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別費勁
第120章 別費勁
這是時隔不知道多久、第一次嚐試失敗後,薑冉再一次為北皎做出了服務類性質的舉措。
說實在的他有點受寵若驚,甚至不敢輕舉妄動。
隻是靠在沙發上任由她自己探索發現,她藏在毯子下麵,他想要掀開看一眼她也不讓,脾氣很大地死死抓著毯子邊緣……
眼睛看不見的話,感官就會無限的放大。
比如此時此刻,北皎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連頭發都從這個宇宙中消失了,他不複存在,隻剩下了此時此刻被她柔軟的唇瓣觸碰的那一小片皮膚,擁有著至高無上、血脈噴張帶來的存在感。
瞪著華麗的天花板,北皎茫然地想,其實他還是有克製力的——
比如現在他也隻是一隻手握著她的肩,不讓她離開而已,事實上如果可以,或者如果現在在做這件事的人不是她,他很有可能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以求迅速地結束這一切。
而現在,他前所未有好脾氣、拿出了畢生的忍耐力,批準了她的一切探究精神……
盡管在北皎看來,她壓根就是借著甜蜜的手段在折磨他。
可能是在報複這些天他過於老實地守著這個家應該有的規矩,她現在一切溫吞又小心翼翼的動作幾乎都能夠殺死他——
而現在北皎也老實自覺地開始思考,將她扔到一旁、幾日不親近這樣做到底是不是對的,他是萬萬沒想到,她居然也有惦記他肉體的這一天……
一直以為他自己在熱臉貼臉屁股呢,畢竟聽她說過最多的話就是,“不要”和“別鬧”。
………女人的“不要”果然就是“要”噯?
都是可惡的騙子。
認真思考勉強能夠分走一點兒北皎備受折磨的注意力。
哪怕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直到毯子動了動,女人泛著洪光的麵頰出現在他的眼前,她唇色上掛著澤澤水光,眨巴著眼與他對視上了,她嗓音有些沙啞:“樓下是不是沒有套?”
“……嗯。”北皎無力地嗓子眼裏發出悶聲,“沒有。”
他的頭勾起來與趴在他腿間的人對視了幾秒,幾秒後重重仰躺砸了下去,常常歎了口氣,“我去拿?”
薑冉正從他身上爬起來,聞言笑出聲——她居然笑出聲了,抬起手壓了壓毯子,“你這樣能順利收回牛仔褲嗎,會折斷吧?”
她語氣在自然不過,讓北皎想到了央視新聞報道載人航天器回收船艙的神聖與正經。
盡管她下一句話就很不正經:“還是就這樣上樓去?”
北皎沉默了下,想了想那個畫麵,確實不太雅觀。
猝不及防對視上女人狡黠閃爍的瞳眸,他翻了個身,側身麵對著沙發,徹底自閉了:他總覺得自己就要被氣哭。
“我就是實話實說,還生氣啦?”
薑冉看黑發年輕人陰沉著張漂亮臉蛋麵朝沙發,真的很難不笑出聲,一隻手撐著沙發邊緣,她半俯下身湊近他,她柔軟的指尖掃過他的耳廓。
就像玩弄含羞草一樣,反應幾乎是立刻的。
原本白皙的耳廓立刻充血漲紅。
薑冉看得愛不釋手,抓過他的臉,不顧他的反抗親吻他的耳朵,而後上樓去拿作案工具。
她甚至真的沒有邀請他一塊兒上樓。
……
客廳的爐火劈啪作響,火源帶來的溫度真的讓客廳比二樓房間要暖和的多,薑冉脫掉了毛茸茸的居家服,底下還是珍珠白色的真絲的吊帶睡裙。
什麽都遮不住。
她跨在北皎兩側,抱著他的脖子,柔軟細膩的皮膚就在他的鼻尖清掃,他低下頭去,在她修長的頸脖留下一片濕潤的吻。
她的目光逐漸渙散。
如同高空墜落,而後沉入海底,充實的安全感讓她發出歎息,她這才發現她過於懷念與他完全擁抱的觸感——
這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她的身體完全習慣了他的存在,甚至沒有辦法驗證是否從此隻能習慣他的存在。
腰肢被他攬在懷中,他扶著她不讓她滑落,不算急切,近乎於溫柔甚至是溫吞地讓她慢慢適應。
她低下頭,手撐在他結實的胸膛與他接吻——
沙發就這麽窄呢,還有了些年頭,盡管是薑懷民花了六位數定製的什麽意大利工藝,一下子要承載兩個成年人的重量屬實也有些難為它……
它發出“嘎吱”一聲不堪負重的聲音,好像隨時都要散架。
誰都聽見了,誰都沒理。
北皎專注於舌尖撬開她的唇齒,惡意汲取掠奪她口腔中的口氣,一鼓作氣,將她親到眼角發紅。
他大手掐著她的下巴不讓她合攏嘴,有沒來得及吞咽的唾液從唇角落到他拇指指尖……
薑冉則是因此更加興奮,在客廳幹這種事如同做賊,或者是光天化日之下,顛覆別的禁忌關係。
所以她此時看上去眼角、鼻尖都像是小醜似的泛著紅,狼狽得很,卻還在笑,她用鼻尖蹭他的鼻尖,叨住他的唇瓣:“自己的味道,好吃嗎?”
他“唔”了聲,此時已經找回了一些理智:“重點是問你,吃的習慣不習慣?”
沒什麽習慣不習慣的,他天天洗澡,早上起來也會習慣性衝涼,幾乎沒有什麽令人不適的味道。
就是尺寸不那麽……理想,她會覺得像是吹了一萬個氣球,最後嘴麻掉,唇角扯得發疼,僅此而已。
兩人靠得很近,甚至還能閑聊,誰也不著急。
分針慢吞吞地轉過一圈,在某一瞬間北皎注意到了這件事——
而這個時候,薑冉正趴在他胸膛上,一隻手握著遙控器換台,比賽暫時沒得看,八點檔劇集在聲淚俱下講親情一口一個“爸!!”也很他媽出戲,她想找個合適的背景音。
其實她也沒忘記自己在做什麽的。
換兩個台動一下而已。
被拍了拍屁股,她“嗯”了聲把注意力放回了懷中人的身上,他大手攬著她的腰,輕輕揉了下,“一個小時了,”
薑冉愣了愣,嘟囔了聲“這麽快”,又開始佩服他,堅持的夠久的啊,人家不是太久了是病嗎,那是不是最好帶他去看個醫生?
她還有心情胡思亂想。
北皎看她茫然又無辜的臉,麵無表情:“我兄弟要泡皺了。”
洗澡泡澡久了,那手指頭確實會因為過度汲水就反而會失水皺巴呢。
但此時此刻,他當然在胡說八道。
薑冉反應過來了,卻因為沒有經驗也沒這功能,有點兒信以為真,撐著他爬起來想看一眼是不是真的皺了,聽他悶哼一聲——
下一秒天旋地轉,就被他摁進了沙發裏。
她“啪”地一下整個人陷入柔軟的沙發中,他扶著她的膝蓋,壓到了她的頭頂,“還是我來吧,真是一點偷懶不得。”
薑冉恍惚地想,她在雪場倒是經常聽約會的小情侶這麽說,通常這句話之後,是男的要給女的穿她自己穿不好的鞋,或者調她不會調的固定器。
多麽小清新。
他們老了,逐漸油膩,這種台詞居然出現在床上耶,好邋遢。
她抬起手攬過他的脖子,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無限靠近,嬌氣地要求,“親。”
她不說他也會親。
因為下一個瞬間,他低下頭吻住的同時,順利地將她下意識要尖叫的聲音盡數吞噬到了喉嚨裏。
……
半個小時後終於收尾。
薑冉趴在她這便宜阿弟的懷中瘋狂地打著嗬欠,猶如吃飽喝足後拒絕再與他人逢場作戲的貓。
她的睡裙帶鬆鬆掛在肩頭,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也許是爐火燒的太旺或者是別的原因,現在她終於不再喊冷了。
北皎低頭親了她肩上一口,感覺觸感有些涼,他便抬手拽過毯子給她蓋……
薑冉伸手一摸,摸到一手濕漉漉的,她尖叫一聲縮回手,反應過來後無語道:“我的愛馬仕毯子!羊絨的啊!”
北皎被她淒慘又心疼的叫聲喊的隻想發笑:“那怪你自己吧,都是你的東西。”
他褲子都濕透了,她也是神奇體質,這些東西都能攢住似的,才攢了一個多星期,便猶如洪水止都止不住一般。
薑冉從他身上爬起來研究她的毯子,北皎的一隻手還攬著她的腰,“送幹洗店?”
“這東西怎麽送幹洗店,你不要臉我還要呢!”薑冉白了他一眼,拎著毯子,扔開他纏在她腰間的手,“我爸他們該回來了,你收拾收拾,我上樓洗澡去了。”
語氣絕對冷酷無情。
與方才纏著他要親的判若兩人。
北皎有一種強烈的被始亂終棄的錯覺,可惜她並沒有給他發表自己意見的機會。
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她上樓去了,北皎打開了客廳的窗戶和門讓寒風吹散滿屋子留下的歡愛後濃鬱的氣息。
這種味道好像在暖氣中更加濃烈嗆鼻。
寒風迎麵吹來,黑發年輕人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套上了毛衣,他提好褲子,將兄弟塞回它該去的地方,又任勞任怨地找來濕紙巾擦沙發——
真皮沙發,任何一點兒奇怪的液體粘上都會很明顯,他擦的仔細,然後還沒忘記把一切清潔工具帶回二樓自己的房間扔掉。
……
北皎自己也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兩位家長已經回來了。
他們去了趟大超市買了些過年的堅果和薑冉喜歡的零食,此時距離晚飯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左右,薑懷民說想要睡個午覺,便上樓睡覺去了,張零零坐在客廳,麵無表情地看電視。
電視又在播八點檔狗血家庭劇,一家人為了一個老破小房子爭得雞飛狗跳。
北皎徑直走過去餐廳打開冰箱拿了瓶礦泉水,轉過身時,一個抱枕被扔到了他眼皮子底下。
他撿起來,翻過來一看,哦,清理之下的漏網之魚。
怎麽弄到這上麵的都不曉得。
他隨手把那個抱枕沾了白液的一角塞到洗手池裏清洗,張零零看他全程淡定的連解釋都懶得解釋,那樣子搞不好一會兒還要跟她說“謝謝提醒”,氣不打一處來。
“你要不要臉,這是客廳!”
北皎把濕漉漉的抱枕扔回沙發時,她終於忍不住問。
被質問的年輕人終於有了反應,掀了掀眼皮子看著還是不太想理她,隻是半晌才慢吞吞道:“已經很克製了,要不是你們在,別說客廳,飯廳我也敢。”
他聲音沒什麽起伏,聽上去就是陳述句語氣。
張零零被他鎮住了,大概是沒想到說他不要臉,他也是真的不要臉,張著嘴吃驚好半天,她都有點兒沒回過神來——
記憶中,北皎雖然對她冷漠,但是很少說話嗆她。
最多就是不理她,任由她發瘋發顛,然後頂著漠然的臉走開……
張零零說不準是哪種待遇更讓她氣的發瘋。
眼珠子在眼眶裏轉了幾個來回,她下巴都因為震驚有些顫抖,又問,“你哄她……陪你這麽玩的?”
“玩”這個字用的,北皎不是很喜歡。
但是他沒有糾正她,因為可能在張零零看來,人類可以供給另一群人類玩弄的思想根深蒂固,根本就是下意識說出來的產物,他沒想著費勁板正她。
“媽,”他隻是譏諷地翹了翹唇角,“你這樣堂而皇之打聽兒子的床上事宜,不合適吧?”
張零零都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要不是此時此刻他唇角持續性嘲諷上揚,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幻聽。
她的臉一陣白一陣紅,死死地抓著自己羊絨長裙的裙擺,十分無助的模樣——
她今天穿的一身淺色,看上去更加年輕的像是三十歲這樣,風韻猶存的臉未施濃妝,垂著眼,哪個男人看著不心疼呢?
可北皎不是男人啊。
他還年輕。
不吃這套的。
北皎冷漠地看著她,冷冷道:“跟你沒關係的事少打聽。”
“跟我沒關係?”她跟著重複了一遍,“你說跟我沒關係?!”
她一瞬間就像是被觸碰了逆鱗猛地跳了起來,隨手抓過剛剛放回原地的抱枕,扔到了北皎的臉上,“你不要臉撒歡也要看看你在什麽地方!這是薑懷民的家!”
那枕頭“啪”地打在他的下顎,不疼,就是抱枕的拉鏈有點兒硬,在他下巴刮了一小道紅痕。
他臉被砸的微偏,舌尖頂了頂腮肉,卻沒說什麽。
“我知道你恨我在你高三時候扔下你不走,可是我有什麽辦法啊!我要是不走,薑懷民就走了!到時候我上哪去找下一個?一個月的五百塊夥食費我都拿不出來給你你就開心了,是嗎?”
張零零近乎於崩潰,她總覺得一切的變故就是從她去加拿大開始的——
也不想想其實不一定是這樣啊,一個月五百塊夠做什麽呢?
水電費都不夠的。
能省則省的情況下,在他們老家的南方小城,夏天的電費都要二百多塊,她從來沒過問,也不知道北皎從哪弄來的這些錢。
此時她隻知道自己被親兒子的三言兩語刺激得喪失了尊嚴,她覺得他恨她,所以現在他處心積慮要奪走她安穩生活中的一切——
“你要報複我,可以!但是不要拖別人下水!薑懷民的女兒沒做錯什麽,人家憑什麽要被你這樣玩弄得壓榨!你從來沒想過尊重她,是不是!你做這些不過就是報複!想等著她父親發現一切,暴怒後將我——我們!”她壓低聲音怒吼,“掃地出門!”
北皎垂眼看著她,看她聲淚俱下,又不敢喊的太大聲真的吵醒薑懷民或者驚動薑冉,眼裏劈裏啪啦地往下掉。
北皎臉擰開,衝著客廳某個角落的斑駁發了一會兒的呆。
他心裏想的是,偶爾他還是會抱怨薑冉自行腦補一些有的沒的然後跟他生氣時她戲太多找事兒幹——
現在他知道錯了。
她雖然偶爾有點不切實際的幻想,但那好歹還在正常腦回路範圍內。
張零零讓他開了眼界,她那哭泣之間語氣破碎的台詞荒謬到他不知道還應不應該反駁她,畢竟這個反駁,非常費勁……
就好像導演終於拿過了編劇交上來的大綱,他想要的都市愛情輕喜劇,然後翻開一看發現編劇他從男女主角年過四十今日民政局離婚開始寫——
離譜到不曉得先說哪個點。
那索性就不說了。
他彎下腰,撿起落在他腳邊的枕頭,放回沙發上,他想了想沒忍住問:“你不會還在幻想薑懷民能娶你吧?”
張零零淚如雨下,滿心被恐懼和茫然占據。
北皎扯了張紙巾塞到她的手裏:“他不可能娶你的,目前來看應該也不一定能踹了你,你不要幻想那麽多,反而能長久。”
他語氣很善良。
但張零零的眼淚卻流的更加凶猛。
北皎說,“你別哭了。”
她還是在哭,斷斷續續地說她也不想,她也不容易,不想活在社會的底層,被人看不起,她十七歲輟學,跟著北皎的親生父親一個混混滿世界討生活,後來那個男人浪啊浪把自己浪死了,扔下她一個人……
一些絮絮叨叨的,北皎聽過很多遍,所以絲毫不動容。
甚至殘忍地想,她大概也隻有這個時候看上去真的上了年紀吧,重複著一些沒有用的過去——
對著一個對這些過去早已麻木、絲毫不會有任何共情作用的人。
她眼裏的紙巾拽成渣。北皎就又遞給了她幾張,她擦擦眼淚,低聲啜泣,倒是很懂哄男人的基本法則,此時語氣軟了下來,帶著哭腔:“你不要恨我……”
垂眸掃過她掛著眼淚珠的睫毛。
北皎隻是淡淡重複:“別哭了。”
張零零隻當是自己的扮相起了作用,淚眼朦朧地抬起頭,看向麵前的兒子——
在望入對方毫無波瀾的漆黑瞳眸時,她內心“咯噔”一下,像是一腳踩空墜入深淵,她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頭。
張零零看見她的兒子彎起唇角,衝她露出一個清晰的微笑。
他用遺憾地的語氣說:“除了薑冉,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的眼淚對我起作用。”
“……”
“你別費那個勁,我看著隻覺得煩。”
……
北皎回到二樓,便看見走廊拐角有個人影晃動了下。
他靠近了,伸手,食指成勾有些用力地刮了刮女人柔軟的麵頰,攬著她的腰將想要轉身逃開的人拖回自己的懷中。
她趴在欄杆上看了不知道多久熱鬧呢,藏的好的很,要不是上樓的時候她還在發呆,沒能及時回到自己的房間,搞不好他都不能發現。
“好看麽?”他問。
她額頭磕在他的懷裏,腳在地上摩擦打圈,聲音裏透著滿滿的尷尬:“我也不想偷看的,但是她哭的太厲害了,我不好意思下去。”
避重就輕。
北皎嗤笑一聲,攬著她腰的手無聲收緊,她低呼地發出輕喘,伸出雙手環抱他的腰,想了想說,“我有點害怕。”
“嗯?”他低頭看他。
“你對親媽都這麽狠心。”她嘟囔,“以後你不喜歡我了怎麽辦?還不得打開門讓我滾蛋?”
他其實想說,他深刻懷疑有沒有那一天,類似的情景倒是有發生過,但是被滾蛋的人是他。
薑冉等了半天沒等到回應,瞪著眼抬頭望他,卻看見他下巴被抱枕拉鏈掛到的紅痕,她“噫”了聲,伸手想給他摸摸。
此時被扣住了手腕,他垂眸目光坦然又淡定地望著她,他說,“哦,說不定,那你怎麽辦?”
輕飄飄的聲音傳入耳朵裏。
在他似笑非笑的反問中,那略微粗糙的手還在摩挲她的麵頰,溫熱的,而後逐漸變得滾燙。
薑冉狂跳的心反而因此落地,不知道為什麽,剛才她還真的是一點點慌神的——
在張零零麵前的北皎是她見也沒見過的模樣。
好像沒有心似的。
可薑冉不是救世主,甚至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她突然反應過來,他這樣對待其他人,跟她有什麽關係呢?
他不會這樣對她。
她目光閃爍,柔然的指尖蹭過他的下巴,“算了,”長籲出一口氣,她聲音變輕快了些,“你不敢讓我滾蛋。”
“嗯。”
“‘嗯‘什麽‘嗯‘,對不對啊!”
“那你乖一點,我看你表現。”