上,下巴揚了揚,「想到你那時在床上叫得那麼用力的份上,也是辛苦了,還是我給你拿吧?」
見他一臉無辜,還一副你感謝你的上帝吧的表情,安汐冉就有種想要上去撕碎他的衝動,拿過這些衣服,就要往浴室走去,誰知道就被他攔住了,抬眼不滿的看向他,整個人都有些憔悴,看來是真感冒了,「你又要幹嘛?」
只覺得有些冷……
以為他還會有意刁難,誰知道他聳聳肩,看了眼自己,就給她讓了路,安汐冉也是有些意料之外,怕他忽然反悔,一溜煙的就將浴室的門關上了。
再出來的時候房內已經開啟了暖氣。
一出來就覺得室內十分的溫暖,沒有了剛才的冰涼,顧煜塵沒有等安汐冉就已經開始吃東西了,端起盒飯,看到裡面都是一些清淡的素菜,肉就是魚肉,這是把她當成孕婦看待了?
安汐冉忽然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了。她覺得有必要跟顧煜塵說清楚一下這件事情。鼓足勇氣正準備說的時候,就被他打斷道,「少說話,多吃飯。你感冒了,又不可以吃藥打針,只能從吃的上面多做功夫。」
心上一頓,咬了咬唇,那些話忽然就說不出口,此時更想試探性的問問,「所以……你是決定要這個孩子了?」
他的手中頓了頓,夾了塊肉,又往安汐冉的碗里丟,「我再說一次,多吃飯少說話!懷上了不要難道流了?」
這些輪到安汐冉無法回答,她以為……她會讓自己流掉,心口忽然有些悶,有些難受,「那梁以萱呢?」
話音剛落,就聽到啪的一聲,顧煜塵將手中的飯碗一放,安汐冉的身子微微一怔,沒敢再說下面的話,就聽到顧煜塵語氣是分不少的反問道,「怎麼?我要留住你的孩子你還不樂意了?如果你不想要,那就去打了!我還不敢確認到底這個孩子我的,還是別人的!」
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想,提到了梁以萱他竟然就會發這麼大的脾氣,所以如果到時候真的懷上了,生下來了,也不會有爸爸的寵愛。
安汐冉微微低下頭,也把碗放下,然後什麼話也沒有說的,就站起身子,要去拿包,顧煜塵一把抓住她的手,冷聲說道,「安汐冉,你又要幹嘛?!」
輕笑一聲,嘴角上揚到一個好看的弧度,笑的燦爛而虛假,「去打孩子啊!」
手腕一疼,眉頭一皺,顧煜塵的臉立馬就黑了,「你是多不想要這個孩子!!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沒有接話,而是用力的將他的手甩開,因為感冒自己的身體本來就虛,手是甩開了自己也因為重心不穩踉蹌了兩步,眼看著就要倒了,就被顧煜塵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腰,他的眸子簡直快起氣的燃起火來了。
語氣也滿是怒氣,「安汐冉,你能不能像個女人一點?!」
聽到這話,她驚魂未定的咬了咬唇瓣,從他的臂彎中掙脫出來,拿起自己的包,「我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顧總喜不喜歡都無所謂,反正我就算想嫁給你,也不會為了變成梁以萱的模樣,刻意討好你。」
「你又要開始作死的來挑戰我的極限了?恩?」顧煜塵語氣滿是威脅的意味。
聽到這話,安汐冉立馬就往後退了好幾步,臉上寫著:珍愛生命,遠離危險。
「過來!」顧煜塵命令著。
安汐冉搖了搖頭,「我先走了,顧總慢慢吃。」說完就一溜煙的跑出了房間門,只聽到身後顧煜塵大聲叫道自己的名字,「安汐冉!」
坐進了電梯,看到顧煜塵沒追出來,把自己綁回去,這才放下了心。
剛坐上車,安明軒就打了個電話過來,剛貼近耳邊,就聽到一聲狂吼,「安汐冉,你不在公司在哪裡?!我怎麼聽采曼說你在致遠?!你找顧煜塵去了?!」
安汐冉秀美皺了皺,程采曼這貨就不能靠譜一點?
「恩,我是到致遠來了,怎麼了?」盡量的裝作淡定的問道。
「還什麼事?你昨天是不是開什麼新聞發布會替顧煜塵澄清悔婚的事情了?恩?明明我們可以借這次機會打壓一下致遠,你幹什麼要鬧這麼一出,別人毀你婚,你還要替他說話,把你賣了你都會樂呵著去給那人數錢是吧?安汐冉你腦袋裡進屎了啊!」聽這語氣,就知道安明軒很氣。
乾咳了兩聲,「恩恩恩,我腦袋進屎了,可以了吧。打壓他們幹嘛,萬一我嫁過去了呢?是吧。」
剛一說完,又被安明軒怒吼一聲,「安汐冉,我現在真想一掌打開你的天靈蓋看看,你的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啊……」
還沒說完,安汐冉就默默的接了句,「屎啊……」
安明軒簡直就快氣到吐血了,「安!汐!冉!你今天最好別讓我抓到你啊,到時候我真的就一盆屎扣在你的頭上!」
「哥,別這樣,我們都是文明人,不要再說屎了,別跟屎過不去啊。」安汐冉頂著濃濃的鼻音,跟安明軒鬥了下嘴,精神好像都好了些。
只聽到電話那邊深吸了一口氣,安明軒忽然來了句,「你是不是感冒了?我怎麼突然感覺你的聲音不對?」
安汐冉開動車子,踩著油門,「嗯,好像是有點,沒事,我那裡還有葯。回去吃點就好了,對了你明天就來接手公司吧,我準備先回寧城一趟。」
安明軒「哦」了聲,然後才問道,「黎紗那邊的董事為難了你。」
安汐冉開著車,「恩,這次的行動,讓他們找到機會和把柄,想要將我拉下台,黎紗在我的手裡才有了今天的成績,交給他們打理,還不敗了家業!好了,先不跟你說了,我開車。」
因為今天在顧煜塵那裡待了那麼久,吃過飯,就又栽在了辦公室和文件里,忙到了晚上九點多才完成。
手機早就沒電關機了,她這手機是私人號碼,一般商業上面的電話,許斐和小念那邊會接到電話,然後打座機,所以她也就沒有管那個手機。
伸了伸懶腰,只覺得感冒好像加重了些,頭也昏沉沉,要是強行開車的話,恐怕會出事,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給許斐打了電話,「把我的車開到公司門口,我等會下來。」
回到家裡,安明軒跟她打招呼也是懶懶的應了一聲,就拖著虛弱的身子爬上了二樓,打開自己的房間,吃了兩顆葯,連澡都沒洗換身睡衣,就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看來真是上來年紀,生起病來都有些扛不住。
這一晚,睡的很不好,一直在做夢,斷斷續續的,什麼事都有,什麼人都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夢中還是現實中響起,「怎麼燒的這麼厲害!小顧啊,你有心了,要不是你來了,我還以為婉婉去公司了呢。」
「這樣燒著不行,我得帶她去醫院!」說著就將半夢半醒著的安汐冉從床上裹著一層衣服抱在了懷裡。
這也才將她從睡夢中吵醒,她出了一身的汗,渾身滾燙,額頭也滾燙,睜開沉重的眼皮,看了眼緊緊抱著自己,沉著張臉,十分嚴肅的顧煜塵。
虛弱的輕笑一聲,「又換了個夢境啊……竟然夢到你了……承易,好久都沒有夢見你了。真的想你。」
說著眼淚就大顆大顆的從眼角滑落下來,顧煜塵聽著她的夢話,胸口有些悶,如果不是因為她病著的話,顧煜塵就真的會將她從二樓直接丟下去。
一路狂奔開到了醫院,醫生一量體溫,41.0°看到這個數字,顧煜塵心上一頓,眉頭瞬間就緊緊的皺著,忽然有些後悔昨天就那麼把她放走了,還後悔在看到她為自己澄清悔婚事件的時候,給她打電話打不通,而不去找她。
今早之所以會到安家去,完全是因為今早上打電話打不通到了九點多,都還是個關機的,打到她公司去,卻說安總今天沒有去公司。
心上就莫名的緊張了,二話沒說的就將會議推后,開車到了安宅,誰知道他們家裡人竟然一點都不關心,她在不在家,昨晚什麼狀態回家的,都無人問津,是不是他今天不去找她……
有些不敢想,回過神來,看向醫生,「她是個孕婦,看看有沒有什麼更好的退燒辦法?」
聽到孕婦兩個字,醫生愣了愣,有些不相信的,摁住安汐冉的脈搏,並沒有懷孕的跡象,挑了挑眼鏡,「不好意思,先生,您太太暫時還沒有身孕。」
聽到這話,顧煜塵又是一愣,心上猛的一疼,語氣滿是不相信的問道,「沒懷孕?」
醫生這種情況見多了,也只是笑笑,「先把您太太的高燒給退了吧,兩個人都年輕,平時多鍛煉身體,懷孕就只是時間和運氣的問題了。沒關係的。」
顧煜塵收起心中忽然掀起的波瀾,只覺得有些難受,他沒想到安汐冉竟然會拿孩子的事情騙她,而且最可笑最諷刺的是自己竟然信了她。
看著躺在病床上難受的緊的人兒,眸子寒了寒,叫醫生來給她打針,便打了程采曼的電話。
「安汐冉發高燒,在醫院xxx病房,你過來守著。」冷漠的命令著,他一貫的作風。
一聽到安汐冉三個字,程采曼立馬就從位置上彈起來,「什麼?冉冉高燒了?」說完忽然奇怪的問道,「冉冉高燒告訴了你沒告訴我,這不科學啊?」
顧煜塵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強忍著怒氣沒有朝她爆發,「程總監,你是怎麼坐上總監這個位置的!」一句話就讓程采曼閉上了嘴。
怎麼坐上的,靠才華靠美貌啊。
這話她沒敢說,就在心裡默默的回著,剛要掛斷電話,忽然瞥到桌上的文件,「可是……案子明天就要交了……」
「延遲!」
「我這算出差嗎?」
「算!」
聽到這兩個答案,程采曼才樂呵呵的拿上包,從公司往醫院趕,她知道顧煜塵肯定在醫院,所以能宰一點是一點!
顧煜塵鬱悶的將電話掛斷,真不知道安汐冉的這些朋友是怎麼交,這個時候竟然還問那些有的沒的!
心口還是有些悶,看著那些護士給安汐冉皮試,扎針,安汐冉覺得痛,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又虛弱的閉上,頭疼的快要炸了。
看到她這個模樣,就讓他想到昨天她跟自己說懷孕的時候,心口又是一疼,等到那些護士給她打好針,顧煜塵才從口袋摸出一包煙,點上。
他在意這個女人,比他想象的要多。
——
程采曼剛趕到就看到顧煜塵扯了把椅子坐在一旁,守著安汐冉,正想喊句顧總好,顧煜塵就抬手做了個噓,別說話的動作。
然後從位置上站起身子,只覺得脖子痛的很,「她燒到四十一度。你看著藥水,完了就叫護士來換。我先走了。」
程采曼「哦」了聲,對他的態度忽然有些些改觀,顧煜塵剛邁著步子,她就忽然喊住,「顧總,你明明挺在意冉冉,為什麼還要在訂婚宴上那天悔婚?」
顧煜塵的步子頓了頓,他在意的很明顯?
「程總監,你想多了。」說完就沒有任何逗留的離開了。
安汐冉醒過來,完全是被吵醒的。
吊針已經打完了,人也輕鬆了很多,燒也退了,只是身子腦袋眼皮還是沉重的很,想起來都么有力氣。
只覺得耳邊一直有倆人人,一男一女的笑聲,說話聲,最後安汐冉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瞥到聲源處,就見沙發上坐著兩個人。
程采曼和簡深。
安汐冉抬手扶了扶額頭,她完全對自己怎麼來到這裡沒有印象的,想張口說話,可是喉嚨干啞的厲害,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猛的咳嗽了起來。
程采曼他們也才知道她已經醒了,兩人連忙跑到病床前,還不等安汐冉說出水這個字,程采曼就一拍簡深的手臂,語氣不善的說道,「去倒杯水來啊!傻不傻!」
簡深去倒水邊說道,「傻你個頭,我這叫萌!」
好笑的翻個白眼,沒再更他鬥嘴,而是手撫上安汐冉的額頭,「恩,燒退了,冉冉?」
咳完還是有些難受,不想說話,就聽見程采曼擔心的問道,「冉冉,你還認識我吧?你應該沒有燒壞腦子吧?」
一醒來就聽到她嘰里呱啦的在耳邊叫個不停,安汐冉只感覺自己的感冒又要加重了,費勁的抬起手,就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在說話了。
看安汐冉這樣,程采曼大鬆了一口氣,「啊,還好還好,腦子還沒燒壞!簡深!水!快點!」
連喝了兩杯水,安汐冉才覺得舒服點,有些嫌棄的看向一旁的兩個人,喉嚨還是有些啞啞的,「是誰把你放過來守著我的,睡覺的時候就聽見你們兩個笑的浪蕩!」
程采曼看了一眼簡深,「你要慶幸我們是笑的浪蕩,不是做的浪蕩。」
聽到這話,簡深抬起手,就捏了一把她柔軟的臉蛋,「你這個小妖精。」
安汐冉閉眼扶額,「我真的只想知道,是誰把你們兩個貨送過來的!我覺得我剛醒過來,又要再病一次了。」
程采曼哈哈一聲,「顧煜塵把我們兩個送過來,多虧了你生病啊,我交案子的時間延遲了,今天守著你,還帶薪。多病幾次,知道嗎?」
無奈的搖著頭,「我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我餓了!要吃飯!」說完忽然就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驚訝的看著程采曼,「等等,你說是顧煜塵?是顧煜塵把我帶到醫院來的嗎?」
「不然呢?你以為是誰,你哥一早就去臨市了,你覺得你那個爸,還是你那個后媽,后姐會管你的死活?」
「那我打針了?」
一句話,嚇的程采曼立馬從位置上彈起來,一下沒注意就撞到了簡深的下巴,聽到兩聲哎呦,便又坐了回去,嬌嗔的拍了一下簡深的胸脯,「真是痛死我啦,你的下巴鐵做的啊……耶,這樣撞都沒有變形,下巴是真的了。」
說著還不等簡深說什麼就從位置上爬起來,摸著她的額頭,一本正經嚴肅的問道,「冉冉,你真的沒事么?是不是把智商燒沒了,你燒到四十一度耶,不打針,要怎樣?把你丟冰塊里啊?」
所以說,顧煜塵……他知道了自己沒有懷孕了。
其實昨天有想法要告訴他的,但是後面兩個人不歡而散了,她也不想提這件事情,免得吵的更加的凶,這下好了,他發現的比自己告訴他,沒懷孕這件事,還要棘手了。
安汐冉一臉沉重,簡深從位置上站起來,「曼曼,你在這裡陪著汐冉,我就去給你們買吃的。你們要吃什麼?」
「隨便,給冉冉帶點清淡的,快去吧。」說著簡深就邁著步子,出去順便給顧煜塵打了個電話。
「你的小對象醒過來的,不過狀態不太好。」
顧煜塵冷冷的「哦。」了聲,就沒有了下文。
簡深以為自己聽錯了,「就一個『哦?』」
「嗯,不然我還要說什麼?」
「哦!那我決定給你的小對象買那些讓她吃了更加上火辣喉嚨的菜了!」簡深激將的說著。
得到的卻是更冷漠的回答,「恩,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去吧,雞蛋,冰水,蜂蜜,辛辣的,都給她來一點。」
「嘖嘖嘖嘖,看不出啊,煜塵,你真歹毒啊,吃了這些估計明天你就可以看到她照片了,還是黑白的那種!」簡深搖著頭,嫌棄的說道,「懶得理你,反正我告訴你她醒了,掛了。」
顧煜塵往後一靠,忍住了心中強烈想要去看她的慾望,這個女人果然是連孩子都要利用,她說的話又有多少真的,多少是假的,她的莫名其妙的靠近,不擇手段想要嫁給自己,又是為了什麼。
他不禁冷笑,自己真的就差點要信了這個女人的話了。
所以,她開新聞發布會給自己澄清,也只是一個手段而已吧。用來證明自己的深情?
演技不錯,但還是被他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